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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亲人团圆日 洞房花烛时(四)

于梦娅的家确实很好找,不但墙高院阔而且房屋也是两层楼,这在北方农村极少见到,门房见是二小姐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大车急忙把大门打开,把木质门槛卸下来让大车进院子,进了院子就有管家迎了过来。梦娅大声说道:“胡爷爷快叫人过来帮忙,我哥中枪了,伤得很重在车上呢,快叫人抬下来。”

杨毅也下来了补充道:“有担架拿个担架来,没担架拿个门板也成,伤员不能做大的活动,屋子里准备三个八仙桌并起来做手术台,多烧些开水。”

老管家大惊,急忙吩咐下人招呼人手,准备东西,急得满头是汗:“这可是怎么了?老爷,老爷您没事吧?这是遇上土匪了吗,大小姐怎么样了?”

于梓轩把大车停稳恨恨的说道:“土匪?比土匪还可恶,我们被集安的几个丘八袭击了,世铎受了重伤,老赵被打死了,要不是这位小哥搭救,今天你们就该给我们一家四口收尸了,老胡,先救世铎吧?这位小姐会医术,马上要给世铎做手术,你叫人把孙先生也找来,多个人我心里踏实些。”

“哎、哎,我这就去安排。”老管家匆忙走了。

这时间几个小伙子抬来了门板,杨静在车上指挥着大家把于家大少爷轻轻搬到门板上,然后把人抬到屋子里。同一时刻,后院几个丫环扶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少妇和一个富态妇人一路哭嚎着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于梓轩气急败坏的冲她们训斥道:“截声吧!人还没死嚎什么丧,还嫌不够乱吗?别影响女先生给世铎做手术,巧儿、灵儿你俩利索些,给女先生当个下手,虎子、大奎、二奎、牤牛你们四个有力气就候在客厅听从女先生的吩咐。老胡,你把梓轮和世钊叫来,你也过来,我在书房等着你们。”

回头又对杨毅说道:“恩公,请跟我去书房说话。”

杨毅跟着于梓轩进了书房,早有丫环把香茶泡好端了上来,杨毅确实渴了端起杯子仰头把一杯好茶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把嘴一抹说:“于大叔,你不用太着急,于大哥的伤势看着凶险,实际上是他运气太好了,没伤着骨头没伤着筋,伤在肚子下方比伤在胸部要幸运。我姐的医术很高明,到家了于大哥还活着那就死不了,我姐给他做完手术,他会很快醒过来的,一两个月于大哥就能自己下来走路了。我的名字叫杨毅,我姐的名字叫杨静,我们在集安县城就是开诊所药房的,能救到你们也是侥幸而已,没什么的。”

于梓轩双手抱拳深深鞠躬说道:“都说大恩不言谢,但是于谋还是要再次感谢杨公子的救命之恩,没有贤姐弟出手搭救,我们爷四个今天铁定没了性命,我们这个家也就完了,于谋必定要倾力相报,从杨公子的举止言行可以看出,贤姐弟必定不是凡人,否则不会有如此超人的勇气胆魄,公子用枪如神,令姐医术精湛,这都不是我们常人能拥有的,我不敢深究杨公子的家世,也能断定杨公子必定出身显赫,有高人教授,今天我们于家遭逢大难,虽然暂时脱险,但那石友三为人我也略有所闻,为人阴险狡诈,今日部下军官横死山野,虽然公子将祸水引向太行草寇,但仔细查究必会探出实情,我们于家和于家窑村的数千乡民将面临屠家屠村之祸,以杨公子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才能避此大祸?如能侥幸免祸,我们于家和于家窑村民千秋百世都将铭记公子的大恩大德。”

杨毅苦笑道:“于大叔还真看得起小毅,我哪有什么背景靠山啊,我父亲是给财主种地做工的佃户,我和我姐出家修行学了些武术医术,今天能出手搭救你们,也是恰逢其会赶巧了,照佛家的说法就是我们有这个缘分,是前生注定的,一定要发生的事躲也躲不了,大叔不必挂在心上,至于白匪军盘查的事情,我们下一步确实要做一些准备,把这场危机化解过去。”

