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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恭敬地将餐点与水盆放置于案,虽是低着脑袋,可眉眼间无不显出对小荣的敬佩。

待下人告退,小荣整个人滑落到地上,再也无法念动口诀。

其实小荣乙几天前就收到了求救信号,内容是“小荣乙,我不知道现在距离你有多远,只求你快点赶回殷都向圣相求救,师姐快不行了!”

小荣乙当时正在教几个小童识字,一接到信号,第一时间就往谷口狂奔。

可当他到了谷口,发现几条岔路分别向着远方延伸,就立刻犯了难:“小荣甲,你不知道咱俩是资深路痴么?”

当小荣乙冷静下来,想到可以沿着车轮的印记寻找,可他忘了,这几日连续下雨,早就把几条岔路上的印记尽皆抹去。

小荣乙回山谷求助,可无人知晓怎么离开此地通往殷都,毕竟条条通路皆是傅说所设,岔路之后还有岔路。

小荣乙只能仰天长啸,焦急万分。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小童给小荣出了主意,可以利用动物的嗅觉与辨别能力,找寻道路,于是小童在树洞中揪出一只小狐狸,吩咐她带领小荣乙去往殷都。

小荣乙惊讶:“为何不是犬类,狐狸的嗅觉可以么?”

小童回答:“羌人多用犬类为伴,因为他们用之放牧;我们大商多以饲养狐狸为宠,因为进入密林深处狩猎,狐狸比犬类更具辨别能力。”

“好,就用这只小狐狸,速速引我出谷。”

就这样,一人一狐走了出去,可才过了两条岔路,小荣乙就彻底晕倒过去。

小狐狸只得又跑回山谷向众人求救。

众人好一顿折腾,甚至将小荣脸上贴满了草药,才将小荣乙唤醒。

小荣乙挣扎好久也无法起身,他不禁暗想:“小荣甲,我拜托你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好么?你这样疲惫不堪,就算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连我也深受连累啊!”

等等,距离……

小荣乙突然明白过来,师父真的是在保护他:正因为同处大商,自己跟小荣甲才有联结,所以应该不会影响到现代社会的那个小荣;而如果当初师父不施以援手,恐怕自己早已经……

现在还想这些干嘛?快救师姐要紧!

良久,小荣乙的气色逐渐恢复,他问众人,平时大家怎样与圣相取得联系,这下连那个活跃的小童也只字不言。

他相信这里的人一定有办法,该怎么叫这些人说出来?小荣乙陷入了痛苦的思索。

不一会儿,他怒目圆睁,以手为刀,对着小狐狸比划出切割的手势,众人不以为然;

他对着小童比出同样的手势,众人依旧捂住嘴巴;

直到他对着自己的脖颈比出这一手势,众人立刻吓破了胆,只好点头应允。

看来傅说留下了嘱托,不惜代价保护小荣乙。

小荣乙大喜:“太好了,这下有指望了!”

再看龙文州呢,他早已沉醉在温柔乡里。

一方窄小的洞口里竟是气象万千:山花溪水,柔风润物,野菜恣肆,生灵腾跃。

胡宗旭在一口汤泉之中举着酒杯:“文州,还请豪饮,以忘狐族招待不周之愧。”

龙文州将几位美人左拥右抱:“宗旭兄,说哪里话?这里瑶池佳酿,美人美酒,当真世所罕见。”

胡宗旭劝酒道:“你来是计议大商联我族之事,可我父王他日才将转回。这几日,你我就此痛饮,忘却人间琐事。”

“遵!”

“遵!”

“等等,宗旭兄,我怎么感觉胸口一阵阵痒啊,好像有谁唤我,是也不是?”

胡宗旭大笑:“我这洞府隔绝尘世,有人唤你,我岂会不知?”

龙文州疑惑地看着身边的美人。

胡宗旭会意:“是也,是小玉与小紫在深情呼唤你!”

小玉和小紫听罢,立马将胳膊分别缠绕在龙文州的肩头。

小紫眼含魅惑:“文州英雄,正是我们在唤你,即使与你如此贴近,我们还是不忍放手!”

小玉不遑多让:“就是就是,我们姐妹的心在呼唤你!你听,噗通,噗通——我们的心如此炙热,可曾如你所愿?”

龙文州一听:“嘴可真甜。”

“文州英雄,甜不甜,一试就知。”小玉边说,一边含着果子就要喂食。

龙文州用嘴熟练接过:“就当你们唤我,来,我们共饮此杯!”

众人齐呼:“遵!”

一次次碰杯,一声声笑语,胡宗旭见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傅说那边,他已经知晓龙文玥出事,但他的处境也可谓不妙。

一位披肩散发,肤色黝黑,脸附疤痕,身材佝偻的中年男子坐于大殿之上,此人正是傅说的得意门生侯雀。

“给圣相松绑,你们于殿外远处等候,若无旨意,切莫近前。”

“遵!”

傅说被解开桎梏,大殿之中只有他与侯雀两人遥遥相对。

“圣相,可曾忘记你我于高山大河之旁许下的誓言——还大商一片盛荣,予百姓一方乐土?”

侯雀所言,字字回响。

傅说只是微笑,不露言语。

侯雀继续以情动人:“你我一同劝大王改革,给奴籍之人立功机会;你我一同大破大立,将闲杂人等聚集起来形成围合之势,使之拱卫各个乡里。你之眼界,你之修为,无不利我大商和平,可如今呢?你再也不是那个福泽大商之圣相,而成了整日游历边境,牵扯兵戈之人。”

傅说并未直接反驳,而是含笑问道:“侯雀,你已脱罪,却依然囚服加身,高居殿顶,这也是为彰显旧志?”

侯雀低头审视自己一番,的确,发辫只是清洗一通,却未过度打理,与狱中的零散状并无差异;囚服虽是洗过,却比往日更显宽大——本来就瘦弱的皮囊,显得更加嶙峋。

至于傅说所言,自己居于殿顶,意指我侯雀得意之下变得僭越?可笑,我有今天,这还不是重摔之下换来的么?殿顶的辉煌别人知道,可摔下来有多疼,你堂堂圣相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