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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去休息吗?”

元酒奇怪地看着张德曜,张德勋待在这里种蘑菇,她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忙得像个陀螺似的张德曜,今晚竟然也有空来影音室闲聊,就不太正常了。

张德曜在张德勋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他穿着居家拖鞋,换掉了原本的西装革履,穿了身米白色简约风格的休闲装,戴着一副碳素纤维的茶色大框架眼镜,刚刚清洗过的头发还有些湿漉,随意地垂落在光洁的额头上,看起来少了很多攻击性,看上去年龄小了不少,这时才有种二十出头青年独有的涩感。

元酒打量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说实话,张德曜自带潦草慵懒的氛围感,没有刻意收拾过,但就是比张德勋长得帅。

没办法,她承认自己是个庸俗的人,看脸来分配自己的耐心值。

张德曜是个聪明又敏锐的男人,自然注意到元酒多停留几秒的视线,但他并不在意这些,公司里的员工天天见他,到现在还是会在私下议论他的容貌,顺带八卦一下他每个时间段的绯闻,那些停驻在他身上的目光已经无法引起他太多情绪波动,而他也很清楚元酒并不会因为他这张脸,就对他生出其他的感情。

“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二叔下午给我打了通电话,询问你的身份,并且强烈表达了他们一家的不满。”

“他说,如果你不上门道歉,他们将起诉你故意伤人。”

张德曜靠在沙发上,浅浅叹了口气,用脚尖踢了一下张德勋的屁股:“张俊悟那蠢货被打了,你也不知道通知我一下?”

张德勋捂着屁股,往一旁挪了挪,不服气道:“忘记了。”

“而且只不过是揍了他一顿,干嘛还要刻意跟你提?”

“他起诉就起诉呗,让他拿出证据呗。”

张德曜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是不是傻,你们在人家家门口揍人,难道人家没有监控的吗?”

“还有车上装载的行车记录仪,将所有画面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元观主对这些科技手段不是很了解,你难道也不了解吗?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少给捎带了半边脑子啊?”

元酒坐在地垫上,慢吞吞的咬着甜甜的青葡萄,认真回想了一下现场。

好家伙,她还真给忘记屏蔽那些监控设备了。

嗯……

“问题不大。”元酒拿着纸巾擦了擦指尖的水珠,淡定地与张家两兄弟说道,“他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等他们先渡过今晚的鬼怪狂欢之夜再说吧。”

张德曜不解地望着弟弟,手指在他肩膀上戳了戳:“???”

“这个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张德曜:“要你何用?”

张德勋摊开长手长脚,手臂搭在他哥的膝盖上,欠欠地的笑着:“等明天你不就知道了。哥,你明天不是还要去上班,赶紧回房睡觉吧,我今晚猫在影音室看电影。”

张德曜拿起遥控器,直接换了个僵尸片,然后起身走人。

张德勋看着大屏幕上滴血的字体,还有僵尸那可怖的面孔,瞬间身上汗毛倒竖,手忙脚乱就要去换电影。

元酒一把将遥控器抢走:“看这个,我还从没看过这种题材的电影,其他视频网站上看,还要充值VIp……”

“你那么害怕,去睡觉好了。”

元酒将遥控器藏在自己身后,笑眯眯朝他摇了摇手:“而且你一个成年男子,大晚上的和我待在一个房间里,成何体统?!”

“实在害怕,就去爬你老哥的被窝。”

“我相信,你哥是很愿意包容你的。”

张德勋欲哭无泪,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他深深的恶意。

但电影已经开始播放了,他不敢继续往下看,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脚下抹油般飞快冲出影音室,站定在张德曜卧室门口狂敲门。

元酒挥手将影音室的门关上,听着走廊传来的对话声,忍俊不禁。

这对兄弟相处起来还怪有意思的,和其他有钱人家里表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的塑料兄弟相比,实在是难能可贵。

……

元酒在影音室待了一晚上,根本没有去张家人给她准备的卧室。

第二天一早,张德勋洗漱后,准备去叫元酒吃早饭,结果却发现她人不见了。

张德曜从外面跑步回来,就看到张德勋顶着蓬松碎发,拿着手机站在家门口,正在打电话。

“找元观主?”