这时老管家进来说要找的人都来了就在屋外,于梓轩让他把人都叫进来,给杨毅一一作了介绍道:“我兄弟侄子都是家里可信之人,老管家非常忠诚可靠,杨公子有什么安排可以跟我们几个放心说明。”

杨毅点头说道:“这事我依浅见最好这么办,第一,我们要确认那个放走的徐远征是否真的不会出卖我们,这事儿最重要需要马上就做,大叔家在邯郸不是有生意吗,你现在就派得力的人,我看世钊大哥就不错,骑上一匹快马去邯郸,盯着那贾进忠的团部,要是贾进忠集合大部队出北门,你就快马回来报信,于家窑村立刻疏散村民上山躲避,这个村子肯定保不住了,但人活着村子还可以重建,那徐远征不是说他家就在集安县城吗?我回去就去查看真伪,他跟我们说的家庭地址如果是假的或者他回去后就搬家,把老婆孩子藏起来了,那他这个人就不可信,你们也要考虑搬家躲避的事情,要是徐远征可信也没暴露那我们就好办多了。第二件事,刚才一回家梦娅就不管不顾把事情全说了,当时院子里除了管家还有门房和下人,老管家你需要立刻把听到这个事情的人都嘱咐好,决不能再传给其他人了,已经知道的就追究下去,这消息决不能扩散,连最亲近的父母兄弟姐妹儿孙都不能传,墙外有耳祸从口出,万一传到白匪军那里,于家窑村和于家就完了。”大家听了连连点头。

老管家脸都白了,急火火的说:“我这就去下封口令,有一个嘴贱的我割了他舌头。”说完就匆匆跑了出去。

杨毅接着说道:“现在要做的第三件事是于家和于家窑村必须要有自保手段,如果你们的力量强大到石友三忌惮的地步,就安全多了,石友三不傻他会算账,为了给几个小军官复仇,再搭进去几十个军官数百上千士兵,这样的买卖他肯定不会去做,哪怕把于家窑村村民屠尽把于家上下杀光,他也损失不起。所以你们必须武装起来,大叔,于家窑村没组织联保队啥的吗?”

于梓轩为难的说:“我倒是组织了一个护矿队,可是人少枪更少,顶不了大事,护矿队一共二十来人,七杆长枪,三把短枪。人是有,村民和挖矿的工人加起来也有五六百人,就是不好搞枪,上面不批,买黑市的枪又太贵,一杆半新的长枪就需要二百多块大洋,一块大洋只能买一粒子弹,就是我这开窑矿的也是头沉得很,不过现在大难在即,留下钱再多没命花也是枉然,我豁出去了,甭管多贵也再添置二三百条枪和一批子弹,钱花光了还能再挣,保命要紧。”

杨毅对集安这地方枪支价格如此高很是惊讶:“枪支哪里用得着这么贵?大叔,我们年前在外国人洋行买枪的价格没这么高,这样吧,大叔要买的枪我帮你解决,我回头跟顺德和邯郸的洋行打听一下,大不了去趟汉口,那里的加利洋行卖军火,估计用不到你说的一半价格就能买到很好的新枪。”

于梓轩兄弟和于世钊惊奇的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啊,怎么会如此便宜,要是这样的话,杨公子就帮我们买两百杆新步枪两百杆半新步枪20支手枪,每支枪配200发子弹。有了这些硬家伙,石汉章就是想要灭了我于家窑村,也得让他头破血流,大伤元气。杨公子能确定那样的价格能买到枪吗?如果为难再加一些钱也是可以的。”于梓轩有些担心杨毅再说冒头话,提前给了他个台阶。

杨毅笑着说道:“应该没问题,我试试看。”

