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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蜀军抓拿住的陈森如同一只困兽,被人扒光了赤条条一般架回了军中。

此后他才得知,此次北伐失利,丞相未能攻下陇西,张合驰援成功了……浩浩荡荡的北伐大军最后取得的战果却是只劫掠了一千多百姓。

结果不必多言,陈森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营的,那些人愤怒而又带着嘲讽的目光是如此的刺眼,回想到自己的一切不仅让丞相蒙羞,还枉自丢了性命,陈森悔恨不已,在狱中还未等到行刑的就郁郁而终了。

……

挂剑、镂床、木椅、四方桌……

陈森坐在床边,看着水盆里的陌生倒影,一时半会居然呆住了。

这算什么?

重生吗?

昨日的耻辱历历在目,在牢中悔恨不已的景象还在脑海里挥散不去,可今日……今日怎么……

“将军,卯时过半了,王平副将求见……”亲卫的声音传来,把陈森从失神中拉回。

“让他进来。”

“唯!”

王平长得一张不怒自威的长脸,双眼细长,眯起来便是杀意盈盈,他今日依旧是一身莽撞气,整个人闯进来如同一个人形巨塔。

“将军,卯时过半了,营寨尚且没有安置,丞相出发时三申五令,为何到了街亭后却是懈怠至此?”

陈森看着那张一脸正气的面容,突然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王平还在,如今张合尚未到来,街亭之事,未必没有反转!

“子均啊!昨日你和我巡视城楼,期间也商榷一二,我的念头想来你也了解一二,不如今天重上城楼,咱们再细细商讨?”

王平眼睛一瞪,本身已经做好被教育准备的他,何曾料到会有这和自己细细商讨的一幕?

他再三打量,似乎发现了今天这将军的不同,可是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只好点头应允,想要看看今天这将军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自城内向街亭城楼走去,一路上陈森沉默不语,王平摸不清这个将军的意思,也不敢轻举妄动。

待两人如上次一般行走,得出了年久失修的结论之后,王平脸色也是很快的沉了下来。

“将军,那照你这么说,我等岂不是守不可守?”

陈森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也只能点了点头:“丞相给你我的兵马不过5000,那张合若要救陇西,手下没有三五万人是万万不能的……按道理说这种情况,最好就是我军进城修葺,以逸待劳,兵书上说,十则围之,以城楼之便,我们未必不能拖上他个10天半个月,届时丞相克下陇西,则大势已定矣,可以眼下看来,只凭着这废弃楼台,不要说10天半个月,只怕是三五天也抵不住。”

王平脸色有些发青,他没读过什么书,因此考虑的后果就是如何守,守到什么时辰 ,却没有把战局推算到三五天乃至十天半个月的地步,眼下听陈森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慌了神:“那依将军您的意思是……”

“那就只能依你一开始的意思,我们的军队自南岸平铺过去,不过还要加上几条:伐木压路,挖石开渠,引水拦断……”陈森眼神微冷,就连王平也被这大手笔吓了一跳。

“这……”王平只觉得哪里不对,回想起这次北伐的路线,忍不住开口说道:“如此一来,陇山道岂不是完全被毁了?待丞相收复陇西,东讨长安的时候,我等……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如今我接到的任务是守街亭,截住曹军支援的队伍,那我便只能尽我所能,不能放任何一个曹军度过此地,我意已决,子均请勿复言。”

“唯!”

伐树断路,挖石开渠,引河中之水入渠,随着一步步的铺开,三天时间里,街亭10多里地,原本平坦而又宽阔陇山道,变得处处坑坑洼洼,不仅有深坑水坑,更有巨石断木挡路,隔一段地方还放有一些拒马。

陈森经历过第一次失败的情况,他对曹军的骑兵冲锋心里已经有了阴影,因此一切的布置,大多都是奔着减缓他们的速度而来。

就连这样他还不放心,街亭虽然年久失修,但只要不是大部队进入,按照承重的强度问题应该不大,于是他让黄平带了1000人驻守其中,本人则是带领4000人亲自坐镇陇山道营寨中,以此互为犄角。

