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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阴阳奇兵 > 第419章 内鬼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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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紧短刀的手沁出冷汗,后颈的黑蛇咒纹正顺着脊椎往心脏钻,每爬一寸都像被火钳烙过。

石阶下的童谣突然变成了婴儿的啼哭,混着合卺酒的甜腥,熏得人发晕。

苏璃的指尖还搭在我腰上,她的体温透过衬衫渗进来,却比这腐臭的空气更冷。

\"那东西在笑。\"白清欢的声音发颤,相机屏幕亮着幽蓝的光,红嫁衣女人的嘴角咧到耳根,十七根铁链在她脚腕上泛着青黑。

我瞥见她身后的阴影里有团蠕动的黑影——是黑袍男人的残魂?

还是更脏的东西?

\"退。\"我咬着牙扯苏璃的衣袖,可她反而往前迈了半步。

酒红色甲油的短刀在她掌心转了个花,刀刃上凝着层霜:\"林先生,你忘了?

我调的香里,有半瓶是尸油熬的。\"她歪头冲我笑,眼尾的泪痣被烛光拉长,\"你怕咒,我怕什么?\"

白清欢突然拽我后领,相机镜头\"咔\"地卡住了。

她举着屏幕给我看:红嫁衣女人的脚边多了具蜷着的尸体,胸口插着镇尸钉——是刚才那个黑袍男人!

他的脸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爬满蛆虫的白骨,而那些蛆虫正顺着铁链往女人脚腕钻。

\"锁魂棺...锁的是这些东西?\"我喉咙发涩。

爷爷说过,十七根铁链对应十七种阴煞,每根锁着一个执念。

可这女人脚腕上的链扣闪着金漆,分明是冥婚里\"同生共死\"的锁。

后颈的黑蛇突然窜进锁骨,我闷哼一声踉跄,苏璃立刻扶住我。

她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血腥味混着她身上的沉水香,像根针戳进我太阳穴。\"走。\"我攥紧她手腕,\"去最里面的木箱堆,我记得刚才看见有暗锁。\"

石阶下的哭声突然拔高,红嫁衣女人的身影开始扭曲,铁链撞击的脆响里,我听见木头断裂的动静。

白清欢的相机疯狂连拍,屏幕上的影像重叠成一片血雾,只有一行字格外清晰:【冥婚成,百死咒解】。

\"解咒?\"我脑子嗡地一响。

家族每代必死一男丁的百死咒,难道和这冥婚有关?

可不等我细想,苏璃已经踢开了最后一层木箱。

霉烂的木屑飞溅中,一道铜锁闪着幽光——和我家传的风水锁一模一样。

\"是我爷爷的刻痕。\"我摸过锁身的云纹,指甲刮过第三道凹痕,锁\"咔\"地弹开。

木箱里躺着个油布包,展开是泛黄的纸页,最上面写着\"周宅灭门案详录\"。

我的手指发颤,看见最后一页的日期——1937年7月15,正好是我太爷爷失踪的日子。

\"林默?\"苏璃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我抬头,发现石阶上的红雾散了,白清欢正举着相机拍那份文件。

她的睫毛上挂着汗珠,镜头对着\"周老太爷\"三个字时,屏幕突然炸开雪花,接着弹出一行血字:【一月后,满月夜,万魂祭】。

\"时间不够了。\"我把文件塞进怀里,后颈的黑蛇咒纹已经爬到心脏位置,每跳一次都像被攥紧。

苏璃扯了块衣角给我按伤口,她的指尖在抖:\"回咖啡馆,清欢的相机能拍灵文,我们得把计划理清楚。\"

咖啡馆的暖黄灯光照在文件上时,白清欢的睫毛一直在颤。

她推了推眼镜,指腹压在\"万魂祭\"三个字上:\"这是用阴魂养尸的邪术,需要十七处阴煞地的怨气。

周老太爷...他要复活的不是亡魂,是当年灭门案里的活死人。\"

我捏着咖啡杯的手收紧,杯壁\"咔\"地裂了道缝。

苏璃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的瞬间,脸白得像张纸。\"怎么了?\"我凑过去,听见电话那头是警笛声和玻璃碎裂的脆响。