于梓轩、于梓轸欣喜的对望了一眼,要是手里有三五百条快枪,在峰峰矿区再没有任何窑主敢小视于家大窑。于梓轩感慨的说道:“杨公子,你可真的是我们于家的福星啊,今天我们家是遭了难,但也因为这场灾难结识了杨公子姐弟,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你们贤姐弟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于家别无它物,只有祖上传下的这几个山头有煤矿,还值些钱,杨公子,我把于家最好的那座窑送给你们姐弟吧,这窑储煤量估计超过百万吨,道路也畅通,妥善经营开采,保三四代人温饱是没问题的,还望杨公子笑纳。”

杨毅不缺钱更不想当窑主,但是能结交于家这样有实力的家族对今后的发展很有必要,更何况于家在自己的引导下要拉起一支武装,于家的大小姐还是个共产党,以后这支武装就是跟国民党和小日本搏杀的有生力量:“大叔,我哪懂挖煤呀,让我开煤窑一准儿开黄了,今儿个这事儿您别放在心上,咱两家离得不算远,半天就能走个来回,您要是不嫌小毅鲁莽,就认下小毅这个子侄,以后咱于、杨俩家相互扶持帮携,您看中不中?”

“中、中,那咋不中呢,杨公子,你多大了?家里有媳妇了没?要是没有的话,你看我家小娅怎么样,跟你岁数也相当!”于梓轩开心极了,能跟杨毅建立深一步联系原本就是他的愿望,对方不接受财富他就想用联亲方式把关系进一步拉近打牢。

“谢谢大叔眷顾,我已经订亲了,大婚的日子也定下了,下个月初六,到时候请大叔赏光到家里喝杯喜酒吧。”

“啊?!那可是大喜事,我这里给杨公子提前道喜了,这杯喜酒无论如何我也要去喝的。”于梓轩嘴上祝贺心里就有些遗憾,心里打算到时候好好准备些贺礼,杨公子这份恩情再重的礼物都不为过。

老二于梓轸和几个子侄也都纷纷拱手祝贺,大家牵挂着大公子于世铎的伤情,出了书房来到厅堂,这时杨静已经完成手术缝合,正在包扎伤口,处理完毕之后对焦急等消息的众人说道:“大公子的伤情还算幸运,子弹只打坏一只肾,问题不大,人有两个肾,另一个肾没问题,不影响他以后的正常生活,打坏的肾我已经拿出来了,大公子卧床一个月就能下地走动,三个月能完全康复。现在他喝了我的麻佛散,到明天这个时候就会醒过来。”

大家都在为这一好消息高兴不已,杨毅一扫在场的人,心里一惊,急忙问于梦娅:“梦娅,你姐呢,我不是让你一直跟着她吗?”

于梦娅有些慌:“刚才我姐还跟我在一起呢,我光顾着往客厅看我哥,不知道我姐什么时候就不见了,我去看看她屋里有没有。”说着就往外面跑。

杨毅紧紧地跟在后面,他很是为于梦娜担心,他知道一般性格刚烈有自尊心的好女子大多都过不去被人侮辱糟蹋这个坎儿,所以才嘱咐梦娅看着梦娜。

俩人来到梦娜的房间一推门里面被插销插上了,梦娅高声叫姐姐开门,可里面却没人答应,杨毅一脚把门踹开,看见梦娜正在梳妆台边坐着手忙脚乱的在往抽屉里藏什么东西,杨毅过去推开梦娜的手,拉开抽屉看到里面有几页纸和一把锋利的刀子,纸上写的竟是遗书,梦娜流着泪喊道:“你们来干什么,我都这样了,让我安安静静地走不行啊!”

“啪!”杨毅伸手一个耳光把梦娜打住了嘴,大声喝道:“于梦娜你醒醒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帮糟蹋你的白匪刚刚死了没多久,还在去阎王殿的路上等着你呢,你就那么高兴急着离开爸妈兄妹们去找那些畜生啊,你真的想去给他们殉葬,没有亲人的帮助,你确定在阴间能干得过那些畜生吗?亏得你还是共产党员呢,受了这点儿委屈创伤就受不了了,寻死寻活的,党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你愿意当逃兵,想抛下爱你的父母兄妹和同志们一个人寻求解脱吗?你写这遗书给谁看呢?你认为你的亲人你的同志看了遗书会怎么想,他们会为失去你而难过吗?不!他们更会为你的逃避懦弱感到可耻!”

