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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勇后跑了!

温柔实在大清早得到的消息,他很震惊,连忙赶到关押金勇后的房间查看,此时留守在家的不少骨干分子都闻讯而来,在戒备森严的自卫团大院里,居然让关押着的人犯一声不响的逃出升天,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儿。

现场被维护得很好,而且还有负责值守的战士作证,一切都不难调查。

看押金勇后的战士名叫郭万五,他原本是高三扯的人,也算得上是多年的老人儿了,平日为人本分忠实,做事可靠,所以温柔第一时间就排除了他嫌疑,从任何方面来看,他都没有吃里扒外的可能,而且他还受了伤,看样子应该是脑震荡了,站不住,裹挟一床棉被坐在椅子上,据说军装被人扒走了,他向大伙儿描述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过郭万五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有难言之隐,说话比较支吾,眼睛不住的瞄向张开凤。

“有什么话你就痛快说,老看我干什么?”张开凤也发现郭万五有点不对劲,催促道。

“就是,赶紧说,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及时把人抓回来。”温柔沉住气,蹲在郭万五的面前轻声说道。“什么时间发生的事情?”

“昨晚……十点左右,我刚刚换岗后,就听见门外有人叫我,说是有点事让我开门,于是我就起来把门打开了,谁知道门一开,我就被人一棒子抡在头上,然后就迷瞪过去了,一直快天亮了才醒过腔,过去一看犯人跑了,这才赶紧喊人报告的。”

“叫门的是谁?”这句话温柔和张开凤同时问出嘴。

“是……,是……”郭万五又把目光落在张开凤的身上。

“是谁呀?你倒是说啊!”张开凤心里一紧,预感到不妙,这小子一直瞅自己,说话吞吞吐吐的,难道这事儿和自己有关?

“是小青。”

“不可能。”听到这个名字,张开凤立刻反应激烈,郭万五嘴里说的这个小青,大名李梦青,是当初从胡子窝里头解救出来的苦命女人,因为失了贞洁没法子回去见公婆爷们儿,自愿留在自卫团的,同时她也是张开凤发展的情报(眼线)人员,两个人处的很近,张开凤平日里的零碎活计都是小青帮着干,并且两个人是睡在一个屋里的。

自卫团自从有了女兵之后,自然而然就划分了男宿舍和女宿舍,原来房间紧张时,张开凤是和那帮女人住在一个宿舍的,扩建后营地够大这才给自己弄了一个单间,这倒不是她故意享受特权,毕竟她负责的事务比较广泛,有个单独的住处方便工作,晚上点灯熬油忙活点啥也不打扰别人休息,李梦青和她一起居住是为了壮胆,毕竟一个女孩子住总觉得瘆得慌。

听到郭万五一口咬定是小青昨天半夜来叫门,有偷袭他的嫌疑,张开凤哪能相信,昨晚她们两人睡得早,不到九点就吹灯睡觉了,两个人在一个炕上,如果小青出门,肯定她会感觉得到?

温柔的脸色凝重起来,看了看张开凤,抬起一只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再次向郭万五求证:“你确定是小青?你看清楚她的面容没有?”

郭万五迷瞪劲儿还没过去,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我……面孔倒是没看清,外面黑灯瞎火的也没个亮,不过小青妹子的说话动静我可是不会听错的,她说话和别人不一样,很容易分辨。”

“这个好办,去个人到我那把李梦青叫过来。”张开凤说道。

“情况有些复杂,昨天前半夜发生的事儿,看样子那老家伙是有接应的,这么长时间估计早跑没影了,四面八方的想追也无从追起,不过也不能啥都不做。”温柔对张开凤说道,张开凤点头称是,事情现在涉及到她的闺蜜,要说心里不乱那是扯淡,但是大局观她还能掌握。

“海子兄弟,你立刻安排人,向北林子的高三哥那里派出快马,通知他这件事,要他刻意关注官署方面的动静,我想一旦金勇后逃回去,立刻就会纠集人马进行报复,这点不得不防。要是能提前堵截住他那是最好不过。”

“让要塞那里加强防范,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县里的国祖和警察局那里也去知会一声,请他们帮着留意。”温柔沉着冷静的发布命令,金勇后不比别人,他这一逃走,如同纵虎归山,下一步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才行。

老海子答应一声,领着大山子转头就去安排人手了,虽然过去了大半宿,但亡羊补牢也不是坏事。

将紧要的工作安排下去,温柔的面色并未见到缓和,通过进一步调查得知,郭万五说的八九不离十,事情确实是十点之后,营地进入梦乡时发生的,据营房南北两处大门的岗哨汇报说,昨晚根本就没有人员出入,没看到可疑情况,显然,金勇后不是打伤守卫换上他的衣服混出去的,而是从紧挨着院墙的大厕所下面钻出去的,那里的原木院墙被人为的损坏了一截,可供一人爬行,搜索的战士已经发现了其逃走的路线。

等看完所有现场,李梦青也到了,女人长得很普通,就如邻家的小媳妇,毫不起眼却又气质独特,说话带着辽南口音,就像《马大帅》里小翠那个闺蜜小云那种,有人说土味儿十足,也有人百听不厌。

对于郭万五的说法,李梦青一口就否认了,她说根本不可能,昨天晚上她是一觉到天亮,连个夜都没起过,咋可能跑过来叫门?

