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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里镇,唐家村。

这里是唐禹皓发迹的地方,从最开始的一个小商贩,变成一个大老板,他虽然不在了,但是他的故事一直在村里传唱着。

毕竟这人有钱了,还会惦记着自家的村子,没事捐个款,修个路,补个桥,办小学,逢年过节的杀猪请客,样样礼节都到位。

这种富人在谁村里谁不敬仰?

只不过落得这么个下场,也是唏嘘几分。

而之所以令这些村民能如此挂念唐禹皓的,是因为他的大儿子唐洋,自从这个大公子继位之后,唐家一应事务都由他做主,逢年过节的杀猪送礼没了,修桥,补路,还得看他的心情。

这一对比,自然就念起了前人的好。

可说实话,这种事情毕竟是公家的,一人捐点钱也还能过得去。

可是唐洋回来后也不拜访邻居,村里有什么事情叫他,他也不会到场,平时更加是少与外界接触,整天只知道陪着他妹子疯玩。

都是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媒人上门却被赶出去,不少村里的老头都看出了端倪,所以对他也越发不顺眼。

只不过不顺眼又能怎么样?

有钱就是任性,再怎么疯狂也拿他没办法,最多就在背后吐口口水说他两句,不然还能怎么样?

“哥,前几年你不是说打算给我建个旅店吗?到底动工好了没?再这么下去,我们就要坐吃山空了。”

唐湖洗漱完了就摇醒了睡在旁边的大哥,惹得他哈欠连连。

唐洋眯了眯眼睛,难受的皱了皱眉头,旅店?这事情怎么还惦记着?不是都翻篇了吗?

还记得前几年从挣脱了仓皇地逃回来这个阴影的时候,自家妹子就说要搞点小生意,于是打算在镇子上建设一间旅店,毕竟在这个年代,三十里镇还没有这种东西,也算是看出了先机。

可是自己只当她是一时胡闹,过后也没有提起,自己投了点钱就不理了。

“哎呀,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想出一套又一套的,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唐洋扶了扶额头,撑着床板就起来了。

“哪里还大早上?你看外面的天,都大中午了!”唐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浮出了一阵艳红,似乎是在羞怒。

“啊!给我弄点水,口干死了!”

“你自己不会弄?快点快点,我要旅店!要赚钱!要要要!”

唐湖可不会惯着他,抓住他的衣领子就摇晃了起来。

如果要的东西要不到,那就撒泼好了。

“停一下停一下,我晕了,你再摇下去我就要吐了!今天怎么这么闹挺?是不是又听谁说咱们家要穷了?我告诉你,别听那群人乱嚼舌根子,咱家有的是钱。”

指望这个家伙给自己倒水是不可能的了,幸亏昨晚自己有把水壶放到床头柜上,一起床还是得喝口热乎的。

唐洋抓住了她摇晃的双手,这才顺利让自己下床。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懂不懂啊你?叔公他们也是好意,我今早上碰见了他们提了一嘴,这怎么叫乱嚼舌根?”

“啊!”

喝完一口水,唐洋发出了痛快的呻吟,这才缓缓的伸着懒腰说:“呵,不听老人言,开心好几年,你管那些家伙干什么?鼠目寸光的家伙。”

“那我就是想要啊!那你给不给!”

被反驳的女孩子柳眉一竖,叉着腰就鼓起了嘴巴,一个小气包的模样。

看着那仿佛松鼠一般的脸庞,唐洋想伸手上去捏一下,却被看穿意图的唐湖一巴掌打了下来,这才讪讪的说道:“早给你弄好了,你又不出去看,选的地段是三条村子的那个路口边,到时候骑车带你去怎么样?”

“算你识相!还有,什么叫我不出去看,是你没提醒我,你知道吗?你要注意自己的态度!”小鼻子一皱,唐湖说教的态度就出来了。

唐洋发现在自家妹子面前,真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舔着脸就凑了过去:“好好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唐湖小朋友,大清早的亲一口怎么样?”

看着那一张嘴巴要凑过来,女孩子把头一拧,拒绝说道:“不要,没刷牙的臭死了!快给我滚!”

“那就是刷完牙就......”

“滚滚滚!”

一个人影伴随着枕头,飞快地窜进了卫生间。

......

只可惜两人未能如愿见到那个旅店。

唐湖正打算开门把自家的凤凰牌推出去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透过铁门的间隙一看。

“叔公?怎么又过来了?”

