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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善意揖顽军 自卫驱贼寇(六)

孙玉明跟纪逢春、徐远征制定的第二套方案,就是针对如果新六师抱团不好分而歼之,就把新六师引到沙石峪,利用地理优势击败新六师。主力步兵撤离乱葬岗到沙石峪还要做准备,杨毅的任务是既把新六师引到沙石峪,又不能让新六师进军速度太快,要给王会彪、柳铁柱他们足够的布置准备时间,最好在天黑时分把新六师引到沙石峪东沿,石友信必不敢夜走沙石峪,等到明天,游击队就能在沙石峪西面重新布置好伏击圈。为了达到以上目的,杨毅没把骑兵队当做突击部队主动冲击新六师,而是让战士们把战马都藏在乱葬岗西面五里地的洼地里,骑兵做步兵仍然埋伏在乱葬岗的战壕里。

临近中午,新六师的主力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打头的是作为斥候的前卫连,当这个连进入伏击区内,杨毅率先开枪,先行结果了端着轻机枪的机枪手,杨毅的枪声就是命令,骑兵队的六挺轻机枪,三百多杆步枪同时开火,顽军的这个斥候连100多号人基本上全躺在路面上了。

跟在前卫连后面的是新六师三团,看到前面敌方火力如此犀利震惊不已,团长一面命令各营抢占有利地形构筑防御阵地,一面火速向师座报告,能秒杀正规军一个连,前面毫无疑问是双头鹰游击队主力,石友信不怒反喜:“太好了,我还担心这些土匪看到我们大部队就逃之夭夭,那追起来就有些麻烦,现在他们要跟我们打阵地战,老子抬抬脚就能把他们碾成灰,参谋长,命令炮兵营立即选定阵地,计算目标方位,20分钟准备时间,准备就绪后立即向目标开炮,三团做好进攻准备,炮营停火后立即发动全面进攻,命令二团从北面山沟迂回包抄,切断土匪逃跑的退路,一团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三团。”参谋长答应一声立即派出传令兵传达师长的命令。

二十分钟后,游击队伏击阵地被新六师6门山炮、10门步兵炮的炮弹炸翻,作为突击部队的三团也把12门迫击炮排开,向前面游击队的战壕急速猛轰,将疑似敌军阵地全部照顾到后,大小火炮已经打出数百发炮弹,炮火打击才算结束,接着三团开始以三个营梯次进攻,三团一营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占领了游击队的伏击阵地,也只是占领了阵地而已,阵地上空无一人,除了被炮弹掀出来的大片白骨,连一具完整死尸也没有。

狡猾的游击队在炮火打击之前就跑了,炮兵的杰作不但把游击队的战壕工事、大小坟茔炸烂了,同时把本来就不很宽的土路也炸成了大大小小的麻坑,炮兵和辎重车辆根本无法通行,苦命的三团充当着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先锋团角色,修整路面的任务非他们莫属,刚才一阵冲锋把三团官兵累的差点儿趴下,现在又要修路,三团底层官兵无不叫苦连天,修路工程自然快不了哪去。

三团传来的消息让石友信的火气窜到了头顶,这帮土匪实在是太油滑了,别说三团进攻时的弹药消耗,光是那上百发重炮炮弹就得几千块大洋,实在让人肉痛的紧,经参谋长再三劝解心情才有些平复,负责包抄土匪的二团传来消息,二团在山沟西头遭到土匪武装的伏击,死伤将近二百多人,二团长钱必进请求师座派炮兵营支援。石友信心里刚平息的火苗又窜到了头顶:“钱必进这个蠢猪,他就不用他那猪头想想,北山沟那乱石小路,炮营的山炮、步兵炮哪种炮车能通行?就是把炮拆了扛过去,那土匪还不是又跑了?告诉钱必进,炮营不会去支援他的,他必须死死顶住土匪主力,等我们这里的路通了,一团、三团和炮营就能直插土匪身后,对土匪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一举消灭这帮土匪。”

