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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倒满酒水的玉杯推到江兮手边,“喝吧,我知道你过得也不开心,也需要一醉解千愁。”

江兮看了眼手边斟满的酒,学着赵晚意的样子直接一大口灌进嘴里。

辛辣的酒水让她瞬间皱起小脸,江兮很少喝酒,她记得上次喝酒大约还是十年前的事。

那时候在青楼做活被客人逼着喝了一壶的酒,她直接醉了两天两来着。

强烈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她不适应地咳嗽几声,脸上很快有了反应,两颊泛着淡淡的绯红。

感觉瞬间上来,江兮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蒙,晕乎乎的,不过意识格外清醒。

朱唇轻启,好看的桃花眼水雾缭绕地盯着对面的赵晚意。

“我和你不一样,你很爱他,可我最爱的是我自己。嗝-”江兮打了个嗝继续说道:“你说我现在过得不开心,那是和小时候锦衣玉食,钟鸣鼎食的生活比起来,比起之前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的日子,我更喜欢现在的日子,不用成日提心吊胆,如芒在背地活着,知知的腿也快可以站起来了,父母的仇也不是遥遥无期的幻想了。”

听完江兮一连串的话,赵晚意忘记了哭泣,目光呆愣愣的锁在江兮身上。

她现在才意识到现在的江兮早已不是十年前肆意高贵,众世家小姐表率的太傅府嫡小姐姜兮了。

坐在她对面的是步步算计坐上嫔位的江兮。

一字之差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和生活。

江兮挑眉看着赵晚意,“不信?”

赵晚意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宛如堤坝的洪水,波涛汹涌。

哭着去拽江兮摸着杯子的手,“兮兮,这些年你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一句话让江兮藏在深处的酸涩爆发出来。

往日记忆一点点在心头浮现。

为了不被人发现她整日带着知知睡在满是叫花子的破庙,街头乞讨……

她好像什么都遭受过。

江兮另一只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到底还活着不是吗?”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酒水见了底。

赵晚意不知什么时候从江兮对面来到江兮身边,胳膊死死地箍着她,“兮兮,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

-----

翌日。

苏乐山来到启祥宫。

他拍了拍衣袍上的雪这才跨进启祥宫的门槛,刚进来就感觉院子里太过安静了。

迎春瞧见苏乐山,慌乱地迎到院子中,“苏公公怎么过来了?”

苏乐山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皇上让老奴过来接昭嫔娘娘去养心殿用早膳,昭嫔娘娘这是还在休息?”

迎春急急点头,尴尬地笑了两声,遮掩着开口,“是啊,昨晚睡得有些晚了。”

苏乐山犯难,皇上让他来接人,他总不能自己回去,昭嫔娘娘还在睡着他也不好将人喊醒。

迎春往身后看了眼,“苏公公要不您先回去,等娘娘醒了我告诉娘娘一声,然后让娘娘去一趟养心殿?”

昨晚她进屋就看见两人趴在桌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可不能让皇上知道娘娘喝酒。

苏乐山点头,“好。”

养心殿。

“还在睡着?”谢砚辞眉头皱起,似有些不相信地问了句。

苏乐山点头,“迎春姑娘说娘娘昨晚睡得有些晚了。”

难道因为他昨晚去了永安宫,所以她半夜都没睡着?

谢砚辞从椅子上站起来,“朕去瞧瞧。”

迎春惴惴不安的心刚放下就看到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院子中。

她示意了默竹一眼,默竹忙进屋。

迎春来到院中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希望默竹能将人唤醒。

谢砚辞直接忽视迎春,抬脚朝朱门走去。

迎春可不敢拦谢砚辞的道。

迎春小跑着跟上去。

刚推开门一股扑鼻的酒味传来,谢砚辞舒缓的眉头瞬间褶皱深深。

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眸光似剑地伸向迎春,“你见娘娘喝酒了?”

迎春惶恐,“是...是,娘娘酒量不好,只...只喝了一点就醉了。”

谢砚辞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来到江兮床边,掀开帷幔就看到榻上睡的小脸红扑扑的人儿。

醇香的酒气更浓了。

可能因为他掀开遮挡的帷幔的缘故,她露在外面的身子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去拽身上的被子,紧紧将自己裹住,然后翻个身继续满意地睡了。

殷红的唇瓣甚至还眨巴了几下。

谢砚辞刚升腾起来的怒火瞬间变成邪火。

谢砚辞来到床边坐下,低哑的嗓音唤了句,“幼幼?”

一声娇气的哼哼声传来,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幼幼?”

谢砚辞又喊了声。

这次连哼哼声都没有得到。

谢砚辞不厌其烦地喊了十来遍“幼幼”,直到那熟睡的人儿睁开迷蒙的睡眼才肯罢休。

江兮脑袋一转,半眯着眸子慵懒地看着谢砚辞,嘟囔着问道:“干什么?”

语气颇有些不耐。

这样子意识显然还没回来。

谢砚辞捏着她的耳垂,来回研磨,“喝酒了?”

江兮点头,瓮声瓮气如实回答,“只喝了一点点,不过不怎么好喝,有点辣。”

“为什么喝酒?”

江兮眨巴着眼睛,“想尝尝,然后就喝了。”

江兮没有说谎,昨晚她的心情还算不错,赵晚意伤心,她就陪着她多喝了几杯,不小心就把自己喝醉了。

谢砚辞眼中带着宠溺,温柔道:“下次还喝吗?”

江兮摇头,“不知道。”

她不确定赵晚意还会不会过来找她喝酒。

谢砚辞问什么,她都老实回答,谢砚辞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说什么。

谢砚辞见江兮还欲闭眼,他捏着她耳垂的力道加大,不让她睡。

“啊——”江兮被捏疼了。

她眉头皱的紧紧的,抬手一巴掌直接打在谢砚辞手上,“烦人!”

谢砚辞眼神微凝,捏着她耳垂的手并没有松,手劲倒是小了许多。

“朕...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