梦娜浑身一震呐呐道:“不!不!怎么会这样呢?我再不想见到那些畜生了,我糊涂了,我对不起爸妈哥哥妹妹,对不起党,我不想死了。你们原谅我吧,我心痛,我心里好痛啊。”说着呜呜呜的痛哭起来。

梦娅抱着梦娜哭着说道:“姐,都是我不好,杨大哥再三嘱咐我要看好你,开导你,可是我一看哥哥伤成那样,就把杨大哥的话忘了,杨大哥让我跟你说,咱就当成让疯狗给咬了,把疯狗打死也就报了仇,疯狗咬的伤疤会慢慢长好的,留下疤痕也不应该影响我们的生活,没必要给疯狗殉葬。我们活着还能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呢。”

梦娜也抱着妹妹说道:“是的是的,姐真的太傻了,白上大学了,杨公子说得对,杨公子,谢谢你把我打醒了,谢谢你和杨姐姐救了我们,我不会再寻短见了,以后再苦再难也要顽强的活下去。”

杨毅高兴了:“这就对了,梦娜姐,凡事要想开啊,你连死都不怕,还怕别人的议论吗,好人知道了你的遭遇会更加同情爱护你,那些坏人是不是瞧得起你,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干嘛在乎那些败类的想法,梦娜姐,我们活着还有许许多多有意义的事情要做,只有我们活着才能为受到的伤害报仇雪恨,才能铲除万恶的国民党白匪军,才能阻止更多的罪行发生,梦娜姐你今后可以学习打枪,学会了用枪,以后就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不再受欺辱,就能干掉那些披着人皮的魔鬼,我们多除掉一个国民党白匪军,其他姐妹就能多一分安全少一分危险,把国民党白匪军杀光了,这个世界就太平了。你也可以跟我姐学习医术,你学会了医术就可以为善良的人们去除病痛,就可以治病救人,你要是这么活着,我相信所有有良心的人都会非常敬重你、爱戴你的。”

赶过来的众人都为杨毅的话拍手叫好,梦娜妈妈揽着女儿流着眼泪笑着说:“娜儿啊,你看杨公子说的多好,就是那么个理呢,人活一世总会有踩着屎蹭了尿的时候,咱不能因为踩着屎了蹭了尿,就把脚手剁了吧,要往前看,死容易,活着难,再难我们也要扛着,要活出个样来。

梦娜点头说道:“妈,我知道错了,杨公子一巴掌把我打醒了,杨公子,你要是不嫌弃我,我以后就跟你学习打枪,我会活出个样来的。”

这时老管家已经让厨房做好了酒菜,过来请老爷和杨公子姐弟入席,于梓轩问道:“老胡,赵老弟收敛了吗?他家里来人了没有?”

“放心吧老爷,我把我自己的那口松木材给了赵兄弟,他的三个儿子过来把棺木抬回家了,我给了他家老大1000块钱,能买五六亩地,没亏待他家,那哥仨还要过来谢恩,家里这样也不方便,让我给挡住了。”

“嗯,做的不错,老赵是老长工,这次又是为护着咱家没的,多花些钱应该,出殡那天除了世铎,男人们有一个是一个包括我,都去坟地送他去。”

杨毅心里暗自点头,觉得这于家做事还算仁义。

由于于家横遭灾祸,吃饭时杨毅坚辞不用上酒,让于家上下都对杨毅更加敬重,没人把他当成半大孩子。于家规矩大,有客人入席女眷不上桌,不过客人里有女宾,于梓轩的夫人和二小姐于梦娅就坐在杨静身边作陪了,于梦娜则是在自己房间由丫环送去饭菜,杨毅惦记着于梦娜党组织的事情,匆匆吃完饭,跟于梓轩说有事问大小姐,杨静也说去看看大小姐的伤病,于梓轩夫妇敬谢不已,忙让丫环巧儿领着杨毅杨静去大小姐房间。

