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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千里寻红军 喋血祁连山(七)

祁连山口,两千多地方保安团和民团的士兵正在埋锅造饭,紧靠北山山崖壁支起的大帐棚里,张掖城保安司令韩九铭和一帮军官围坐在蒙着毡毯的弹药箱周围等着开饭,也在议论上午和红军的遭遇战。

韩九铭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窝火和遗憾,昨天下午他接到马步芳总司令的电报,让他带领麾下的保安旅和民团星夜赶赴祁连山东面的大梨园口,卡死红军主力逃出祁连山的关口,如果有可能堵住小梨园口进祁连山谷的通道最好。能拿下大梨园口西北剿总奖励张掖保安司令部大洋1万元,韩九铭晋升上校,如果拿下小梨园口赏金5万元,韩九铭晋升少将。韩九铭手下的直属保安旅有两个团的兵力,张掖地区还有四个县的保安团和各大镇寨的民团,名义上也归属他指挥,但是没有真金白银他是调动不了的,不过话说回来,红军进犯张掖,虽说没敢碰张掖城,但下面的几个县都让红军攻下了,各县的保安团有些被红军消灭了,有些撤进了张掖城,还有些怕被他韩九铭吞并逃得远远的。逃了的算他聪明,进了张掖城的当然要笑纳了,所以红军来了,他韩九铭的部队不但没消弱,反而壮大了不少,保安旅原本只有两个双营的小团,扩变成三个营建制齐装满员的两个大团,差不多有一个主力旅的实力了,让他感到美中不足的是这军衔还是小小的中校。

现在时运来了,不但晋升上校有望,闹好了挂金星当将军的可能都存在,这可是少有的好机会,为了前程,韩司令留下势力较弱的二团警卫张掖城,自己亲自带领一团、重机枪连和骑兵连前往祁连山口,为保险起见也为了提携一下亲戚,他还让本家二叔韩松斌和舅表弟刘稳各自带上他们的民团,跟着他去蹭战功。

这样一来,韩九铭手下就有两个步兵营八百人六挺轻机枪,一个重机枪连三挺马克沁重机枪,一个骑兵连120人骑,两个民团1100人四挺轻机枪,外加保安司令部军官卫兵40人10只花机关枪30只手枪,弹药满满四大车粮食四大车,可谓兵精粮足意满志得,觉着拿下大梨园口易如反掌,占领小梨园口也有八成可能。

一路上星夜前进,没做半点停留,紧赶慢赶终于抵达祁连山口,听斥候兵说大梨园口老百姓都逃了,没发现赤匪是个空寨子,韩九铭就觉得老天爷对他绝对偏爱,二叔和舅表弟要挣立头功,韩九铭心想此战过后自己军衔上去了,还要扩大势力,再组建个保安三团,表弟年轻一向崇拜自己这个表哥,就打算把头功送给表弟,让表弟带着他的民团率先开进大梨园口,让二叔的民团跟进,保安一团殿后,表弟兴冲冲带队走了,二叔心里虽说不满意却也不甘落后,韩九铭看着不很宽的道路拥挤这么多队伍闹心,就让保安团在山口临时驻扎。

万没想到,已经煮熟上桌的鸭子竟然飞了,已经进入寨子里一个时辰的斥候排就知道挨家挨户翻箱倒柜捡洋捞,竟然没放警戒哨,没在西寨墙布防,连西寨门都没关,让赤匪先头骑兵小队打了个措手不及,刘稳表弟没有任何临战经验,假如依托东面的寨墙就地抵抗,后面就是二叔的民团,自己的保安团20分钟即能赶到,到时候三挺重机枪一架,多少赤匪也不够看。也怪自己光想着提携表弟了,假如自己的保安团打头进寨子,战局绝对没悬念,只可惜这世上没那么多假如,假如成不了现实,现实就是表弟骤然遇敌,惊慌失措,死伤了六十来号人溃退了下来,其中伤员大半是同伴踩踏所致,真正枪伤不过20人。

遗憾归遗憾,韩司令也没怎么动怒,毕竟伤亡有限,能给表弟上一课增加点儿临战经验也不错,二叔韩松斌的民团里也有3个团丁被踩伤,此时也不说自己偏心了。现在两个人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听自己拿主意,韩司令心里就顺畅了些,静听着侥幸逃回来的斥候排长汇报情况:“报告司令,属下无能,虽然带领全排奋勇拼杀,还是没能挡住赤匪骑兵队的突然袭击,全排弟兄英勇殉国,属下拼死突围回来向司令报告消息。”

斥候排长这时候还有心思往脸上贴金,把韩司令气乐了:“你个狗东西犯了死罪还大言不惭讲功劳,一会儿去军法处领三十马鞭算是你立功的奖赏,说吧,把你看到的赤匪情况全说出来,说清楚鞭刑减半,否则赏你一颗子弹。”