这帮万无一失的布置,让陈森心底稍宽,心想着,无论如何曹军也不能无视这十里的坏地,再加上自己等人的阻挠,只要把曹军拖住,等他们师老兵疲之时,哪怕他们没有进攻街亭城楼,自己如果令王平自城中杀出,到也是一个杀招。

第4天一早,哨兵便发现了敌情,陈森这几天夜不卸甲,早早就等候了此刻,当下便命各方做好了准备。

可张合似乎早已料到这一遭,观看战场没多久,便令一小队在前方为饵,做出两军对峙的姿态,自己则趁夜亲自带队绕过坏路,自南山而过,借居高临下之势,直插陈森中营,陈森早已料到这一遭,便令王平自城中杀出,王平在夜晚中不知道敌军虚实,以为曹军举军攻营,于是全军突击,拦截张合。

这一夜虽然损伤惨重,陈森等人倒是守住了,结果天一亮便发现,南山上满是魏军,街亭城楼也丢了,原来是昨晚张合来犯营的时候,那一个在原地假装对峙的队伍,趁夜接管了城楼。

失去了高地之利,掎角之势后,陈森所在的位置就彻底成了险地,虽然说布置了到处都是陷阱的地面拦住了魏军,可同样,这也拦住了自己,进又进不了,退也退不得,只能任由魏军在山上耀武扬威,在这居高临下的威胁下,蜀军士兵士气低迷。

可俗话说麻杆打狼两头怕,魏军也怕这群人死守不退,自己虽然拿了高地,可部队辎重却不能过,还需要借助陇山道才能运粮过去,张合驰援陇西,自然不能带着兵马就莽过去,一来陇西被围,本来就是缺粮,二来自己部队人吃马嚼的开销不小,要是只靠陇西城里面的剩粮补给,那可真的是去添乱了。

于是一边着手下的人搬石开路,一边居高临下虎视眈眈,防止蜀军干扰。

王平不想这么轻易就把这一番布置给放弃,想要请令出去干扰,可陈森心知,这队伍士气低迷,派出去人少了没有作用,人多了,中营便危险了,于是考虑到这一层,陈森没有答应,只是叫人以箭矢退之,只是收效甚微。

夜晚,两人于帐中交谈。

“将军,那姓张的每天就在山上放放箭,我们就只能干瞪眼,他们占着地利,我们不好出击也就罢了,那辎重粮草可是摆在前方大道上,今日辅兵修路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为何不让末将冲杀一番?”

今天陈森在军营里面给出的理由可以说服其他人,却是不能说服王平,王平自跟陈森守街亭以来,对自己的这个将军也算了解,他敢一个人率军在大道中拦截魏军,让自己进城伺机而动,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怕死的,怎么今日倒是如此反常?

陈森脸上露出苦笑,这个莽汉还真的是敏锐。

他笑完后,拉着王平的手,低声道。

“我且问你,如果你是丞相,如今将无士气,身处劣势,军入险地的时候,你该如何?”

“这……”王平是一个莽夫,向来都是认为人死鸟朝天的存在,这个问题的答案还用想?

“当然是效仿当年淮阴侯,且背水一战,和曹军拼个你死我活再说!”

陈森眼睛一瞪:“这不就是曹军所想要的么?如今他们倚在高山,尽显优势,若是能一战定乾坤,他们巴不得我们主动送上门呢!正好也让他们可以腾出手去驰援陇西。”

王平哑然,大老粗结结巴巴不知所措。

“那将军的意思是?”

陈森见状,心里也起了几分捉弄心思,于是故弄玄虚的说道:“我白日的时候便在想,若我是丞相,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主动出击,便会尽显我军虚弱,若不出击,便会被逐步蚕食,消贻殆尽……”

看着陈森还在那里卖弄,王平忍不住催促道:

“将军你就别卖关子了,这都火烧眉毛了……”

陈森看他这副模样,笑道: “哈哈哈,好,子均且附耳过来,我与你细细分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