“咳咳,有人找勒,瓦出地里干活的时候,遇到那么一个小娃,说是要来找你嘞,瓦也唔知你认不认得,瓦把人带过来了。”

门外的老汉操着厚重的口音,倒是把事情给理清楚了。

唐湖这才看见他身后的那个身影,只不过那是一个很陌生的脸孔,一时半会居然分不出来是谁。

老汉也不拖沓,转过头不知道和他背后的那个家伙说了句什么,又对唐湖指了指:“人带来了,瓦地里还有活,瓦就先走了。”

于是只剩下两个年轻人,隔着一个铁门,两两相望。

唐湖看着那个人的外表打扮,以及身高尺寸,确定自己不会和这种人接触以后,这才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哈?”门外的人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随后抬头看着那已经含苞待放的脸孔,笑道:“怎么?唐湖,2月2刚过完就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唐湖瞳孔一缩,脑子里的记忆和眼前的脸孔重叠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小家伙的模样,周身汗毛当场就竖起来了。

“你!”

“你是于皮?你......你怎么一点都没变过,还,还去当了和尚!”

女孩子的眼睛睁的很大,差一点就挤出了额头的褶皱,耳朵都往脸边压着,简直惊悚到了极致。

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一模一样,没有变化。

这是人是鬼?

如果不是没有头发,唐湖就真的区别不了他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我一点没变?”必登听到这句话眼珠子都红了。“我长不高,这都是拜你们所赐啊!”

太阳高照,可这间房子里面却是布满了寒意。

“拜......拜我们所赐?你!你什么意思?”

唐湖可不背这个锅,一听这小家伙大放厥词,当场就要反驳,可是却被他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所迫,愣是只问出一句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不知道?”必登揉了揉眼睛,收起了那摄人的气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我今天是来了解因果的,你家和我,有着一点恩怨。”

只是还没等和尚说完,唐湖背后就响起了一个醇厚的男音:“恩怨?什么恩怨?怎么我不知道?”

“呵,你是谁?”

“你不是说要来找我家来了结恩怨吗?怎么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姓唐,单字名洋,字青书,现在知道了吧?”

必登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心里压抑不住的怒火,终究是爆发了,他一拳打到了铁门之上,砰的一声震荡起来,虽然反弹在自己的手臂上是更大的疼痛,可是他丝毫不在意。

“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唐禹皓的大儿子,是吧?”

这一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几乎要咬出血。

“知道了就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唐洋可不吃这一套,依旧是挂着欠揍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像是看待一个小丑。

“呵,害我这么久,居然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必登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脸上满是痛苦和狰狞,如果不是自己入世修行后,修习的禅法精进,自己可能都不清楚当时自己的遭遇是什么情况,等现在回忆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损失了什么!

“因为你,我失去了一身佛骨,不能修习外功,因为你,我骨质疏松,不能生长!更加是因为你,我被困在牢中不见天日,你真该死啊!”

“现在你告诉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们家做的那些事,现在也是时候报一下了!”

必登眉头间尽是癫狂,因果禅随着世俗的修行,突破到新的境界之后,自己慢慢的才捋清了当时的脉络,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视作恩人的唐家,居然是把自己推进拍花子手里的第一推手,这如何能受得了。

虽然说背后有着必岸的算计,可是饭得一口一口吃,仇得一个一个的报,唐家,这才是第一步。

话说到这个份上,唐湖自然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不就是于皮吗?我们好心好意带你出大山,把你带进县城里,你怎么就说我们的不对?我们怎么害你了?不是你一到我家你就说要离开了吗?离开了我怎么害你?你没有脑子吗?”

说完她对自己的大哥侧耳说了几句。

必登听到这话,怒火冲天,哐哐哐的又砸了几拳在铁门上,他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反倒是了解情况的唐洋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他身躯颤抖着,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

“原来是你呀,小老鼠!当年跑了,害得我家破人亡,只能狼狈回村!现在还找上门来了!呵!现在还过来怪我?怪我们?你当时要是出庭作证,安安心心的呆着,我们一起荣华富贵,可是你知不知道!”

“因为你,我父亲死了!因为你,他一手建立的商号毁了,也因为你,我才待在这个小地方,一忍就是五六年!你怎么还没死啊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两伙人最开始的因果纠结,没人去关心。

可是造成的伤痛后果都渴望让对方去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