“好了,也可能是他听错了,没事儿了,你回去吧,大伙儿都散了吧!吃完饭各忙各的去吧!”温柔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子,他见时候不早了,这件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就打发大伙散去。

张开凤没走,虽然小青的嫌疑排除了,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

“他自己绝对不可能逃跑得掉,一定有内应。”

“不错,我之所以让大伙散去,就是不想引起恐慌,这件事儿可大可小啊!”温柔点头道。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跑了个犯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内应,自卫队里居然会有金勇后的内应,这个人究竟是外来的还是内部的?这很关键,如果是外来的那还好说,毕竟再森严的堡垒,也挡不住高手的来去,这都能理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

可是一旦这个人不是来自外部,而是内部人员,那问题可就严重了,至于严重到何种程度,温柔和张开凤都不敢往下想,细思极恐。

“接下来怎么办?”张开凤请教道,别看她本身就是特工属性,又热衷于培养特工,可是真正想要解决涉及特工奸细的事儿,她并没有实际经验。

“这事儿急不得,眼下泰安不在家,咱们最主要的责任就是保证团队的稳定和谐,一旦弄得人心惶惶,不但不利于团结,还会影响队伍的发展,这样吧!你该怎么工作就继续下去,这件事我暗中调查,不过你的那些女兵的资料我需要查看,一会儿就要,全部。”温柔想了想回答道。

“可以,我现在就去取。”张开凤知道,温柔这是要查找那个叫门的女人,虽然小青有自己作证排除了嫌疑,可是营地里还有十几名妇女呢!虽然想要模仿一个人的嗓音并不容易,可是要刻意模仿语气却不难,就如同南方人学说东北话一样,没什么难的,有时候甚至都不用去学,在一起呆久了,自然而然会被带偏,不是有个段子嘛!一个大学宿舍里住进一个东北人,等毕业后,所有南方室友全部一口东北腔调,张嘴就是——你嘎哈去啊?咋那么膈应人泥……

吃过饭,温柔并没有回到自己新建的营房,而是依然坐在关押金勇后的房间里,身边是老海子和大山子,这两个人是周泰安的心腹,自然政治觉悟信得过,温柔之所以带着他们一起调查这件事情,其实是花了心思的。

虽然自己后来者居上,获得了自卫团二把交椅的地位,但是他心里明亮的很,那就是跟着周泰安不用像在军阀部队里那样,为了升官提职需要溜须拍马,奉迎媚上,周泰安需要的是有能耐的栋梁之才,裙带关系在他这里行不通,只要你的能力足够,在这个群体里,你可以发挥的舞台就足够宽大。

当然,这并不是就代表着周泰安过河拆桥,冷血寡意,对帮助自己打江山的老兄弟缺少关照,就这个问题,温柔曾经和周泰安聊过,担心自己参谋长的身份会让别的兄弟有想法。

周泰安并没有给他解释太多,只是说了一句让他记忆犹新,始终不忘的话。

“想要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强军,就不能任人唯亲,物尽其能,人尽其才,各司其职,才是保证队伍健康成长的基本要素。”

关于兄弟的事情周泰安是这么说的,不管你什么身份,只要和我周泰安做了兄弟,就没有贵贱之分,哪怕你是军长司令,我也和伙头兵一样对待,你能放心的把后背交给我,我就可以为你豁出命去。

正是这样毫不矫揉造作的表达,让温柔这个曾经的老军头感动不已,男人之间相处有时候很简单,一句话就可以交一人,一件事可以换一生,都是不甘于碌碌而为的男儿,在这群雄逐鹿的乱世,谁不想做一个时代的弄潮儿?那一次谈话后,温柔再无顾忌,死心塌地投入到周泰安锻造的这口大熔炉中。

可以这么说,只要周泰安不死,温柔绝不会弃之不顾,这也是他处处维护自卫团,维护周泰安的原因,温柔已经把自卫团当成家了,如今家里出了贼,试问他能不心急如焚?

“团里的大事小情你们兄弟两个都清楚,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转弯抹角了,这是所有营中女子的档案名单,你们过目一下,看看有疏漏没有。”温柔把一沓纸张推过去,原本哥俩个都不识字,张开凤强制推行扫盲后,勉强学了许多字体,基本阅读倒是能看明白了,二人像模像样的看了一会儿,点头说道:“确实都是咱们营里的人,基本就这些,大家都熟。”

温柔不动声色的说道:“没有遗漏吗?”

“没有了吧?”大山子老样子,含糊不清。

老海子心眼多,知道温柔这么问,自然有道理,于是又从头捋了一遍,确定没漏掉任何人,这才点头说全了,都在这。

温柔摇摇头,忽然道:“你们还是漏了一个人,张开凤,张姑娘的就没有。”

大山子一下蹦起来,脸色胀红的问道:“她?她还算人?”

老海子赶忙照他脑袋上来一下:“怎么说话呢?让人听到不削你。”

大山子这才反应过来,忙分辨:“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张姑娘还算嫌疑对象?这绝不可能,我跟你说老温,她可是咱们团里第一个跟泰安插香头的新丁,交过投名状的。”

脑袋上又是一下,比上次还狠,老海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都是些什么和什么啊?还当你是胡子呢?滚一边去。”然后笑着对温柔说“参谋长别和他一样,就这德行,满嘴胡嘞嘞,嗯不过,他说的也有对的地方,张姑娘算是元老级别的存在,您该不会是也怀疑她吧?”

温柔赶紧解释道:“我哪能怀疑她呢!就是想把这件事做的给凿实些,免得让其他人质疑我办事不靠谱,看人下菜碟不是,远的不说,她和泰安啥关系咱们又不是不明白,我能那么不懂事?”

老海子笑道:“您这是为了堵别人的嘴呐?哼,我看谁敢嚼舌头,不过参谋长您放心好了,不但我们哥俩敢担保,就连周泰安都敢担保,张姑娘绝不会有问题,哪怕是我有问题,她都不带有问题的。”

温柔呵呵笑了,目光落到桌子上的档案上面,头一个就是那金沙的名字。

绥棱山河湾人,父母双亡,解救于大青咀子,未婚,二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