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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微弱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响起:“是的,我,很好。”

“但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托尼尝试着朝着声音传来的位置挪动着屁股,“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托尼。”巴基向内卷起嘴唇,努力的睁大眼睛,他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困倦,失血与不能及时补充的水分。那些虫子只是加快了伤口愈合,没有让他流血不止变成干尸,可之前失去的部分却没办法及时补充,“继续刚才的话题怎么样,说说那些法国姑娘,其中有你的情人吗?”

托尼听不出对方的语气是强装的,如果他能看到巴基的表情也许会有所警觉:“我以前是那里的常客。”他说,“我跟所有姑娘都……”他顿了一下,“都很熟悉。”托尼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风流事。

“所以,网络上传闻,你曾经和格言杂志一整年的封面模特都睡过这事儿是真的?”巴基了无生气的眼神总算得到了改善,“上帝,你确实是霍华德的孩子。”

“我超越了他对吗?”托尼得意地扬起了脖子,“虽然我现在不这么干了,但我当年超越了他。”

“是的,不可否认,你在各个方面都超越了……”

巴基的话只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接着托尼听到了一声闷响,他确定那绝对是有什么东西撞在地上的声音:“伙计,嘿,你摔倒了吗?”他立刻站起身,却忘了这间密室因凹陷而只有不到一公尺的高度,托尼的头顶传来更严重的撞击响声,“该死!”

他不得不改用跪爬的姿势在地上移动:“詹姆斯,嘿,我说,你在哪个方向,随便什么,给我点暗示。”他的手掌很快压到了一块柔软的东西,他不确定那是什么,像是一种织物,“好吧,我收到暗示了。”

托尼实在很难想象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电能的话,黑夜该有多么可怕,他完全看不到巴基的情况,但他知道对方肯定倒在地上了:“你的脸在哪儿,好吧,我摸到了。抱歉,我刚才好像把手指cha进你嘴里了。”托尼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这是他的习惯,在他受到惊吓或是紧张的时候就会没完没了的自言自语。

托尼把手甲脱了下来,但他感到自己的手指马上因过低的温度僵直得发痛:“伙计,你摸起来,不太妙啊?”托尼当然没办法像自己的妹妹那样,摸一把别人的皮肤表面就能察觉出毛病来,但他触碰到巴基的脸时,却发现他比自己冻僵的手指还要硬。

“好的,很好,有呼吸,有心跳。”托尼将另一只手甲也取了下来,他在地上摸索着,“那些可爱的小虫子哪儿去了,一定有的,肯定就在附近。”他的掌心在黑暗中被尖锐的东西刺破了,但他的手早就没了知觉,托尼仍由自己的掌心血流不止,直到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因紧张渗出的冷汗,才知道自己居然受了伤。

托尼想找到林兰的治愈虫子,哪怕将它们塞进他的嘴里也好,可能没什么用,但他总想做点什么。

可虫子早在巴基的伤口痊愈后便顺着堆积物的缝隙寻找自己的主人去了,它们不在这里。

托尼不知道要怎么唤醒巴基,也许这是他失血造成的并发症,除了找那些虫子之外,托尼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直以为像冬兵这样的改造人和美国队长一样无坚不摧。

噢,不,等等,他发出一声哀怨的叹息,史蒂夫根本不是无坚不摧。托尼记得几年前,他从天空航母掉进波托马克河之后恢复了整整一周,还是在林兰每天做护理的情况下。

也就是说,在极度创伤得不到治愈的时候,改造人很可能是会死的!

他很快想到了那些在冷却室的容器里的五具尸体,托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听我说,詹姆斯,你不能睡觉,我就当你在睡觉了万人迷。”托尼轻轻拍打着巴基的脸,“醒醒,嘿,醒醒,我们来说说姑娘的事儿,你喜欢看脱衣舞吗?我知道个地方那里的脱衣舞娘火辣十足,噢,我差点忘了你那个年代本来就流行这个!”

托尼感到心慌意乱,他脑海里浮现出八年前那个为他而死去的人最后的模样:“,詹姆斯!”他张开嘴对着巴基做了两三次人工呼吸,然后重复手上的心脏复苏动作,“求你醒过来吧,你可是冬日战士!”

