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则:苏轼的政治立场摇摆不定。
自王安石变法,北宋就爆发了新旧党争。
支持变法的叫新党,代表人物王安石。
反对变法的叫旧党,代表人物司马光。
双方互相攻击,于是便有人说苏轼在王安石当政的时候反对王安石,司马光当政的时候又反对司马光,难怪他哪不受待见,天天被贬。
更有甚者,还说苏轼是有别于新旧两党的第三党,是中间派。
典型的断章取义,节选自不要断章取义。
苏轼确实反对,但他反对的是某项具体政策。
他们将苏轼反对某个人的某些政策,简略为反对某个人。
苏轼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旧党,政治立场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后人将旧党分为三派。
川党,又称蜀党,以苏轼为首。
洛党,以程颢、程颐兄弟为首。
朔党,成员多出身北方。
洛党的政见,与王安石多有异同。
相同的是,他们也主张以理想来改造现实,他们所主张的理想是所谓“王道”的典范唐虞三代。
不同的是,王安石重法,洛党重人。
相比之下,蜀党对政事的看法较洛党柔软,言事论理不执于一端,所以他们并不强调某种理念,也不认为某种制度能独胜。
朔党多为实务派官员,所以较重经验。
王安石与洛党都喜欢讲唐虞,讲三代,讲“王霸之辨”,但朔党不讲。
他们不讲三代那样遥不可及的理想,反而注重王安石与洛党看不起的汉唐经验,主张通过权衡汉唐的利弊,进行逐步的改良。
但朔党中,也分为激进派和保守派。
逐步改良,便是朔党保守派的想法。
而激进派则认为保守派的主张太保守了,如果是在平稳治世的年代实行,也许有用。
但如今是大变革时期,未免有些缓不济急,应当下猛药,一步到位。
所以,旧党虽然统称为旧党,但其中还有三个大的派别。
即便是派别内,也还有可以继续细分的小团体。
由此可见,苏轼反对司马光,并不奇怪。
旧党就不能反对司马光了吗?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政治也不是非此即彼。
旧党得势,司马光当上宰相后,对王安石的新法只有一条态度:不分青红皂白,一律废除。
但苏轼觉得,司马光的行为过于一刀切。
王安石有些法令是不好,但又不是全都不好,比如免役法就很好,并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苏轼和司马光俩人争论的焦点在于免役法这一条要不要保留而已。
但是在反对王安石变法这个大的立场上,他们态度是一致的。
不能因为苏轼反对废掉王安石的免役法,就不算旧党了。
在史书记录里,旧党中不止苏轼反对。
范纯仁、范祖禹、范百禄,还有吕公着,全都反对司马光废掉免役法。
如果反对废掉免役法,就代表不是旧党,那三范、两苏,还有吕公着,他们全都不是旧党了,旧党直接没人了。
这是陷入了一种僵化的思维定式,认为属于同一个团体,就代表他们的政治主张百分百一模一样。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同网络上某些张口门阀士族,闭口文官集团一样,总是喜欢用团体的共性来抹杀个人的特性,从而把整个历史给简单化。
事实上,所谓的旧党成员,虽然在大的立场上都是反对王安石变法,但具体到某些细节上,他们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
司马光虽然力主废除掉王安石的行政法令,但是王安石改革科举,重策论而轻诗赋,司马光是很支持的。
范纯仁,范仲淹的儿子,旧党中的大佬,他觉得王安石的青苗法没问题,一个劲儿的捣鼓司马光别废青苗法。
最后,还是苏轼站出来给阻止了。
人不是Npc,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
因为同属一个团体的,所以铁板一块,没有一点分歧,这可能吗?
同样的例子,还有新党。
曾布是新党,但他反对市易法。
沈括反对保甲法,章惇反对保甲法和保马法。
而吕惠卿,手实法直接导致新党内部炸锅。
可见不管是旧党,还是新党,内部也不是所有人意见都统一的,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与见解。
这才是正常的,这才是现实世界。
指望一个团体、一个党派、一个集团内部,所有人共用一个大脑,这种情况只会在阴谋论者的嘴里,亦或者高度智能化的ai时代。
但即便是智能化,也会出现答非所问,运行出错的情况。
何况是拥有七情六欲的人呢?
最高领导者一声令下,整个集体自上而下就严格按照命令运行,没有自己的思考,不会反对,不打折扣的执行命令,这种情节,我只在小说里见过。
所谓新党成员,大体上支持新法,但并不代表对新法就没有一点个人意见。
所谓旧党,大体上反对新法,但并不会粗暴的认为新法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在具体的措施和策略上,每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特点,不是一句新党、旧党就能刻板定性的存在。
苏轼作为一个典型的旧党,整体上反对王安石变法,但却对王安石变法中的个别法条表示认同,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你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粗略一点形容,你讨厌公司出台政策的部门,十之有九的政策你都不喜欢,你恨不得这个部门马上消失。
但该部门其中有一条政策,是你觉得好的政策。
虽然你仍然讨厌这个部门,仍然希望它消失,但部门消失后,你希望这条好政策继续存在,两者并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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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区:
『脸谱化便于记忆,历史上大多数时间的大多数人都是没文化的。』
『我九年义务教育,中考、高考,你说我没文化?』
『读书只代表你会认字,不代表你懂道理。』
『一个太激进,一个太保守。』
『王安石的问题是不考虑现实,完完全全的理想主义者得罪了所有人。』
北宋,元丰年间。
运河,船只上。
命船家取来一个折叠靠背椅,苏轼坐在王安石旁边。
这种椅子,后世又称之为东坡椅。
倒不是因为此物为苏轼改良,而是因为由苏轼推广使用而得名。
苏轼虽然不知道这种椅子未来会以他的字号命名,但他确实挺喜欢的。
无他,方便。
钓鱼的时候,一折,一提。
到地方打开,累了的时候往后面一靠,这个舒服呦。
众所周不知的是,苏轼也喜欢钓鱼。
只不过新手保护期过后,钓鱼技术和被天幕投射手机的十七,属于半斤八两,大哥别笑二哥。
苏轼不语,给鱼钩挂上鱼饵,默默的坐在王安石身旁。
王安石打趣道:“子瞻,我们这下算是新旧合流?”
