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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囚笼变铁壁 绝境寻生机(九)

新的一天开始了,在瓜地里等了一宿的杨毅,隐约听到南面传来一阵阵枪声,再次登上青骢马背,举着望远镜向南了望,终于看到了八里外敌人的影子,鬼子排兵布阵的规律一成不变,最前面是一个班的伪军斥候,后面是浩浩荡荡的伪军,伪军后面是打着膏药旗的鬼子队伍,鬼子队伍里有5辆汽车,。

杨毅向部队发出命令:“敌人来了,准备战斗!”,又向33名埋伏在瓜地里的警卫战士下令:“大家埋伏好,只有听到我的的哨子声,你们才能拉动手榴弹弹弦上的绳索。”随即跳进单人掩体中,让外面的战士将瓜蔓瓜叶将掩体掩盖好,将青骢马拉到西面的玉米地里藏起来。

半个小时后,伪军斥候过去了,接着大队伪军到了,机枪手不时向庄稼地里打出一梭子子弹,进行火力侦察,看得出,这次敌人比昨天的机动部队要谨慎,火力侦察没发现异常,伪军们放心了,又开始正常行军。

伪军过去了一会儿,几百个鬼子步兵护着5辆汽车走进瓜地路段,杨毅头顶瓜叶编制的伪装,偷眼看到前面第一辆汽车快开出瓜地了,立即吹响口哨,接着将手中的绳子使劲一拉,三秒钟,土路上掀起一片烟尘,“轰隆隆!”的爆炸声惊天天动地,接着北面红薯地方向机枪声连成一片,杨毅推开木板,直起身来,掏出两支20响驳壳枪,向烟尘中鬼哭狼嚎的鬼子身影猛烈扫射,警卫战士们也纷纷起身向土路上的鬼子射击,两支驳壳枪的弹匣打空,杨毅看到有伪军开始回援鬼子,立即大喝一声:“撤!立即撤退!”

说罢退出空弹匣换上满弹匣,用手一撑跳出单人掩体,将一人高的厚木板上部提前拴好的绳索一提,背在背上,招呼战士们立即背上木板撤到玉米地里,玉米地里的两挺机枪交替喷射着火舌,掩护战士们撤退。

要说鬼子的军事素质真不是盖的,百十个没死在集束手榴弹和枪弹下的鬼子刚一清醒就各自为战开始反击,杨毅还没跑出十步,子弹就追上了他,明显感到身后的木板中了子弹,接着飞过来的子弹越来越密。

“快跑,跑的再快些!”杨毅边跑边喊,可是喊归喊,就是杨毅自己,背了一块大木板在铺满瓜蔓的地里也是跑不大起来。

随着一旁“扑通!”一声,“哎呀!我中弹了!”

左手一个战士倒在地上惊叫起来。

杨毅几步跨过去喝道:“别扔下木板,那边那个弟兄,过来拉着他的胳膊,兄弟,坚持一下,进了玉米地就没事了。”说着和赶过来的战士一边一个拽着这个伤兵的两条胳膊向玉米地里拖。

拖了二十多米杨毅感觉身后木板上至少中了5颗子弹,终于进了玉米地深处,敌人的子弹失去了力道,杨毅解开脖子上的绳索放下木板,查看伤员的伤势,这个战士的脚腕被子弹擦去了一块肉,却没伤及筋骨,深为这个弟兄感到庆幸,忙掏出伤员的急救包,给战士的伤口进行快速包扎。

看守战马的战士牵来了战马,杨毅刚跟另一个战士合力将这个伤员扶上了战马,那边又传来一声“扑通!”声,一个战士带着哭音骂道:“他妈的,打哪里不好,打老子的屁股,老子可怎么骑马啊。”