斥候排长立时把忐忑不安的心放进了肚子里,开始如实汇报敌情:“谢司令不杀之恩,赤匪开始进寨子的人不算多,有三十几号骑兵,一色的盒子枪加马刀,我跑出寨门后回头观察,赤匪后面又有百十多个骑马的进了寨子,这些赤匪应该不是骑兵,只是骑马赶来的步兵,在马上不敢放枪,都是下了马后才开枪的,再后面也有步兵稀稀拉拉的我也没看清有多少,约莫不是很多。不过司令我发现个重要情况,这些赤匪大多数都是女兵,男兵就有限的几个。”

“什么?女兵?”保安团的营团军官很是惊讶,窃窃私语,有些兴奋活跃。

表弟刘稳也沮丧的说道:“我也看到了,寨子里的赤匪大多是女赤匪。”

参谋长谢文光说道:“司令,今儿个咱们中大彩了,去年敌情通报曾说赤匪陈昌浩徐向前部过黄河时麾下有个妇女先锋团,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些人了。经查赤匪妇女先锋团主要是做看护伤员、缝补衣服、运送弹药这些后勤活计,现在赤匪让这帮娘们上阵打仗,说明赤匪主力这半年伤亡殆尽,实力大损。”

胖二叔韩松斌来劲了:“一个女赤匪上面的赏格是20块大洋,那寨子里的赤匪有多少?好几百是有的吧?发财了,这下发财了。”

“发财了?二叔,要不侄儿一会儿把发财的机会让给您怎么样啊?”韩九铭揶揄道。

“哎,那敢情好,哦,不不不,有财大家发,大家发啊,九铭贤侄,你也知道我们民团的情况,协助剿匪站岗守卡抓个散兵游勇还差不多,顶多跟小股赤匪交交手,要是跟赤匪大部队攻城略地,那还得是贤侄的正规军。”韩松斌倒是有自知之明,韩九铭和手下的军官对民团的识相还算满意。

“报告司令,前边寨子里有不少女赤匪到河里取冰!”一个负责警戒了望的连长跑进来报道说。

“哦!?走,一起看看去,回来再商议这个仗怎么打?”韩九铭站起身来,后面跟着一帮虾兵蟹将,来到前沿观察哨位,有望远镜的都举起了望远镜观察,没望远镜的,一里多地的距离也能看到个大概。

“咂、咂,赤匪小娘们好俊俏啊,那么长的大辫子,那个腰身,硬是馋死个人。”“这要是都交给了马家军可就太可惜了,老子宁可不要那20块大洋,也得留一个自己享用。”“你个瓜娃子,就不会玩够了再交上去,即过瘾了还发了财。”一帮匪军官兵唧唧喳喳议论着。

“参谋长,你怎么看?这一仗怎么打,有想法了吗?”韩九铭问道。

参谋长谢文光进过北洋讲武堂,军事操略韩九铭还是信服的。

“我们吃午饭,赤匪也不是神仙啊,不吃饭肚子也会饿的。赤匪在砸冰取水做饭呢。司令,从赤匪砸冰取冰的人数来看,做饭用水并不多,也就是说寨子里的赤匪不多,我估计不会超过500人。我这里有上中下三策,供司令选择。”

“哦,还有三个方略?说来听听,你们几个也围过来听听,”韩九铭道。

谢文光就有些小神气,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地图铺在地上:“司令请看这是祁连山,这里就是我们现在占据的山口,赤匪总部在这里,三道柳沟,在马总司令的五个骑兵旅的打击下,赤匪总部准备顺着这条山沟向南逃窜,这条山沟长约120里,赤匪轻装急行军1天1夜可以来到这里 — 祁连山山谷的小梨园口,但是赤匪做不到轻装急行军,这可是赤匪西路军的总部,要带的东西绝对少不了,后勤辎重会把他们拖死的,赤匪只能在这条山沟层层设防阻击马家军的骑兵旅,掩护他们的总部后勤慢慢往前移动,到达小梨园口的时间,我分析应该在两天之后四天之内,赤匪出了小梨园口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穿过大梨园口从我们这里出山向南逃窜在陕北赤匪的接应下渡黄河返回陕北,一个是往西横穿祁连山进入青海到新疆取得苏俄的支援,西北剿总让我们占领大梨园口,就是要防止赤匪的第一个选择,我们现在虽然没有占领大梨园口寨子,但是已经把赤匪东出祁连山的道路给封死了,我们事实上已经完成了西北剿总的命令,现在就可以报捷了。我的上策就是原地构筑工事,彻底封锁这个山口,对西面寨子里的赤匪不去进攻,这样的话,赤匪要想回陕北势必要主动出寨子攻击我们,抢夺这个山口,事实上赤匪如果实力足够的话,今天上午趁民团溃败之时一举夺下这里是最佳的时机,上午赤匪没乘胜追击我分析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赤匪人少火力差,没那个能力,另一个是赤匪妇女团主事的头目不懂军事,现在我们的重机枪阵地已经构筑完毕,赤匪除非有火炮才可能摧毁我们的重机枪,否则,赤匪就是有一个师的兵力往这里堆,也能叫他们有来无回。这就是卑职的上策,叫做不动如山。”

