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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卢瓦下达命令后过去了三天的时间,布卡德被亲自指名作为内务部队此次行动的负责人,瓦卢瓦领袖的怒火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头顶,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给领袖一个交代,也给巴黎日益混乱的秩序一记重拳。

过去三天,布卡德和他精心挑选的内务部队骨干几乎没有合眼,他们像梳理乱麻一样,排查了空投点附近所有可疑的线索,废弃工厂、被忽视的地下室、甚至是一些看似普通的民居。

他们没有大张旗鼓,而是采用了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便衣蹲守、线人接触、以及交叉比对近期黑市上突然出现的来源不明的罐头和药品。

进展缓慢艰难,巴黎的地下世界如同一个巨大的沼泽,表面平静,深处却暗流涌动,充满了谎言和陷阱。

他们抓获了几个零星的小贩,但都是些无足轻重的角色,对核心网络一无所知。

不过布卡德并非一无所获,几条模糊的线索,比如有人提到一辆偶尔在夜间出没没有牌照的改装卡车,以及几个在空投事件后突然“阔绰”起来的小头目名字,逐渐指向了一个活跃在18区和19区交界地带的组织严密的黑市团伙。

“他们很狡猾,行动迅速,对城区的监视点似乎也有所察觉。”

一名手下汇报时,脸上带着挫败感。

布卡德却摇了摇头,手指点在地图上那个代表着空投区域的蓝色圆圈上:“不,他们不是察觉,他们是贪婪,贪婪会让他们再次冒险,德国人不会停止空投,这种不劳而获的‘盛宴’,他们绝不会只满足于一次。”

一个基于耐心的大胆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既然无法立刻端掉他们的老巢,那就等他们再次出手,在人赃并获的时刻,将其一网打尽、

“停止所有主动侦查。”

布卡德下达了新的指令,声音冷峻:“把我们的人,全部撤出来,隐蔽到空投区域外围的预设位置,分成多个小组,控制所有通往该区域的要道、废弃建筑制高点,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行动,哪怕看到他们搬空所有箱子,也要忍着!”

他要营造一种假象,一种第一次事件后公社当局无能为力、或者并未高度重视的假象,引诱猎物再次放心大胆地出洞。

几天后,一个灰蒙蒙的下午。

尖锐的空袭警报声并未响起——这不是轰炸而是德军“人道主义”物资空投的预告,几架涂着铁十字的容克运输机,在战斗机的护航下,飞临巴黎北郊上空,随即,一串拖着白色降落伞的物资箱,如同蒲公英种子般,晃晃悠悠地飘落下来。

在预定空投点外围,废墟的阴影里,破败公寓的窗帘后,甚至是伪装的垃圾堆旁,内务部队的士兵们屏息凝神。

他们穿着便装或与环境融色的作战服,武器紧握在手,目光如同猎鹰般锁定着那片逐渐有物资箱落下的开阔地。

布卡德亲自在一个能够俯瞰全局的废弃水塔指挥部里,通过望远镜观察着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空旷的场地上,只有几个被风吹动的袋子在滚动,寂静得让人心焦。

突然,一阵低沉的未经消音处理的引擎声从一条小巷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辆卸掉了牌照车身布满泥泞和刮痕的旧卡车,如同幽灵般窜了出来,径直冲向几个落点集中的物资箱。

卡车的后车厢盖板被猛地推开,跳下来四五条身影。

行动开始了。

布卡德对着无线电低声命令:“各小组注意,目标出现,保持隐蔽,等待信号,封锁所有出口,一个也不准放跑!”

通过望远镜,他清晰地看到了那几个人的动作。他们效率极高,分工明确。

这一伙人自然就是之前的马赛尔等人,他们与上次一样,一箱一箱的把物资搬到货车上,雷米在周围警惕。

很快的,他们就结束了自己的任务,德军空投下来的所有物资都被搬运到了货车上。

在布卡德等人眼中他们显然不是临时凑集的乌合之众,而是一支有组织有经验的团队,看着他们熟练的动作和那辆显然是专门用于此类勾当的卡车,布卡德眼中寒光更盛,就是他们,在吸食着巴黎最后的生命力。

“行动!”

就在那伙人准备上车撤离的瞬间,布卡德对着无线电厉声喝道。

霎时间,四面八方响起了尖锐的哨声和怒吼!

“内务部队!不许动!”

“举起手来!放下武器!”

数十名内务部队士兵从藏身处冲了出来,枪口齐刷刷地指向场中央那伙惊呆了的黑市分子,通往外界的所有小巷口,也瞬间被车辆和士兵堵死。

秃顶男人的反应最快,他嚎叫一声,举起撬棍就想反抗,但立刻被几支冲锋枪指住了脑袋,僵在原地。

瘦高个下意识地想往废墟里钻,却被两名士兵迅猛扑倒,死死按住,年轻的雷米吓得脸色惨白,直接抱头蹲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头目马赛尔脸色剧变,他猛地掏出怀里的手枪,但还没等他抬起手,一名埋伏在近处的内务部队神枪手精准地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击中了亨利的手腕,手枪应声落地,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捂住流血的手腕,被几名士兵粗暴地反扭双臂,铐了起来。

战斗在几十秒内就结束了,那伙黑市分子,连同他们的卡车被内务部队彻底控制。

布卡德从水塔上走下,来到现场。他冷漠地扫视着这几个面如死灰的俘虏,最后目光定格在因为疼痛和恐惧而浑身颤抖的马赛尔脸上。

“你叫什么?”

瑟瑟发抖的马赛尔忍着疼,挤出了自己的名字:“马赛尔....”

啪!

布卡德用力给了马赛尔一巴掌,怒骂到:“救你还有脸叫马赛尔,你个垃圾。”

“还有你的‘伙计们’胆子不小啊。”

布卡德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连德国人送来的‘礼物’都敢抢。”

他挥了挥手:“全部带走,分开严密关押,我要亲自审问,看看你们的背后,到底还藏着多少蛀虫。”

目送这些背影离去,布卡德脸色阴沉,这个节骨眼居然出现了这种事,他要好好的审问这群家伙,把他们的幕后主使给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