一个小时后,三团终于把路垫平了,可是天已经过午,三团连冲锋带修路还没吃口饭,官兵连累带饿实在扛不住了,二团在和土匪鏖战,军情似火不容等待,石友信只好让三团原地吃饭休息,完事作为后卫跟上,师部带着一团、炮营和辎重车队先行一步。由于带着炮兵和辎重队,一团不敢独自急行军,为避免再遭土匪伏击,斥候兵小心翼翼对道路两旁几百米范围都进行了搜索,确认无危险后大部队才缓缓跟进,这行军速度就比乌龟爬快不了多少。

石友信和参谋长心里焦急,很是怕二团顶不住被双头鹰土匪灭了,可是光着急也无法,大部队安全更重要,只能搜索前进。

事实证明石友信的担心是多余的,一个小时后二团在土山附近跟大部队会合了,三团也吃饱饭恢复了体力赶了上来,双头鹰土匪已经越过小清河向鸡鸣山老巢退去,新六师从清晨路卡被袭到现在伤亡被俘的士兵有四百多人,不过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石友信看着二三团归队,信心又上来了,下令全师也越过小清河向鸡鸣山追击。

新六师一直追到沙石峪边沿,除了中途斥候兵踩响了几颗地雷,有十几人伤亡,一路还算顺利,不过这时太阳已经落下西山,夜幕开始笼罩大地,一个排的斥候兵刚走下大沙谷,就遭到一阵弹雨,三十多个斥候兵一个也没返回来,做前锋的一团就不敢再往大沙谷派兵了,石友信听从了参谋长的建议,在沙谷东面构筑防御工事,开始安营扎寨,准备第二天天亮后再越过沙石峪。

杨毅带领着骑兵并没越过沙石峪,他看到诱敌和迟滞敌人的目的已经达到,就领着骑兵快马加鞭沿着大沙谷东沿向北驰去,躲在15里以外的山包后面藏了起来,下令所有的骑兵都换上了日军的军装。

一夜无话,第二天新六师官兵吃完早饭后,步兵团开始做进攻前准备,炮兵也选好阵地,支起炮架,准备火力掩护。上午八点整,随着石友信一声令下,一团的一个连开始试探着走下大沙谷,胆战心惊的顽军士兵并没遭遇任何阻击抵抗,安然无恙的越过大沙谷走上了沙石峪西沿,这让一团长和石友信感到庆幸和不解,一团长马上又派过去了一个营,沙石峪西面还是静悄悄的。

看来土匪好像已经放弃了沙石峪这个险要的地形,退回鸡鸣山了,这也能理解,沙石峪就是一条500米宽的大沙谷,沙谷东西两面一马平川,没有遮拦,沙谷西面2000米以内都在山炮和步兵炮的射程之内,土匪要是在沙谷对面设立阻击阵地,分分钟就会被新六师的强大炮火夷为平地,看来土匪头子还不是很傻,既然如此,石友三就命令一团、二团先在大沙谷西面前出1000米构筑防御阵地,掩护师部、炮兵营和辎重营越过大沙谷,三团在沙谷东面殿后护卫。

柳铁柱预先在沙谷西面靠北挖好了藏身洞,侦察队员带着望远镜和无线电呼叫机隐秘观察着敌人的动向,当看到十几门大炮被挽马拉下了大沙谷底部时,立即用呼叫机把情况传了出去。

王会彪、柳铁柱早已经在3里地以外树林中做好了准备,他们把12辆汽车加装了铁板和宽大的厚木板,每辆汽车上都架设了一挺重机枪,车厢里有一个班的战士带着两挺轻机枪两门迫击炮四个掷弹筒,汽车后面拖拽着一门山炮或步兵炮,再后面跟着一个小队的步兵,从树林到沟沿的开阔地,游击队员早就修建了12条简易跑道,夯砸结实后又在这些跑道上撒上了柴草,现在十二辆卡车就像十二辆装甲车一样驶出树林掩护着步兵向大沙谷冲去。

新六师的一团二团已经在大沙谷西面构筑起简易防御工事,为的是等待炮兵和辎重队越过大沙谷,当炮兵上来后紧接着就要向鸡鸣山进发,所以构筑的防御阵地很是敷衍了事,简单挖掘了两条浅沟作为单兵卧姿掩体罢了,排在前面工事的是钱必进的二团,最先发现情况异常的警戒士兵一个个都被看到的奇怪物事惊讶的发愣,隐约好像看到有十几个房子在往这边移动。军官们的素质要好些,立即把情况逐级上报,并命令士兵做好射击准备。

