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砚一抽回弯刀,俯身将沾了鲜血的弯刀,在雪地里抹了几个来回,弯刀立时便光亮如新。

“他,他死了吗?”素秋说话有些哆嗦,此时大脑是一片空白。

砚一冷哼一声,“不过是个通缉犯,死了算是便宜他了。”

随即,他冷冷吩咐:“将这人绑起来,拖回去。”

“是!”

两个衙役领命动手,他的目光如同看死狗一样,看向那中年妇人。

妇人吓得浑身颤抖不止,哆嗦着跪下嚎道:“大……大人饶……饶命,我……我同他不是一伙的。”

“你胡说,刚才就是你,要抓走我们。”二丫见那妇人还敢不认账,忙出声反驳,指责的话语被她说得稚声稚气的。

砚一目光冷冷地看向二丫,二丫浑身一颤,低下头躲在素秋身后。

“二丫没事的,砚一大哥是个好人,你不用怕。”素秋笑着出言安慰。

砚一将目光转向素秋,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他一向杀人如砍菜,众人或是避他如蛇蝎,或是恨他入骨髓。还从未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一个好人。

他朝二丫扯了扯嘴角,勉强算是露出一个微笑吧,不过二丫看后更害怕了,躲在素秋身后抖如筛糠。

素秋抱歉地笑笑,“砚一大哥,不好意思啊,我妹妹比较怕生,今日谢谢你救了我们。”说完,她抱着三丫,郑重地行了一礼。

砚一昂着头,眼珠子却偷偷瞧着素秋,素秋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拼命忍住了。

“大人,已经绑好了。”一个衙役握拳禀报。

“回程!”砚一懒懒地举手往前一挥,嘴里吐出两个字。

“是!”四个衙役一齐应声,气势如虹。

几匹枣红色的骏马疾驰而去,其中一匹马上横放着一个被绑着双臂的妇人,她不断挣扎,却于事无补。

最后一匹马上牵着一条粗麻绳,其上绑着那名刚死的中年男人。在雪地里,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雪白的雪地将鲜红的血映衬地十分明显,看得人头皮发麻。

“大丫二丫三丫……”

“大丫二丫三丫……”

“小春花,春花……”

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唤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素秋听得心中一惊,糟了,肯定是他们下山发现马车不见了。

还未等她回答,二丫爬上车辕向后方招手,大喊道:“爹,娘,三婶,我们在这儿呢。爹,娘……”

好吧,省得她自己喊了。

素秋哄着怀里哭闹不停的三丫,爬上马车,找来一块桂花糕哄了一小会,她才慢慢止住哭声。

何父跑在最前面,到马车旁时,他怀里抱着的二丫已经把情况都大致说了一遍。

他喘着粗气掀开车帘,看里面的人都未受伤,便放下了车帘,站在马车外等何母二人。

“哎哟,我的天爷唉~吓死老娘了。”三婶人未到,声先至,一百七八十斤的身材,跑得竟然比身材纤细的何母还快,显然是急坏了。

“娘……”小春花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急急地钻出马车,立马就扑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素秋见大人们都到了,于是抱着三丫跳下马车。

何父急急地放下二丫,迎了上来,问道:“三丫,三丫没事吧,摔到哪里没有?”

原来二丫事先没看到不知情,同何父说三丫被从马车车窗里丢出去了。

素秋无语,解释道:“爹,三丫没摔到,她被人救下来了。”

何父没再多问,抱过三丫,简单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

“爹,你的手怎么了?还有你额头?”素秋这时候才发现,何父的手上,额头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手上还隐隐渗出鲜血来。

他仿佛这时候才觉察到自己身上的伤口,疼得皱起了眉头,不过面对自己的两个女儿,他还是轻松地说道:“没事,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过几天就好了,不过是皮外伤。”

他又欣慰地摸摸二丫的脑袋,笑道:“最重要的是,你们没事就好。”

“呼~呼~呼~”何母在最后面,终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双手撑着膝盖,不住地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外面冷,你们先上马车等我。”何父扶着何母上马车,又将三丫交给她。

“爹爹,还有什么事吗?”素秋拉拉何父的袖子问道。

何父看向身后,“方才跑得急,竹篮那些东西都丢在半路上,我得回去取。”

“哦。”

素秋应声,将二丫扶上马车,随后自己也爬了上去。

这次长生寺一行,求子成功与否并不清楚。但是,何父何母以及三婶,对女孩子们看管得倒是越发严格了。

眼看冬天就快过去了,气温却不升反降。天气越来越冷,大批灾民南下,涌入金陵。

“张员外?还真是你啊!”长长的队伍中,一个衣着破烂的中年男人惊讶出声,拉住排在他前面一个略显富态的,同样年纪的男人。

“李老弟,在外边别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影响不好。”被唤作张员外的男子,一脸紧张地看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到他,才转过头低声说道。

姓李的贱兮兮地捂嘴笑了一下,问道:“你,也是来领粥的?家里没米下锅了吗?”

张员外叹了一声,“唉~如今世道艰难,就是腰缠万贯,也总有耗尽的一天。好在咱们县太爷仁慈,设下粥棚,日日施粥。虽说难等了些,可这是实实在在的便宜,岂有不占的道理?”

姓李的大手拍拍他的肩膀,嗤笑道:“如今我家才是艰难度日,就你前些天,从我那里赢来的二十两银子,那可是我最后的家当了。今日竟见你也在这里等粥,真是讽刺。”

张员外急忙去捂他的嘴,“嘘~嘘~你小声点,这便宜谁都能占,凭什么我就不能了?”

那姓李的拉开他的手,将粥棚旁的大字指给他看,一字一句地读出来:“赈!济!灾!民!”

然后皱眉看向他,“话说,你是灾民吗?”

张员外伸手指向他鼻子,小声骂道:“你个瘪三,我不是灾民,难道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