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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资收集小组的人被人威胁以及德军空投物资被抢走的消息如风一般在巴黎城内蔓延,这件事自然地传到了还在巴黎的法兰西公社最高领袖瓦卢瓦的耳朵里。

在人民宫的地下掩体中,瓦卢瓦正埋首于一份份令人沮丧的报告,关于前线某个地段的后撤,关于某个工厂因缺少零件彻底停产,关于城区配给粮再次下调的无奈建议。

每一页纸都沉甸甸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就在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试图驱散脑中的嗡鸣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负责城内民政与治安的委员,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手中捏着一份薄薄的报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领袖,有……有情况。”委员的声音干涩,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恐。

“说。”

瓦卢瓦头也没抬,语气疲惫。

“是关于……今天上午德国人空投的那批物资……”

委员吞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继续说道:“我们按计划派去接收物资的小队遇到了来路不明的劫匪,他们被打劫了,劫匪抢走了德国人空投的那一批物资。”

“什么?!”

瓦卢瓦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布满了血丝,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德国人空投物资,动机不纯,意在瓦解军心民心,这他是知道的,公社的策略是第一时间控制这些物资,将其纳入官方分配体系,既能缓解部分压力,也能消除其负面影响。

但现在,竟然有人敢在公社的眼皮子底下抢劫公社派去的小组,并把这些东西给抢走?

一股混杂着震惊屈辱和暴怒的火焰“腾”地一下从他心底窜起,瞬间烧遍全身。

他暴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厚重的橡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桌上的茶杯盖都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瓦卢瓦的咆哮在狭小的地下办公室里回荡,震得墙壁仿佛都在颤抖:“是谁干的?是德国人渗透进来了?还是我们内部出了叛徒?在我们的首都!在我们核心控制区竟然发生这种事情!我们的内卫部队呢?我们的民兵巡逻队呢?都睡着了吗?!”

他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指着委员,几乎要戳到对方的鼻子上,这不仅仅是物资的损失,更是对他权威的公然挑战,是对法兰西公社统治能力的赤裸裸打脸!如果连眼皮底下的秩序都无法维持,还谈何抵御外敌?

委员吓得缩了缩脖子,嗫嚅着解释道:“现场……现场没有发现德军部队活动的迹,附近围观的民众说是一伙早有准备的歹徒,他们脸上戴着面罩,手上拿着武器,群众不敢上前阻止,他们在大雾里用推车把那些物资给带走了。”

“带着面罩,手上拿着武器,早有准备.....”

瓦卢瓦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暴怒的神情逐渐被一种更加可怕的明悟所取代。

他眼中的怒火没有熄灭,反而沉淀为一种森然的杀意。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黑市……”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是巴黎的黑市那帮蛀虫!那帮吸血鬼!”

他完全明白了,只有在巴黎地下盘根错节,能量巨大,甚至是跟法社政府有染的黑市网络,才有能力如此迅速精准地获取情报,否则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知道德军空投,并组织起如此高效的行动,将物资一扫而空。

他们利用城市的混乱、物资的极度匮乏和某些官员可能的腐败,织成了一张贪婪的暗网,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巴黎的另一套“影子政府”。

“好啊……真是好得很!”

瓦卢瓦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外面是德意志帝国的重重围困,里面是这些国家的蛀虫,却在吸食着巴黎最后的血液,他们用我们紧缺的物资牟取暴利,用从敌人那里偷来的、或者从人民牙缝里抠出来的东西,肥了自己,现在,连德国人扔下来的‘毒饵’,他们都敢肆无忌惮地抢走!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公社?还有没有国家?!”

他越说越气,猛地再次站起,对着肃立一旁、噤若寒蝉的委员和内卫部队负责人布卡德厉声下达命令:

“查!给我一查到底!”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动用内卫部队的全部力量,动员所有可靠的同志,给我把巴黎的黑市,特别是那些敢伸手碰军用和空投物资的团伙,连根拔起。”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他们的仓库在哪里?他们的保护伞是谁?我要让这伙无法无天的蛀虫,为他们的贪婪,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这是战争行为!是对公社的背叛!必须用最严厉的手段来清算!”

“立刻去办!”

瓦卢瓦挥手下令,仿佛要将眼前无形的敌人彻底挥散:“我要在三天内,看到初步结果!我要用他们的下场,告诉所有还在巴黎蠢蠢欲动的人,法兰西公社,还没倒!任何敢于在这个时候破坏秩序吸食人民血肉的人,都将被彻底碾碎!”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巴黎这座被围困的城市,在外部压力之外,一场来自内部的血腥清洗,即将在阴暗的巷道和隐秘的地下世界里,悄然展开。

瓦卢瓦要用铁腕向所有人证明,即便末日临近,他依然是这座城市的最高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