杨毅赶过去一看乐了,这个战士选的木板有些薄了,三八枪的子弹穿透了木板余力虽然减弱,还是在这货的屁股蛋上钻进去了大半个弹头,杨毅按着这个伤兵让他别动,手捏着子弹尾部一使劲将子弹拔了出来,没理他杀猪般的喊叫声,用他的急救包垫在屁股蛋上,解开他的绑腿给他把屁股缠了两道系了个扣,跟旁边的战士把他搭上马,让他趴在马背上,看看再没有伤员落下,杨毅让打掩护的两挺机枪的射手撤下来骑马撤离,自己也上了青骢马,身子探出玉米地,看到已经有几十个鬼子和上百个伪军离开了土路进了瓜地向玉米地这边赶来,杨毅招呼警卫排的战士们先向东跑出玉米地,让轻伤员照顾重伤员慢慢回据点,他带着战士们向北风驰电掣般飞奔而去。

战前再精细的谋划也会出现纰漏,由于对敌人队列的计算疏漏,在红薯地打伏击的步兵连,一直在等着杨毅他们手榴弹响了才开打,结果放过去的伪军不止一个营,而是一个营又两个连,连伪军的团长、副团长、团参谋长都放出了伏击地段,结果就是步兵排打的轻轻松松,搞掉了伪军二营走在后面的那个连,最后面的伪军营看到身后的日军遭袭,立时向后转救援太君去了,而走在前面的大批伪军凭着求生本能先是往没枪响的地方猛跑一气,觉得脱离危险后就在长官们的吆喝下停了下来,伪军团长一看后续部队和皇军没跟上来,自然不想独自进击临河镇,立即招拢部队,组织反击。

何宇柱的步兵连把伏击战打成了阻击战,坚决不让伪军返回跟日军会合,田耕勤适时带领骑兵连发动了进攻,不过这时他的骑兵战士只有一半是伪军骑兵连出身,另一半也就是能骑马而已,在马上打枪都难,更别说是耍马刀砍人,田耕勤只好率领他的兵接近伪军外围后下马,向伪军开枪射击,伪军团长调派二营的那个连和一个机枪排把何宇柱的攻势阻住,一营的伪军在另一个机枪排的掩护下向何宇柱的阵地发起冲锋,阵地眼看就有被攻破的危险。

在这危急时刻,杨毅带着警卫排到了,警卫排的战士都是从归降的伪军骑兵里选的好手,杨毅作为团长一直冲在最前面,刺激的26个战士眼睛都红了,挥动着马刀驳壳枪嗷嗷叫,前文说过,骑兵是步兵的天敌,指的就是骑兵在跟步兵近身接战时有无与伦比的优势,首先是居高临下,视野宽,马刀锋利,借着战马的冲击力,步兵只要沾上非死即伤,而步兵的刺刀很难伤到骑兵的身体要害,除了开枪打马,可是步兵的步枪打一枪就得卸弹壳上子弹,一发子弹如果不打在马头马腿马的心脏上,战马就能坚持好久不倒下,有这时间十个步兵也被砍翻了,所以步兵对付骑兵的最好办法就是远距离用机枪拦截,不要让骑兵冲到近前,而现在伪军的两个机枪排,一个用来阻挡田耕勤骑兵连的进攻,一个用来协助己方进攻的步兵连,根本没注意到从身后杀过来的杨毅警卫排。

杨毅打仗很少持刀砍杀,只见他手持两把20响驳壳枪,一马当先冲入敌群,先把那些试图向他开枪的伪军打倒,催动青骢马冲进伪军的机枪阵地,把十几个机枪射手打趴在地,看见旁边几个伪军军官在指挥步兵冲锋,杨毅抬手几枪打倒了这几个军官,大声呼喊:“缴枪不杀,你们的长官都死了,你们还要做汉奸吗?缴枪不杀饶你们不死。”边喊边向西面伪军的机枪阵地冲去。

跟在杨毅后面的警卫排战士一边砍杀着近前的伪军,一边也在高声喝叫着让伪军们投降,田耕勤一见前面伪军的机枪阵地被团长他们给踹了,一声高喝:“上马冲锋!”骑术好的战士急忙跑到战马跟前翻身上马,挥舞着马刀冲了过去,骑术菜的战士们跟在骑兵后面冲向敌人,伪军二营的这个连在两面夹击下首先崩溃,纷纷扔下武器抱头鼠窜,杨毅喝令没骑马的战士去收拢俘虏,自己带着骑兵向进攻何宇柱阵地的伪军冲去,伪军失去了机枪掩护攻势本来就弱了下来,再被八路军的骑兵冲到跟前,那里能招架的住?没有了长官的威逼督促几分钟后就失去了反抗的信心,扔下武器投降了。