“不动如山,不动,就能拿功劳,有些意思。大家看呢,参谋长的上策怎么样啊?”韩九铭若有所思,捋着山羊胡子问周围的军官们。

打小算盘成精的韩松斌分析了利益得失,心想在这里坐着不动,那些女赤匪还不就都往西跑了,一个赤匪的脑袋也捞不着,那水灵灵的女赤匪连模样也没看清就没了,他们保安团是立功了,老子的民团就白跑一趟还伤了好几个,我呸他个上策,干咳一声,笑着说道:“参谋长的上策吗,到很稳妥,确实能保证赤匪不会东出祁连山南窜陕北,不过说我大侄子坐等着就有功劳我看就未必,上峰给我大侄子的命令是占领大梨园口,现在我们占领了吗?没有,明天上午三个旅的马家军就开到这里了,到时候人家马家军把大炮一支往寨子里那么一轰,骑兵再那么一冲,得,大梨园口被马家军占领了,参座,你说马总司令的奖赏是给他马家军还是给我大侄子啊,别到时候治我大侄子个临阵畏敌裹足不前的罪就算我们韩家祖坟冒青烟了。”看着脑袋上都冒汗了的参谋长和脸色阴沉下来的韩九铭,韩松斌心里笑了,又加了一把火:“再者说了,参谋长正当壮年,难道就不眼馋那边水灵灵的赤匪小娘子吗?就瞪眼看着那些女赤匪穿过祁连山去了青海新疆?这可是碗里的肉啊,到了嘴边的肉,还是香喷喷的红烧肉呐。”

这把火加的恰到好处,周围的大小军官纷纷说道:“干等着不动那哪儿行?”“跑了一整夜累的跟贼孙子似的,倒了连个毛都没捞着,倒便宜了马家军,瓜到家了。”“唉,参座毕竟是喝墨水长大的,动笔可以,动枪就怂了。”

“好了!都别吵了,参谋长有水平,想出了三个谋略给大家选,一个不行还有第二个不行还有第三个,都不行,谁说不行,你给拿出个法子,没有就给老子夹住了你的腚沟子,少给老子放屁,参谋长别理他们,你再说说你那中策。”韩九铭敲打了部下安慰了参谋长,事实上也就是否决了高参的上策。

谢文光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油汗,脸上没了开始的得意:“我们前面的这个山谷南面的山叫刀山,刀山的阳面,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山谷小路,很难走但走得通,可以通到前边这寨子后面三里地的地方,这条路十分隐秘,我断定赤匪不会知道。我的中策是这样的:在这正面,我们留下两个民团和重机枪连,守住这个山口,司令率领保安旅一团轻装从这条小路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寨子后面,准备好后打出信号弹,山口的民团看到信号弹后就在重机枪的掩护下攻击东寨门,当赤匪注意力全部被东寨门吸引过去后,一团在西寨门发起突然进攻,一举突进寨子里对赤匪形成东西夹击之势,全歼寨子里的女赤匪。”

听了中策,大部分军官眼睛亮了起来,尤其是两个民团首领,都心动了,纷纷叫好,但是一团长不干了,一团长是韩九铭的结拜兄弟,最得他的信任,没有之一,说起话来也就没啥顾忌,平时就看不惯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狗头军师:“参座的中策我看就是坨狗屎,你龟儿子让大哥带着我们一团孤军深入敌后,前边有赤匪妇女先锋团挡路,如果这时候赤匪主力过来一两个团支援妇女团,就会立刻把我们一团连同大哥堵在深谷中,那时候就不是我们东西夹击赤匪而是赤匪东西夹击我们一团了,我们没有重机枪,静等着赤匪收拾吧,大哥,我可不是在胡说,我说的是有根据的,刚才参座还说过,赤匪总部在三道柳沟如果轻装前进一天就能到达大梨园口,那徐向前一定会派一支部队轻装甚至是骑马快速来支援大梨园口的女赤匪,他们也知道女赤匪的战斗力不行,我敢肯定这只快速支援部队这时候已经往这面紧赶呢,另外你们看看那帮女赤匪,离我们这样近竟敢大摇大摆的出寨门砸冰取水做饭,一点儿不在乎我们,肯定是知道她们的援兵很快就能来到了。好!我们一团现在就去哪个短命的小路,看看这刀山,要绕过去没三四个小时没门,那时候赤匪援兵指定就到了,大哥放心就是拼命小弟也会保你从那条小路逃出去的,但是我们一团想要完好撤出就别想了,没了一团光靠两个民团能不能守住这个山口,大哥现在就可以问问二叔和老表,到时候一团全军覆没,山口也没守住,赤匪总部冲出祁连山逃回陕北,大哥别说升官发财,啥下场但凡是个人都能想的到。”

