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在大梵天的凝视下，哈赞的身体开始缓缓碎裂。
如同被风化的石头一样。
最后变成了细沙飘洒在空中。
恒河水静静地流淌着。
大梵天手上的莲花拂动。
那些随风散去的尘埃忽然开始重新聚拢。
周围的草地上也盛开起了花朵。
随着白花绽放，清风拂动。那些飘散开的尘埃逐渐聚集到一起，组成了一个新的人。
哈赞变成了中年人。
他高举了四十年，早就已经定型干枯的右手变得生机勃勃。
再次匍匐下去行礼之后哈赞才无声后退了几步，最终转身朝着北方而去。
······
喜马拉雅山北麓。
藏身在山里的鹿城小队纷纷开始安抚起自己的动物伙伴。
“危险！”
【3号】洪定和风鸟沟通完毕之后猛地站起身。
按照常规的等级划分。
风鸟是绝地动物了。
在这之前，它一直停留在鹿山，作为金丝猴和周行的信使。
“天竺在反包大食教！而且这次过来的人不同！风鸟只是被它看了一眼就受伤了！”
其他动物早就焦躁不堪了。
众人闻言迅速翻身骑上去，朝着雪山里狂奔。
是大梵天？
不···
如果是大梵天，那风鸟可能直接就死了。
但不是大梵天，还有人能看一眼就能让风鸟受伤···
天竺···究竟强大到什么程度了···
中土···
消息传回鹿城之后，鹿城又把消息上传到了中土的卫星平台。
但这个消息除了五大基地和一些警觉性比较高的基地外，其他人并不在意。
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真要是打过来了，了不起加入鹿城呗！
大梵天他再凶？
还能凶得过周行？
外面打生打死，里面也打生打死。
上次的会谈不仅没有起到作用，反而加剧了内部的战斗。
就连最初完成整合的青州也开始出现了矛盾。
人终究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目前还能保持稳定的依然只有强大的鹿城和京城属区。
以及还在摆烂的东北。
7月18。
八桂联军从安南满载而归。
他们把一个安南的半神打死之后送回鹿城，请求鹿城帮他们淬炼【肥料】。
人都不是傻子，两年时间过去了。
等级越高的生物效果就越好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了。
周行的【湮灭】之力能够提纯能量，那么半神的身体肯定能够提纯出效果极为庞大的能量。
彪悍的八桂人带着丰厚的海兽肥料和一些从周围掠夺过来的器械，以及数十名科学家翻山越岭来到鹿城请求帮忙。
对于这些人周行还是很和善的。
八桂联军喜出望外。
虽然大方向上他们亲近鹿城，但绝对不是想作为挂件而存在。
一次成功之后他们摩拳擦掌继续备战。
他们观察过了。
中南半岛并不强，起码在安南没有什么扎手的点子。
而且最近海面平静。
他们甚至在联络滇州，商议是不是可以同时出兵横扫中南半岛。
反正有那位在。天竺不敢过来。
当然，他们的计划是横扫中南半岛之后就往下走，说不好还能越过马六甲海峡去南洋捡一票。
“周行还是爱国的？”
鹿城支持八桂之后许多人这样想。
但李名扬心里却不这么想。
讨厌A，并不代表一定要喜欢b。
周行当初发布的‘悬赏’至今还有效。
只不过中土已经没有黑色了。
阿非利加太远，现在也没人有实力去捕猎。
原本大家以为鹿城的‘悬赏’会关闭，但现在看来好像是准备一直维持下去。
也是了。
周行真要是想收集肥料，随便去中南半岛或者哪里逛一圈就行了。
或者随手除两个绝地，也足够兑换几十万人头了。
鹿城门口的京观不算大，才不过十几米高。
但那个京观的地基打得很宽，有意无意在鼓励大家今后有条件了去外面捕猎。
·······
林南荣率领的队伍从喜马拉雅山脉返回之后鹿城这边也进入了新一轮的备战期。
根据收集回来情报整合。
现阶段无论是大食教还是天竺。
中土恐怕都不是对手。
那个被风鸟描述为【穿着麻布衣的人】在沈星看来也不是大梵天。
那么，现在中土除了周行之外，有谁可以仅凭一个目光就让风鸟受伤？
张不忘？
也许可以。
但张不忘是中土已知的，除了周行之下的第一人。
对方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中土又有多少？
把政务梳理了一遍之后沈星独自来到鹿山。
“准备好了？”
如今的周行越发让人难以察觉，仿佛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
沈星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在周行彻底消失之后沈星就萌发了神性。
但她用自己的理智瞬间完成了压制，枯坐一个多月的反复侵蚀让她的精神意志已经十分坚韧了。
现在所需要的就是走出最后一步。
完成精神上的九级——寻找并确认自己的【道与真我】。
她原本就是精神型，这对她来说意义比其他人都要重大。
这一次鹿山并没有封闭。
因为周行在鹿山。
······
湖心亭里。
沈星给周行斟上热茶之后又给自己斟上一杯。
但她并没有喝。
“怎么了？温茶斩心魔？”
周行调笑了一句。
沈星抿嘴一笑：“将军稍后，某去去便来。”
说完沈星闭上眼睛。
是周行唤醒了她的【神性心魔】，如今周行在侧，她有足够的把握一举【寻道】。
湖心亭还是老样子，时不时还有一些鱼儿跃出水面。
风吹得大榕树王的叶子沙沙作响。
周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后一边把玩着茶杯一边看着沈星。
他的脸上涌起一股笑意，心里却有些叹息。
两年多的动乱。
可谓群魔乱舞。
这可不是一百多年前。
世间万物都是有无限可能的。
这个傻女人。
如果她只是想要改天换地的话那并不难。
可想除【人心之魔】，只怕···
鹿城信奉纪律，但纪律永远都是有漏洞的。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也不是律法和道德能够完美解决的。
鹿城的中央广场永远不会空缺。
完美是客观存在的，但却是永远触不可及的。
周行轻叹一声。
一直纤细柔嫩的手伸出贴在周行的脸上：
“神性也战胜不了沈星，人性虽然更可怕，但总归是有出路的。”
周行微笑颔首，随后把茶往前推了一下。
最理智的人心里饱含最细腻的感情。
沈星从始至终就知道自己要什么。
所以——
她成了。
【后面的后面补，点点追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