于梦娜今天的不幸,让这个正值青春芳华的冰洁姑娘身心肉体都遭到了极大伤害,下体撕裂浑身淤青带来的疼痛还不算什么,最难忍受的是精神上所受的侮辱心灵上造成的创伤,让她几乎崩溃,大脑一度完全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黑暗的世界,躲避任何人包括自家亲人,完结生命是最好的解脱方式,如果不是杨公子的及时到来,她就完成解脱了,杨公子那一巴掌把她的灵魂打归了位,一番话吓得她通身是汗,完全清醒过来,午饭这段时间,她在丫环灵儿的服侍下,一遍遍用水冲洗着身子,同时也在深深反省自责:“于梦娜,你都做了些什么啊,你是个共产主义战士,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被敌人打倒了?党的教育,同志们的期望,肩负的责任,崇高的信仰,统统忘了吗?自杀,多么懦弱、多么可耻的行为,你怎么就能做的出来?你连杨公子那个普通孩子都不如,还算什么共产党员?嗯?杨公子,杨公子怎么知道我是共产党员?他是我们的同志吗?他说他是集安县人,集安县委有这么年轻这么厉害的同志吗?要是有的话以前应该听说过的,估计不是我们的同志,杨毅太年轻了,还没成年,达不到入党的最低年龄要求,但是,杨公子所说的话非常进步,明显赞成拥护共产党,对国民党白匪军和日本侵略者无比愤恨,即使是党内的同志思想也没有杨毅进步。”梦娜一时间忘记了伤痛和屈辱,泡在澡桶里陷入了沉思。

“灵儿姐,杨公子和杨小姐来看大小姐来了!”门外响起丫环巧儿的声音。

“啊?!巧儿,你先陪客人在客厅坐坐,大小姐接着就过去!”灵儿赶忙帮着梦娜擦干身子,穿上干净的衣服,打开门就要扶着大小姐出去,杨小姐却先进了屋,屋里的洗澡桶还没拿走,梦娜和灵儿都有些慌神,看到杨公子并没跟进来,只有杨小姐一人,这才稳下心来。

“梦娜妹妹,我来看看你的伤,给你上些药,我是医生也是姑娘家,你别害羞,那些丘八都很脏,可别把脏病传给你,另外也预防别怀上那些畜生的孽种,我弟在客厅不会过来的,灵儿姑娘,你把门插上,我很快就会做好的。”杨静轻言细语的说道。

啊!梦娜还真没顾得往这两个方面想,现在听杨静一说,吓得脸色煞白魂都快没了:“杨姐姐,我不要得脏病,我不要怀孩子,你快救救我吧!”梦娜又急又怕,眼泪夺眶而出。灵儿也吓得不得了,赶紧把门关严插死。

杨静安慰道:“妹妹别害怕,相信姐姐,保证什么事都没有,我配的药灵着呢,不但止疼疗伤,还能杀净脏病病毒,一会儿我再给你配一副药,喝下去,只要那个事不超过一天,就保证不会怀孕的,你还会是个纯洁的好姑娘。”

在伤患处涂抹药膏确实很快,杨静将消毒纱布给梦娜垫好扎紧,又留下药膏嘱咐灵儿坚持给大小姐涂抹三天,就去前面大车上拿药材配药去了。

得知杨毅在客厅等着自己有事要问,梦娜在灵儿的搀扶下来到客厅,还没说话满脸已经绯红,羞臊的不敢抬头,上午自己赤身裸体被国民党军官糟踏,杨公子看了个通透,还是他给自己披上的衣裳,真是没法面对救命小恩人,灵儿是个机灵的女孩子,看到这情景赶紧给一边的巧儿使了个眼色推说去拿些水果,两个丫环乖巧的出了屋子,掩上了门。

杨毅知道梦娜还没完全走出心中的阴影,在难为情,就主动说道:“梦娜姐,你是共产党员吧?”

