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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甩在墙上,他还有理了?

容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咬!

痛楚瞬间从手掌传来,长生皱了一下眉,“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他另一只按在墙上的手这时才收回来,容晚原本不屑,“什么什么。”

眼角余光一瞥,一抹锋利的寒光闪过,却是把她吓了一跳!

“这……”

此时的长生,无名指和中指之间夹了一枚飞刀,约莫一寸,细而长,薄如柳叶。

如果这是长生故意耍她玩的话,刚才他的手拿下来的位置,距离她的脑袋……不超过的一个手指的距离!

“换个地方说。”长生左右看了一圈,拉了容晚快速折回了原本的大路。

路上人多拥挤,他们两个混迹其中,一会左一会右,如同两尾鱼一般,方向毫无规律。

隐匿在暗处的几人追了一阵,却发现在这样的闹市之中追认,简直是难入登天。

只稍稍抱怨了一下,一眨眼,目标不见了?

街上少了容晚和长生,却多出了一辆马车。

马车悠哉悠哉地于暗处的那些人擦身而过,朝着摄政王府的方向去了。

车里。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要害我?还是要害你?”饶是眼前就是那把明晃晃的飞刀,容晚还是不敢相信。

她虽说从小调皮捣蛋,但是总不至于把谁弄得非要杀之而后快的地步吧?

其他事情上,她并没有的罪过什么人啊。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长生抽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把那枚飞刀仔细地包好,“目标应该是你。”

“我?”容晚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怎么可能是我?你说实话,这飞刀真的不是你拿来唬我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又是这句。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人跟你有过节,可能会是什么人干的?”

容晚摇头,“不可能吧,我在外面住了这么多年,要对我动手早动手了,可是一点事也没有,反倒是我这才刚回来,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也许……是个误会?目标应该是你吧?你当了这么多年和尚,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什么人?”

“我向来与人为善,从不招惹是非。”长生双手合十念了一句。

这也是从小到大师傅一直在他身边耳提面命的,哪怕做不到与人为善,也要坚决不招惹是非!

他从小面对的不是佛法经书,就是师傅。

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理会,师傅也似乎有意帮他留出清静的场所,不让别人打扰他。

“你不招惹是非,不代表是非不会来招惹你啊,今天那个宫玲珑,不就是一个和好的例子吗?”

容晚自己都没注意到,语气里有些酸溜溜的。

长生怔楞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这件事情回去以后再说吧,让你父王去查,一定会清楚的。”

容晚把头一偏,似的长生的那只手就这么从她头上滑落了下来,“这你不说我也知道,飞刀是要带回去当证据的吧,行了,那就等回去之后再说吧,我累了,睡一会,到了你叫我。”

说着靠到旁边闭着眼假装睡觉了,其实是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目光看待长生。

心里乱糟糟的一团,又想起宫玲珑先前亲昵地抱着他手臂的模样,胸前的波涛汹涌全贴在他手臂上了吧?

虽然隔着衣服布料……

虽然他是个和尚……

可是归根到底还是个男人啊!

此时她已经完全忘了,不久前她自己说过,和尚算什么男人这样的话了。

看着她薄薄眼皮下不断滚动的眼珠,长生就知道她根本没有谁,而起此时想到事情应该还很多。

他没有拆穿容晚的假寐,正襟危坐,仍然小心地留意着四周。

原本只是为求心安才来跟着她的。

现在,那个梦……却似乎开始真的应验了。

前行中的马车不断晃动,偶尔露出街边的一角。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哎——”

长生忽然看见一个小贩扛着一杆草把子从旁边路过,把子上面插满了红艳艳的糖葫芦。

忽的一幕似曾相识的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

“二位,到地方了!”

车夫停下了马车。

一直在假寐的容晚根本不用别人叫,自己就睁开了眼。

然而一睁开眼睛就愣了。

“你……什么时候……”

容晚一脸惊讶地望着面前正襟危坐,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的年轻和尚。

这画风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主要是长生这个人,和这串糖葫芦实在太违和了。

他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吃糖葫芦的啊。

下一瞬,长生把手往前一送,“给你的。”

“给我的?”

容晚迟疑地僵在那里没动,半晌,憋出一句,“为、什么?”

没有理由啊。

她没说过她要吃。

况且,这人是什么时候买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不为什么。”

说完直接把糖葫芦塞到了容晚了手里,下车了。

容晚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瞥了一眼手里红艳艳的一串,感觉很为难。

糖葫芦,她知道。

但是她从来没有吃过,走在街上看到了也没有想要买一串的冲动。

不知道长生是怎么想的,突然买这个给她。

片刻之后,摄政王府门口的守卫们就见到他们的郡主抓着一串糖葫芦,嘴里还咬了一颗,塞得半边脸颊都圆鼓鼓。

那样子着实有几分滑稽的可爱,但是他们的郡主似乎还吃得挺不亦乐乎的。

“恭迎郡主回府!”

“免礼。”容晚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径自往里面走。

说来也奇怪了,她以前在街上看到糖葫芦的时候从来就没想着买过,现在突然收到长生送的,居然觉得挺开心的。

是那种,小孩子收到惊喜的开心。

她的童年算是很圆满了,不过大抵因为太圆满了,所以从来不缺什么少什么,也没什么人给她送过什么东西。

这种开心,真的是挺稀有的。

长生和容晚前后脚进去的,门口的守卫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拦,就听见走出几步的容晚突然回过头来,“我爹在府里吗?”

“额……王爷出去了,大约半个时辰以前。”守卫连忙回答。

容晚三两下嚼掉了嘴里的那颗糖葫芦,一口吞下,问,“那我娘呢?”

