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天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足部游移。
那双脚娇嫩而白皙,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
脚趾修剪得圆润整齐,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羽昕,”他忽然开口,声音略微低沉,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你的脚……像件艺术品。”
“哦?”她似乎有些惊讶,微微挑眉。
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怎么讲?”
赵长天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说道:“线条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的瑕疵和多余的装饰。
就如同大自然的杰作一般。”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苏雨昕忽然轻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停。”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戏谑,“你这是在夸我吗?”
赵长天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认真地看着她,缓声道:“不过有句话我真心觉得——
你赤脚的样子,确实很美。”
苏雨昕望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忽然弯腰用指尖蘸水——
在石板上画了只赤脚的轮廓:“知道吗?古希腊人认为,脚是灵魂的镜子。”
“所以你这面镜子,照出了什么?”
赵长天蹲在她身边,看着水痕渐渐干涸。
“照出一个在国企戴了十年面具的人,偶尔想赤脚呼吸。”
她的指尖在轮廓上点出珍珠色的光斑。
“长天,你说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是永远要穿着‘正装’。
连脚趾都得藏在皮鞋里?”
“不一定。”
赵长天摇摇头。
这时,江风带来浓郁的茉莉花香。
苏雨昕忽然打了个寒颤。
赵长天犹豫了一下,脱下西装外套,递了过去。
“谢谢。”她接过外套,披在肩上。
苏雨昕的睫毛颤动,翡翠吊坠在胸口轻轻起伏。
谢过之后,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远处的轮渡鸣笛而过,船上的游客发出喧闹的笑声。
与两人之间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
“长天!”
她的声音低得仿佛只有江风能听见,“你知道吗?
在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所有男人看女人的脚,都是...低俗的。”
“那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
她轻声说,“有些目光是干净的,像月光。”
这时,赵长天的手机震动——
是林雅发来的消息:“澳门数据合并完成100%,等你过目。”
苏雨昕瞥见屏幕内容:“要回去了?”
“嗯。”他将手机收起,“不过在那之前...”
“之前?”
他弯腰捡起她的高跟鞋,蹲下。
“请允许我——”他抬头看她,“为美的化身穿上鞋子。”
苏雨昕愣住,月光落在他发顶,将他的影子投在石板上。
她看着他握住自己的脚踝,动作轻柔——
皮鞋内里蹭过脚背,鞋带系成整齐的蝴蝶结。
“好了。”他站起身,“这样的美,该被好好保护。”
“谢谢。”
她轻声说,脚趾在鞋内轻轻蜷起,感受着他指尖残留的温度。
“长天,你知道吗?
你刚才的样子,像极了文艺复兴时期的骑士。”
“骑士?”
赵长天轻笑。
两人并肩返回公司,走向苏雨昕停车之处。
“长天,”她忽然停步,“如果有一天,你升到更高的位置......”
“嗯?”
“别忘了珠江边的这个夜晚。
希望你能记住——
最珍贵的美,永远是真实的、有温度的、敢赤脚面对世界的。”
“我会记住。”
他轻声说,“就像记住你今晚的样子——
珍珠色的脚趾甲,翡翠色的吊坠,和月光下敢说真话的眼睛。”
翌日,黎光物业审计组办公室。
赵长天踏入办公室时,信诚审计组的六名成员正沉默地整理文件箱。
由于接到紧急通知,督导组即将入驻黎光物业。
所以,今天是信诚审计组撤离的日子。
不过,在撤离之前,林悦在赵长天的要求下。
将会配合完成一项重要工作。
此外,赵长天原定的上午前往滨江花园开公示大会的计划。
也选择临时取消。
林悦站在落地窗前,她的prada高跟鞋尖轻点着地面。
一副若有所思的姿态。
“赵总,比约定时间早了十分钟。”
林悦转身时,颈间的珍珠项链轻晃。
无名指上的碎钻戒指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
“习惯了。”
赵长天伸手与她相握,“昨晚收到你发的离岸账户流水。
那笔赌场签单的笔迹比对报告,帮了大忙。”
“做审计就得抠细节。”
林悦微笑着回应。
这时,会议室门再次推开。
苏羽昕抱着一叠文件进来。
她向林悦点头致意:“林董早,信诚的效率果然名不虚传。”
“苏总过奖。”
林悦接过她递来的文件,“黎光的内审更关键——
尤其是‘三供一业’剥离项目的资金流向。”
说话间,办公桌中央的投影仪亮起——
黎光物业的组织架构图占据整个幕布。
陈宇泽生前分管的部门被红色阴影覆盖。
赵长天和苏羽昕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二十分钟后,黎光物业的会议室里。
公司中层以上的干部们都已经整齐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赵长天稳稳地坐在主位上,他的左边是苏羽昕,右边则是林悦。
赵长天表情严肃,简单地说了几句开场白。
然后在他的示意下,林悦站了起来,开始发言。
“高海文的离岸账户与217笔资金有关联。”
林悦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其中,有73笔资金流向了澳门威尼斯人赌场。”
赵长天点了点头,接过话头说道:“那么,关于陈辉的验收单……”
还没等他说完,林悦便插话道:“他右手骨折了,居然还能签字。
这可真是个不小的本事啊。”
说着,林悦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在纸页之间,夹着一张x光片的复印件。
“这是2012年11月,陈辉在三亚摔断右手时拍的x光片。”
林悦将复印件展示给大家看,“然而,仅仅五天之后,他就用左手签下了验收单。”
林悦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质疑,“虽然他模仿得很像,但笔锋还是有明显的差异。”
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
陈辉坐在长桌末端,脸色煞白,钢笔“啪嗒”掉在地上。
赵长天看着他慌忙弯腰捡拾,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陈处长!”苏羽昕忽然开口,声音像冰锥刺破空气,“2012年滨江花园电梯招标。
中标商弃标当天,你在海南的酒店记录显示,曾接收过一个匿名快递。”
陈辉猛地抬头,语气发颤:“那是......供应商的资料。”
“什么资料需要匿名寄送?”
