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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浸泡的灵墨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重新化作一团水流状的姿态,缓缓被四根亮黄色的铜柱吸收回去,随着灵墨液面的降低,很快,原先妖族所在的地方就暴露了出来,但见那“镰鼬”原本所在之地,露出了两截白色的窄三角骨头,那骨头的模样就像是两个自行车座椅叠在一起那般,只不过其中一个比自行车座椅更加多了几个窟窿而已——这是那只“镰鼬”的长吻,只不过被榨干了鲜血,所以才变成这毫无血色的白,又因为皮下血肉已经完全消融,所以只剩下一片薄薄的皮肤,紧紧地贴在了骨头之上,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是……硫酸吗?怎么会这样?我可爱的白狐呢?怎么变成了这白骨狐狸的玩意?”

“难不成,它真的是妖族?”

“硫酸遇到皮肤和器官,会使它们炭化脱水,由此变成焦炭般的颜色。

可是,这只妖族表面却是一片苍白,虽然一开始接触,黑色液体和它接触的时候会露出如同炉渣一般的焦黑色,但却没有形成一定的固态物,而是随着液体的褪去而流失。

因此,我初步判断,这不是硫酸,应该是一种浓度较大的溶液,通过接触皮肤,脱离血肉里的血液,和血肉进行反应,所以这才生成一定的焦黑,可那不过是这个过程的一部分中间物,因此随着血液被抽干,溶液没有了血液作为反应,那么整个反应链就会全部完成,随着溶液的褪去,就会露出了这完全失去血液后的干尸模样,把裹尸布铺上就变成了法老……”

“这就是化学课代表吗?恐怖如斯!”

“为什么他可以发这么多字?”

“听不懂思密达!”

“难道他真的是个天才?”

“我有一个疑问,既然这溶液这么吊,官方能不能开放一定的销售渠道,我有一个朋友,亏心事做得多,所以想买些来防防身,当然,这个朋友不是我啊,我只是问问。”

“朋友: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想!”

此刻的红布上,也许是存在一定反应废物存在的原因,灵墨并没有完全褪去,而是变得薄薄的一层铺在地上,可是此刻躺在其中的“镰鼬”,却变成了一个完美褪水的标本,如果不是那些脱落的毛发并没有随着灵墨的流逝而消失,反倒是凌乱无比的堆积在平台上的四个角落处的话,恐怕只会让别人以为这只是一个艺术展览会,但是,目睹了全程的观众都知道,这不是什么艺术展览,这是一个虐杀的盛宴。

他们刚才目睹了一个全力咆哮却无法发出任何悲鸣的野兽。

那个可怜的野兽被那“邪恶”的黑色液体所吞噬,然后痛苦的死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一个虐杀,一个极其黑暗的虐杀。

尤其是年纪大的中年人,见到这一幕,只会觉得生命的脆弱,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愉快感,唯有一些年轻人,未曾对生命有过太多的敬畏,把国家的意志和思想放在心上,看到了便会大快人心,甚至产生一种雪耻的快感。

就在这时,一个军官打扮的汉子突然进入了屏幕,他咳嗽了一声,调整好声音后,以极具磁性的声音说道:“这里是蓟阳,时间为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妖君幼崽处决完毕,接下来,是罪恶的审判!”

画面之急转,一群押送着巨大牢笼的士兵,进入了荧幕。

在牢笼之中,关着一只只套着枷锁的妖族,它们就像是重刑监狱里面的死刑犯,嘴枷,铁枷,铁链,看上去是如此的冷冰冰,是如此的寒光逼人,看那沉甸甸的重量,实在是很难想象得出,如果是套在一个人类身上的话,到底会不会把人压垮。

可是套在这些妖族身上,却又是如此的合理,也许,这也和它们身材比人类的还要壮硕有原因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动物保护协会对军队的影响,军方选择的这一批妖族,大部分都是类人形的,所以使得它们看上去,就像是二战期间那些带上了枷锁的战犯,只保留了一定的兽性特征。

“第一位,是诞生在大漠摩颉区的鬼母草妖,号称夜幕死神。

大家看到那个草人了吗?

