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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角立起亮黄色的铜柱如邪教祭坛,中有“银色妖族”被灼烧焦黑,张开獠牙大口发出无声的嘶吼,祭坛上围着透明的墙壁,墙壁中的青色雷弧如同血管蔓延着。

此刻,在那状如血管的雷弧中,电芒如同是跳动着的青色鲜血,青色的鲜血凝聚成一只只贪婪的鬼手,朝着中间的恐怖妖物抓去,却又受限于自身的臂长,因此只能在空中挥舞着,空无一物的抓挠着。

这诡异的一幕,显露在银屏上是如此的恐怖,又是如此的刺激,让人既害怕又想看。

盖因,众人都不希望看见那么美丽的事物消逝在天地间,同时,大家伙也不相信,如此美丽的生物,居然是传说中的妖族。

这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

这种心理促使他们在脑海里,不断的想要探索清楚,这事物的真相……

蓟阳城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

仿佛在很久之前,他就曾经到这,又像是在刚刚,灵墨方一出闸的时候,他才出现的。

反正无论如何,此刻,在城头上,有一个身体欣长的青年,穿着单衣,抱臂而立。

时值下午,暖日温熙,微风轻轻拂过他额间的碎发,露出了他光洁的额头和白皙的皮肤,在他的右肩,有一个寻常人难以视见的青色精灵,正在陪同他,一起观看这场所谓的处决,只不过此刻,那青色的“精灵”倒是躁动不已,也不知道,是在兴奋还是伤心。

其实,就连它自己都觉得疑惑,但是疑惑的不是什么兴奋还是难过,疑惑的是,那红布上面躺着的,到底是啥玩意,好一会儿,它似乎有些跳累了,这才停了下来,对身边的青年传音道:

【老夫虽然年迈,但绝对算不上是老眼昏花,你跟我说,这玩意是我嫡系血脉玄孙?那魅惑的天赋都快赶上青丘山的骚狐狸了,这哪是什么风系神通的妖种?】

更离谱的是,灵墨淹过那沙子的时候,居然是侵泡过去的——谁不知道,沙系妖族,妖气外化就是沙子,也就是说,这沙子的本质就是妖气才对,哪有什么妖沙被灵墨接触毫无改变,仅仅只是被浸泡渗透而已?那不就是铺在地上的一层普通沙子吗?

以这普通沙子来覆盖这个妖族的下躯,视作为妖气相融,化为妖沙的情况,这……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这个缺点这么明显,居然没人看见?没人发觉?

青年低头看着下面的热闹,察觉到诸多战士的脸上神态时,嘴角微微上扬:“你见过,你知道,可……其他人呢?又有谁见过?又有谁知道?我们官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我说这个是沙镰鼬,那这个就是沙镰鼬。

尤其是,因为这个幼崽,你,镰鼬老祖,亲自带领妖物来冲关。

那你说,这个不是沙镰鼬幼崽,那是什么幼崽,才让你如此不顾一切?”

听到这话,青色的“精灵”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瞪,险些暴突出来【你意思是说,其实我血脉并没有落到你们的手中?】

我的老妖神,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荒谬的事情吗?为了一个假消息,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我他妈当时要是再等两天,然后再在你们处决的时候,出来戳穿你们的谎言,那你们不就成了最大的笑话吗?

靠,老夫怎么就这么没耐心呢?

不仅把自己给坑了,还把自己的老弟兄,也一起拖下了水,这都几百岁的妖了,这蠢事干的,怎么这么丢脸呢?

就在镰鼬老祖暗自心悔的时候,却没想到管理员像是看透了它内心里的想法,低声道:“你是不是以为,这场战争的失败,是因为你的情报不足,耐心不够,鲁莽行事而导致的?

那你就错了,你想一想,你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都可以把你留下来;如果你再等两天,我们的布局一成,你觉得,你胜算又几成?”