林悦追问,“而且寄件人地址,恰好是顺达建材在海南的仓库。”
会议室陷入死寂。陈辉忽然剧烈咳嗽。
手忙脚乱地翻找纸巾,却碰倒了矿泉水瓶。
水流在地毯上蜿蜒,像极了审计报告里扭曲的资金曲线。
赵长天冷冷的看了陈辉一眼,暂时不再搭理他。
“信诚审计组即日起撤出。”
赵长天语气郑重的说,“内审工作由苏羽昕副总负责。
直接向我汇报。”
林悦接过话:“苏总在‘三供一业’审计中发现的资金异常。
让我们找到了高海文的境外跳板。”
“谢谢林董肯定。”
苏羽昕翻开黑色文件夹,抽出三张清单,“内审第一阶段查三条线——
财务的维修资金、工程的电梯采购、采购的供应商准入。
涉及17个部门,43笔异常交易。”
后排的采购处副处长周雨薇猛地抬头。
“周副处长。”他忽然开口,“顺达建材的绿化项目,你审批过几次?”
周雨薇的手指紧紧攥住椅子扶手:“按流程......”
“按流程需要双人会签。”
苏羽昕打断她,“但你每次都单独签字——
理由是‘急事特办’。”
“刘处长!”
赵长天转向工程处处长刘宏,“2012年电梯验收时,你亲自去了现场?”
刘宏的手指在桌上敲击出慌乱的节奏:“当然,我......”
“但有人看到,那天你在办公室改报表。”
赵长天抽出份考勤记录,“你的门禁卡显示,当天你根本没出过办公楼。”
刘宏的脸涨得通红:“我......我有急事......”
“急事到连验收这种大事都能缺席?”
林悦冷笑,“还是说,你早就知道验收单是假的?”
赵长天目光凌厉,在周雨薇和刘宏脸上扫过。
对周雨薇和刘宏,赵长天原本印象不错。
但即便印象再是如何不错,涉及到严重违规违纪,也没有情面可讲。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在等。”
赵长天环视全场,目光扫过每个回避的眼神,“等我这个临时负责人碰得头破血流。
但国资委督导组即将入驻——
从今天起,黎光的每一分钱都要经得起查。”
苏羽昕起身分发《内审通知书》:“明天起,部门负责人必须在岗待查。
擅自离岗者,视同畏罪潜逃。”
她的声音冷静如数据报表,却在“潜逃”二字上刻意加重。
林悦收拾文件时,忽然从包里取出个信封,推给赵长天:“顺达建材在澳门的开户行。
行长和陈宇泽关系密切。”
赵长天挑眉,将信封塞进西装内袋:“林董这是留了后手?”
“审计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林悦扣上公文包,目光扫过正擦拭保温杯的陈辉。
轻声说:“有些人,不会轻易认输。”
赵长天点点头。
“散会。”
他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苏总留下,其他人依次到审计室领自查表。
每一个人都要接受审计。”
陈辉起身时碰翻了椅子,在众人的注视中狼狈地捡起钢笔。
苏羽昕低声说道:“要现在通知林雅琴查陈辉的通话记录吗?”
“再等等。”
赵长天望着陈辉消失在门口,“让他们先慌一慌——
越急,越容易出错。”
会议室里的人陆续离开后。
“先查财务和采购。”
赵长天用红笔圈出“吴宇轩”和“周雨薇”的名字。
笔尖在“采购处”三字上停顿片刻。
凭心而论,赵长天希望吴宇轩和周雨薇都能经得起调查。
赵长天放下红笔,“周雨薇最近和顺达建材的接触记录如何?”