“啊!?”饶是梦娜有了思想准备,还是吃惊不小,这年月共产党员身份可是极其隐秘的,上不传父母中不传妻子丈夫兄弟姐妹下不传儿女,即使被敌人逮捕也不可暴露身份,虽然杨公子是救命恩人自己也不能违背组织纪律啊。

杨毅看到梦娜迟疑踌躇,就说道:“梦娜姐,我们可不是今天第一次见面,昨天你在邯郸城中心街演讲时,我和我姐正好在那里,你做的宣传鼓动激励了很多学生和市民,你该没忘两个警察追你在一个胡同里有两人把警察打晕了吧,你还给那两个人鞠了一躬。后来警察全城大搜捕,要抓一个女共党,我才知道你是共产党员的。”

“哎呀,原来那两个救我的人就是杨公子杨姐姐啊,多亏你们俩了,要不我现在就被关进警察局的大牢里了,杨公子你和你姐救了我两次,真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们才好。”梦娜昨天逃的太慌张,没有细看救命恩人就自顾一个人跑了,一晚上都在自责,牵挂着那两个人的下落,祈盼着他们平安无事,现在得知就是杨毅姐俩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激动,心里羞惭的阴影不知不觉的散去了很多。

“梦娜姐,你别感谢我,都是应该的,能找到你我真的非常高兴,你知道吗?我和我姐非常想找到共产党呢。”

“哦,你们找共产党做什么?”梦娜的神情严肃起来。

“梦娜姐,杨静不是我亲姐,严格来说是我的师姐,她是四川川西阿坝多尕庵的尼姑法名叫静心,我五岁时跟着师傅和师姐在多尕庵做了俗家弟子修行了9年,前年阿坝来了红军建立了共产党领导的中华苏维埃政府,川军和藏兵还有恶霸土司都被打跑了,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红军和苏维埃的党员干部是天底下最好的军队和官家,对穷苦人像亲人,对我们出家的僧尼非常尊重,我师父说这是一支仁义之师,今年年底国民党中央军大部队打进川西,红军实力不够伤亡惨重就转移了,我们多尕庵收留了几十名红军伤病员,天杀的国民党白匪军在当地混混的带领下突袭了多尕寨和我们庵院,把红军伤病员全部烧死了,还枪杀了我的师父师叔和十几个师姐,我和静心师姐那天进山采草药才幸免遇难,我们回去时我师父还剩一口气,嘱咐我们找共产党投奔红军报仇雪恨,我和师姐为了逃避白匪军的捕杀历尽艰辛回到了集安老家,一直想找到共产党参加红军杀尽国民党匪军为师父师叔和师姐们报仇,昨天知道你是共产党就想找你,今天上午看见那些白匪军军官作恶,我就出手杀了他们,不完全是为了救你们,也是为了复仇,后来看到救的是你,我真高兴,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赵大爷死了,世铎大哥受了重伤,你和梦娅都受了屈辱,那些畜生真的是死有余辜。”

杨毅记着方政委说的嘱咐,不要对其他人暴露他和杨静参加过红四方面军西路红军的事情,所以隐去了跟着方政委加入过红军的情节,不过其他事情倒也是事实,于梦娜听了深信不疑,因为杨静和杨毅的口音有明显的四川腔,而且杨毅对国民党军官的恨看得出是出自骨子里,下手果敢狠辣,没有深仇大恨是下不了手的,听说杨毅杨静曾在苏区待过,梦娜无比惊喜,她从入党到现在一直是在国民党统治区做着地下工作,没有一天不是带着面具生活,她无数次梦想过能在苏区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做一名党员和战士,明刀明枪的在战场上跟敌人拼杀,那样的生活哪怕是只有一个月也是好的。杨毅杨静竟然在苏区待过一年多,真让梦娜羡慕的不得了,由此,对杨毅杨静的感情又深入了一步,对他们的戒备之心彻底消除:“原来是这样,我也不瞒着你了,我确实是一名共产党员,在邯郸做地下工作,不过我们在邯郸的党组织去年遭到了敌人的破坏,很多同志都被敌人逮捕了,由于我和上级是单线联系,我的上级领导被敌人抓住后英勇不屈牺牲了,我跟组织就失去了联系,以前我是负责学生运动和宣传工作的,所以我一直在继续以前组织交给我的任务,我相信党是不会放弃我的,冀豫晋省委和党中央一定会派人来恢复邯郸的组织,总有一天我会回到党的怀抱中,杨毅,既然你向往参加共产党参加红军,那我们就携起手来先坚持和敌人作斗争,等上级派人跟我联系上后,我一定把你和杨静姐的事情报告组织,我相信我们的党一定会非常欢迎你们加入的,你枪打的这样好杨静姐又有高超的医术,这正是我们党搞武装斗争非常需要的,以后我们一定要保持联系,但是还要做好保密工作,敌人的奸细无处不在,一定要提高警惕啊。”