再说鬼子大队长宫本梅森,原本坐在第二辆卡车驾驶楼里,卡车被集束手榴弹掀翻,宫本梅森的脑袋被撞了个口子,流了一脸污血,虽然不要命但也造成脑震荡昏迷过去,要命的是他的大腿被甩出车门压在车头下面。当伪军三营营长带兵过来,看到宫本还有呼吸,赶忙指挥一帮人抬车救人,费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把宫本救了出来,医务兵又给宫本包扎伤口处理压断的腿骨,伪军营长自然守在主子身边,必须要宫本太君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才能凸显自己这救命之功,根本没想着指挥他的营夹击北面的八路军,把他的团长接应回来。

而鬼子步兵中队的中队长已经被炸死,幸存的小队长指挥着残兵搜索那块隐藏着八路军的玉米地,等宫本梅森清醒过来时,八路军阵地北面的枪声已经停止了,想来冒进的治安军团长和一营二营已经被八路军收拾干净。

伪军营长把眼前的形势跟宫本太君作了汇报,宫本抬身看了看不到100名皇军士兵和一个营的伪军,再看看北面正在集结的八路军,长叹一声,让伪军营长留下一个连阻击八路军,其余伪军和日军抬着受伤的伤员和翻在路边的迫击炮重机枪撤回县城。

留下阻击的那个伪军连,自然成了弃子,杨毅带着骑兵一个包抄就让他们做了俘虏,对于退走的鬼子伪军,数量上还是远多于自己这边,还携带有轻重机枪,如果盲目追击,被敌人打了伏击就不划算了,杨毅派出了骑兵警戒哨,就下令部队监督着伪军俘虏打扫战场。

这场激战,讲述起来有些平淡,真正的战场却很是惨烈,尤其是何宇柱的步兵连阵亡大半,如果杨毅的警卫排再晚一分钟到达,阵地肯定就被突破了,就这样幸存者也是人人带伤,何宇柱的胳膊也被机枪子弹打穿了,田耕勤的骑兵死伤了20多个,杨毅的警卫排也牺牲了4人12人受了伤,如果宫本没受伤,指挥鬼子伪军反冲锋的话,最后胜负还真难以预料。

伤亡很大,但是很值,首先刚恢复不到两天的两个乡镇根据地保住了,其次就是抓了一大批俘虏,不算伤兵超过了两个连,60多个轻伤者养好伤也能打仗,安排好救治伤员收敛阵亡烈士的工作后,杨毅开始对这些俘虏进行血誓甄别。

由于之前看押俘虏的战士反复告诫俘虏发誓时不要说假话,另外杨毅采取甄别一组处理一组的方式,甄别通过率越来越高,最后几组几乎都是全员通过,没受伤的俘虏有228名成为八路军战士,受伤的俘虏有53人真心归降八路军,对那些伪军重伤员杨毅没有多余的药品救治他们,不过这些人也不可能再给鬼子卖命,杨毅让人问清楚他们的家庭住址,让人通知他们的家属来领人,家离这里远的和没人认领的,只能留些干粮让他们各凭天命。

战场打扫完后,统计结果,战利品差强人意,缴获的武器不算少共有迫击炮6门,马克沁重机枪4挺,仿捷克式轻机枪12挺,花机关6支,20响驳壳枪18支,步枪手枪500多支,只是缴获的弹药不多,收集起来各种子弹不到2万发,这次战斗弹药消耗很大,手榴弹快用完了,子弹也消耗了3成,缴获的弹药略微比消耗的弹药多一些,可是部队人多了一倍,平均一分每个人的弹药不到两个基数。

之后的两天侦察排三个班陆续回来了。

张友庆带领一班去了晋县县城,仗着熟悉地形熟悉人头,乘宫本带队出城扫荡的机会,偷袭了便衣队大队部,干掉了大队长和队副以及在队部留守的特务,从便衣队武器库里搞到两挺轻机枪10支20响驳壳枪12支花机关以及两大车弹药,随后又洗劫了日本人的洋行,收获了两车药品器械和日用物资,不但没花掉一个大子儿还缴获了一笔价值数万元的金银军票,为了避免跟扫荡的鬼子迎面碰上,他们先出了西门绕了一大圈第一批回到了临河。

