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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青天白日的,让他全身上下赤\/裸的展现在他面前,怎么都有些害臊。

顾庭风也没等他答应,手上仔细褪下他的衣物后小心的检查了一番,发现就腿上和手臂最严重。

腰背上没出血,但也青青紫紫的一大片,顾庭风拧了布巾轻柔的给他擦拭好,然后再上药。

因着他打猎的关系,小屋里的药备得很全,上药的时候宴清霜疼得瑟缩了一下,顾庭风顿住,说:“我轻点。”

宴清霜摇头,咬牙道:“没事,不疼。”

“小骗子,眼泪都出来了还说不疼。”

看他红着眼眶,口不对心的说着不疼的话,顾庭风心里难受极了。

就像被一把尖刀剜着心一样,柔声道:“相公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宴清霜红着脸看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

缓慢的上药过程终于结束,顾庭风找了件干净的里衣给他换上,又把他的裤管和袖子卷高。

“别让它下来了,天气热容易闷着。”

“嗯,好。”

“以后你就在家里待着吧。”

顾庭风看着他温顺的模样,突然说了一句,宴清霜笑了一下,以为他说着玩的,没当真。

反而说道:“你快去把牛牵回来,还有那么多东西扔在山里,待会丢了可惜。”

“那你先躺一下,我马上回来。”

“不躺了,躺下去后背扯着疼。”顾庭风掀被子的手骤然停下,薄唇紧抿着,好半晌才道:“那你坐床上靠一下,我给你拿棉被垫着。”

单手穿过夫郎腰背上面揽着他,等棉被铺好后,才把人放上去让他靠在床头。

安置好夫郎后顾庭风大步流星的走出小院,赶到放牛的地方一看,狍子都跑了,只有麻袋里的猎物还在,他也没在意。

下去背起背箩,一只手牵着牛,另一只手直接提起一大麻袋猎物就回去了。

刚走到院里就看见原本该休息的人,居然没有在床上好好躺着,反而出来抱柴火准备烧饭。

顾庭风顿时怒从心起,两步走过去将他手里的柴火扔在地上。

第一次冷着脸,对着夫郎大声说话,“你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还乱动什么?”

宴清霜错愕的看着发火的顾庭风,愣在原地,逐渐红了眼眶,声音哽咽的说道:“你…你还没吃饭。”

顾庭风恼他不爱惜自己身体,可一看他掉眼泪就后悔了。

笨拙的抬起手,抹掉他滚烫的眼泪,“小霜,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冲你发火,只是你现在受伤了,饭等着我来做就好了。”

宴清霜眼泪扑簌簌的掉,一个劲的摇头,相公平日里已经很累了。

早上进山打猎,晚上回来还要砍柴火,有时候还得帮他割牛草扯鸡草,家里的所有重活都往自己身上揽。

宴清霜自从嫁给他后连柴刀都没摸过,就平日里操持家务,对方都心疼得不行。

连去镇上卖了猎物回来,不管结果好坏,都总要给他带些糕点零嘴回来。

不怪这村上的哥儿嫂子都眼红羡慕他,顾庭风确实待他极好,这村上哪个哥儿有他这么好的命?

更没有哪个汉子会像顾庭风一样心疼自家哥儿。

宴清霜又怎么忍心让他奔波一天回来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见他还在哭,顾庭风恨不得回到刚冲夫郎嚷的时候给自己两巴掌,手足无措的一个劲的道歉。

宴清霜止住眼泪,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控诉道:“你还把我柴火都扔了。”

顾庭风看着地上凌乱的柴火,讪讪的把它们都捡起来后,又小心的说道:“我先扶你去休息,饭我来烧好不好。”

“嗯,”宴清霜坐在床上看着他烧饭,也不敢上去帮忙,乖噜噜的等着他。

顾庭风平日里在灶房给夫郎打下手,见多了也就会了。

虽然烧出来的饭没有夫郎做的好吃,但是看对方埋着脑袋吃得很香,也就放心了。

两人吃完饭,顾庭风到外面小溪里打水洗干净碗筷。然后去院子里在牛背上装了两个驮筐,将东西全部放进去让牛驮着,自己背着夫郎下山了。

“我…我自己能走的…”

宴清霜眼神飘忽着,这路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了。

“老实待着别动。”

顾庭风托着他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宴清霜瞬间不说话了。

这牛还是第一次驮东西,既没要人牵,也没有撅蹄子,就低着头跟着顾庭风走。

宴清霜趴在相公背上还伸手摸了它一下,长睫眨巴了一下,依旧很温顺。

等回到家小黑小黄立刻迎了上来,但是没人理它们。

顾庭风先问夫郎,“是要去床上歇息还是坐在院坝里?”

宴清霜说:“院坝里吧,敞亮些。”

看着顾庭风为他忙前忙后,宴清霜都差点以为自己半身不遂了,连忙拉住他,“你也歇会,现在日头晒,自己也喝口水。”

“好,”顾庭风咕噜噜灌下两口水后也没歇着,套上板车后对夫郎说,“现在还早,我先去把猎物卖了。”

想了一下又拧着眉交代,“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做,你就好生歇着,不要乱动。”

宴清霜连忙心虚的点头,保证自己不会再乱动了,就好生坐着。

顾庭风见他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还是赶着牛车出门了。

路过溪哥儿家门口的时候见他没上山,便请他去家里和自己夫郎说说话。

溪哥儿刚好也没什么事,这会天气太热,大家都在家里歇会儿,等傍晚稍微凉快些再干活。

于是拿上井里吊过的野果子就找宴清霜说话去了。推开门正准备喊,就发现人正在院坝里坐着。

等走进些才发现他裤管衣袖都被撩了起来,露出大片渗人的伤口。

溪哥儿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宴清霜见他来了,连忙想起身找根凳子出来给他坐,溪哥儿这会哪敢让他忙活啊!连忙制止了他,自己走进堂屋拿了个小凳子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在山里弄的吗?”

“今天去山上无意中发现了几窝鸡枞,”宴清霜有些尴尬,“不小心摔到下面去了,不过不严重,就是看着有点害怕,其实伤口都不深。”

溪哥儿皱着眉,叮嘱他小心些,随后又问道:“上过药了吗?”

“上过了,”宴清霜似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我今天撬了好多鸡枞,估计大半筐子了,待会拿些回去给吴大叔他们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