等钱必进在临时指挥所听到报告,举起望远镜观察时,游击队的土装甲车已经到离二团阵地1000米的距离了,炮兵们立即摘下山炮和步兵炮,卸下迫击炮,选定炮位,固定支架,调整方位射角,炮兵们早已做了分工,射程远的山炮、步兵炮在观察员的引导下,向大沙谷里的顽军炮兵营轰击,迫击炮专门轰击前面防御阵地的顽军步兵,掩护汽车和己方步兵冲锋。

由于准备充分,不到十分钟,游击队大小火炮准备就绪,孙玉明一声令下,大大小小数十发炮弹就飞向敌阵,两轮试射后,敌方的迫击炮也响了起来,可是没经过试射定位,敌方的炮弹都打在游击队炮兵阵地前面,没等敌方炮兵调整好方位射角,游击队的几十发迫击炮弹就落在了顽军迫击炮阵地中,迫击炮阵地被炸的人仰炮翻,没受伤的官兵拼命逃离这个最危险的区域。

顽军的重炮营在大沙谷底承受了游击队远程炮火的轰击,却无法向游击队发出一发炮弹,一团和二团的迫击炮哑了火,机枪步枪子弹对土装甲车构不成什么威胁,土装甲车缓缓前襟,抵进五百米时,十二辆车顶的重机枪同时开火,顽军的懒惰让他们遭到了灭顶之灾,简易掩体根本挡不住重机枪子弹,趴在掩体里的顽军非死即伤,等汽车抵进顽军阵地200米时,二十多挺轻机枪、四十多只掷弹筒一起开火,子弹像雨幕覆盖着敌方阵地,榴弹像冰雹落入敌兵人群中,顽军二团的官兵如何经得起如此猛烈的打击,防御线立即土崩瓦解,成排成连的士兵开始哭叫着向大沙谷奔逃。

此时大沙谷东面,正在殿后警戒的顽军三团官兵让沟底和对面惨景给惊呆了,一个个张着嘴望着西方发呆,全然没发现危险已经临近眉睫。

“哒哒哒、哒哒哒”急促的机枪声将三团官兵从痴呆状态唤醒,扭头往枪声来源方向一看,无不吓得魂飞魄散,数百日军骑兵打着太阳旗,挥舞着马刀怪叫着向他们杀来,数挺轻机枪、花机关和驳壳枪向他们射击,身边已经有上百弟兄中弹倒地,顽军的大小军官都知道日军是友军,上峰很早就下达过不许攻击日军的命令,现在日军骑兵冲过来了,不能对抗就只能逃命,三团各个营连长不等团长下命令,不约而同招呼手下沿着大沙谷向南北两个方向拼命溃逃,所有影响逃命速度的物件包括枪支弹药背包背囊一概扔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命”。

杨毅对眼前的景象并不陌生,两年前日本鬼子的一个小队能把国军一个团撵得像兔子一般,现在他带领的“鬼子”骑兵可比一个小队多多了,击溃一个团的杂牌国军没有悬念,他向南北两个方向各派出一个骑兵小队尾随轰撵顽军溃兵20里后再返回打扫沿路的战利品,其余骑兵沿着沟沿一字排开向沟底射击投弹,十几面太阳四射的日本军旗迎风招展,昭示沙谷东面已经是日军领地。

石友信的师部已经越过大沙谷,冒着天上纷飞的炮弹在沙谷西沿组织一团和警卫营坚守阵地,拼死反击西面冲过来的游击队,意图把沙谷底部挣命的重炮营给解救出来,石友信坚信只要他的重炮拉上来,游击队那十几个活动堡垒就会像沙堆般被击碎。可是现实极其无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参谋长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绝望的告诉他:“师座,炮兵营完了,挽马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受惊把炮车拉到河沟陷进泥沙里出不来了,炮兵们已经放弃大炮沿着沙谷向东面逃跑,我们没有大炮无法摧毁土匪的活动堡垒,就只有被屠杀的份,快撤吧,再不撤,土匪的炮弹就要落在我们的头顶上了。”