三班去的是藁正县城,他们用团长给的钱买通了治安军弹药仓库的哨兵,在哨兵的合作下翻窗进去顺出来五箱tNt炸药、一箱雷管两捆导火索、8箱七九子弹和5箱驳壳枪子弹,在藁正县城以东炸毁了一个铁路桥洞后安然返回。

二班长领着两个侦察兵假冒铁路工人进了晋县东面的马于火车站,干掉了看道岔的鬼子,打晕了道岔工,造成两列火车迎头相撞,随后去深县找了倒卖军火的黑市军火商,花光了所有的钱买了15箱九二式重机枪用的7.7毫米子弹和5箱南部手枪弹,回来的晚了一些。

看着卸在据点仓库里的一摞摞装满弹药的木箱和一堆武器,杨毅满心欢喜,对张友庆和侦察排的战士们刮目相看满口称赞,每人奖励了10块大洋,让张永庆将侦察员们撒出去,密切注意周围敌人的动向,并让张永庆考虑在周边几个县城安排暗桩,随时向这边传递消息。

接下来的工作自然还是整编消化归降的俘虏,杨毅先挑选了十几个好手将警卫排扩编成45人的加强排,然后将部队整编成一个侦察连、一个步兵连、一个骑兵连、一个机炮连、一个勤务连和一个辎重连,按说这已经够上一个加强营的编制,但杨毅没有设营长,由自己直接指挥这几个连,警卫排长也是由他自己兼任,平常管理却是龙巧云代为负责,

杨毅很看重侦察连长张友庆,这家伙脑袋灵活为人油滑爱琢磨事情;步兵连长何玉柱,带兵能力没的说,缺点是有些优柔寡断;骑兵连长田耕勤,玩马的行家,不但骑术好还会一些治疗马疾的本事,杨毅就奇怪这家伙怎么没去当骑兵反而做了特务,田耕勤的解释是以前在白吉会干来着,后来被堂主裹挟被日本人招了安,这才干上了便衣队。

机炮连现在有了6挺重机枪6门迫击炮,连长是刚刚通过血誓甄别的治安军连长钟国功,钟国功是北平治安军军校毕业,虽然不是炮科专业但是看图测距布置阵地不陌生,也懂得炮步协同,是个好苗子。

勤务连长自然还是金莺,大战过后又有不少青年妇女报名参军,这也难怪,自从根据地沦陷后,最受苦的就是年轻妇女,铁壁合围大扫荡,鬼子把每个村镇都反复搜索,上到六七十岁的白发婆婆下到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只要落到了鬼子手中就免不了悲惨的命运,大扫荡之后,各村镇抗日组织被彻底破坏,伪保势力掌权,表面上鬼子实行了怀柔政策,不许驻军骚扰良民,可就是这“良民”二字让下面据点炮楼的鬼子找到了欺辱村民的理由,所有被鬼子伪军欺辱迫害的中国人包括抓到的妇女毫无例外的被冠上“抗日份子”的罪名,后来老百姓尽可能把年轻妇女藏起来不让鬼子看见,鬼子索性就不亲自找了,而是给辖区的维持会、伪保长派任务往炮楼和县城送年轻的洗衣妇女,这下老百姓就更惨了,村里的妇女能躲避鬼子却躲避不了知根知底的伪保长狗腿子,那些维持会长伪保长狗腿子反而利用这个事情赚黑心钱,只要知道谁家姑娘媳妇在家,就去分派任务,有钱人家出十几块大洋可以免除派差,没钱的人家只能眼看着保丁们把亲人带走,十几天后人放回来,残了、疯了、寻自尽的比比皆是,现在八路军来了收青年妇女参军,没遭日寇毒手的青年妇女参加八路是为了避祸,遭受了毒手的妇女参加八路是没脸在村里继续活下去了,所以这几天参加队伍的女性远远大于男性,已经有260多人了,金莺的勤务连现在被编成医护排、担架排、被服排和炊事兵。辎重连也有一半的女兵,辎重连长还是金老喜。