杨毅点头应道:“放心吧梦娜姐,我和静姐嘴严的很,不会乱说的,不过梦娜姐我对你的工作方式却有意见,你昨天在邯郸城闹市区演讲不是把你的身份暴露了?而且那种鼓动宣传我看也没啥大作用啊。”

“哦,那是我故意暴露的,不是暴露给敌人,而是暴露给我们的同志,我跟上级失去了唯一的联系,我担心组织上没有我的联系方式,就是省党委派人来也找不到我,所以我就坚持做些抗日宣传活动。”

“那也太危险了,以后还是不要再做那样的事情了,我觉得还是悄悄地发展我们的力量,找到机会就对国民党白匪军进行打击才是正路,既保存了自己又能消灭敌人,而消灭敌人就是对共产党对红军最有力的支援,共产党最终的目的不就是消灭国民党反动派,打下一个没人欺负老百姓的天下吗?我想我们的力量发展到一定地步,名声就会大起来,上级党组织自然会注意到我们,会派人来联系我们的。这比赤手空拳跟敌人叫板要好吧?”

经过了血的教训,于梦娜知道杨毅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自己以前那种暴露自己找组织的做法,跟作死差不多:“杨毅,虽然你比我小好几岁,但是我觉得你的对敌斗争经验比我丰富的多,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做宣传鼓动工作,说白了就是印发张贴传单,给学生们做演讲啥的,演讲内容也是上级定好了的,从没开展过武装斗争,以后这方面我听你的,你说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怎么开展呢?”

“哦,为了防止白匪军的报复,你爸爸已经决定要拉起一支武装,我会帮助大叔搞来武器,并且找人训练这支队伍,梦娜姐你在邯郸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就别再回去了,我希望你能参与护矿队的训练,在队伍中发展我们的同志,把这支武装牢牢地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要及时剔除队伍中的二流子、混混和有二心的人,预防敌人也会渗入到队伍中,要特别警惕这种情况。要把这支武装当成红军的预备队来发展。另外,你还可以在乡下开展宣传工作,发展党员,没有上级组织承认也不要紧,你先自己掌握着这些愿意参加共产党的人员,等以后跟组织联系上了,再把他们报上去就是了,也包括我和我姐,都可以用这个形式。不要等靠,否则会浪费很多大好的时光。”

杨毅的话让于梦娜心里一下豁然开朗,她感到自己又有了前进的目标和方向,而且这个目标和方向显然对党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她紧紧的拉着杨毅的手说:“杨毅同志,今后我们就是同志了,我一定按照你说的这些去做,希望以后你能多多的指点我。哎呀,杨毅,我现在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呢,好像又活过来了似的,我怎么感到你又把我救了一次,这次是把我的灵魂给救出来了,这个感觉可真好。”说着脸上露出了微微笑容。。

杨毅看到于梦娜已经完全走出了心理阴影,恢复了健康心性,也十分高兴,更高兴的是虽然没有真正的找到共产党的组织,但是也有了一个可以信赖的同志,这可是除了静姐的第二个可以交心的人。通过于梦娜可以把一支武装拉到红军这边来,这支武装比鹰嘴寨老丈人那支土匪和投降的晋军还要靠谱些,这让杨毅感到很有些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