“系统里的沟通记录都很正常。”
苏羽昕翻开平板电脑,“但上周她主动要求去顺达的苗圃基地验货——
这是采购处从未有过的先例。”
赵长天点点头,“也可能是她工作上积极负责的表现。”
片刻后,吴宇轩敲门进来时。
手里抱着厚厚的文件袋,眼镜片上蒙着层薄汗。
“赵总,”吴宇轩的声音有些沙哑。
文件袋里的纸张随之沙沙作响,“维修资金账户的三笔划拨,审批日期都是周末。
收款方是海南的空壳公司。”
他抽出张银行流水单,指尖在“顺达园林”的户名上划过,“而付款人审批栏的签名......
像是高海文的秘书代签的。”
“坐。”赵长天指了指会议桌前的皮椅?
吴宇轩坐下后,从文件袋里抽出张申请表。
“这是高海文特批的‘应急资金’清单。
周雨薇副处长已经提前标注了异常项......”
“你刚见了周雨薇?”
赵长天问道。
吴宇轩点点头:“她说......说顺达的绿化项目报价异常,让我重点查。”
赵长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结束与吴宇轩的谈话后,赵长天和苏羽昕前往采购处。
周雨薇的办公室飘出咖啡的香气。
赵长天敲门进入时,看见她正对着电脑屏幕核对采购合同。
屏幕上的顺达建材档案用红色星号标注着“待复核”。
她转头时,耳坠上的珍珠轻轻晃动。
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红痕——那是长期佩戴工作牌留下的印记。
“赵总,苏总。”
周雨薇起身让座,“我正想找你们汇报顺达建材的事。”
她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数十张苗圃基地的实地照片,“他们的报价低是因为用了再生草皮。
但质量验收报告......可能有问题。”
“所以你上周亲自去了海南?”
苏羽昕盯着屏幕上的GpS定位,“为什么没走审批流程?”
周雨薇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片刻。
调出段行车记录仪视频:“我怀疑验收报告的拍摄地点不是实地。
所以自费去了趟海南——
赵总请看,顺达所谓的苗圃基地,其实是片荒地。”
视频里,镜头扫过枯黄的草地。
远处隐约可见“黎光物业绿化项目专用”的木牌。
赵长天注意到周雨薇在视频右下角做了时间标记——
2013.5.15 ——
正是陈辉妻子飞往香港的同一天。
离开采购处,赵长天和苏羽昕前往品质处。
沈逸飞的办公室门关着,门缝里透出断断续续的电话声。
隐隐能听到——
顺达……周雨薇……海南的字眼。
赵长天示意苏羽昕噤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警觉。
仿佛在黑暗中捕捉着猎物的动静。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门缝,将耳朵紧贴在门上。
试图听清电话里的每一个字。
苏羽昕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
给林雅琴发消息:“沈逸飞通话记录,重点查顺达建材。”
片刻后,林雅琴带着两名人事专员出现。
敲门而入时,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沈逸飞正对着镜子调整领带。
看到赵长天出现在门口,他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慌。
“赵总,您怎么来了?”
沈逸飞的声音干涩而又有些颤抖。
“沈处长,我听说你和顺达走得很近。
你收了顺达多少好处?”
赵长天的目光如寒星般冰冷,死死地盯着沈逸飞。
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内心。
“我没有!”
沈逸飞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却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滑落出来,露出底下的澳门赌场贵宾卡。
仿佛是一个被揭开的秘密,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那是陈辉给的.....”
沈逸飞的声音变得微弱而又无力。
赵长天目光冰冷的看了沈逸飞一眼,转身就走。
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没有丝毫的犹豫。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逸飞的心上,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望着赵长天的背影,沈逸飞的面色发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长天离去。
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里,几个年轻员工正压低声音议论,声音透过防火门的缝隙清晰传来:
“周副处长今早把顺达的合同全锁进保险柜了。”
“听说她在海南拍了顺达的荒地照片,现在正在审计室做汇报。”
“赵总真是慧眼识人——之前还以为周副处长和顺达有关系呢。”
赵长天经过时,议论声骤然停止。
他推开门,看见那个戴眼镜的小姑娘正把一盒哈尔滨红肠往背包里塞。
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赵......赵总,这是周副处长让我分给维修班的......”
