“好的。”
伊邪那美的回答很快。
这让周行稍微有些意外，想要去美洲大陆，白令海峡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路线，但那里依然存在海兽。
“她——”
伊邪那美的幻影指着娜塔莎：“当她真正领悟到自己力量的时候，就可以带领阁下，或是阁下手下的人越过白令海峡。”
毛妹？
“她会被你们控制变成怪物吗？”
“这要看她自己，”少女容貌的伊邪那美朝着周行微微致意：“世人都说神明已经降世，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后引着海水将平木美纪卷走：“当我们爬上峰顶，才知道——自己还在山脚。”
随着平木美纪被卷走，云雾构成的幻影也开始缓缓消散。
她不在这里···
云雾中的景象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海面。
看着恢复如初的云雾周行皱着眉品着伊邪那美的话。
她虽然是与海兽结合而成的八级，算不上纯正的···
也不对，没有谁规定一定要稳步吸收能量才是对的！
生物本来就是多样性的，就像同一种能力，每个人的开发都是有差别的。
周行自己目前本身就是人类中的异类。
爬上顶峰之后还是山脚······
······
“嗨呀呀！要说还是你厉害呢，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完了。”
望舒拢在站在海参崴的港口边看着满地的尸体。
“这些东西虽然没有海兽值钱，但研究价值还是不错的。是我帮你换成物资还是直接充入神教作为功勋？”
周行坐在码头的铁索上看着站在一旁的娇小少女：“换成功勋吧，不过···”
“你当初说的是海参崴，但你送过来三个地方的情报，三个地方我都搞定了，还杀了一个海妖。怎么算？”
“海妖？”望舒伸出手：“哪儿呢？”
“那海妖不算，三个地方三笔账。”
“可哈桑基斯和纳日金斯那么小，不能按海参崴的体量还算吧～”
望舒可怜兮兮地看着周行：“要求不能太难，东北虽然富，可我目前手上能动用的物资什么的也不是特别多，都···”
“总之大哥你行行好，实在不行我以身相许吧。”
“滚蛋，第一个——把她送回鹿城。”周行指了指毛妹。
“这个可以，这个可以，保证给大哥完完整整地送回去，还有吗？”
周行单手搭在木桩上：“下面的生意我怕你吃不下。”
“什么话！”
望舒眼睛一瞪，这大哥浑身是宝，跟计都跑了一趟南国就杀了万野直子，白让计都捡了一件神器。
虽然跟他相处多少有点危险，但收益也很高：“我大东北富有四海，只要你开口，我高低给你整个活儿。”
周行瞥了她一眼：“伊邪那美把这三区赔给我了，你准备拿什么来买。”
“我还以···什么！！？”望舒噔噔地朝前走了两步：“大哥你说真的？怎么个赔法？”
“她答应我这三个地方不会出现海兽潮。”
海参崴虽然失去了远东不冻港独有的优势，但背靠长白山，而且是滨海边疆州的首府。
东边同样是一大片富饶又肥沃的林区。
这个地方的战略价值就算是末日同样也是极大的。
望舒快速地在码头上踱步。
东北地区的几个大基地缺乏进取心，要是真的能把海参崴利用起来，那无疑可以在这边大展拳脚。
一片广阔的无人林区，木材矿产丰富，又有伊邪那美对南明的承诺···
他们甚至可以开始研究海参崴内湾的海洋生态，这一点更是重中之重。
毛子···毛子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中土大地目前的大基地虽然各自为政，但涉及到一些敏感的问题他们未必肯坐视不理。
不然神教也不用至今还是隐藏在水面之下。
“你想卖什么价？”
这笔生意确实有点大，望舒此时也不自信自己能不能吃的下去。
而这一切的关键都在南明一个人身上。
“5个果实，两件神器。”
“这···”望舒有些为难：“有大批量丧尸的地方现在基本已经形成绝地了，就算是神教也好难进去割草的···”
周行看着望舒。
望舒搓了搓手：“确实有点困难，现在小县城之类的地方要么被占据，要么被清扫过了，大城市要么是好多绝地，要么就是被大基地圈起来了。我手上除了自用的也没有富余，还得向上申报···”
说完望舒不仅在心里吐槽计都这个狗大户，占据中部省份搞风搞雨，还去南国吃的满嘴流油。
她透过面具露出讨好的神色：“大哥我给你申报两个果实一把神器可以吗？你知道的，这地方你卖给别人别人也买不了。”
“行吧，要一把武器，最好是成套的短刀。”
望舒猛地回头看着站在长桥入口的夜鸢：“哈！？你这么疼她？”
这不是明显就是给她准备的吗？
她蛐蛐一个神卫···
周行站起身：“你来跟我，我也疼你。”
望舒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不知道库存里面有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你是愿意等还是可替换其他物品。”
“等吧。四月之前要是还没有，就把库存发给我，我自己挑一样。”
周行踩着桥上的冰屑朝城内走去。
这地方虽然是伊邪那美赔给自己的，但自己又不可能拉着鹿城的人过来建设。
只有永生教这种在中土人人喊打的邪教来这里发展最合适。
自己不过借助于伊邪那美之间脆弱的平衡给永生教找一个临时安置点，发展成什么样子，能守多久，还得看他们自己。
财富这种东西，落袋为安。
······
码头的入口，毛妹神情依然有些落寞。
“说清楚了？”
夜鸢跟在自己身边最久，刚才一直在给毛妹交代回去鹿城之后哪些可以说，哪些不能说。
周行相信沈星是个聪明人，在自己回去之前不会碰毛妹，主要是担心毛妹自己对其他人说漏嘴。
毛妹看着周行，她的表情有些为难。
“想回莫斯科？”
“不，我对莫斯科并没有什么印象，我妈妈是中土人，我也算是半个中土人。”毛妹的身高跟周行差不多，她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口问道：
“我能跟在您身边吗？我想变得强大，我要向海妖复仇。”
“不行，”周行摇了摇头：“你太弱小，而我太危险，你先去鹿城，变得强大起来再说吧。”
说完周行的脑袋朝旁边侧了一下：“你觉得她强吗？”
“很厉害。”夜鸢独自一人就可以击杀海妖，最后就算没有马卡诺夫的帮助她同样做得到。
“她跟着我，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而且已经经历了两次了，像你现在这么弱···只会让我的旅途变得无趣。”
“去鹿城吧，那里的生活很好，你会完整地了解到修行的方法，会有人指点你。等你强大起来之后再去谈报仇的事情。”
毛妹听完之后看着周围穿着黑袍的人群。
她很想问自己为什么不能跟这些黑衣人一起留在海参崴。
但既然对方这么安排，她相信其中一定有道理。
“感谢你···让父亲的灵魂得到了安息和救赎。”
“我···”毛妹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头也深深地埋了下去。
当她再次抬头头的时候已经满脸泪水：
“我一定会变强的···既然世上真的有神灵，那我一定可以再次见到爸爸妈妈。”
······
哈桑基斯的一个小农场里。
一座刻着女性浮雕的墓碑旁边竖着一块矮矮的石块。
上面用俄文刻印着并不整齐的字样：
马卡诺夫·伊万诺维奇——
【您是我永远的高塔与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