张德勋点点头,看着无人接听的手机:“哥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出门了。”张德曜拿起放在台阶上的水杯,慢条斯理地喝着温水,用毛巾擦掉脸上的汗水后,淡定地补充道,“一大早雍先生就开车过来了,元观主昨晚应该一夜没睡,听到车子停在外面,就直接从影音室的窗户跳下来走了。”

“哦,走的时候给我留了消息。”

张德勋关掉手机,瞬间脸上露出不爽之色:“凭什么啊?元观主只给你留消息,却不给我留。”

张德曜拿着杯子上下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 ,崭新的白色休闲装,还特地带了一块价值百万的腕表,忍不住翘起嘴角道:“你是不是对元观主有意思 ?”

张德勋将手机塞在兜里,立马扭头往屋里走。

张德曜将自己的运动包提起来,跟在后面看他那副被戳中心思,瞬间恼羞成怒的样子,张口喊道:“老二!”

“张德勋!”

“喊什么喊?我没聋,有话就说。”张德勋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张德曜将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双手环在胸前,侧倚在玄关门框上,正色道:“虽然我不太想管你的私事,但你如果对元观主真有意思,我建议你最好也趁早打住。”

“为什么?”张德勋拧着眉头,转身一脸不服气地问道。

“你多大,她多大?”

张德曜很犀利,没给他留下任何幻想空间。

“你的人生阅历甚至不足人家一个零头,你拿什么追她?你的幼稚和怂包吗?”

张德勋闻言气得立马脸都红了,在原地愤怒地比划了几下,最后直接摆烂道:“我就是幼稚,就是怕鬼怎么了?但这不影响我喜欢她吧?再说了,万一她就喜欢年轻的呢?”

张德曜被他的幼稚和赌气的说法逗乐了,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你要是非要这么想,那你试试吧,希望你在南墙上撞了满头包,千万别回家哭成狗。”

“你才是狗,全家都是!”

张德勋气得喷他两句,扭头就走。

张德曜好笑地看着他甩头而去,无奈摇了摇头:“……哎,出生的时候忘记把脑子带出来了吗?”

家有二货,真是愁死个人~

……

元酒并不知道还有小男生为她暗暗倾心,就算知道也丝毫不会影响她的日常生活与工作。

此刻她正坐在九池市有名的一家早餐店里,随手翻着菜单,等着厨房配送,悠闲的晃着两条腿,掀起眼帘看着明显今天可以打扮过的雍长殊,头上用的发蜡都带着香味儿,本来就很优越的骨相,再佐以精心搭配的外表,简直就像个行走的广告牌,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诱惑。

元酒打量了很久,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没能憋住心里的疑惑,语气很是温和地询问道:“你今天是要去参加什么峰会论坛,还是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都没有。”

雍长殊看着她黑亮的眼睛,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一下早上隔空给他选衣服的万木。

这么用心的收拾之后,他感觉自己被身上的衣服和饰品、发胶等给绑架了,被元酒盯着一通打量,他心里的悔意此刻正以几何倍数往上狂飙。

元酒弯着一双眼眸,单手托腮欣赏了一下他俊美靓丽的外形,又扭头看着门口拿着手机却忘记看,只顾得盯着他的女学生,实在是乐得不行,右手上下比划了一下:“原谅我不太懂男人的心思,敢问你今天收拾得这么……嗯,花枝招展,是打算干嘛?准备去相亲吗?”

“今天没有任何工作安排,也不是相亲,就是突然想收拾一下,不可以吗?”