\"古董店...被砸了。\"苏璃的指甲掐进掌心,\"所有香膏、古瓶,连那尊明代的沉香木观音都没了。\"她突然抓起外套,发梢扫过桌面时带翻了咖啡杯,褐色液体在文件上晕开个污渍,正好盖住\"内鬼\"两个字。

古董店的卷帘门半挂着,碎玻璃在地上铺成银毯。

苏璃踩着碎片往里走,高跟鞋碾过一片青花瓷片,\"咔\"的声响像根针戳进我耳膜。

她的香水瓶碎在柜台前,琥珀色液体混着血,在地上洇出朵妖异的花——是她刚才胳膊上的伤,刚才太急没顾上处理。

\"风水局。\"我摸出天机罗盘,青铜表面的卦象疯狂转动。

罗盘指针突然扎进柜台下的地板,那里的青砖泛着青黑,是用尸油浸过的镇阴砖。

白清欢的相机\"咔嚓\"一声,照片里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蹲在砖缝里,指甲抠着自己的眼珠——是被封在这里的怨灵。

\"他们偷古董...是为了引开注意力。\"怨灵的声音像指甲刮黑板,\"下面...有东西。\"她的手指突然插进砖缝,青砖\"轰\"地裂开,露出个黑洞。

苏璃打亮打火机,火光里躺着个铁盒,盒盖上刻着和仓库木箱一样的云纹。

我打开铁盒的瞬间,后颈的黑蛇咒纹猛地一缩。

里面是张地图,十七个红点标着阴煞地,最上面用血写着:【内鬼已就位】。

手机在这时震动,匿名短信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小心,你们中间有周老太爷的人。\"

苏璃的打火机\"啪\"地掉在地上,火光熄灭前,我看见白清欢攥着相机的手在抖,而她镜头里,我的影子背后,多了双青灰色的脚。

我捏着手机的手被匿名短信的冷光刺得生疼,苏璃蹲在碎玻璃堆里捡那截刻着云纹的铁盒,发尾扫过地面时带起一片血珠——她胳膊上的伤还在渗血,刚才急着追过来,连创可贴都没贴。

白清欢的相机挂在脖子上晃,镜头盖不知什么时候掉了,露出里面泛着幽蓝的镜片,她盯着我影子后的青灰脚,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先回咖啡馆。\"我扯起苏璃的胳膊,她吃痛缩了一下,却没挣开。

风灌进半挂的卷帘门,卷起地上的青花瓷片,有一片擦过我手背,凉意顺着血管往骨头里钻。

白清欢走在最后,每一步都踩得很轻,像怕惊醒什么东西。

咖啡馆的暖黄灯光重新漫上来时,苏璃的外套滴着血,在木地板上洇出一串暗红的脚印。

她把铁盒往桌上一放,金属撞击声让白清欢的睫毛抖了三抖。\"内鬼。\"我指着盒里那张地图,十七个红点像十七根钉子扎在视网膜上,\"刚才怨灵说'下面有东西',他们砸店不是为了偷古董,是为了让我们发现这个。\"

白清欢抓起文件,咖啡渍在\"内鬼\"两个字上晕开,像团化不开的墨。\"万魂祭需要活死人镇阵。\"她的指尖压在\"活死人\"三个字上,指甲盖泛白,\"周老太爷要的不是怨气,是当年灭门案里那些被封了三魂七魄的...活祭品。\"她突然抬头,眼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我们需要帮手,至少得找几个能镇得住阴煞地的老风水师。\"

苏璃扯过纸巾按胳膊上的伤,血很快浸透了纸巾:\"陈老先生。\"她声音哑得像砂纸,\"我师父的师父,九十岁还能徒手破煞。

上周他托人带话,说在等'该来的人'。\"

我摸了摸后颈的黑蛇咒纹,它正随着心跳一下下抽搐——每次动用风水术,诅咒就会加速。

但这次不一样,十七处阴煞地,光凭我和苏璃的罗盘、白清欢的相机,根本扛不住。\"联系他。\"我把碎了的咖啡杯推到桌角,\"现在。\"

