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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七天的围场狩猎,但经历了刺杀事件后也草草结束。舒蝤鴵裻

大元皇帝慕知柯越想越不对劲,第二日就启程,把銮驾往回赶,到了宫里看到关安哲醒了,才算松了口气。

那时,云重紫已经辞了皇后唐婉柔,被宝亲王府的马车接走。

这一休息,连千金堂都闭门谢客了几日,到了年三十,云重紫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宝亲王府里,慕知秋携着新婚夫人到了前厅,看到萎靡不振的云重紫,他立即察觉到身边人的叹息声。

慕知秋安抚地拍了拍阮如玉的手,即使不说,他也心知肚明自己的夫人在担心什么。

云重紫看到慕知秋和母亲走过来,笑着起身行礼,“慕叔叔,母亲。”

“还叫我慕叔叔。”慕知秋不满地撇了撇嘴,佯装生气,“三娘,我是你父亲了。”

“呃……”云重紫到不是觉得为难,她从小到大从没叫过别人父亲,不过慕知秋对母亲极好,成了婚就是一家人,必然要改口了。

她站着对面看着阮如玉的愁容,笑着解释:“是三娘的错,还请父亲见谅。”

“这才乖。”

慕知秋乐得嘿嘿一笑,阮如玉也欣慰地抿了抿嘴角,两个人一起坐到云重紫对面,“这几日三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劳烦父亲记挂了。”云重紫总是有些拘谨。

“我能不记挂嘛,你母亲这几日都没睡好。”对此慕知秋很是心疼了一番。

云重紫走到阮如玉身边拉起她的手撒娇,“母亲,我身为医者对自己的身子最清楚了,不过是有些乏了。”

“真的只是乏了?”阮如玉不信,“你从围场回来就整日蔫蔫没精神,连太医来看过都查不出是何故。”

“就是因为我没病,所以才查不出来嘛。”云重紫哭笑不得,“你瞧我现在能跑能跳,好得不得了,你若还是不信,等过了初三我就回千金堂开医馆。”

阮如玉一听,又要泛起泪水,慕知秋端起架子斥道:“胡闹,你是让你母亲担心嘛。”

“三娘不敢。”云重紫俏皮地眨眨眼,“我也只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才要证明看的。”

“你啊。”慕知秋笑着剜了她一眼,转过头对阮如玉说:“如玉你看到了,咱这女儿可活泼的很,哪里有病怏怏的样子,我瞧着根本就是为了明日不去祭祀才装病的。”

“父亲不要戳穿我了。”

云重紫忍着无力感,努力强撑着笑容。

明日初一,所有皇族宗族之人都要在寅时就要去皇庙祭天祭祖。

她这一病确实省了不少事。

阮如玉见云重紫的身子确实好很多才稍稍放心下来,就和婆子去张罗年夜饭去了。

慕知秋问:“祥哥儿怎么还没回来?”

阮如玉出门前笑着回答:“不用等他了,你们爷俩先吃着。”

云重紫也附和:“是啊,他今日当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我陪父亲喝点酒吧。”

“你的身子真的受得了?”慕知秋严肃地问。

“嘿嘿。”云重紫只干笑两声,她知道能瞒过阮如玉,却一点也瞒不住慕知秋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给我好好说说,连你自己都治不好吗?”慕知秋的眉头深深紧锁。

云重紫害怕慕知秋误解,连连道:“父亲不要担心,只休息几日就好。”

云重紫宽慰的话,不知没有让慕知秋宽心,目光反而更深沉下来,“三娘,你有事瞒着我们。”

“没有的事,父亲想多了,我看我是太闲了,才会让你们这么担心。”云重紫哑然失笑。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到底是谁刺杀关安哲?还是说你根本就知道了。”

云重紫无辜地看他,“我知道,之前听祥哥儿说起过,只是不知道皇上怎么处理了三皇子。我想他是陛下的亲儿子,应该也会不了了之,反正关王爷的身子无恙,也就无所谓了。”

听了这一句,慕知秋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云重紫表现的太淡定了,无论是那日被刺杀,还是关安哲命悬一线,亦或是那日的凶手是谁,她都不曾多问一句。

原来她知道根本没有结果,所以她才如此啊。

慕知秋摇了摇头,“你想错了,你皇伯父已经削了君华的皇族身份。”

云重紫眼皮子一跳,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按理说皇上应该不会这么狠绝。

她疑惑地看着慕知秋,不说话已是问出了口。

慕知秋看出她的疑惑,微微一叹,“这件事必然要给关安哲一个答案,他伤得那么重,对两国邦交也不好交代。”

“是关王爷在后面做了手脚?”

“呵。”慕知秋冷哼,“他还真是配得上狠绝,不仅查出当日刺杀的人,还能令皇兄痛下决心剥夺君华的皇族身份。”

“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云重紫小声嘀咕,心里想的确是,慕君华没被关安哲搞死,已经是万幸中的大幸了。

她也不纠结慕君华的结局,凡事害人都没有好下场,怪不得旁人。

正走神的慕知秋没听到云重紫方才的那句嘀咕,想起来问她:“说起来,关安哲不是命悬一线,连太医都素手无策,怎么又突然好了?”