这时,晋县县城日伪军的补充整编也在进行着,日军大队长宫本梅森被抬回县城的路上还在咬牙切实的叫嚣一定要报复,要把八路军手枪队、土八路县大队统统消灭掉,等回到司令部处理完伤患听了战损汇报就傻眼了,一个大队的日军现在没受伤的还不到一个小队,玉碎的和重伤残废的超过了一半,一个团的治安军只回来了一个营,就这点兵力别说反扑报复,能把县城护住就算万幸。

接着传来更要命的消息,县城遭到八路军乔装袭击,便衣大队和帝国商人开的洋行损失巨大,县城西面30里处铁路桥洞被炸塌,马于镇还传来八路军袭击火车站造成列车相撞的惨烈事故。

宫本梅森又惊又怕,急忙命人向驻防石门的110师团长阁下请求援兵,虽然被师团长在电报里臭骂一通,最后总算开恩答应给晋县补充一部分兵力,一周后120个日军新兵和一个治安军营在井上平大尉的带领下向宫本梅森报到。

躺在病榻上宫本梅森大失所望道:“这么点儿补充兵力能做什么?井上君,师团长阁下是怎么想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补充兵员,最起码把快速机动部队调来协助我剿灭临河的八路军吧?难道师团长阁下要我看着八路军在我的辖区内放任不管吗?”激动之下拉动了大腿的伤口让宫本的脸疼的变了形。

“少佐阁下不要激动,师团长阁下让我转告你,现在的时局跟两个月前有了根本的变化,五月份我们之有足够的兵力,对华北展开铁壁合围式的扫荡,得力于派遣军总部将华中主力调到华北参与肃正作战,现在新一轮长沙会战即将开始,借来的华中主力部队已经陆续返回湘赣前线,陆军省正在酝酿旨在占领东南亚获得重要战争资源的新战役,国内的预备兵员统统是为新战役准备的,五月份对华北的大规模军事行动,目的也是一举消灭华北的抵抗力量将帝国宝贵的兵力抽出来用到新的战役中,以后的华北不可能再有更多的兵力进行肃正作战了,由于这几个月拉网式扫荡,冀中冀南的八路军主力大部分已被清除,残余部分基本上都逃进了太行山区,在太行山区的八路军兵力相对增强,方面军现在针对的重点就是太行山区,防止山里的八路军主力流窜进入冀中和冀南平原地区,110师团的快速机动部队也在执行这项任务,根本无法调到晋县帮助大队长阁下清剿土八路,按中国兵书的说法,太行山的八路军主力是华北方面军的心腹大患,而冀中一带经过铁壁合围漏网的共产党余孽是疥癣小恙,师团长让卑职转告大队长阁下,师团再没有更多的兵力支持晋县,临河的土八路,只能靠大队长自身解决,能够将其剿灭当然更好,如果力所不及,也可以暂缓,师团长阁下允许晋县适当合并据点,集中兵力。土八路可以暂缓剿灭,但是,石德铁路必须确保万无一失,绝对不能再出问题,师团长阁下这次派我来,就是协助大队长保护石德铁路的,至于那些土八路也嚣张不了多长时间,等派遣军总部完成了这次长沙战略作战,就能再次抽出兵力,只要在华北再来一次铁壁合围,不管是八路正规军还是土八路统统都会化为灰烬,师团长阁下已经将收缩防御重要战略目标的指示下达到师团下属全部驻守部队,并不是晋县一个地方,请宫本大队长能够体谅师团长的苦心。”

井上大尉交了实底,宫本梅森没了脾气,长叹一声说道:“既然这样,合并据点集中兵力的事情就交给井上君全权负责吧,我的腿还得将养时日,晋县的事情就拜托了。”宫本欠了欠身,心有不甘的躺下了。