【呸,老夫又不傻,明知道这个是陷阱,难道还会傻乎乎朝里面跳吗?要是发现这是一个赝品的话,你看看,谁会上当?】得知自己的血脉没有落入人族手中后,镰鼬老祖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嚣张了起来,毕竟,这件事搁谁身上都窝心,当发现对方没有自己把柄的时候,心中难免多了几分异样的心思。

“呵,那你又错了。”管理员继续笑道:“军方确实是在几个月前捕抓到了你的直系血脉,但是因为当时抓捕的时候,是成批抓捕,导致一些妖族幼崽没能及时识别种族,导致在运送的过程中,某个家伙发现了你那可爱的小孙子,于是捷足先登,抢先一步,就把你那玄孙偷运出了军队,并且于运送途中当地的一个黑市,将它拍卖给了一个世家,不巧的是,那个世家,我还有一点交情。”

“所以,令玄孙,严格意义上说,还是在我们的手中,如果那晚你不来,那今天躺在上面的,便是你的直系血脉,嫡系玄孙了。”

什?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镰鼬老祖最先是不可置信,但是考虑到眼前这个男人的狡诈之后,它并没有失去理智和判断,而是重新开始疏导情况。【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一个血脉,还在你们的手中?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天又何必李代桃僵?

把这个玩意推上邢台呢?

如果我玄孙在你们手上的话,为什么你们今天不去处决它呢?

你在撒谎,你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

它越是分析就越是觉得有道理,于是情绪越激动,语速越快。

只可惜,青年的眸子里没有被揭穿谜底的惊慌和被戳穿谎言的心虚,只有那强烈的戏谑,仿佛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嘲笑着地上蝼蚁的无知。

他偏头,凑近镰鼬老祖面前,说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要把你的玄孙白白牺牲呢?

我们要的目的,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处决的妖王是什么等级,什么的高贵血统,今天,你落到我的手里,那么,底下那个幼崽的身份,已经无需太多的证据,证明它是什么,因为只要明面上的你死了,那这个幼崽就是真的沙镰鼬了。

至于它的实质身份,本体是一个什么玩意,那还重要吗?

况且,阁下的玄孙,如今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沙镰鼬啊!

一身变异血脉和潜力,是何等的珍贵和宝贝,我们怎么会把它浪费在这个仅供表演的舞台上呢?

它应该躺在洁白的实验床上,应该被灿烂的灯光照射着,应该连接上无数条感应线,把身体所有的参数都记录在仪器中才是,怎么能浪费在这种地方呢?

浪费在这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镰鼬老祖被那靠近的大脸逼得退后了几分,可紧接着,这大脸嘴里吐出的语言却让它彻底失了心防,霎时间,让它如同掉进了数九寒冬,整个妖婴都被寒气入体,冻僵如尸。

这个青年越是言语,它越是觉得,眼前这家伙压根就不是人,压根就不应该是人【魔鬼,你是个魔鬼,你是一个想要榨干我们妖族最后一丝未来的魔鬼,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末日,妖族的末日,末日……】

镰鼬老祖狼狈不已,一边神志不清的传音,一边浑身颤抖的倒退着,终于,它的元婴似乎到了某个感知恐惧的临界点,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封印空间之中。

管理员摇头,把视线重新投放到红布铺就的平台上,此刻因为灵墨的蔓延,整个平台已经是漆黑一片,如果没有设置阻碍的话,灵墨将会顺着平台的边缘,从上面溢出,然后顺着平台侧面留下,可是,因为有着那堵透明的墙壁限制,所以灵墨没有溢出,反倒是积聚起来,开始以一种立方柱的形态,逐渐的把高度给顶起来。

同时,灵墨也可以淹没那“镰鼬”的身躯,先是爪子,然后是胸膛,侧肚,高高扬起的脖颈,最后从嘴角流入那张开却无声呐喊的巨口。

浓郁的灵墨持续不断的从铜柱中迸出,如同是打开了闸口的水龙头,百无禁忌的倾泻着自己的底蕴。

黑色灵墨在接触妖躯的时候,便化身成为了恶毒的诅咒,渗入皮肤,腐蚀毛发,使得原本银光油亮的毛发,在这个时候纷纷变得枯燥,然后脱落。

脱落了毛发后,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如同被剥了皮的青蛙,又像是一个饱受病毒折磨的丧尸,那是一种毫无健康的肉色肌肤,这肌肤很薄,薄得像是透明,可清晰的看见下面逐渐变得干瘪的肌肉,被灵墨染黑的血管,这时,灵墨又一个黑色浪潮打过来,完全覆盖住了整个妖王的身躯。

铜柱依旧在倾泻,平台上已经是漆黑的一片,不再得见任何的银发妖族,也没有什么毫无声音的仰天长啸——就连透明墙壁上,那些如同鬼手般的青色电芒,在此刻也消停了下来,乖乖的回到墙壁之中,如同奔腾的血液回流到静脉管,马上被驯服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