苏璃的手机在掌心震了两下,她盯着屏幕突然笑了,是那种带着血锈味的笑:\"他说'戌时三刻,观星阁'。\"

观星阁在老城区,青瓦白墙爬满常春藤。

陈老先生坐在八仙桌后,银须垂到胸口,面前摆着个比我巴掌还大的青铜罗盘。

他抬头看我时,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剑:\"林家那道百死咒,又深了。\"

苏璃把铁盒递过去,他掀开盖子的瞬间,罗盘\"嗡\"地转了半圈。\"万魂祭。\"他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红点,\"十七处阴煞地,对应十七具活死人。

周慕白那小崽子...当年灭门案他躲在棺材里装死,吸了三具尸的怨气才活下来。\"他突然拍桌,茶盏跳起来又落下去,\"要破这个局,先封了阴煞地!

今晚就去城郊的华严寺,那是十七点里最旺的阴眼。\"

分头行动时,白清欢攥着相机拽住我袖子:\"我去城西乱葬岗,听说最近总有人拍到头七的影子。\"她的手心全是汗,\"你和苏璃小心,华严寺的古佛像是用万人坑的土烧的。\"

华严寺的银杏叶落在苏璃肩头时,她正往香案下贴镇尸符。

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照见她耳后那颗红痣——那是混血儿特有的朱砂色。\"罗盘。\"她伸出手,我把天机罗盘递过去,青铜表面的卦象刚转半圈,突然\"咔\"地卡住。\"阴煞气。\"我顺着指针看过去,供桌下的青砖缝里渗出黑血,像条爬动的蛇。

苏璃的香膏瓶\"啪\"地砸在地上,琥珀色液体溅在黑血上,腾起一阵焦糊味。\"活死人。\"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就在下面。\"

晚上十点,我们在咖啡馆碰头。

白清欢的相机里全是重影,最清晰的一张照片上,有个穿灰布衫的女人飘在乱葬岗树杈上,舌头拖到胸口——和古董店地砖下的怨灵长得一模一样。

苏璃摊开陈老先生给的符咒,每张都用鸡血画了封魂印:\"他说今晚子时,周慕白会在主坛开祭。\"

手机就在这时震动。

匿名短信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内部有人叛变,内鬼在你们中间。\"

白清欢的相机\"当啷\"掉在桌上,镜头裂了道缝。

苏璃的手指抠进符咒,把\"封魂\"两个字撕成了两半。

我摸了摸后颈的咒纹,它正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游走,像条急着咬人的蛇。\"最近谁接触过我们的计划?\"我的声音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

苏璃突然抬头,瞳孔缩成针尖:\"李明。\"她扯过外套口袋里的名片,\"上周来古董店买沉香木观音的客人,总说要看后堂的香膏窖。

昨天我发现窖门的封条被动过。\"

李明的住处比我想象中破。

铁门上挂着褪色的八卦镜,风一吹就\"哐当\"响。

我刚抬手敲门,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动静。

门开的瞬间,李明的脸白得像张纸,额角全是汗:\"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天机罗盘在我掌心发烫,指针疯狂打转,最后\"叮\"地扎向李明的胸口。

他突然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嘴黑牙:\"晚了,主坛的活死人已经醒了。\"他猛地推开我,往楼梯口跑,可刚迈两步就僵在原地——白清欢的相机闪了两下,照片里他背后跟着三个青灰色的影子,正掐着他的脖子。

\"追!\"我拽起苏璃往楼下冲,白清欢举着相机跟在后面。

夜风卷着落叶扑在脸上,远处传来低沉的钟声,一下,两下,第三下时,手机又震了。

匿名短信的光映着路牌,上面写着\"主坛路\"。

我点开短信,最后一行字像把刀:\"他们走了,留了份给你的礼物。\"

我们冲进主坛时,月光正照在空无一人的祭台上。

中央摆着个打开的木盒,里面躺着截断指,指甲盖泛着青黑——和十七年前灭门案里,林家先祖丢失的那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