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要开口进入正题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桑颂祎胸口一紧,愣在了原地。
如果是假结婚,为什么现在连戒指都戴上了?
贺顷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没动。
但是他又说道,“我等会儿还有工作。”
桑颂祎回过神,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迟哥,一直都没问过你,你是真的结婚了吗?”
“你找我来就是问这个?”
“不是。”
“说正事。”他没打算告知她自己的私事。
他不回应,桑颂祎也不敢再多问。
“我想去环影上班。”
贺顷迟,“现在的工作遇到困难了?”
“不是。”桑颂祎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开口道,“我想跟在你身边学习管理,做助理秘书也可以。”
贺顷迟沉默。
看他不说话,桑颂祎迫不及待道,“迟哥,不管我在哪个工作岗位上,我都会努力工作,你相信我!”
贺顷迟调整了一下坐姿,直接道,“我不同意!你的专业和总助也不对口。”
她从西九城一流的财经大学毕业,学得是国际金融学专业。
就这么被冷冰冰地拒绝,桑颂祎差点哽咽,“迟哥,你偏心!”
“为什么迟晚渔都可以被你直接招进公司?”
男人眸色幽深,淡淡道,“她是我的私人助理,我对私人助理要求不高,我没指望她在工作上有多么出色,平时以照顾我的生活以及陪我应酬为主。”
“而你和她不一样,你在很多方面都有优势,如果只是给我做助理,太屈才。”
桑颂祎:“……”
他的一番话让她哑口无言。
贺顷迟继续道,“如果你是在你目前的工作上遇到了困难,我可以帮你给李总那边打声招呼。”
毕竟朋友这么多年,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桑颂祎摇摇头,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我没遇到困难,我只是想进环影,跟着你学习管理。”
对于她的眼泪,男人没有任何感觉。
不过,看得出来她是执意要进环影。
贺顷迟在离开前留下一句话,“你想进环影,在面试时我帮你给人事部打声招呼。”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能不能通过就看她自己的了。
回到车上,贺顷迟刚系上安全带,就听到旁边的女人问道,“她怎么还哭了?你欺负人家了?”
“……”
他在她眼里就是那种连女人都欺负的男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迟晚渔八卦地问道。
贺顷迟也没有隐瞒她。
“她想进环影。”
“你说什么?!”
女人蓦然一声惊叫,把贺顷迟都给吓了一跳。
他闭了闭眼睛,无奈道,“你一惊一乍地干什么?”
迟晚渔炸了,“你要把桑颂祎弄到环影?”
“不是……”是她想进。
“你在公司养后宫呢?”
“……”
他捏捏眉间,“先开车!”
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车子发动,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贺顷迟后悔了,车应该他来开才对。
不行,从明天开始他就得让司机恢复正常上班。
迟晚渔车技不太行不说,还容易被情绪操控理智。
就比如现在,市区的大马路上她油门给他踩到快一百,一副随时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贺顷迟,你要是敢让她进环影,我,我就告诉你妈,你欺负我!”迟晚渔绝对不能和桑颂祎待在一起。
“你先好好开车,回家再谈。”
“哦。”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西华府车库。
迟晚渔解开安全带,一把拽住刚从车上下来的男人的胳膊。
贺顷迟停下脚步,看着她没说话。
“我抗议有用吗?”
“你说呢?”他反问。
迟晚渔有点烦,“我说什么我说,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
他整天说话都这副语气。
“如果她正常面试进来,你抗议无效。如果她想通过我进来,你抗议也不是没效果,不过……你为什么要抗议?”
他记得她和桑颂祎的关系不是很好的吗?她怎么会这种反应?
迟晚渔愣了一下。
对啊,她为什么要抗议?
公司不是她的,也不是她说了算。
想到这里,迟晚渔松开他的胳膊。
“没事了,进去吧!”
贺顷迟:“……”
他有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上一秒还炸毛地要和他同归于尽,下一秒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天晚上,迟晚渔有点失眠。
她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她明明不喜欢贺顷迟,为什么还要三番两次的和他上床,和他一起工作,还想要阻止桑颂祎靠近他?
他们以后是要离婚的,如果有个女人和他好着,那他岂不是更着急和她离婚?
这个逻辑没问题。
可是,可是,在迟晚渔看来,贺顷迟可以和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她都会很高兴。
但是唯独有桑颂祎,她是真不想让她如意。
那么问题来了。
她到底是更想和贺顷迟顺利离婚,还是更想不让桑颂祎如意?
迟晚渔想了很久,最后终于想通了。
她可以这么计划自己的未来:等到时候晚阳被救出来,确定平安没事,她就和贺顷迟离婚。
离婚以后,她了无牵挂地离开西九城,一个人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
到时候贺顷迟和桑颂祎这俩人想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都和她没关系!
嗯,非常有道理!
所以,从明天开始,她要和贺顷迟保持相应的距离。
嗯,就这样。
想到这里,迟晚渔觉得自己终于从死胡同里走了出去,钻进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对面主卧里,贺顷迟对于自己太太一直想着和他离婚,并一个人远走高飞的想法一无所知。
还在联系北陆,商量关于救迟晚阳的事情。
贺顷迟:“我不管对方说了什么,先把人从里面带出来再说。”
北陆:“我也没见着对方,很神秘,能在西九城这么神秘的人没几个,我怀疑这个人是咱们这个圈子里的熟人。”
贺顷迟没说话,因为他也这么怀疑。
好像他做什么事情对方都知道,这也是他迟迟没把迟晚阳从里面救出来的原因之一。
要不是这个原因,迟晚阳这种情况的人从龙潭监狱出来,就是找找人,几句话就能出来的事。
“你说的我会留意,一直扣着人不愿意放出来的是谁?”
北陆给他报了一个名字。
贺顷迟看着窗外的夜色,沉声道,“这个人我知道。”
上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