赵长天轻笑,“告诉大家,中午去食堂领红肠——周副处长请客。”
回到办公室,赵长天翻开黎光物业的基层干部档案。
在“孙强”的名字上画了个圈——
他的入职登记表上,“紧急联系人”写的是顺达建材的会计。
“家庭住址”栏被修正液涂改过三次。
过了一会儿,苏羽昕走进房间。
手中拿着一份文件,那正是周雨薇整理好的《顺达问题清单》。
这份清单的首页,贴着一张引人注目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片荒芜的土地,是在海南拍摄的。
苏羽昕指着清单上的资金流向图,严肃地说:“高海文特批的187万。
最终流向了澳门的地下钱庄。”
接着,她又指出:“周雨薇在顺达的财务系统里发现了陈辉的签字。”
赵长天听完后,沉默片刻,然后沉声道:“所以沈逸飞刚才才会那么着急地通风报信。”
紧接着,赵长天下达了命令:“通知林雅琴,立刻冻结沈逸飞的所有通讯工具。
不能让他再有机会与外界联系。”
苏羽昕领命离开。
临近中午,赵长天前往食堂吃午饭。
走进食堂时,不锈钢餐车正飘出广式烧腊的香气。
打饭阿姨握着长柄勺子在莲藕汤桶里搅动。
乳白色的热气混着胡椒粉的辛香扑面而来。
他留意到窗口旁悬挂的电视正在静音播放新闻。
字幕划过屏幕:“国企反腐进入深水区:黎光集团原副董事长高海文案移交司法”。
画面中黎光总部大楼的旋转门旁站着两名穿制服的警察。
“赵总!”
工程处维修班的老周端着饭盒站起来,跟赵长天打招呼。
他身后的年轻工程师小林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老周已经临近退休的年纪,在公司人缘非常好。
赵长天这位总经理,对这样的老员工,一向很尊重。
“老周,今天的豉油鸡怎么样?”
赵长天接过餐盘,注意到打饭阿姨多给了两块鸡腿,堆成小山的米饭上还卧着颗卤蛋。
“绝了!”老周用筷子敲了敲餐盒,“不过赵总,您可得管管食堂——
上周的青菜贵两毛,这月的猪肉涨三块。
咱们基层的伙食标准,快赶上领导小灶了。”
“放心,下午就让审计组查采购账。”
赵长天轻笑,看见阿姨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内审通知书》。
封面上用铅笔写着“食材供应商”,
“对了,老周,你小女儿的大学学费凑齐了吗?”
老周的手顿了顿,耳尖泛红:“凑......凑齐了,多亏您上次预支了奖金......”
其实,老周的工资不低。
但由于老婆身体不好,不但无法工作,还要常年打针吃药。
再加上,两个女儿,一个读研,一个读大学。
所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前两天,老周向公司处长刘宏求助,希望公司能预支一部分工资——
用以支付女儿大学学费。
但刘宏也没这个权限。
向赵长天汇报后,问题才得以解决。
因此,老周对赵长天很感激。
赵长天与老周交流几句后,向苏羽昕走去。
苏雨昕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餐盘里,西兰花和鸡胸肉几乎没动。
赵长天坐下时,看见她正在回复林悦的消息。
“林悦说,国资委对适老化项目的质疑升级了。”
苏雨昕推过一份文件。
封面上贴着“顺达建材-澳门关联”的标签,“高海文的审批单签名。
经鉴定是秘书代签。
而资金流向的澳门那家贸易公司,实际控制人是高海文的女儿。”
赵长天翻开文件,看见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陈辉妻子在澳门赌场贵宾厅,将筹码卡塞进化妆包。
“下午让李诗涵跟我去滨江花园。”
赵长天用纸巾擦了擦手,“她对电子证据敏感。
顺达会计的电脑后门,需要她现场操作。”
苏雨昕挑眉,目光投向正在打饭的李诗涵:“这姑娘的工作劲头真是没的说。
连午休都在看审计教程——
刚才还在档案室翻2012年的值班记录。”
李诗涵打完餐后端着餐盘走来。
“赵总,这是吴处长让我整理的维修资金流水。”
她将U盘放在赵长天餐盘旁。
外壳上贴着“顺达园林-澳门”的便签,“顺达的收款账户上周收到88万?
备注是‘苗木运输费’。
但物流单号是空的。”
“辛苦。”
赵长天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
显然昨晚又加班了,“下午不用跟我去现场,留在办公室休息。”
“我不累!”
李诗涵慌忙摆手,“周副处长教我用荧光笔标记异常项。
我发现2012年11月的值班记录里,刘宏的签名和陈辉验收单的笔迹......”
她忽然意识到说太多,脸颊泛红,低头戳着餐盘里的胡萝卜。
苏雨昕轻笑:“诗涵,赵总心疼你呢——
昨晚在档案室待到十点,连王强都以为你被陈辉绑架了。”
“没有......”李诗涵的声音像蚊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