不得不说,一团长的分析有理有据,谢文光不光脑袋出汗,脸都白了。这次韩九铭都不愿意了,谢小子,你不想让我升官发财不要紧,至少别让我破财丢命啊,这出的都是啥破主意?!脸色难看的对参谋长说道:“我说参座,你有没有那稳妥不犯险又能完成马总司令手谕的办法啊。”

谢文光连忙说道:“有!有!我的第三个方案,就是吃完午饭,我们用三挺重机枪作掩护,封锁住赤匪的火力,保安一团一营居中,韩松斌先生的民团在左,老表兄弟的民团在右,以泰山压顶之势对寨子里的女赤匪发起总攻击,二营在山口警戒,三营是司令的预备队,哪个方向受阻就支援哪个方向,一举拿下寨子,这个法子优点是能在赤匪援军到来之前迅速占领寨子,缺点是要消耗大量重机枪子弹,我们的重机枪子弹可不多,另外就是一营和两个民团伤亡可能有些大。”

其实参谋长的下策并不是这样的,他的下策跟妇女团现任参谋长孙玉明如出一辙,是要民团佯攻,保安团顺着梨园河南河沿插到寨子后面东西夹击寨子,但这个方案跟中策一样有可能被赤匪的增援部队夹击,就没敢说出口,要是上中下策都被否决了,这参谋长的位置可就该不稳了,所以情急之下就出了个最笨的主意,也是杨毅最希望看到的主意。

韩九铭可不知道这个方案是妇女团最欢迎的方案,一拍大腿说道:“我就知道参谋长神机在握,重机枪子弹你别担心,为了让我们占领大梨园口,马总司令特地从北面骑兵旅给我们运来一大车弹药,重机枪连这回就可劲造吧,子弹敞开了用,保证供应。至于伤亡吗,打仗哪能没一点伤亡呢,大家放心,有重机枪不停歇的压制赤匪,伤亡大不了,打完这仗损失多少我给大家补充多少。好了就这么定了,大家马上吃饭去,吃了饭就开工。”其他人既没主意也不敢反对,听招呼就是了。就连小算盘韩二叔也认可了这一作死方案。谢文光心里诽谤:妈的,弹药这么大的事还瞒着老子,老子还给你参谋个屁呀,你的兵死绝了也活该。

红白两军中午饭吃的都很消停,互不打扰,在河沟取冰的女兵都回来了,人家白匪不行动,你在河边一个劲磨蹭也让人起疑心不是,看着彭玉茹副参谋长窈窕身材,杨毅伸出大拇指夸她真漂亮,现在彭玉茹可是真心喜欢杨毅这个大孩子了,搂着杨毅就搓揉:“以后姐给你找个更漂亮的女兵当媳妇要不?”

杨毅窘的脸色通红,连忙挣扎出温柔乡,硬着脖子说道:“大了再说,大了再说”。弄得周围的女兵一片欢笑。杨毅连忙岔过这节问彭玉茹:“彭大姐,你会打马克沁重机枪不?要是咱们把重机枪夺过来不会使可咋办?”

说道正事,彭玉茹也认真起来:“马克沁重机枪我也没打过,不过上次缴获了卅节式重机枪时,孙玉明倒是教过我打过十几发子弹,我想既然都是弹链装弹方式就都应该差不多吧,就跟水连珠和老套筒似的原理都差不多。”接着就把卅节式重机枪怎么使用跟杨毅仔细的说了一遍。

杨毅基本记住了但是没实物参照也不好说就会用了:“彭大姐,我刚才把团指挥所的大车改装了三辆,就在西山墙外头放着呢,等我们把重机枪弄到手,咱们把重机枪抬到大车上,你一辆我一辆给孙营长留一辆,让几个力气大的战士推着咱们一边开火一边往葫芦口那边冲,大车前面我用四块门板挡着,敌人的子弹打不着我们和推车的同志,我们掩护着骑兵一鼓作气把葫芦口抢过来。”

彭玉茹一听大喜,忙到西山墙外看被改装的大车,倒是没啥复杂的,大车车尾用铁丝绳子固定了四块门板做挡板,当中空出个距离放马克沁重机枪,为了稳定机枪车厢板上钉了个架子能卡住机枪的两个轮子,架子有半米高,这样射手就能以坐姿或者跪姿在大车上射击了,这也是杨毅用望远镜仔细观看对面的重机枪后想到的法子。大车的两个车框还准备好了绳子固定机枪,人弯腰推着大车走,档板基本上能够护住推车人的整个身子和车轮,马克沁重机枪有钢板护盾能挡住大车中间的空档,就是这样慢慢推着大车开火,估计敌人没大炮真没辙,轻机枪子弹打西北农家这种厚门板的话连一层都打不透别说是双层门板了。把个彭大姐欢喜的又要搓揉杨毅,杨毅见事不好赶紧跑到寨墙观敌了阵去了。