黏糊与血腥提醒了托尼,他将伤处的血液喂进巴基的嘴里,然后拼命的挤压着自己的肌肉,希望更多的血能流进他的喉咙。

托尼早已口干舌燥,不断流失的血液使他感到头晕,他希望史蒂夫能尽快回来,带着水源或者别的更有用的东西。

-

爆炸声究竟是什么时候停止的林兰没有在意,但肯定持续了很长时间,可能中间还穿插过某些机器设备爆炸导致的响动。她浑身疼得厉害,特别是右边的大腿,大概骨折了吧,林兰想。她动了动手指,微弱的光线幽幽地由眼皮透进眼球,她尝试着睁开眼睛,然后咳了两声。

“你总算醒了。”特查拉的声音在女孩儿身边响起,“我真怕你会一直昏迷下去。”

其实林兰不是很想听到特查拉的声音,她当然不讨厌他,这只黑色的“大猫”如此奋不顾身怎么会被讨厌,她只是不希望有人因自己陷入新一轮的危险罢了。

林兰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大多数时候她都很难晕得这么彻底,深厚的内力在体内形成的一道防护盾使她免遭五脏六腑被震裂的危机。但林兰也绝对称不上清醒,她仅仅只是不会在恢复知觉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以至于还要询问别人意见。

朦朦胧胧的意识使她半梦半醒,但这种状态只会增加痛苦,她从落地到现在都被腿部传来持续疼痛折磨得忍不住发出shen吟,林兰周身冰凉,偶尔抽搐的关节预示着她在难受。

“查,你就不该跳下来。”她的视线还很模糊,当然,也有可能是仅靠微弱光线支撑的视野本身就难以聚焦,“你,没事吧?”林兰一面说,一面试图坐起来检查自己的疼痛原因。

她觉得那不是什么好兆头,实在太疼了,伴随着她越来越清晰的感官,那根本不像擦伤或者骨折。

两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三人,他们被堆积如山的不明物体彻底困在了地底。特查拉在战衣的保护下没有受到皮外伤,但坠落的震荡同样使他内腔阵阵绞痛,难受得想吐。

“别动。”一双有力的手抵住林兰的肩头,迫使她躺了下去,特查拉道:“你被重物砸到的身体还有很多伤口在流血,以及……”他回头看了一眼,“你的右腿cha进了一根金属管,插得很深,你最好保持平躺。”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没有我,你已经被各种物体压成肉酱,所以,我还是下来的好。”

果然是这样,林兰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难怪她觉得除了右腿,其他感觉还算良好。至于流血的问题,肯定是因为“籽蜫”都给了巴基的关系,她的伤口恢复得比预想中缓慢了许多:“我昏迷多久了?”她是眼睁睁地看着特查拉跟着自己跳下来的,都来不及说一声“不”,

“五个小时。”特查拉对她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之所以能精准的报出时间,是因为振金制服上有不少备用的小玩意儿,比如一枚电子计时器,用于行动中需要随时掌控时间的时候。

整个坠落过程林兰都极其清醒,她不断调整姿势以保护自己不被落物砸到,或撞上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要害部位,但不表示就一定百分之百可靠,总是会有意外发生。

“疼……”林兰实话实说后闭了闭眼,然后将头偏向光源传来的地方,“那是什么?”

特查拉将一盏不足一英寸的黄色小灯挪到了她的面前:“应急灯,里面是发光植物做成的粉剂,不需要靠任何电能,在黑暗中只要摇晃几下便可以发光。”在一小时前它本来更亮的,特查拉还借着光线摸索了一阵出路,直到它变成现在这样仅剩不到一公尺范围的照射范围。

“出售吗?”

特查拉十分认真地对她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送你好多个。”瓦坎达的强盛不止是因为有振金,那里是自然与科学相结合的国度,他们将自然之力放于首位,先进的科技将其力量放大。

“并不是这样……”林兰缓缓地吐纳几口气后才道,“只是听你把它的功能和用途介绍的那么详细,我还以为你的国家对外出口这东西。”

“瓦坎达只对外出口矿石。”特查拉一本正经地回应着她不着边际的问题,“应急灯是自己用的。”

“振金?”