那就是鬼母草妖王,它是属于非生物序列的自然妖物,作为第三序列的妖物,在这片大漠上,草系妖物的危害,仅次于沙妖。

这类妖物,擅长的是伪装成普通的野草,然后被马吞入肚子里,借着马匹的血肉之躯,混过长城的检测系统,等马群回到人类聚集地的时候,待到夜深人静,便在马匹的肚子里发作,寄生在马匹身上,控制马匹攻击那些毫无防备的普通人,杀死他们以后,又控制马匹吃人肉,利用人血的精华对马匹进行妖化。

按照我们已知的统计,它转化的兽类妖族不下六千万,其中种类不限于马、羊、牛等素食动物,还包括鬣狗、鬃狼、野狐等杂食动物,每一次的转化,都带着的是无数的血腥,不完全的统计,此妖王直接造成的人族伤亡达到百万之巨,间接造成的,更加是不可统计。

并且,因为草系妖族的天赋神通,它所到之处,都是对当地生态环境的巨大威胁,我们许多绿化工程,草地项目,因它造成的经济损失,保守估计超过二十亿元,对环境的破坏,更加是不可量计……”

随着军官的介绍,弹幕下面也开始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同仇敌忾。

“我去,那个草人,一看就是个坏妖怪,长得真鸡毛丑,快,快把它拉去泡黑硫酸……”

“对,快把那个邪恶的妖王给消灭掉,它好像要看过来了,快,快把它烧了,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罪恶的东西……”

“别看我,别看我,让它把头转开,wc,让它转开!”

“我遭不住了,弹幕帮我挡一下!”

“喂喂喂,你们这些颜控要不要这么离谱?真就是颜值即正义是吧?刚才好看的就是狐仙子,白狐宝贝,现在就是邪恶的草人?你们这样子,是不是太对不起那些死去的烈士了?”

“网络圣人又来了。”

“乐子。”

“魔怔人。”

“魔怔人+1。”

“……”

军官并不知晓直播间的动静,把鬼母草妖王的罪恶都划拉出来以后,马上让人把囚禁它的囚笼推到了平台上。

说来也奇怪,那透明的墙壁好像只是面对妖族和灵墨有着隔绝的效果。

这个囚笼穿过去,只会产生一层如同穿过水面一般的涟漪,而不会出现其他排斥的情况。

等鬼母草妖王被推入后,也不用注入灵墨,那些游动在透明墙壁中的青色雷霆,就化作一只只鬼爪,朝着这个妖王的身上抓去。

在抓取到的一瞬间,青色雷霆鬼爪就化作血液一般,开始渗入妖王的身体之中。

以妖王体内的妖气为导体,朝着它的全身游走而去,下一秒,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整个草系妖躯,霎时间无火自燃,化作一个巨大的火炬。

就在这时,屏幕前的观众,这才听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嘶鸣声,那是隔着千万里之遥的蓟阳城中,将死妖族的临死之鸣。

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仅仅只是通过电磁跳动模拟的声音,让人听了,也觉得如坠冰窖,周身似有阴风在吹,如同是从九幽地狱里面吹出来的一般,令得他们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堆,可却又在这个寒意里面感觉到了莫名的悲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流泪了,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也是,好像某个素未谋面的朋友去世了那般的惆怅。”

“我……我好像感受到了被它杀死的那些同胞冤魂,现在甚至冒着滔天的怨恨,在注视着我……”

“他们都是无辜的……我知道,我听到了,你们听到了吗?”

……

军官眼中含泪,却没有丝毫哽咽,而是继续宣读第二个妖族的罪孽。

“第二位,骨海领路人——白蝇妖王,它分泌的粘液,具有吸引和催生滚地蛞的作用,在大漠中的诸多水源,都被它产过卵,使得周围都化作了一片骨海妖土,因为它的出现,导致我们长途跋涉,口干舌燥的士兵,当看到大漠中的水源和绿洲的时候,心里想到的不是喜悦,而是恐惧,因为我们的战士,也无法知道,那一片绿野萦绕里面,到底藏着多少滚地蛞……”

随着后续的妖王被爆出,一幅幅令人生理反感的妖王面目就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观众的眼中,这个时候,观众才知道,大漠这边的战士,整天都是面临着何等的威胁,何等的恐怖。

沉重的气氛弥漫,弹幕也是一片空白,就像是在默哀,为死去的人默哀,为坚守的人默哀,也在为自己默哀。

“这场战争,我们得到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是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不残忍,也不暴虐……”

“枉我之前还觉得那个白狐是一个好妖怪,现在我只能说,能送上行刑台的,没有一个是冤枉的,它们,它们真的该死。”

“它们杀死了那么多人,它们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仇恨在滋生,如同田间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

国运交映之下,天上爆发出一道道炽热的金光。

这股力量,让管理员都感到恐怖,只是他没有退缩,而是眼中含泪,面带笑容,张开手臂,拥抱光辉。

想要把人唤醒,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只要不是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保证,那大部分人都愿意沉浸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不愿醒来,也不知是惧怕真实的黑暗,还是喜欢追逐梦中的光明。

管理员能做的,就是陪他们做梦,告诉他们,黑暗没有远去,梦中也不止光明。

我可爱的同胞,你们感受到了吗?

虚假的美梦,始终都是梦,睁开眼吧,看看这昭昭的国威,煌煌的国运,先人,在看着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