“唔,关王爷是吉人自有天相。”

云重紫含糊地应了一声。

慕知秋却没打算放过她,紧紧地盯着云重紫看,“和你没关?”

“父亲,连我都病着,怎么去管关王爷的死活。”

慕知秋想了想,“到也是。关安哲受伤整日蔫蔫的不奇怪,你这个没受伤的到是一直病着。”

“我怎么能和关王爷比。”云重紫心里叹气,关王爷不好,她的病又怎么会好。

“我本想着让关安哲来家里过年,怎么说也是亲戚,你给他开些药,说不定能好得更快些。”

云重紫听到慕知秋这么提议,心里抖动了下,虽然关安哲没来,但听到这种可能性,还是觉得忐忑不安呐。

“结果他近日带着伤,又要为回大金做准备,很是忙碌。”

这话让云重紫更为吃惊了,不过她面上却不露半分,仰着头看过去,“关王爷要回大金了?”

真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她终于可以过一个踏实年了。

关于朝政的事慕知秋说的很少,云重紫也不多问。

“他回大金才是明智的。过几日,太子要设宴为他践行,你再去看看他也好。”

既然连慕知秋都交代了,云重紫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她颔首称是,又道:“等明日祥哥儿从宫里回来,我想带他去侯府看看祖母。”

“我还以为你不想回去,你这么做是对的。”慕知秋赞同地点点头,“三娘,你和祥哥儿翻了年就十五岁了,也算是大人,有些事你们自己能做主,便放手去做吧。”

他说着,阮如玉正巧进来,慕知秋向她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握,“我和你母亲能做的就是给你们支持,你们不要害怕走错路,就算走偏了,也有我护着。”

“父亲说得好像我要做坏事似的。”云重紫忍不住轻笑。

阮如玉嗔怪地瞪了一眼慕知秋,“夫君,你会惯坏他们姐弟的。”

“我宠着你,自然更要宠咱们的孩子。”

慕知秋的话音刚落,有人走外面走进来,远远地喊着:“母亲,父亲,儿子回来晚了。”

云重紫抽了抽眼角,祥哥儿改口到是快,怎么也不和她打个招呼。

“祥哥儿回来了。”阮如玉刚偏过头,结果就看到云呈祥还带着个人。

“父亲,看我带谁回来了。”

慕知秋不抬头,只眯起眼笑着斟了杯酒,“除了小七,还能是谁。”

云重紫的脸噌地一下就红起来,她抬起头就看到慕君睿温润地笑起来,那目光包含世上最温暖的光。

“什么事都瞒不过皇叔。”慕君睿向宝亲王笑道,又对阮如玉行礼,“婶子安好。”

“小七来了。”阮如玉笑着让他坐,然后又去招呼下人添碗筷,“你来了,你皇叔开心得不得了,终于有人陪他喝酒了。”

“他可不是为我来的。”

慕知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云重紫,又笑着在一脸疑惑的阮如玉耳畔嘀咕两声,听得阮如玉连连咂舌,也跟着他的目光在自己女儿和慕君睿之间搜寻。

她以前怎么没察觉,不对,确切的说,是云重紫从来没给她说过。

这么一想,阮如玉又觉得女儿和自己不亲,心中又是另一番滋味。

云重紫本想着,母亲在王府里生活了段日子,越来越有王妃风范了,但还是这么的多愁善感。

云呈祥看出气氛不对,笑着圆场:“今日除夕夜,母亲该开心才是,说不定等过几日,郡王就不会叫您婶子了,也该换称呼了。”

云重紫听到连祥哥儿也打趣自己,朝着他的脚狠狠踩了一脚,“就你话多,快吃饭。”

云呈祥脚上一痛,连连吸气,但见云重紫瞪自己,也只能乖乖地闭嘴。

一家人看到两姐弟的小动作,不由大笑起来。

那是会心的一笑,没有太多烦恼和计较,只有此刻的其乐融融。

不过一年的光景,他们完成了生命中的相识相知,还有相守。

没有谁会比云重紫更坚信,母亲和宝亲王会幸福,祥哥儿会幸福,她和慕君睿……

云重紫感受到慕知秋灼热的目光,笑着迎视过去,他们也会幸福的。

吃完饭,阮如玉就把云重紫叫到房里叙话,临走前,云呈祥冲着云重紫痴痴一笑,她知道自己免不了又要被母亲盘问一番。

慕君睿给云重紫一个坚定的目光,她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席间,慕君睿陪着慕知秋小酌几杯,因着云呈祥还要去当值,不能喝酒。

几杯酒下毒,慕知秋忽然道:“你父皇和我说了,他不同意。”

慕君睿没开口,慕知秋就已经把话堵死回去,想来他是知道自己此次来的目的了。

他不介意地笑起来,抬起酒壶给慕知秋又倒了一杯,“皇叔这么疼我和三娘,应该有办法的,不是吗?”