“其他矿石,除了振金。”

“你现在怎么样,伤得重不重?”林兰注意到男人额头已经结疤,但还带着点点血迹的伤口。

特查拉露出久违的宽慰笑容:“比起你,我好得像才喝了一杯咖啡。”

起初,当爆炸还在继续的时候,不省人事的林兰浑身异常的低温把特查拉吓得不轻,他以为她死了或是即将死去。他立刻脱下战衣,抱着女孩儿为她冰凉的身体带去温暖,甚至连男女间的礼仪也顾不上了。直到特查拉伏在林兰的胸前,听到了有力的心跳声,还有感受到从她鼻孔里的均匀呼吸,他才在很短的时间里想到那也许只是林兰的正常体温而已。

他非常歉意地松开了怀抱,并朝前后左右除了混凝土就是钢筋的石壁看了看,就好像在确保刚才唐突的举动真的没被别人发现似得。

特查拉不知道该如何施救,他知道林兰的身体和普通人的不太一样,他不敢在女孩儿身上尝试自己熟知的传统医疗方式。

也幸好不同,不然,他现在就只能跟两具尸体待在一起了。这可不是特查拉感到恐惧的原因,他只是害怕见到林兰受到来自死亡的伤害。

“现在别打扰我,不管等会儿你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话究竟对多少人说过,反正林兰记得的就有三次,“还有,别用手碰我。”

年轻的国王是一个极富耐心和智慧的成熟男人,林兰与他的这些对话让特查拉知道对方虽然伤得很重但已经脱离危险,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好奇心,因为当特查拉发现林兰停止说话,身体开始冒出白色烟雾时,纵然内心疑惑,却也没有开口询问,他遵循着林兰的法则。

半小时后,狭窄的空间温度越来越低,纵然有振金护体,特查拉也能从呼吸的空气里感受到那股异样的寒意。他猜想会不会是林兰身体散出的白烟造成的,也许她具有冰冻一类的超能力,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林兰会在这种时候展示她的能力。

林兰吐出最后一口冷气,她的右腿痉挛了几下,为了掩饰这一状况,她突然问道:“泽莫呢?”

“他的尸体在我的左边。”特查拉回道。

林兰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望了过去,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泽莫的死亡不意外,从高处坠落能活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的力气有多大?”林兰问,“玩儿过拔河吗?”

特查拉明白林兰肯定有什么计划,于是道:“我能为你做什么?”

“这东西嵌得太深了,我没办法自己把它怼出来。”林兰指着右腿上立着的,像旗杆一样的棍子,“用你最快最猛的力量将它ba出来,我会感谢你八辈祖宗的。”

“你会死。”特查拉毫不留情地做出结论分析,“铁管上有锈点,这里没有消du药水,以及,它正好插在你的主动脉上,你是医生,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吧?”

“嗯哼,都怪你咯。”林兰用食指戳了戳特查拉的膝盖弯儿,“我本来可以用鞭子把泽莫弄上来的,但你弄坏了它,所以,你现在得按我说的做,而不是讨价还价。”

“你把我的忠告当成是讨价还价的内容?”特查拉好笑道,“你刚才的要求,和叫我杀了你没有区别。”

“相信我,然后给我最痛快的结果,不要犹豫。”林兰趋势内力封住了腿部的穴道,“那东西插在腿上我没办法疗伤,如果我因此被截肢,你不会好过的,国王陛下。”

“瓦坎达有非常先进的义肢技术,一旦安装上去,它让你觉得那东西就跟长在自己的腿上一样。我知道斯塔克肯定也有这样的技术,但你好像对振金很有兴趣,我可以用它作为原料给你做一只假腿,我保证那会是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义肢。”特查拉一点儿也不相信拔掉主动脉上的金属管后林兰能活着,血液流失的速度会让她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便去见上帝了。

“你在逗我吧?”林兰看着他的黑脸道,“行了,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死亡和义肢,聪明人都会选后者。”特查拉的语气还是那样不容置喙,但又绝不强势,“罗杰斯队长不会因为你的腿是假的而嫌弃你,他会更加爱你,我保证。而且,义肢也不会影响你生孩子。”

这里没有医疗设备,连最基本的消毒酒精都没有,也许腿上插着那玩儿是不怎么舒服,但如果ba出来……或许会舒服一点吧,毕竟死人是感受不到痛苦的。

林兰抽出腰上的笛子,在特查拉的腿上重重地来了一棍:“我去你的,大黑猫,你想太多了,我不会死的!”她用笛子的末端朝向泽莫的位置,“再晚些就来不及救活他了!”

特查拉皱紧眉宇:“你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