下午两点,保安团和民团准备就绪开始进攻,妇女团严阵以待预备接敌,由于保安团子弹充足,进攻令一下三台重机枪就开了火,不到一里地的距离往墙头上打,精准度是不用想了,子弹在天空乱飞,落在墙头的也不少,杨毅大惊,忙吆喝着十几名女兵俯下身子,别开枪,等敌人的重机枪停止射击后再还击,千万别探头去看,被流弹击中就太冤了。彭玉茹大喊让姐妹们听从杨毅指挥。

带有轮子的马克沁机枪有个毛病就是枪身离地距离较低,机枪手在掩体工事里操作机枪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要在平地上射击就必须采取卧姿,要是往高处射击,射手连眼睛瞄准都困难,绝对做不到一边行进一边射击。只好走几十米再停下来,射击一阵在往前拉,是的,这种机枪有轮子,但推着费死劲,只能拉着走,这样就给杨毅和射手们创造了条件,白匪那边是三个方队,每个方队三四百人,队形比较密集,每当重机枪停了,杨毅就探头看看,敌人要是拖拉重机枪,杨毅就招呼女兵们乒乒乓乓打上几枪,水连珠步枪子弹在四百米已经没啥精准性了,但是搁不住敌人队形紧密,蒙也能打到几个,杨毅特别嘱咐大家别打拉重机枪的人,等着敌人接近寨墙时,重机枪的仰角已经打不到墙头了,敌人齐声呐喊就往寨墙前扑,杨毅忙让大家往墙外扔了一颗手榴弹,没等手榴弹爆炸,杨毅一声“快撤!”拉着一直在他身边的杨静就往回跑,众姐妹提前都打好了招呼,一通猛跑,等敌人把枪架在了寨墙上朝她们开枪时,她们已经跑了将近100米,不过还是有人中枪倒地,杨毅把步枪往杨静手里一塞,抱起受伤的女兵就跑,房屋工事里的女兵们在方贤芝的指挥下纷纷开枪射击,给撤退的战友予以掩护。

女兵的体重有限,杨毅抱着女兵有惊无险的进了院子,到屋里看到女兵负伤的位置倒不致命,只是肩膀上被打进一颗子弹,让肩胛骨给挡住了。把伤员交给杨静,杨毅走到观察孔向外张望,同时告诉彭玉茹和方贤芝,让枪法好的女兵专拣敌人的轻机枪手打,不要封锁寨门,把敌人的重机枪放进寨子里。

在葫芦口拿着望远镜观望战情的韩九铭,现在心情畅快极了,伤亡的士兵还不到100人,远低于事先的估计,进攻部队就已经占领寨墙了,这就是重机枪的威力,由于寨墙挡着,赤匪的子弹已经影响不到寨墙外面的人了,站在这里也无法观察到寨子里的情况,韩九铭就叫充当预备队的三营每俩人合搬着一个弹药箱到寨子近前去,自己和参谋长也在马弁的护卫下跟了过去,马匹由马弁牵着,这时候骑在马上可不是什么好主意,马大人高是明着给赤匪当靶子呢。

弯着腰一溜小跑来到寨墙前,看到己方的所有的轻机枪都架在寨墙上往院子里射击,射手不时有中弹倒下的,重机枪却放在寨墙下闲置着,其余的士兵都蹲在地上无所事事,韩九铭勃然大怒,让一团长作出解释为什么不往院子里冲。 一团长报告说:“司令,进了院墙就是一片开阔地,赤匪在一百多米远的房屋里修建了大量射击火力点,不压制这些火力点,弟兄们冲进去多少死多少,赤匪让出寨墙,撤进房屋就是要让我们往里冲的。”

韩九铭奇怪重机枪连长为什么不对敌人射击,重机枪连长吱吱呜呜的说:“重机枪有轮子,架不到寨墙上去。”

这下可把韩司令气毁了,扬起鞭子就抽,边抽边骂:“妈的,你咋就那么瓜呢?架不到墙上去,你他妈的不会把重机枪推倒寨子里面去呀?轻机枪和步枪手不敢进去是怕对面打枪,你个瓜娃怕甚来?你那重机枪前面有那么厚的钢制挡板,人趴在挡板后面毛都伤不到一根,三挺重机枪同时开火,女赤匪们还不得吓尿裤子?赶紧把重机枪给我搞进去,晚一分钟老子毙了你个龟儿子。”

重机枪连长赶紧吆喝着属下把三挺重机枪从寨门推进院子里,手下看着头儿脸上的鞭痕吓得推机枪的推机枪,扛弹药的扛弹药,为了保证机枪不间断射击压制赤匪火力,弹药手们往每挺机枪旁放了五箱子弹。为了不影响步兵们的冲锋,机枪手还特意把机枪往两边挪了几米,好在做这一切的过程中都非常安全,没有一颗子弹飞向他们,重机枪放置完毕,重机枪连长暗叫佛祖保佑鸿运高照。