“我没有办法。”慕知秋无赖地耸肩,“我总不能拿着刀放在你父皇的脖子上,让他答应吧。”

这世间也只有慕知秋敢会所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既然连皇叔都没办法,那我也终身不娶。”慕君睿学着他样子耸肩,“若是父皇逼我,我就说是跟您学的。”

“嘿,你这臭小子。”慕知秋瞪起眼。

云呈祥在一旁痴痴地笑着,看着这叔侄俩斗嘴,可比自己亲自上阵有趣多了,而且为了的人还是自己的姐姐,那滋味真的是……有意思极了。

慕知秋瞪大的眼还没收回来,一转头就看向云呈祥,从桌子上抓了一粒花生米扔到他头上,“你小心乐极生悲啊,你十五岁也可以娶亲了。”

“我?会不会太早了?”云呈祥夸张地张着嘴,“郡王都没婚嫁呢。”

慕君睿冷冷地说道:“不是我不想,是父皇不同意,所以我不着急。”

“不着急?”云呈祥撇了撇嘴,这万一被别人撬走了怎么办?

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说出来,不说郡王会拿眼神暗杀他,就是宝亲王也会揍自己一顿,还有三娘……她若不是动了真情,又怎么会和郡王私定终身。

好吧,这终身私定的做法真是棒极了。

说起认真的,慕君睿冷下目光对慕知秋道:“皇叔,父皇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同意?”

“哎,说起啦也怪我,若不是我急着让三娘入皇族宗牒,你的那几个哥哥也不会肖想。”

云呈祥听到他们说皇族的事,自觉地起身行礼向外走,慕知秋叫住他,他还是笑着摇摇头。

他不想知道太多,也是保命的最好方法。

云呈祥离开,慕君睿才道:“叔叔也是为了我和三娘的婚事才这么做的,只是没想到父皇棋高一筹,就算三娘有了皇族身份与我匹配,他竟然还拿其他人说是。”

慕知秋撇了撇嘴:“别看太子现在好了,他们还是不安分的紧,现在老三被惩治了,老二就等于少了左膀右臂,你看关安哲到底站在谁的那一边?”

慕君睿想了想,冷声回答:“我看不然,就算没有三哥,这些年三哥积攒的实力也足以让他行事,至于关安哲……他的心思实在难猜,总归是为了他自己。”

“我瞧着这次关安哲醒来后比以前行事更狠毒了。”

“是,不过他走了也是好事。”

慕知秋点点头,“你这几日好好防着点他,他对三娘的心思也是令人担忧的很。”

“叔叔放心。这一世我必定会好好护着三娘。”慕君睿坚定地说道。

慕知秋欣慰地和慕君睿干杯,“只是你要做好长久打算,我觉得你父皇不会那么早松口的,他这么做也是防着你的几个哥哥,我是你的叔叔,也是三娘的父亲,但更是这个国家的王爷,我和你都是慕家人,有着该有的职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请叔叔放心,我自有分寸。”慕君睿仰头喝酒,“我会等,可是绝不会妥协。”

“有你这话,叔叔我就放心了。你去看看三娘吧。”慕知秋挥了挥手,满蓝笑容地独自浅酌。

大元朝除夕夜都有守岁的习惯,云重紫被阮如玉数落了一顿,刚从房门出来,就见慕知秋站在雪地里,目光温润地看着自己。

她笑着迎了上去,“这大冷天站在雪地里也不怕冷着,怎么不去屋里等着。”

“我想着你哪里会觉得冷。”慕知秋从大氅的袖口里掏出手,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手指,呵了一口热气,“你在屋里也没见着暖和多少。”

云重紫抿嘴轻笑,“这才几日不见,你倒是油嘴滑舌了些。”

两个人的手十指紧扣,肩并肩地走在雪地里,云重紫歪着头问:“除夕夜不在宫里,皇上不会怪罪么?”

“除夕夜当然是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了。”慕知秋笑道,“父皇知道我的心意,偏他不许,若是同意了,说不定明年不到,都能抱上孙子了。”

云重紫脸上一红,刚要低下头装娇羞,就被慕君睿一把抱在怀里,“我和叔叔商量好了,必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把你以后你迎娶回家,我要让天下人知道,你是我慕君睿的唯一的妻。”

慕君睿的胸前冷冷的,可是她知道,他们彼此的心想着对方,是热的,暖的,唯一的,独一无二的爱恋。

“云重紫。”慕君睿轻声唤她的名字。

“是。”云重紫的脸在他的胸前轻轻蹭了蹭。

“你可愿意等我明媒正娶的那日?”

云重紫抬起头看着他,“即使没有明媒正娶,我也只愿与你不离不弃。”

他与她深情凝视,轻飘飘的雪花落下,在两个人相吻的唇畔间,化不散的是浓浓深情。

天地间纯白一片,见证者他与她的爱恋,只是大雪过后,是春天?还是一如远处神凝着他们的蓝眸里的恶毒咒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