石友信两眼通红,一手抓住参谋长的衣服前胸,怒喝道:“你不是说双头鹰土匪没有远程大炮吗?这天上飞的炮弹是什么?他们的大炮比我们一点儿不少,你们是怎么侦察敌情的,分明要害死我们大家啊,命令一团拼死顶住,没有火炮就组织敢死队用集束手榴弹也要把土匪的活动堡垒炸掉,警卫营立即充当督战队,把钱必进那个混蛋给我毙了警告士兵不许慌乱逃跑,对不听命令者就地枪决,收拢二团的溃兵组织反击,马上把三团调过来,三团有步兵炮和迫击炮,我们的兵力是土匪的十几倍,三团一到就从两翼包抄土匪,那时就该土匪逃命了。”

石友信不愧经过几十年战场的磨练,经验胆魄都属上乘,比起文质彬彬的参谋长要高出好多,在他的怒骂威压下,参谋长和师部属下都镇定了许多,立即把师座的命令传达下去,正当师部秩序有所恢复时,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到了,一名军官仓惶跑过来哭喊道:“师座,完了,彻底完了,日本军队打过来了,大批日本骑兵子从东面打过来了,足有上千,三团没了,我们没退路了。”

石友信大吃一惊,急忙向沟沿跑去,举起望远镜向东了望,看着十几面日本军旗和密集向沟底射击的数百日军,脑袋一阵眩晕,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要不是贴身卫士拖住了他的衣服,差点儿就滚下沙谷了,石友信在卫士和参谋长的焦急呼唤中尽力睁开眼睛,声音微弱的对参谋长说:“组织撤退,向南撤,去磁县找军座,找我大哥。”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大敌压境组织撤退可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新六师如何能掌握这么难的战术,师部“阶梯防御,有序撤退”的命令一下,下面立即成了数千人的大溃退,只有警卫营是石友信的心腹嫡系,几个卫兵把石友信捆在马上,护卫着他们的师座向南奔逃,其他官兵早成了散沙,一个个拼命逃命唯恐落后。

面对这数千溃兵,正组织全力进攻的孙玉明他们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将其截住俘获,所有的骑兵战马都留给了杨毅,没有平整坚硬的路面汽车在野地无法行驶,战士们全副武装,如何能跑得过丢弃了所有武器装备的逃命顽军,只能尾随顽军后面越追距离越远,半个小时后,连逃兵的身影也看不见了,游击队员们也就撤了回来打扫战场。

与此同时,在东面40多里地的辛庄镇,辛庄区中队长李良栋身穿一身日军中佐军衔的军装,也在美滋滋的指挥身穿日军军装和治安军军装的中队队员和民兵们清点战利品和俘虏。

一个小时前,李良栋接到杨毅发出的行动命令后,立即率领身着鬼子军装的三个区中队和身着治安军军装的数百民兵包围了辛庄镇。辛庄镇是新六师的大本营,也是新六师的补给基地,石友信带着大部队清剿双头鹰游击队,只带了两个基数的弹药和三天的粮秣物资,大批武器弹药粮秣物资还有军官家眷以及各自的金银财物都留在了辛庄镇,石友信确信日本人对他友好,八路军忙着反扫荡自顾不暇没力量针对他,除了双头鹰,其他的小股武装不成气候,所以石友信在辛庄除了辎重营的两个连,只留下一个警备营守卫师部,守备营长看到日军包围了镇子,心中诧异但却没特别惊慌,上峰很早就传达过日军是友军,看到日军和治安军不得开火,必须友好和气与之相待。守备营长让传令兵通知属下各连和辎重营不得妄动不得抵抗,他和副营长匆匆来到镇子东门,去找日军军官交涉。

李良栋一身中佐军官服倒是很威风,可是日语除了“巴格牙路”再不会其他词句了,不过这难不住他的臭嘴,对着顽军营长呜呜啦啦一阵怒喝,守备营长也就听懂了一句“巴格牙路”别的是一句也听不懂,不过就这句“巴格牙路”他就知道今天有麻烦了,眼前这个日军中佐心里有火,火气还很大,为什么发火却不明白,只好讪笑着问一旁的翻译官:“请问先生,这位中佐先生为什么发火,贵军到我们辛庄镇有何贵干?贵军和我们六十九军是有友好互助协议的,中佐先生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啊?”