不过重机枪连的好运到这时全部用完了,杨毅折腾半天就是在等着这个时候,三名女号手立即在院子里吹响冲锋号。听到号声十个优秀射手从不同方位向靠边的两挺重机枪射手精准射击,杨毅和杨静看住当中的重机枪射手,虽然重机枪上有护盾,但是做到完全遮蔽住射手身体是不可能的,杨毅可以在百米内用步枪打香火,从机枪护盾的瞄准孔打机枪射手简单得很,三枪下去就把他负责的这挺机枪的主射手,副射手和弹药手给打掉了,他让杨静看住敌人的替补队员,谁上打死谁,杨静做不到从射击孔里打击敌人,但是看住寨门,不让其他敌人接近重机枪还是胜任的,杨毅则跑到角度好的射击孔帮助女兵干掉另两挺机枪的射手副射手和弹药手,三分钟不到,重机枪周围没活人了,连机枪连长也归了西,可怜韩司令的三个宝贝疙瘩,进了院子连一颗子弹都没打出去,就没人管它们了。

与此同时南面寨墙豁口附近,王媛泉、孙玉明带领的骑兵突击队早已等待这一时刻了,冲锋号就是命令,121个勇士121匹战马从寨墙豁口蜂拥而出,像一阵旋风向东扫去,打头的是6挺捷克式轻机枪,六名骑术好的男射手把机枪用背带挂在脖子上,大声催动战马,拼命加速,里面就有三名是保卫局的豹子和他的两个弟兄,孙玉明亲自抱着一挺机枪一马当先,33名男战士排列左右,王媛泉右手持驳壳枪左手持3号小手枪,带领着86名会骑马打枪的女兵紧紧跟在男兵后面。

400米距离几个呼吸就被缩短了一半,“哒、哒、哒——!”孙玉明开火了,略微靠后的五挺机枪也紧跟着喷出了愤怒的火焰。

在寨子南侧攻打寨子的是刘稳的民团,要说这帮货也真够倒霉的,上午跟着他们的团长挣头功,结果头功没争上,还死了21个伤了十多个,午饭后的进攻死的倒不多,可是在寨墙压制赤匪火力点的机枪手副射手都被赤匪的神枪手给干掉了,两挺机枪现在由很少摸到机枪的弹药手在操作,机枪架在寨墙上打响没问题但是想要准确和速度就难了,没事干的团丁责任心强一点和喜欢打枪的都伏在寨墙上向里面射击,七成团丁或蹲或坐闲散的很,也有不少在寨墙南面的空地上,这些人一看到黑压压的红军骑兵席卷过来吓得跳起来大叫大喊,刘稳过来一看亡魂皆冒,立即命令手下团丁过去阻击,还亲手枪毙了两个转身逃跑的团丁,团丁看到团长杀人不手软也害了怕,后面的怕遭毒手往前涌,前面的眼看赤匪骑兵飞奔过来往后缩,保安团成了挤一团,朝赤匪开枪的寥寥无几,等团丁像鸭子似的被刘稳赶出来的时候,六挺轻机枪,两支花机关枪,数十把驳壳枪汇成的弹雨瞬间将仓惶失措的团丁打倒了上百个,后面的团丁胆子吓破了但脑子还在,知道往后跑肯定死翘翘,两条腿连马都跑不过还想跑过子弹吗,几百人都向北侧拼命跑,刘稳在枪毙第五个逃兵的时候被团丁打了黑枪,一头栽倒在地,没人管的团丁瞬间卷入了准备向南寨门冲锋的保安团一营和三营的队伍,而这时孙玉明的骑兵队也冲过了寨子的东南角,机枪的子弹匣也打空了,看到东寨墙外成堆打蛋的敌人,孙玉明大喝一声“扔手榴弹。”骑兵们顾不上给枪换子弹,掏出手榴弹拧盖拉弦一气呵成,几十枚手榴弹就飞向了敌群,紧跟在自己营长身旁的机枪手韩泉最拿手的却不是打机枪,而是投弹,手榴弹不但仍的远而且扔的准,看见一个端着轻机枪往人群外挤的家伙就把手榴弹扔了过去,不偏不倚砸在这家伙的脑袋上,保安团可不配备钢盔,抱机枪的这位射手刚才倚寨墙射击时把棉帽子放在墙上了,现在光着脑袋挨了一下狠得,当时就被砸昏了过去。

敌群里的手榴弹炸成了一片,硝烟弥漫,红军骑兵趁此机会抓紧给机枪换上弹匣,孙玉明命令机枪不要同时开火,而是梯次射击保持不间断连续射击避免再出现换弹匣没掩护的空档,当王团长带领女战士也扔出手榴弹时,男战士的自动武器都换上了新的弹匣,孙玉明高喝一声:“梯次射击,开火。”

