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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岸心头略微不悦,可是也知道这战斗涉及的不止他一个,于是伸手往后一甩,必登就被当做是暗器祭出。

“那边的女施主,看招!般若·飞象!”

如今靳纥抵抗了大部分的压力,那么他们只需要破坏阵眼即可,虽然说他们也不知道阵眼在哪里,只是目中看到了人,那就够了。只要把人杀了,还怕阵法破不了吗?

必登化作一段虚影飞射而出,金刚杵顶在前头犹如弓箭的箭锋。

如今师兄的意思很明显,对方把自己当做暗器,那就料定不到自己的威力,金刚杵本来就有爆发几倍力量的特质,配合上自己的大梦罗汉拳,势必能让她们好好的喝上一壶。

只是程法蓉眼中俏色一闪,忽然身形虚动,必登居然穿她们而过,狠狠撞入背后的土地里。

她什么时候是个莽夫?岂能不知靳纥是在拖延时间?可是自己阵法的布局也需要时间啊!

这样一来,倒要看谁才是上当的那个了。

必登灰头灰脸的从坑里爬出来,手持着金刚杵警惕的看着四周。

楚江那家伙这么久没出来,看来也是遇到了难事,看着那艰难维持的靳纥,这一次......只怕是不好过了。

不过幸好,必岸还算正常,只见丈八金身附体而起,虚空中的规则都仿佛被打破一样,坚不可摧,力不可挡。

“嗡!此身是为无漏,一拳可破万法!”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伴随的是滔天而起的自信。

此刻的必岸眼中满是金光,根本看不出来他所视的方向:“贫僧问你,可敢接否!”

“般若·玲珑!”

只见他直接对空气一拳推出,玄之又玄的气息覆盖在上面,必登仿佛感觉天地间都在窒息,所有的空气都被抽空。

这个师兄......离金丹不远了。

这一拳宛如吞吐阴阳二气的太极,把周围的空间肆虐一空,灰尘荡起,消失无踪。

就连靳纥也被这一招震的肺部发痛。

霍,要是真论破坏力,这个师侄比自己也不妨多让了,只不过金丹的差距......不会是那么容易弥补的。

灵气聚起,算盘发出无边的光芒,只听得吧嗒一声,所有的珠子同一时间散开,在空中衍化诸天,或狼,或虎,或龙,或凤,异象突起,把整个碧落都撕开。

就连必登也仿佛听到了一声“嗤啦”。

躲在暗中的婢女等人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到最后心烦意躁,忽然噗的一声,一口逆血就被吐了出来。

她们连忙转头看向自家的主子,只见她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脸如金箔,双眼无神。

阵法反噬?

“不好,那群人快要出来了!”

“姐儿,姐儿你醒醒!”

“大爷,二爷,救命呀!”

就在她们慌慌张张的时候,程法蓉听到呼喊才幽幽转醒,她柳眉一蹙,捏住了胸前的玉佩。

“别喊了,扶我起来,用传送玉佩!”

正当这句话一说完,滔天的气力就传来,把周围的一切都湮灭,也幸亏她跑得及时,在此之前就化作白光消失了,不然就此一击足够几位饮恨。

必岸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此处,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沫,伸手一捞,便握在了手里。

“必登!必登!”

“师兄?”

“你过来看看......”

等这两个师兄弟商量的差不多了,靳纥才缠着绷带走了过来,刚才最后一招的时候,把手指给崩断了,现在也只好先包扎着。

至于脸上的伤......经过灵气的滋润虽然已经恢复,但还是留下了很明显的伤疤。

“二位有何发现啊?”

必登听着这问话的声音,看了一眼靳纥,他现在气息稍稳,很明显是调息过了。

“那女娃娃没有说谎,不过我们有点麻烦,还有......你不是上面的人吗?为什么上面还会派人来截杀我们?”

必岸已经恢复了寻常的身体,他把手里带有血迹的泥土递了过去,语气平静,仿佛不是在质问。

“不可能!”靳纥连忙断口回道。“此次佛家赈灾,乃是默定成规,双方少有接手,怎么会......师侄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倒是希望我弄错了,可这是必登的推算,他的因果禅,靳先生你是领教过的。”

他没有因为别人的质疑而生气,语气依旧平静。可是必登知道,这个师兄恐怕真的起了二心,于是他暗暗警惕。

也许是他的动作太明显,必岸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对靳纥说道:“此事还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这......”