翻译官是磁窑区中队长刘水暖假扮的,他清楚李良栋那一通天书般吼叫,只有那句骂人话是正宗鬼子语,其他都是信口胡诌,不过顽军不懂就好办,他煞有其事的说:“你是干什么的?我们木子良栋中佐太君来了,你们师长石友信将军为什么没出来相迎,你个小小的少校不够资格跟大日本皇军中佐太君对话。”

守备营长点头哈腰陪笑道:“是是是,先生说的是,我一个小小的少校接待中佐太君确实非常失礼,可是这也没办法,我们师长带着大部队去围剿鸡鸣山双头鹰土匪去了,现在辛庄镇卑职的官职最高,有什么话请对卑职说,卑职要是不能决定的,可以给师座发电报请示。”

刘水暖点头道:“噢,这就难怪了,事情是这样的,你刚才也说了,你们六十九军跟我们大日本皇军是有互助支援协议的,可是你们新六师并没有遵守这个协议,这让皇军旅团长管野少将阁下非常愤怒,你们石友信师长实在是个不守信的将军,不配得到皇军的友好相待。”

守备营长大惊:“太君,中佐阁下,哦,对不起,忘了你不懂中国语言,翻译官先生,我们师座早就向我们传达了与贵军友好相处的指令,从没有做对不起贵军的事情啊,这里一定有误会,请您一定要跟中佐阁下说明。”

刘水暖摇头说:“不,没什么误会,你们新六师跟大日本皇军既然签订了互助支援协议,就应该很好的去遵守,而不是仅仅传达到下面,自五月初皇军就集中了主要力量向云山八路军军分区进行扫荡,新六师近邻云山为什么不协同参战,反而集中力量去攻击鸡鸣山的双头鹰武装,早在去年上半年双头鹰武装就归顺了皇军,是皇军的外围友军,皇军给你们新六师提供军火资金是为了你们对付共产党八路军的,你们不打八路军却攻击皇军的友军,良心实在是大大的坏了,木子中佐阁下这次带兵过来,就是要收回皇军对新六师的援助,给你们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立即放下武器,我军看在石友三将军的面子上,放你们去磁县找石军长,半个小时一到皇军就发起进攻,到时候镇子里不论军人还是平民统统要被枪毙,这不是恐吓,你赶快去跟部队传达吧。”

李良栋指着手表喝道:“时间一到统统死啦死啦的。”说着把手一摆,几个日本兵装扮的战士就端着刺刀逼着顽军营长副营长离开了工事。

顽军营长脑袋发懵轰轰作响,还想让皇军宽限时间好跟师座汇报呢,无奈鬼子刺刀已经顶到了胸脯,只得被迫倒退:“我的亲娘唉,这下祸事可从天而降了,师长打土匪咋就没跟日本人商量好呢,这些鬼子根本就不是讲理的主,半个小时能干什么,到时候镇子里鸡犬不留,我自己的脑袋绝对保不住了。”

副营长吓得老脸煞白,哆嗦着问营长:“营座,咋办呢?要不咱赶紧给师座发电报请示示下吧?”

营长气急败坏的说道:“打电报不打电报有什么两样?别说半个小时内不一定能联系上师座,就是联系上了,师座不让我们缴枪,要我们就地抵抗,你说我们顶得住日本人的进攻吗,你刚才没看见日军的迫击炮和重机枪吗,没看到他们有多少人吗,到时候你我的命还能保住吗?只有缴枪才能保命,回头见到师座就说电台出故障了,跟师座联系不上,为了保住长官们的家眷,咱们才缴的枪,师座团座的家眷保住了,这就是一功,到时候将功低过,咱们也就没事了。”