雍长殊抬手扶了扶额角,却想着以后万万是不能再在这种事情上听万木的了,一整个孔雀开屏的架势,连他自己都尴尬得想找个洞儿钻起来算了。

元酒听出他话音中的几分羞恼,实在没忍住嘿嘿笑起来,将菜单放在一旁,说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了。”

“你这样认真收拾一下,还是很好看的。”

“当然,本身就非常靓!”

雍长殊不着痕迹被顺毛,原本的拘谨与不适也缓和不少,抓住机会转换话题:“昨天电话打了一半,你不是说坐的车被追尾了吗?后续解决了吗?”

“嗯,差不多吧。”元酒端起香浓的豆浆,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浅浅抿了一口,发现味道意外的好喝,“这个不错,你尝尝。”

雍长殊端着杯子,见她眉眼间自然而然流露出喜色,极其自然解释道:“我之前吃过这家店的早餐,因为知道这里好吃,才带你过来的。”

“怪不得,我说你怎么天刚亮就开车出现在张家门口。你早上从北海市开车过来的?”

“嗯。”雍长殊平平地应了一下,“你说追尾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那就是没有彻底解决?”

“具体结果还要看今天啊,我在等消息呢。”

元酒抽出两双筷子,分给他一双后,自行去夹了块葱油饼,边吃边说道:“我昨天坐着张家二少的跑车,他去拜访他二叔了,我就留车上给你打电话,结果张俊悟那二缺看见张德勋的车就直接撞了上来,这才弄出了我昨天给你说的追尾事故。”

“问题其实不是很大,我下车之后没忍住把他给打了一顿,嗯……就是当着他爹的面,把他胳膊拧脱臼又顺手接上,警告一下那熊孩子,结果忘记人家门口可能装着监控,他车上也装了行车记录仪,弄得他们现在有了点证据,要我道歉。”

“如果不道歉,就起诉我。”

元酒吃饼子时掉了不少碎渣儿,下意识用左手托在嘴边,咔咔地咬着微微焦黄的饼皮,干饭的热情丝毫不受话题影响。

雍长殊见她对此并不上心,认真思考了一下她刚刚的叙述,得出了一个结论。

“问题不大。”

“就算不道歉,他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元酒托腮道:“会不会举报我搞什么封建迷信?影响我开业?”

“你现在是持证上岗,归元观的存在是合法的,你也是有官方背书的道士。”

雍长殊语气中掺着些笑意,从一旁的纸巾盒里取了两张纸,帮她垫在面前的桌子上。

“验伤只要没结果,就算有监控视频拍下你打了他,那也可以请律师辩护……”

“就算是最糟糕的结果,在庭上败诉了,也需要赔点小钱就能了事。”

“张家也不缺那点钱,所以你不道歉,他也不能如何。”

“更何况,既然他车上装了行车记录仪,那他撞你所乘的车子是否为故意行为,应该也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在他故意撞车,险些造成人员受伤的情况下,你从车上下来揍他一顿,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雍长殊微微上挑,带着些狡黠灵光的眼睛轻轻转了转,很快给她出了个主意:“他验伤验不出来,但你可以啊。”

“你可以用障眼法给自己弄出些适用于追尾撞击易引发的伤势,直接去医院做个鉴定,然后反告他。”

元酒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筷子都掉在面前的纸巾上,一脸受教的表情,拱手朝他摇了摇:“你好厉害啊~”

“全是亲身经历。”

雍长殊谦虚地笑了笑,无奈道:“碰到的牛鬼蛇神多了,积累的经验也就多。现在这社会中,有些时候你越是表现得正直坦荡,对方就越是胡搅蛮缠,当你稍稍流露出一些比他更浑的气质,或者表露出对方绝对不敢碰瓷的实力,他才会真正有所收敛,灰溜溜地拍拍屁股离开,甚至还能跟你低头认个错。”

元酒抿紧了唇角,觉得狐狸说得实在是很有道理。

要不,她一会儿去观摩学习下,登月碰个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