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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壁残垣之下,再也见不了往日的诗情画意。

幸亏战火未曾烧遍整个谢家,终究还有几处安详之地。

......

邯州,谢家,泗水阁前,泗水亭。

金丝琉璃瓦,九脊顶飞檐。

顶上仙人骑凤,顶下丹楹刻桷。

日头西斜,浅入黄昏。

夕阳给这琉璃瓦上铺上了一层殷红血色,仿佛象征着谢家的日薄西山。

“报告家主,东南方向已全部陷落,灭灵阵基本功能丧失。”

“报告家主,正南方向已进入战场,目前由谢知恩所部进行对抗。”

“报告家主,正南方向符咒告急,守山器械消耗严重。”

......

随着一条条消息传来,谢玉东看着远处叶新哲的身影就越发冷漠,可他偏偏又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让谢家众人憋屈。

“家主,不如让我带人去冲锋一波吧!不然等南方库房入了他们的手中,只怕他们的攻取力度只强不弱呀!”

“家主,东麟卫玄队请求出战。”

“家主......”

原本在这个时候,谢玉东身边还留着几个护卫,是东麟卫队的各大干部,可现在这几个护卫都已经忍不住了,纷纷喊着要上阵对敌。

“泗水军游离在外,东麟卫捧护谢家,一个主攻,一个主守,你们的任务是守好各地险峻,以库房里的武器对敌,而并非进攻。且等等吧!”

不过他们的意见却被谢玉东轻易的否决掉了,惹得各人脸上一阵涨红。

虽然明面上不能用阴阳怪气动摇军心,可私底之下却是用灵识各种交流。

【这矮子,既不支援,也不反攻,真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我谢家儿郎被杀吗?】

【得了吧!谁不知道正南方向是你玄队本部?平日里如果操练得当的话,借着家中阵法布置,根本不会出现情况,除非你贩卖家中器械,并未及时填补防御法器。否则怎么会轻易攻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守在这泗水亭中又有什么用?等其他地方都陷落了,还不成了瓮中之鳖?】

【我算是看出来了,上位到现在还没信任我们,整盘计划都只让我们了解一肢半爪,说不定他还有其他安排。】

【呵呵,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安排?我倒是知道,泗水亭借湖而建,引入灵气作为能源,形成了一个偌大的传送阵,我看他是想丢下这份家业,带我们逃跑。】

【你想多了,怎么可能带我们呢?等着吧,留下我们大抵不过是弃车保帅的戏码!我早就看他对我们卫队不满了。往日的大清洗要不是有各位长老拦着,我们恐怕直接会被裁掉番号,眼下倒是想把我们都磨灭,只留番号不留人,可是好狠的心啊!】

谢玉东接管东麟卫后,也有想过把这个家族的鹰犬给废除的意思,可为了稳定,加上当时各大长老力保,东麟卫这才会被大清洗。

不然的话,谢玉东怎么会留一条不听话的狗在身边?

可自从上次魔灾爆发,东麟卫表现出毫无作为的状态,谢玉东对他们的态度就江河日下了。

东麟卫的各大干部把他的态度变化也看在眼里,于是在这次的家族防卫战中就极力的表现,可哪里想到,哪怕再怎么极力的表现,这个家主居然丝毫不为所动,没有任何援助的意思。

【不如我们弃暗投明?主动引叶家入阵法核心?或者我们破坏镇灵柱,直接瘫痪整个防御系统?】

【你也是想瞎了心,我们头上罩的这个运道,叶家人可不会放过我们。一旦没了防御,我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就是,日后莫要再出现这种念头,不然上对不起家族,下对不起儿女,真真是罪大恶极!!!】

【可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自己的家底被他败坏了吧?往日里他的掌控欲你们也看见了,这次不把我们打残,恐怕也非得落得一身毫无权柄的下场,与其这样,为这愚蠢的家族而去赌一把他的仁慈,不如拼死一搏!哪怕落草为寇,也好过吃这份鸟气。】

【想得太理所当然了,现在这世道哪有那么容易落草为寇?哪里还用得下我们......谢知遇呢?刚才说着要弃暗投明,他现在在干什么?】

几个东麟卫干部听到这句传音,身体一震,最后就看见了面露凶光靠近谢玉东的谢知遇,便吓了一大跳。

只见屋檐之下,亭子之内,本来家主和护卫各在一侧的格局,现在中间却插入了一个异数,是谢知遇——他趁着前方战场胶着,谢玉东一时分神的时候,居然心怀叵测。

谢知遇的灵识一直留意着几人,眼下察觉到他们的神色,心中明白自己已经暴露出来。

反正已经是无路可退了,于是,暴而出手。

“谢知遇,你干什么?快快停手,莫要害了我们!”