“你们三个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正当此时,又是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楚江,不过他仿佛也经历了一场恶战,衣服上沾染了些许灰迹。

必岸听到这个声音,藏在袍子里的手松开了几分。

必登连忙开口说道:“楚前辈,我们遭遇了袭击,还想请问一下,您刚才......”

“我?我遇到了两个小毛孩子,是程家人,这件事情只能说是一个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必登!稍安勿躁!听楚前辈细说。”

“哦!”

楚江眯了眯眼睛,这两家伙......不是传言他们不和吗?怎么现在配合来如此默契?

“华夏十九州,我分属的是淮州,而这次针对你们的是邯州发出来的通告,禹州等地的变动我不知道,但现在看来明面上虽然没变,暗地里可说不定了,毕竟......谁会把事情放到明面上呢?而且后面的路程是西州......不是每个人都认得我的。”

说到这里,靳纥连忙打断:“好了不说了,赶路要紧!”

只不过他转身的时候,那两师兄弟一无所动。

“咳,你们两个可想好了,如果陪我们一起去的话,路上有个照应,如若不然......那群人可是针对着你们来的!”

楚江话中的威胁意味很浓,大概就是说你们不答应的话,先要在他手中逃过一劫,然后还有应付一路上的追杀。

可关键是他们两个还得吃这套。

“哈哈哈,我们当然知道啦,只是在想着邯州作为我们的故乡,居然还发生这种事情,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而已,两位前辈不要见怪啊!我们这就赶路!哈哈哈哈!”

必登一边说一边爬到了必岸的背上。

“师兄啊!这毕竟是你师傅的事情,怎么说也不能现在跑回去不是?咱不是有手机吗?跟大师伯说一声,让他叫多点人手过来就好了!”

横竖不过借一个台阶,必岸点头:“阿弥陀佛!”

念完了还伸手示意前方带路。

楚靳两人对视一眼,压下了心头的杀机。

......

必登说的那个台阶,必岸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这次这么多和尚出来,他心里面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想法,让大师伯再派入手,恐怕只是羊入虎穴,泥人进海。

不过大师伯放心让他们两个出来,应该也有他的考量。

现在只需要悟透他想要给自己的信息就行了。

这一路上,也验证了他这一个想法。

单单遭遇的袭击就不下十次,幻阵,困阵,杀阵粉墨登场,暗杀,搏杀,埋伏,毒杀层出不穷。

禹州之地本来就风门盗门盛行,所以这一伙人的位置几乎怎么都遮掩不了,但是让人欣慰的是,到后面楚江的威力似乎也体现出来了,也让人少来了几波。

......

“真不知道天门山的那个家伙怎么会和他们搅在一起,这回我暗部可是损失惨重啊!”

风门总舵内,暗部负责人一脸心痛。

而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黑衣人,斗篷隐藏住了他的脸容,分不清男女:“收钱办事,收钱办事,那两个和尚搞不到,那我们多杀其他的,把功劳给补上就算了。”

“这不好吧?万一他不同意,这不是给我们抹黑吗?”

“那就让他亲自动手,那是一名金丹刀修,而且还兼有国运护体,就问你怎么打?而且上次插手杨家的事情,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六扇门的单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接了,你胆子倒不小!”

听到这话,暗部负责人汗都下来了,连忙跪在地上:“门主恕罪!门主恕罪!实在是那杨家嚣张跋扈,以势压人,念及门中建立暗部不易,属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

“行了,行了,在这里装模作样做什么,我又没有问你罪,慌什么慌?弱小就是原罪,这话说的没错,风门一日无金丹,一日就抬不起头来。这事说起来也不能怪你......”

毕竟金丹修士,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享有丰厚的待遇,为什么要跑来这下九流的风门做供奉呢?

名声不好就算了,万一得罪了惹不起的,面子上也说不过去,生命也有危险。何苦要遭这份罪呢?

“门主明见,门主明见......只是不知道接下来......”

“接下来什么都不用管,就把消息放出去就是了,楚江不会因此怪罪我们的,因为他是真的有这个实力,金丹御边?哼!不就是为了给他这种人机会吗?我们推他一手,他说不定会感谢我们。”

暗部负责人听到这里头低的更低了,好家伙,这是他应该听的吗?今天这话要是放出去,边境可就乱了。

毕竟一开始大家打的都是公平竞争,结果早已是内定,这谁受得了?

“国运啊!追求所谓的人人平等,呵呵,可,只要是人呐......就没有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