一场真正的屠杀开始了,水泼似的弹雨把敌人一层层像剥洋葱似的剥落,在弹幕下,保安团和民团连一丁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纷纷倒下,这些地方武装,自组建到现在哪里经过如此惨烈血腥的场面,小算盘韩松斌脑子最活,眼见不妙撒腿就跑,他的民团当然得随身跟上,他们的行动立时给正在遭到屠杀的保安团提了醒,现在不跑等着挨枪子吗?一场逃跑比赛开始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不光民团和保安团的人在跑,寨子里杨毅杨静彭玉茹和步兵女战士们也在跑,当保安团和民团停止往寨子里面射击后,杨毅让那些体力好的十几个女兵立刻把西山墙的三辆大车拉到东寨门,自己喊着彭玉茹和其他女兵冲出房屋工事,向东寨门疾奔过去来到重机枪跟前,杨毅急忙喊彭玉茹过来教他怎么用重机枪,彭玉茹从装弹到射击给他演示了一遍,倒也不太复杂,这时三辆大车已经拉了过来,杨毅让大家把三挺重机枪分别抬到三辆大车上,用绳子把机枪轮子固定住,又把子弹箱搬到车上,喊杨静上车给自己当弹药手,托举子弹布链,让六个力气大的女兵把大车推出寨门,这时的东寨门已经让五六个女兵守住了,依托垛墙不住向外面的敌人射击,而保安团和民团已经让南面的密集射击和手榴弹打得晕头转向,那还顾得上寨门,这时更大的灾难降临到他们身上了,寨子里出来了一个会走的大门板,门板当中喷着带有火花的弹雨,无情的吞噬着一层层生命,让人绝望的是,这个会走的大门板后面接连跟着两个同样的杀人怪物,第一个怪物往旁边让了一让,第二个怪物就跟前面的怪物平齐了,边往前走边“嗵嗵嗵”甩着子弹形成的长鞭,但凡被鞭子扫到的人无不倒地惨嚎。

重机枪大车速度不算很快,却一直在前进着,杨毅让一个女兵去南面找孙玉明让他再派两个会开重机枪的人过来,把第三辆大车也用起来,并告诉他骑兵队不要往当中靠拢,以免挡住重机枪的射界。没多大会儿,孙玉明亲自来了做了第三辆大车的射手,就这样三辆大车上的重机枪,追着逃跑的敌人,而王团长带着骑兵突击队则没再继续往前冲,而是紧跟在三辆大车后面,缓缓前行,清理两翼的漏网敌人。杨毅眼尖看到前方有几个人骑着马快要逃到葫芦口的防御工事了,调整了一下枪口,子弹鞭子把马上的几个人当即给抽的飞了起来。

一路上尸横遍野,大大迟滞了大车的行进速度和机枪的准确性,但是对敌人的威慑作用是无与伦比的,逃跑的敌人已经意识到,跑已经不能保住性命了,保命的唯一办法是扔了枪抱住头趴在地上,零星有试图还击者,都会获得轻机枪子弹的惠顾,“投降,我们投降。”“红军爷爷,别再打了,我们投降了。”大片自知跑不脱的民团、保安团的士兵都扔了武器趴地上了。

前面葫芦口工事里的敌人开始脱离工事向葫芦口外撤离,杨毅扔下重机枪跳下大车,跟身后一位女骑手说道:“大姐,借马用一下。”

女兵太崇拜这个少年杀神了,立刻下马,把缰绳递给杨毅。

杨毅骑上马朝一边的王团长喊道:“王团长,让骑兵冲上去,占领葫芦口后别停留,乘胜追杀。”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两把驳壳枪,率先向前奔去。

王团长也不慢,一声令下紧跟着杨毅向山口飞奔。

转瞬间来到敌人的工事跟前,杨毅一提缰绳,战马腾身越过了工事,一直向山口外奔去,逃命的步兵没出山口就被杨毅追上了,杨毅也没做停留只是把几个欲图顽抗的家伙打倒在地,就穿透了逃兵群,山口外十几辆装满物资的大车正在拼命逃奔,杨毅哪里肯放过他们,一直追赶了3里多路,才把十二辆胶轮大车全部截住,在路过大车时,杨毅把背枪的护兵全打死了,只留下了赶车的驭手。看看敌人的骑兵已经跑没影了,杨毅这才悻悻的勒住战马。

后面的王团长带着十几个男骑兵赶了过来:“小杨,就这样吧,再往下追,咱们的马也受不了,现在我们的战果已经相当可观了。”

王团长掩饰不住兴奋和激动,不到三个小时,从敌人发起进攻到现在仅仅用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妇女团不但完成了夺取敌人重机枪的预想目的,还把战略目标祁连山口给顺利夺了下来,更让人振奋的是近乎全歼了来犯之敌,缴获了敌人的全部物资,战果之辉煌超过了妇女先锋团之前的历次战斗。