副营长猛点头:“对对对,就这么办,我马上去辎重营下达缴枪的命令,营座你去跟咱们营的连长们安排吧,还有那些官太太的卫兵们,可别到时候走火害了大家。”营长点头同意,俩人匆匆向镇子里跑去。不到半个小时,一队队顽军举着双手走出镇子,不过身上或多或少的带着大小包裹,尤其是后面的军官家眷和卫兵,还有推车挑担的带着大小箱笼,这里面有一大部分都是这半年顽军劫掠集安百姓的财物,李良栋是个财迷,哪能让这些混蛋把东西这么轻巧就拿走了,指挥刀一拔,指着那些包裹箱笼就是一阵嚎叫,又把指挥刀指向不远处的十几挺轻机枪,刘水暖大声喊道:“所有的人注意了,把身上的包裹钱财都放到路边,空手出镇子,谁要是藏私,皇军的机枪立即扫射,你们大家都得死,那些女的,把身上的首饰也摘下来,别贪财不要命,活着回去见了你们当官的男人,再让他们给你们买好的,惹火了皇军,别说首饰了,你们连同孩子都会没命。”

跟日本鬼子没有道理可讲,顽军官兵互相监督清理携带之物,官太太们虽然心疼财物,也知道命更重要只好乖乖的把全部东西放下,包括随身佩戴的首饰。顽军一个连长把口袋所有的东西都掏净了,偏偏忘了腕子上的手表,李良栋认识这个家伙曾经为征收捐税毒打过区公所的干事,眼睛一瞪,指挥刀就劈了过去,戴表的小臂落在了地上,顽军连长捂着喷血的断臂撕心裂肺的惨叫哭嚎。

刘水暖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李良栋这家伙能来真的,赶紧大声对顽军们喊道:“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给你们藏东西的警告,再有一个藏私的,皇军就不用刀了,那些机枪一开火,你们都得死在这里,日本人可不讲情面的。”

李良栋这招杀鸡儆猴确实好使,把那些藏私的顽军彻底吓住了,连忙把藏进衣服里裤裆里的财物都拿了出来,放在路边,一会儿工夫,路边的物资就堆成了小山,十几个队员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押着六百多名顽军官兵和过百军官家眷向东走远后,三个区中队和数百民兵兴高采烈的跑进镇子收缴武器弹药和钱财物资。

这是一场极其漂亮的战役,杨毅和战友们利用顽军怕日军的特点,以少胜多击溃了新六师,毙伤顽军将近两千人,俘虏80多人,把新六师溃兵彻底赶出了集安县,逃跑的数千顽军绝大部分没带枪支弹药,新六师九成武器弹药和全部粮秣物资都成了游击队、区中队和民兵的战利品,这里面包括大沙谷底没被炸毁的4门山炮、5门步兵炮和沙谷两沿18门迫击炮,还有数千发各式炮弹,炮兵队长冯建光乐的吃饭睡觉嘴角还往上翘。缴获的战利品堆成了山可不是夸张,这可是一个师的武器装备,光步枪就近万杆,驳壳枪、手枪数百支,重机枪十几挺,轻机枪上百挺,有了这些武器,游击队再扩编3倍也不缺武器了。

除了武器弹药,粮秣钱财的缴获也极其丰厚,新六师这么多年在地方经营原本就有不菲的家底,从鲁西撤离时疯狂的劫掠了当地百姓,到了冀南后地方百姓给新六师募捐了几万元,重庆方面又补齐了拖欠了大半年的六十多万军饷,日本人收买新六师还给了几百万假法币,李良栋、刘水暖、邱宇亮他们一共缴获了三百多万高仿法币,二十多万银元,金条金砖六百多斤,还有好些珠宝首饰,贵重首饰大部分是那些军官家眷的,此外还缴获了三百万斤粮食,其中上千袋精制白面和大米是日本货,军装被褥布匹棉花也有二十多辆大车,由于这次行动上级没有同意,三个区的书记就不想吃力不讨好的往上汇报,跟杨毅一合计,拿出了三分之一钱粮分到了各个村镇,退赔给被新六师劫掠的老乡,三分之一分给了双头鹰游击队,剩下的三分之一钱财物资古月、磁窑、辛庄三个区公所平分,三个区政府财政一下子平添了百万钱财,很是宽松了几年。