临河镇,杨毅完成部队整编后,把步兵连、骑兵连分到了临河镇和莲池乡的边缘村驻防,练兵的同时对敌占区保持警戒状态,临河镇据点成了杨毅的15团团部,警卫排、机炮连、辎重连驻扎在据点里,原维持会长张万发被处决后,家人被扫地出门,张家大院成了勤务连的驻地,龙巧云的妈妈曲云波、金莺的未婚夫郭松都被接到这里,跟伤员们一起得到了较好的治疗。

郭松在受伤后当天晚上就苏醒了,曲云波自从杨毅给她彻底清理创口,注射了盘尼西林后,炎症迅速得到了控制,现在体温已经恢复正常,神智也完全清醒过来,龙巧云和金莺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跟他们讲后,俩人都很难相信这种传奇式的故事,尽管女护士们众口一致肯定故事的真实性,还是让二人将信将疑,对传奇故事的主人公杨团长很是好奇。

搬到张家大院的三天后,杨毅过来看望伤员,郭松和曲云波看到杨毅如此年轻很是吃惊,对杨毅的团长身份心存怀疑,不过已经取得的胜利摆在那里,杨毅到底是不是八路军正规部队的团长已经不再重要,曲云波出于母亲对女儿的熟悉和敏感,看着女儿望向杨毅灼热的眼神和满面柔情,就知道早熟的女儿感情有了寄托,曲云波越看他们两人越像一对金童玉女,看向杨毅的目光也就有了丈母娘看女婿的成分,亲切了很多。

曲云波虽然是伤员,却也是目前级别最高的党员干部,是正经八百的大首长,杨毅把自己的情况捡不犯忌的向曲云波做了汇报,又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做了介绍,最后把面临的问题也说了:“曲部长,现在虽然各村的伪保势力被摧毁了,农会也开始建立起来,却没有统一的地方组织领导他们,我虽然是党员,但是一点儿地方工作的经验也没有,组织关系也不在冀中军区,就是要管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现在我们跟上级联系不上,下一步如何开展对敌斗争也没有具体方案,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有三项,一个是尽快跟上级组织建立联系,最好能得到军区或省一级领导的指示;第二是尽快将晋县县委建起来,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临河和莲池两个区的根据地,今后根据地还要进一步扩大,部队负责收复、保卫根据地,但是根据地的建设就需要民主政府来管理;第三项工作就是进一步壮大抗日武装力量,现在我们所掌握的部队只有一个营的兵力,而且刚成军没几天,战斗力很弱,要对付的敌人,仅晋县一地的日伪军兵力就比我们多十几倍,周围各市县的敌人就更多了,要保卫我们的根据地,必须要扩大我们的队伍,增强实力,光靠收编投降的伪军绝对不够,还要把老百姓再次武装起来,继续开展地道战、地雷战、破袭战等游击战术。这些都需要地方政府的领导,组织地方政府的工作还需要曲部长多费心啊,真希望您的身体能早日康复。”

说起身上的伤,曲云波脸上就有些发烧,自己的伤口在大腿根,听女儿说就是杨毅给她做的清创处理,那自己的私处岂不是全部让这个年轻人看到了?想到被女儿暗恋的人看了不该看的地方,真是有些难为情,她赶紧把杂念赶走,把思路摆到正事上来:“小杨,你说的这几件事都非常重要,要是李振勇他们的伤员队还在就好了,邵阳同志是晋县县委书记,关友望同志是特委领导,邹家况同志、丁康同志都是军区和军分区的干部,即使我们暂时跟省委跟总部联系不上,大家也能形成组织意见啊,就是不知道李队长把他们转移到什么地方了。”

听女儿说李振勇把自己和郭排长扔在金家湾,他保护关部长他们转移了,曲云波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总是有些不得劲。