“你这个混账,快住手!”

“岂有此理!谢知遇,莫有一错再错!”

几人当场吓得脸色皆白,东麟卫说到底都是鹰犬,哪怕再怎么不听话,再怎么厌弃,主人家也没有光明正大换掉的意思,毕竟无缘无故的裁掉,和弃之一旁的赋闲,这是两码事。

可一旦出了这种顶层干部反咬一口的事情,那可就真的是名正言顺的彻底把这个大义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谢玉东此刻正呆滞的思考着,等回过神来时,一把利刃就架住了脖子,是一个鞋拔子脸的手东麟卫干部,这个人他还认识,是谢玉东一手从底层提拔起来的,可没想到...

“没想到会是你呀!”

只是此刻谢玉东的语气没有丝毫慌张,甚至脸上都没有任何变化,轻描淡写的说道。

谢知遇紧了紧手中的刀,呵斥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快给我下令!给我援助南部,不然家族沦落,我们都好不了哪里去!而且你也别想着跑,在你跑之前,我拼尽全力也会杀了你!”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恍如那日要带蒋中正联合抗日的张学良,又像是力挽狂澜的寇相公。

可是忠臣哪里是这么容易当的?当场其他人就跳了起来。

“大胆!”

“不得无礼!”

“狂妄!”

“家主岂是你用以威胁的权柄,把刀放下,饶你全尸,不然扒皮抽骨,煎魂裂魄,让你生死不能!”

听着这些呱噪的语言,谢知遇鞋拔子脸上一阵不耐烦,眼睛腥红的喊道:“你们都给我闭嘴,可别在这里假惺惺!谢玉东,反正都撕破脸皮了,你就给一句准话,到底......”

谢玉东却突然语出惊人:“你又何必在这里做出一副忠臣的模样?当我不知道你们北部的安排吗?”

虽然是被挟持,刀也架在了脖子上,可两人的对话,却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反倒是被戳穿心思的谢知遇眼中神色越发凶悍。

余下的几个干部面面相觑,最后直视谢知遇,常年作为老狗,他们毫不怀疑上位的话。

“你到底是谁?家长亲自提拔的你!你怎么会有这种心思?”

“谢知遇!说话!”

“你个狼心狗肺的,谢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

听着周围人的呱噪,谢知遇暴喝一声:“你们都给我闭嘴?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等着。”

他神色已经癫狂,握着兵刃的右手微微发抖:“我手中拿的是太仙玉的破灵法器,都不要给我耍花样,还有你,快点下令!快点给我下令!”

太仙玉......灵识不可操控之物!

破灵法器......专破护体罡气,金刚法身。

谢玉东却不慌不忙:“看来今天是有备而来,打算把我谢家卖个干净了。”

“你不用在这里说屁话,赶紧给我下令,不然我一刀了结了你!”

谢知遇可不吃这一套,利刃压断一处纹身,谢玉东那漆黑的脖子上就露出了一丝嫣红。

“住手!”

其他几个干部眼看他真的敢动手,早就吓的魂不附体,脸色煞白,可偏偏又受制于人,投鼠忌器,一时半会竟无可奈何。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谢玉东居然不慌不忙的用指甲把那断开的纹身摘下,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将那象征着因果的魔鬼符文扯了下来。

可如果是真正的因果,又这么轻易的被扯下来呢?

“你......”

最先发现问题的是那其他几个队长,最后脸色苍白的是谢知遇。

他一时之间瘫软无力,只听得呛啷一声,破灵法器就掉到了地上。

“报告家主,北方突现一群剑修,以剑术破阵法后,已是御剑而来,直取泗水亭,我等拦不住了!”

恰逢此时,又一个东麟卫前来报告军情,可等半天却没人回应,往上一看,差点没吓个半死。

只见谢知遇还一个手放在那家主的脖子上,虽然没有手持利刃,但是挟持姿势已经是显而易见。

吓得他好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

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泗水湖上空已经出现了几十道身影,一个个锋芒毕露,剑气冲天。

“谢玉东,前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