这里要说明的是,缴获的一百多万假法币说假确实假,是日本人为了破坏国民政府经济金融印制的假币,但这些假币也不能算很假,因为法币印版和油墨都是真的,是日本人占领北平后从中央银行造币所缴获的,只有纸张是日本货,不是专家根本看不出这是假币。虽然日本人占领华北已经两年多,但是在乡下老百姓对法币还很认可,至少比日本军票信用高,这使得日本鬼子用假币从华北人民手里掠夺了海量的有用物资,这时候法币在国统区仍然是主要货币,信用度很高,虽然连年战争经济大衰退,法币有了一定幅度的贬值,但还是商人百姓使用的通用货币,在中央银行与外币和黄金的兑换比例还是比较高,杨毅和游击队这些年缴获的法币后都通过柳林的情报网渠道尽快的兑换成黄金或美元存进美国花旗银行,现在在花旗银行已经存有366斤黄金和588万美元,杨毅一想起这些钱被外国人控制着心里就空落落的,总是不放心。

新六师在大沙谷惨败,老窝又被日军给端了,石友信在警卫营的护卫下逃出了集安县,没停脚一口气窜到了磁县,收拢残兵不足一个团,找到大哥石友三一通哭诉,石友三听说是日军跟双头鹰土匪合伙攻击了新六师,吃惊之余还有些怀疑,三个月前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派出内藤中佐常驻六十九军担任联络官,石友三马上跟内藤会晤讨要说法,集安日军和双头鹰曾经有过合作关系,内藤也有所耳闻,那是青木大佐在集安的事情,内藤听说那个合作没多久双方就闹翻了,现在集安县的管野少将是否又跟双头鹰合作了还真不敢肯定,只好给21师团发电报询问此事,21师团又跟方面军司令部发电询问,三天后正在山西太行山跟八路军129师打的难解难分的管野千重接到方面军司令部的质询电报后,真是哭笑不得,他的旅团全部人马都拉到山西来了,集安县城日军宪兵队加上伪军特务不足千人,还指望石友信的新六师拱卫守护呢,怎么可能去攻击新六师,新六师人枪近万,还有山炮、步兵炮这些重型炮火,端掉集安县城倒是有可能,至于双头鹰游击队,早已被列入这次扫荡的主要战略目标,这是方面军司令部已经批准的战略计划,集安宪兵队怎会跟双头鹰游击队联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新六师肯定是被双头鹰游击队和集安县的土八路联手攻击了,要说石友信也是够废柴,他的新六师虽然吃空额较大,但也有近万人枪,双头鹰游击队满打满算一两千人,八路军主力在跟大日本皇军缠斗,集安县不过千八百土八路,怎么连老窝也守不住,连重炮营都丢了?早知道新六师这么废柴,上半年就该主动出击灭了他们,还能给自己增加个功绩,现在可好,白白的给了新六师那么多钱粮物资武器弹药,都便宜了双头鹰游击队和土八路,双头鹰游击队有了那些山炮和步兵炮,下一步皇军剿灭磨盘山、鸡鸣山不知得多付出多大代价。

虽然管野千重否认了袭击新六师的事情,但陆续归队的新六师三团和留守营的官兵以及军官家眷们都一口咬定就是日本鬼子攻击了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甚至发誓赌咒。这让石友三很是费解疑虑,内藤中佐百般解释无效,只好跟上峰请示用利益稳固六十九军和日军的关系,日军全力帮助石友信重建新六师,缺人,日军按双头鹰开出价格赎回被俘的新六师官兵,缺武器,日军按国军甲种师编制提供全部武器装备,包括一批山炮和步兵炮重组重炮营,还给石友信200万假法币充作军饷和经费,这才打消了石友三、石友信哥俩的猜疑,石友三下发了禁口令,不许任何人再提这件事,就这样,六十九军缄默不语,双头鹰游击队和古月、瓷窑、辛庄三区刻意保密,新六师被袭溃败这么大的事,报纸电台上竟然没有任何响声,成了一个悬案。

新六师补充完毕,石友三为保险起见,将全军后撤到河南安阳休整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