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做噩梦也不怕了,时时会哄我,还给我胳膊枕。时时身上好好闻,你是用什么沐浴露?”
“陈最。”
“我在。”
“睡觉成么?”
“我有些睡不着。”
“你想怎么样?”于时犯着困:“不干那事啊,昨晚上的劲还没缓过去。”
“哦。”陈最低低说:“那你能讲睡前故事吗?”
“什么东西?”于时这下睁开眼睛,略抬头盯着他:“你要听什么?”
他重复。
于时感觉大脑呆了一下,片刻后就没忍住笑了:“不是吧?陈最,陈总,你几岁了?25了啊!”
“有志不在年高嘛。”他眨着眼睛,“可以满足吗?于老板,如果讲得入耳,以后我们公司的下午茶都找你来订。”
“…….陈总。”于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这是奖励还是惩罚?你们公司多少人?我店里多少人手?你想累死谁?”想到什么,捏着他下巴:“等等陈最,你有病吧?”
陈最任由他捏着,“反正我卡里的钱都是老婆您的,不管订不订咖啡,老婆想要多少钱老公就无条件支持多少钱。”
“……”
“哦,对了老婆,我们要不要再入手几套房子呀?”
“你买这么多房子干什么?钱放你手里烫手了?”于时不解。
“固定资产,多多益善。”
陈最认真地说:“草堂春路那边的房子还空置着,我们可能也就每年回个手指头上的数字次数,涪城那边也就出差时会去住,其他地方的……好像次数也不多,但出差时总会去住那么一两次。”
“住嘴吧你。”于时说,“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在跟我炫富。”
“我的就是你的呀!”
于时把越说越激动的人按回去,手撑在上面,像个家长教育小孩一样语重心长:“我很同意你说的那句‘固定资产,多多益善’,但陈最,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该节约的还是要节约,跟你个月个年挣多少没关系,懂?”
“那老婆,你能帮我管钱吗?”
于时盯着他。
他说,“就那种老婆管钱,每个月由老婆给生活费的那种,我看我妈都是这么管我爸钱的。”
这真是有样学样。
学了夏女士的撒娇,还学了陈叔的绝对服从。
于时感觉头大,不答应旁边的人就吵吵个没完没了。
不断说着要买什么车,还要置办什么特别夸张的东西,直到于时答应了,他就跟个得到糖吃的无赖跳下床把所有的银行卡上交,还可劲说什么之前卡片上都有相对应的密码。
一方面,于时佩服他到现在都还没改密码,另一方面……..
“卡片?”
陈最按床头灯,指着床头柜,抱着手说:“我可都看见了哦,我送你的东西,不管什么英语软抄本呀,小煤球钥匙扣呀,还有粉色小卡片呀……我可都看见了哦!”他像狐狸一样的笑,“于同学,你可跟我说过,这床头柜里的东西,都是银行卡一样珍贵的东西,所以,我送你的,你也视若珍宝的,对不对?”
想起白天下午的取药,于时了悟,想到什么,他陡然一问:“我靠?”
陈最点点头,上前捧住他脸,亲了一口。
“时时真好,竟然每年都在给我过生日,生日贺卡我收到了,都是英语版的‘happy birthday to chengzui’。”
于时窘迫,刚想说些其他的,那人煞风景地皱眉说:“就是你写的英语那个字,有些丑……我22岁的贺卡上的英语还写错了,你少写了个p…….”
“…….我看你像个屁。我想睡觉了,谢谢。”于时很无语。
“时时。”
“别逼逼。关灯。”
“哦,好吧。”
胸膛靠过来,拉着人往怀里,他的手臂穿过颈后,横在下面,轻轻的温热气息洋在脖子后边,陈最掩藏不住的欣喜响在耳边:“宝宝,我很喜欢这6年的生日礼物。”
于时玩着他手指,“其实给你买了蛋糕,不过都被我吃了。”
陈最揉了揉头顶,“我也给你买了,不过也都被我吃了,一点都没留呢。”
陈最总是把自己扮演成有需要的那一方,他向于时投去手需求帮助,尽管于时知道,自己才是被给予的人,但他同样很依赖对方的这种需要。
夜晚是沉默的,但沉默总是有许多说不尽的温柔。
这天天将下未下,整个区都处在雾蒙里。
于时闲着没事做,在卡桌帮苏茜一同处理外卖订单。
也许是日渐夏,来门店的客人不如往常,网上订单量却是之前的数倍。
陈最也想要帮忙,可实在是手法不专业,咖啡粉就跟倒砒霜一样猛灌,见此,于时命令人去好生坐着。
坐了一会,陈最看眼时间,差不多到线上会议时间,跟于时打声招呼就上了楼。早已在门口等待的皮蛋在门开后跑到堂里,趴在卡卓下。
苏茜低头看了眼,“时哥,你身上是不是有猫猫狗狗喜欢的东西啊。”
“怎么?”于时往咖啡表面挤上奶油,收尾留下漂亮的小翘脚。
“不然皮蛋跟初一怎么都围着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