郭松对李振勇和关部长他们有些怨恨,对杨毅则充满感恩之情:“就凭关部长他们啊,就别指望他们能组织起力量来建设根据地了,那些人这几个月就是一个章程,东藏西躲!根本没想过主动打击消灭敌人壮大自己,总是说要保存实力不能暴露,他们对上级发动的百团大战意见非常大,说百团大战暴露了我们的实力,这才招来鬼子的铁壁合围,犯了左倾盲动主义错误。这不扯吗?我们八路军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打鬼子吗,打鬼子能有什么错?都像国民党那般保存实力,什么时候才能把小鬼子打跑?杨团长,曲部长,要我说,咱们该咋办咋办,别去找关部长他们了,找到关部长他们,我敢说一点儿好的作用起不到,反而会给杨团长扣上一大堆帽子,单一个杨团长的政治身份不清楚,你就啥都甭想干了,还真不如现在这样,杨团长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说一千道一万,要我说只要是能多打鬼子,能把老乡们从鬼子的铁蹄下解救出来,那就没错,就是找到省委、找到八路军总部、找到中央,这个章程也不会错。”

坐在郭松身边的金莺,把郭松抬起的身子按倒埋怨道:“别乱动啊,看你再把伤口挣裂了,曲部长,我也觉得,就咱们这些人跟着您和杨团长干挺舒心的,光是东躲西藏,老百姓没了主心骨,伪保长让谁家出女人进炮楼,谁家就得抹着眼泪把人送去,这种日子可怎么过啊,我在崔庄子我姑家,亲耳听到邻居把闺女送进炮楼后,一家人在家里哭骂八路军不管他们了,想起来我这心里就跟刀扎似地疼。咱们的大部队一时半会回不来,咱就自己干起来呗,就是被鬼子杀了,也强似像老鼠一样活着,只要有了领头的,老百姓也不愿意当鬼子的奴隶,你看俘虏的那些伪军,至少有一大半愿意打鬼子,他们都说跟着杨团长打鬼子受伤不后悔,伤好了还要跟着杨团长继续战斗呢。”

龙巧云点头应和:“金莺姐说的没错,那些没受伤的战士,看到受伤的弟兄能得到及时救治,重伤致残和牺牲的弟兄都有疗养金和抚恤金,都感动哭了,这些待遇在治安军那里想都不用想,大家都说即使是不要军饷,也一定跟着杨团长打鬼子,哥,你就领着大家放手大干一场吧,何必找些婆婆束手束脚管着你呢?要是那天听了关部长他们的瞎指挥,哪里会有现在这个局面?我妈和郭大哥也早就不在人世了。”说着两颗晶莹的泪珠从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角滚落下来。

曲云波疼爱的抬手拭去了女儿的眼泪说:“傻孩子,我们是共产党八路军,必须接受上级组织的领导,没有起码的组织原则,我们的队伍不就成了一盘散沙?不过既然临时找不到上级组织,那我们也不能坐等着不干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东邻深县西靠藁正县,北面过了滹沱河就是无极县和深泽县的地界,这些地方下一步都是咱们部队要经常运动游击的区域,所以我们如果只着眼一个晋县格局未免小了些,所以我建议先把冀中军区第三军分区的架子搭起来,我呢先临时担任军分区政委,把根据地的事情担起来,杨毅同志,你手上的这支部队也别叫什么八支队15团了,八支队是冀南军区的建制,你这支部队就叫第三军分区独立团吧,这样还名正言顺一些,你兼任独立团团长,等郭松同志的伤好了之后做你的临时政委,部队的扩建、整编工作和对敌作战,我不懂,杨毅同志全权负责,我听说步兵连连长何宇柱同志也是党员,加上金莺同志我们成立一个临时支部,我担任支部书记,杨毅同志有什么意见吗?”

杨毅想了下说道:“我同意曲政委的意见,临时在冀中军区第三军分区工作,不过我的组织关系在冀南军区第八军分区,一旦有了八支队15团的消息,我就要返回我的部队,到时候我会把独立团交给继任者,也希望到时候曲政委和同志们能理解、支持我,不要骂我杨毅是逃兵啊。”

龙巧云有些着急,站起身拉着杨毅的胳膊摇晃道:“哥,你就留在冀中领着我们打鬼子呗,在哪儿都是八路军,都是打鬼子?你就别走了呗!”

曲云波伸手把女儿拉到床前道:“巧云,别为难你杨大哥,他也是在组织的人,如果要把他留在冀中第三军分区,那也得走组织转调程序,他如果不归队,那就是违背组织原则,处分会很重的。杨毅同志,你放心,如果到时候你返回冀南,我们一定欢送,不会为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