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碧妃激动又感激,连声应允,不住地道谢。
花子亲热地挽着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和幸子伯爵有大宋护卫保护,那可恶的太后和王后绝不敢也没能力来抓你。”
太后和王后怒气冲冲地回到帐篷,只见国王正紧张地带着人四处搜寻。
见到她们,国王急忙迎上前,问道:“穆碧妃呢?你们有没有见到她?”
王后刚要开口,太后抢先说道:“那骚狐狸看上了赵公子,跑去与他勾搭,两人还跑到偏僻的悬崖边偷情,被我们撞见了。
那女人羞愧难当,想要跳崖,是我们拦住了她。我们本想把她带回来处置,结果那赵公子竟是个疯子,下令放箭,射死了我的侍卫和宫女宦官十几人。
他们现在就在悬崖边,你不信可以问别人,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太后公然撒谎,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王后和身边众人立刻点头如捣蒜,纷纷声称事情确实如此。
国王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宰相王光垂趁机进言:“殿下,这赵公子太过分了,竟敢勾引您的妃子,实在嚣张至极。”
闻言,国王的脸色愈发难看。
然而,他深知轻重缓急。如今手头无兵可用,除了这些文官之外,仅有不足百人的侍卫,自保尚且不足。若真惹怒了赵公子,对方拂袖而去,他将面临娘子军的猛烈进攻,甚至可能被俘,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对众人吩咐道:“这件事谁也不许声张,等我们的军队到了再说。”
太后和王后对战场上的情况一无所知,也无意过问,但对国王满脸阴沉的神色却尽收眼底,显然她们挑拨离间的计谋已见成效。
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这种煽风点火之事不可操之过急,需缓缓图之,方能令火势愈演愈烈。若急于求成,恐怕适得其反,一旦引起国王疑心,便前功尽弃。
接下来的日子里,国王心情异常烦躁,独自在帐篷中徘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爱妃在赵公子怀中承欢的画面,越想越怒,越怒越急。
他几次冲动地冲出帐篷,欲找赵公子讨要说法,却又屡屡折回,反复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整个夜晚,国王在焦虑中度过,几乎未曾合眼,第二天便顶着一双黑眼圈。
赵桓并未主动找国王,他也不知晓国王已被蒙蔽,心生误会。近日来,赵桓难得清闲,带着幸子、花子和穆碧妃在附近游山玩水,于青山绿水间品茗饮酒,欣赏幸子、花子和穆碧妃的歌舞笑谈。
穆碧妃的歌舞技艺精湛,为表感激之情,见幸子和花子纷纷献艺,她也主动提出为赵桓跳舞。然而她并未察觉,在她歌舞之际,这一切已被太后和王后派出的眼线暗中窥见,随即火速回报国王。
国王初时不信,遣身边宦官暗中探查,果然目睹穆碧妃为赵桓献舞,赵公子看得如痴如醉,大声喝彩,还亲自斟酒递给穆碧妃,穆碧妃羞涩地接过,一饮而尽。
宦官回禀时绘声绘色,国王听后怒火中烧,拳头紧握,却无奈束手无策。他有心率人夺回爱妃,却苦于身边无人可用,只得强忍怒气。
随后的两天,国王夜不能寐,一闭眼便噩梦连连,梦中赵公子与爱妃亲昵的场景令他心如刀绞。
这天,赵桓召见国王,见国王眼窝深陷,神情萎靡,判若两人,便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国王松开紧握的拳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答道:“无事,只是担忧三元道的女子会突然来袭,故而寝食难安。”
赵桓笑道:“今日召您前来,正是要告知,——三元道教主有意与您商谈,已派使臣前来。
我简单询问后,觉得她们提出的条件颇为苛刻,故让她们重新考虑后再议。但她们坚持不变,认为我不同意不代表国王殿下您不同意,希望能与您亲自洽谈。
此次前来的乃是她们的副教主西奈子,特来询问您的意见。”
国王低声嘟囔:“我的事难道自己做不得主?”
赵桓未听清,问道:“殿下,您说什么?”
国王连忙换上笑脸,答道:“我说我可以与她们谈谈,看看她们究竟意欲何为。”
赵桓点头应允:“那好,我即刻让人请副教主前来,你们详谈。”
国王又急切地说道:“赵公子能否一同参与谈判?”
赵桓婉拒道:“我看就算了,这是在高丽,且我不过一介商人,不便参与此类谈判。”
国王心中痛楚,暗自咬牙切齿:“你既知身份,又怎敢如此大胆夺我爱妃?”
这话始终难以启齿,甚至连一丝不悦的神情都不敢表露。反而摆出一副讨好巴结的姿态,说道:“赵公子如今是我们这群人的主心骨,这次多亏您的护卫保护我们的安全,三元道的人才不敢趁机进攻。所以您还是参加谈判为好,因为有些事情恐怕需要您点头才行。”
赵桓回应道:“你误会了,并非因为我的人在此,三元道才不敢进攻,而是她们根本不想与你们兵戎相见。
否则以她们现有的兵力,大举进攻,你们或许早已成为她们的俘虏。当然,我这么说并非要求你必须与她们谈判,如何谈、谈什么,全由你自行决定。
我只是想提醒你,对方诚意十足,但若你毫无诚意,甚至企图算计她们,可能会使局面复杂化,甚至引发危险后果。”
国王却完全没听进赵桓的这番话,他满脑子都是他的爱妃成了赵公子的枕边人,甚至乐不思蜀,不愿回到他身边,连个口信也不愿送,仿佛将他彻底遗忘。
等到赵桓说完,等待他回应时,他才仿佛回过神来,根本没去想与赵桓的对话内容,只是含糊地应付着。
赵桓看出他的敷衍,便不再多言,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回去,我这边安排好谈判后会通知你,届时我陪你一同参加。”
国王答应了一声,转身向帐篷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没有回头,突兀地说了一句:“希望你对她好点。”说完便匆匆逃离了赵桓的帐篷。
赵桓有些莫名其妙,扭头看向旁边的岳飞。岳飞也一脸困惑,不明白国王最后那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