“王妃没有出门。”

那就是在家了。

容晚点点头,“行了,你们继续做事吧,我走了。”

“恭送郡主。”

“怎么回来了?”正要出门的苏沐颜恰好撞上了刚回来的两人,不由失笑,“还当你好不容易跑出去一趟,势必是不玩到天黑不会回来的呢。”

“额……”容晚这才想起来,娘亲之前跟她说过,没事呆在府里别出去,差不多算是个禁足令了。

“阿弥陀佛。”长生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不请自来,冒昧了,郡主方才遇到了行刺——”

“什么?”

苏沐颜一步冲过来,上上下下把容晚检查了一遍,“什么人干的!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我这么聪明伶俐,能有什么事?回来就是想查查到底是哪个龟孙子在背后暗算我!”容晚磨刀霍霍。

“没事?”长生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看了容晚一眼。

那一眼把容晚看得极为心虚。

如果刚才不是他的话,现在她真的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

长生倒是没有说出刚才的事情让她难堪,而出取出了包裹整齐的那方手帕,打开,“这是刚才刺客留下的暗器,顺着这个应该能查到一点什么。”

苏沐颜眯起了眼。

手帕上是一枚细长的飞刀,薄而锋利,锋芒慑人。

这种外形的暗器,不常见。

起码在凤来国这些年,她是没有见过的。

“给我吧,有劳你了,谢谢你护送晚晚回来。”容晚接过飞刀重新包好,决定去四海阁走一趟。

把这东西交给隐逸楼的人,应该能很快查到一点线索。

这几年她和容锦夜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朝堂之上,虽然外忧内患,但是现在已经挺过最艰难的时期了,容晟也已经成长起来了。

在他们最焦头烂额的时候都没人对他们怎么样,现在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要对付他们王府?

“王妃不必多礼,我过来就是为了说明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既然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那我也不打扰了,告辞。”

容晚呆了一下,“嗯?”

然后就看到长生和她娘两个人,一前一后,相继出了王府大门。

跟她回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搞什么啊,是觉得她智力有多不好,这么点东西都带不到还是觉得她表达不清楚?

竹签上还剩下最后一颗糖葫芦,红果果的,外面结了一层透明的糖浆,看着很是诱人。

容晚却忽然一瞬间失去了胃口。

“郡主?”

容晚一瞬回神,才发现面前站了个丫鬟,看着容晚手上的糖葫芦,“郡主是不是不吃了?奴婢帮您拿去丢掉?”

“嗯。”

竹签递给了丫鬟,容晚转身往房间走。

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

“等等。”

丫鬟回身,“郡主还有什么事吩咐?”

容晚绞着手指纠结了一下,“还是给我吧。”

“什么?”丫鬟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一抬头看到容晚的目光巴巴地落在糖葫芦上。

丫鬟一下明白过来,“是!”

赶紧小跑了两步,把糖葫芦给容晚送了过来。

容晚拿了糖葫芦转身走了。

丫鬟在后面看得不明所以。

……

是夜,容晚靠在椅子上坚持了好半天,终于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渐渐睡去。

她原是想等娘亲回来问问情况的。

可是娘亲自打白天出门之后,一直到现在,深更半夜了还没有回来。

不止是娘亲,连爹爹也没有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只有她和容曜,想想自己差点被人干掉的事情感觉很逊,容晚到底是忍住了,没在吃饭的时候把这事和容曜说。

一手撑着闹嗲,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容晚是手一滑,一下子惊醒的。

醒来之后辨别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桌上的烛台已经熄灭,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一片黑……

万籁俱寂,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忽然窗外一道影子划过。

容晚一下全醒了!

拉开窗户,纵身一个鱼跃便钻了出去。

“谁!”

空旷的院子里,皎皎月光如薄霜洒下。

容晚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一下在院中那棵大树上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影子!

藏身在树影婆娑中,很难分辨,但她还是看到了。

掌中暗暗蓄积起了灵力,“给我从树上下来!我看到你了!”

树上身影似乎僵了一下,然后纵身跃下。

容晚目光一狠,一掌骤然拍出!

那分明还在半空中下落的身影在看到她这一举动时,却突然闪了一下。

容晚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那地方已然只剩一片残影,刚才还在那里的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见鬼了!

“别动!”

刚垮了一步,腰身突然被锁住。

容晚大吃一惊!

什么时候?

……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好可怕!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人明显比她高一个头,强大的低压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连呼吸都很困难。

“是我。”

诶?

这声音……

容晚试探着扭动了一点僵硬的脖子,看到一片衣角。

再扭……

再扭……

再扭……

终于看到了身后那人的全貌。

容晚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没睡醒。

但是那人的模样还是和眨眼之前一样,这证明她并没有看错。

“你什么癖好……”容晚拍了一拍锁在她腰间的大手,“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爬树?”

长生的表情也是尴尬,“不是。”

“那你是……”容晚的眼睛转了一圈,笑容忽然透出几分狡黠,“放心不下我,来替我守夜?”

长生目光一错,“不是。”

“诶诶诶!”容晚眼疾手快,一把板正他欲要转过去的脑袋,“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是你说的,你敢对着你的佛祖起誓刚才的话没有半点虚言吗?”

那眼睛太澄澈太明亮,如同一道光照过来,照进心底最深沉,那些小秘密一下子就无所遁形。

容晚惊奇地在长生脸上看到了惊慌的神色。

“你心虚了!”容晚当下心直口快,也不管别人听到之后3是什么反应,“快说,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

长生向来人情寡淡,即便是寺里和他一同从小长大的师兄弟们提起他来,也都会说,永远猜不透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

幽深的凤目微微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