押着大车队返回了山口,孙玉明已经着手安排山口防御阵地的构筑了,参谋长彭玉茹则率领部分女兵在救护伤员、收拢俘虏、打扫战场。看到王团长押着这么多物资回来,女兵们都兴奋的呼喊起来。

孙玉明这时却高兴不起来,眼看天就要黑了,山口阻击阵地还没成型,如果马步芳的几个骑兵旅此刻来到,恐怕刚得到的山口又得拱手让出去。他忧心忡忡的跟王团长说道:“王团长,现在当务之急是立刻在山口构筑一道防御工事,别的工作都要给这个事情让路,以防马家军的骑兵旅突然袭击,丢失了山口,我们前面的胜利就失去了任何意义。”

孙玉明的提醒犹如当头棒喝,王媛泉立刻意识到危机并没解除,构筑阻击工事确实是当务之急,可是妇女团就这二百多号人,今天的战损还没统计出来,但是伤亡肯定存在。战场上的战利品缓缓再回收倒没什么,可伤员不救护肯定不行,数百俘虏没人看管一定会出大事的,山口外还要留警戒部队。几下一分,构筑工事的人手就极有限了。

看到几个团首长愁眉苦脸一筹莫展的样子,杨毅笑嘻嘻说道:“要人手还不简单吗,现成那么多俘虏,给他们工具,让他们挖战壕,砍树做拒马架,搬石头砌掩体墙,干得好的干完活就释放回家,调皮捣蛋耍懒偷奸的当众枪毙,杀鸡儆猴以警后效。即看管了俘虏又修筑了工事,一举双得,多好?!”

方贤芝连忙斥责杨毅:“又在胡说,红军对待俘虏是有政策的,教育过后发放路费随即释放,不许体罚俘虏,随意杀俘是犯罪行为。”

王团长一咬牙说道:“非常时刻行非常手段,守不住山口总部机关会遭到灭顶之灾,不得已违反纪律也没办法,就按小杨说的办,我做的决定,此战过后我向总部自领处分与其他人无关。”

彭玉茹说道:“我也同意小杨的办法,我是参谋长,背责任算我一个。”

方贤芝和孙玉明没再说什么,两人是待罪之身,想承担责任肩膀也扛不动。

杨毅又出主意道:“构筑工事一晚上够呛能成的,要是马匪骑兵旅提前来了我们也很麻烦,我建议先将这些大车堵住山口,把三挺重机枪布置好,两边的山崖上捡平缓的地方设置两个轻机枪火力点对山口形成交叉火力封锁。先应应急,等工事修好了再把大车拉回来。”团首长们连连点头赞成。

孙玉明暗自感叹,自己读了几年美国军校,满脑子循规蹈矩,一切照搬操典,遇到意外就没了章法,小杨兄弟没经过任何专业军事培训,却能够灵活应变,因地制宜,要是能系统的学习几年成就必定远在自己之上啊。

方贤芝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团长、参谋长,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跟你们汇报,在这个刀山的南面山谷里有一条隐秘的小路,从山外能进入西面三里路的山谷,上午军情紧急兵力不足我没有及时向团首长汇报,只是听了杨毅的建议派叶红梅带了半个班的战士和一匹马前去警戒,还让三名侦察员顺着这条小路出山侦察敌情。”

“什么?还有一条进山的路,入口还是大梨园口以西?”王、彭二人大吃一惊:“好悬啊,要是下午敌人不是从正面进攻而是从小路迂回到我们身后,两面夹击大梨园口,现在庆祝胜利的该是敌人了。”

“这条进山谷的小路不但崎岖难行而且要比从大梨园山口进山多绕了20多里路,通常人们都不会走这条路进山的,只有猎户、药农进出,不过也不是隐秘到鲜有人知的地步,我们第一次走这条路就是一个民团小头目说的,所以我觉得敌人不是不知道有这条路,而是不愿意走这条路,既然有便捷的大路,谁愿意绕远走崎岖的小路啊。敌人只是不相信我们能够打败他罢了,现在我们打败了这伙敌人,又在山口构筑了阵地,敌人进攻受阻,肯定会想到迂回偷袭的战术,所以,在这条小路上布置阻击警戒部队还是很有必要。”孙玉明解释道。

“团长、参谋长,给我两个班,那条路我和杨毅、杨静、韩泉、韩露同志走过,我愿意带领他们完成阻击迟滞敌人迂回夹击的任务。”方贤芝自告奋勇。

王团长说道:“这么重要的地方,人太少了怎么能行?这样吧贤芝,你带三营特务排过去,另外再从机枪排抽一个班,我们今天缴获的轻机枪不少,你带上两挺,多带些弹药,如果情况吃紧我再派人支援你。”方贤芝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