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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你来我往地骂起架来,尽管声音很小,还是被巡视的衙役发现了。

“你们俩做什么?”衙役一声怒喝,指着张李二人道。

“没……没做什么。”张员外赔着笑脸打哈哈,一张老脸,笑得满是褶子,说完警告地瞪了姓李的一眼。

“你说,什么事?”那衙役指向姓李的。

张员外转身看着他,手指紧张得捏紧了手里的破碗,谁知姓李的硬是看也没看他一眼。

他朝衙役躬身行了一礼,随即指向张员外道:“大人,这人是我们那里最有钱的地主,有钱有地。他到这里来领粥,就是为了占便宜。其心险恶啊大人,他明明家里有粮,还要领了别人的份,想让灾民饿死啊。”

张员外瞬间心都凉了,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当下丢掉手中破瓷碗指着姓李的骂道:“你个操蛋的玩意,真不是个东西,前些日子赌钱输给了我,竟然这般报复我。冤枉啊,大人,别光听他满嘴喷粪,你看我,连件好衣裳都没得穿,绝不是他说的那样。”

“大人,他家有钱……”

“大人,我家穷得揭不开锅了……”

“大人……”

两人你来我往的喊冤,愁得那衙役眉头紧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等在二人身后的灾民焦急不已,冻得瑟瑟发抖。

“娘,娘啊,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突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颤巍巍地倒在地上,手里的破瓷碗被砸了个稀碎。不知是饿得狠了,还是被这寒风给吹的。

衙役迅速跑过去查看情况,心下恼怒不已:早知道就不和别人换班了,原以为粥棚很闲,只需在周围转转就行了。如今出现这等事,今年的评优肯定又无望了。

指挥几个身强力壮的灾民,将那老人家先抬到粥棚安置,所幸只是饿晕了,喂了几口热粥就缓了过来。

再回头想寻那两个浑水摸鱼的,可惜两人早见情况不对,趁机跑路了。

……

县衙里,白县令皱眉看着眼前的账簿,眼中隐隐有怒火闪现。砚三早见情况不对,退到门边。

果然,下一刻,白县令将账簿重重摔在桌案上,顺势扫过桌上的茶盏。

屋里传出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砚三紧靠着墙壁,嘴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砚三,砚三,人呢?”白县令叫了一声他没敢出去,到第二声时,他还是殷勤地跑了出去。

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的腿肚子还在隐隐发抖。

“大人,您叫我?”他躬身凑到桌案前。

“都是些废物,饭桶,饕餮!”没等到白县令交代事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砚三只好将头再往下压了压,默默忍着。

“本少爷十万雪花银,十万啊,都砸进去了。可到青水县的灾民还是大批大批的死,还不如隔壁县,人家不花银子,也是死那么多人,何必呢?”

“本少爷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连本少爷的银子也敢挪。”

“来人!”

砚三立马恭敬答道:“在的,少爷有何吩咐?”

白县令皱眉,“怎么就只有你,其他人呢?都死了不成?”

砚三立马反应过来,笑道:“少爷先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小的马上去给您叫人来。”

“哼!”

白县令一甩衣袖,重重坐在太师椅上。

白县令没有反驳,砚三就当他是默认了,立马飞奔出去叫人。

经过一个下午的商议,白县令和邹县尉确定了章程。自上而下,严查赈灾银子的去处。

果不其然,几天后就查到了几个贪墨赈灾银子的罪魁,采办吃了回扣,仓库看守监守自盗。

出乎意料的是,算下来贪墨的数额并不多,白县令百思不得其解,决定亲自去各粥棚看看。

衙役转了几圈,没找到两人,也就罢休了。

不过,刚好撞到这一幕的白县令,望着长长的队伍陷入了沉思。

砚三看得火大,摩拳擦掌地问道:“少爷,要去拿了那两人吗?”

“少爷,少爷?”

“去衙门牵马来,我们去青宁镇。”

“啊?这时候去青宁镇做什么?”砚三看了一眼天色,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苦着脸问道。

白县令白了他一眼,砚三立马识趣地跑开了。

“得嘞!”

倦鸟归巢,四野一片苍白。道路上的雪水和着污泥,被疾驰的马蹄踏过,溅落在道旁的雪地上,印出点点灰花。

“白兄?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才刚站在门口送客的张灵玉,正准备转身回酒楼,却见路旁行人纷纷让开。有马蹄声由远而近,他驻足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白善恒翻身下马,这一路来被风吹得脸颊通红,掀了掀嘴皮子,发现有些僵硬,干脆放弃说话。

他面无表情地拉着张灵玉往酒楼里面走,严肃的样子有些吓人。张灵玉内心惴惴,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一盏热茶下肚,白善恒总算暖和了些。算算日子,他最近忙于赈灾,已有月余未见灵玉了。

张灵玉此时与他隔了小几坐着,也端了茶杯轻抿,并不开口询问。

“灵玉啊,多日未见,可有想我。”

张灵玉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脸都憋红了,愣愣地转头看向白善恒。

半晌后,他才咽下茶水,呐呐开口:“白兄莫要乱开玩笑,我,我想你作甚,我又不是那怀春少女。”

“哈哈哈!你还是这么不禁逗。”

白善恒放声大笑,感觉连日来的郁闷都消散了许多。

“白兄这时候来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灵玉见白县令面色一下又恢复了严肃,斟酌着说道:“要是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灵玉的,只管吩咐,我必尽力而为。”

白县令闻言一叹,“唉~没旁的事,只怪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哦,白兄不妨细说。”

张灵玉眉头一挑,将手平放在膝头,做出一副认真听故事的模样来。

白善恒当下也不再客气,将来意一一说明。

末了,他叹息道:“灵玉,你可知有什么办法,可以杜绝此类占便宜的情形,让这粥实实在在落到灾民嘴里。”

张灵玉皱眉想了片刻,提议道:“不如根据户籍区别,本地居民,一律不让领粥。”

“这法子我早想过了,可本县子民,亦有受天灾影响,食不果腹之人。我总不能为了外来的灾民,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吧。”

“那……抓到冒领赈灾粥之人,处以罚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