“哪有什么新党、旧党,先画靶子后射箭而已。”
“无非一方偏激进,一方偏保守。”
“大宋还没沦落到后世大明王朝末年,党争矛盾化、激烈化,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地步。”
“介甫,你当初若是不那么激进,不那么强势,脚步慢一点,性格好一点……”
王安石打苏轼的话语,轻声道:“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求下得空。”
“自商君变法,历朝历代,凡要变法图强,皆要强势,快刀斩乱麻,因为商君就是这样做的,他成功了。”
“商君之后,历朝历代的变法者,若不学商君,要么人亡政息,要么半途而废,我有的选吗?”
“激进、强势尚且如此,若如你所说,软弱一点,亦或者当个修补匠,与旧党合流,缝缝补补。”
王安石侧头,盯着苏轼的眼睛说道:“岂不又是一场庆历新政?”
苏轼抿了抿嘴,不知如何答复。
范文正公和王安石相比,便是一个保守派。
或者说他像是另一个王安石,只不过他并不激进,可以和保守派妥协。
变革,但不动大刀,同时修修补补。
可即便如此,仅仅一年,庆历新政便失败了。
庆历二年,王安石科举及第,入朝为官。
庆历新政如何开始、如何失败,王安石一清二楚。
苏轼叹了口气,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说他太过激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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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小孩#】
小时候爸爸带我去出差,坐的是大巴车。
他告诉我,他带我逃票,让我躲在他身后偷偷进来,我照做,居然成功了。
他又在车上嘱咐我别出声,等检票员来就钻座位下面。
我感到非常刺激,对“违反道德法律”一事有着野蛮的新鲜感。
后来才知道,原来买票了,我爸骗我,是为了让我安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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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
〖我一个高中同学,路过我们那的臭水沟时候,说她哥哥小时候带她路过,告诉她这是黑龙江,她相信了一整个童年。〗
〖小时候我妈爱使唤我关灯,每次都骗我说“你关的灯最黑了。”〗
〖我妈说她不要我了,说我是我家狗生的,我叫了家里那条老狗半个多月妈,最后我姥爷知道了,还骂我妈了一顿。〗
〖小时候爱吃肯德基麦当劳的炸鸡翅,我妈说那些鸡翅都是一个鸡很多对翅的长的,是变异鸡的翅,我相信了整个童年。〗
〖小时候很调皮经常挨揍,我爸每次凶完我,都要把头贴在我胸口煞有其事的说:“我能听到你心里在说什么的,我听听你现在有没有在骂我。”
吓得我一身冷汗,不停在心里默念:“我最喜欢爸爸了。”〗
〖小时候跟爷爷抢电视使用权,他说那部剧有他参演,我就跟他一直看,看一集问哪个是他,他说在后面,把这部剧看完了都没有他。〗
〖小时候我妈说打雷不能看电视,会劈到电视,导致我现在长大了打雷还不敢看电视。〗
〖我侄子小时候每到吃饭,就骗他说肚子里有小宝宝,不吃饭小宝宝就会饿死。〗
〖我侄儿喜欢把挡风被掀开,我又冷,我就让他躲起来,说你没头盔,警察会把我俩抓走,骑了半小时电瓶车他一动也没动,我怕他蒙晕了,让他过一会就学狗叫。〗
〖小时候我妈骗我,说我是李钟硕未婚妻,还给我他的qq,过生日他还送我礼物和信,信里面总让我我好好学习,长大后来娶我,所以我一直没有早恋,直到后来我才知道,qq是我妈的。〗
〖小时候我交了学费但还差一百,我妈给我一百块钱让我拿着给老师,我路上用钱买了个辣条吃,结果钱不够交不了,回家骗我妈说丢了五毛钱,被我妈狠狠打了一顿。〗
〖你这顿打,挨的不冤枉。〗
〖小时候我妈跟我说吃耳屎会变哑巴,我小时候觉得我爸说话太烦了,偷偷在他喝的茶水里面放耳屎,结果他也没变哑巴,我以为是放的不够多,每天都掏耳朵攒耳屎,结果掏出中耳炎了,去医院对医生说出实情我爸差点把我打死。〗
〖本人特别怕痒,小时候妈妈给我洗澡,搓我脖子我就狂笑,笑着不让她搓,不老实她就扇我,扇我我就哭,我哭了她继续给我搓,一搓我就笑,一笑她就扇,一扇我就哭,就这样一边狂笑、一边搓澡、一边挨打“一边哭,我感觉我小时候好可怜。〗
〖小时候有次被老爸揍完后躺床上,刚好牙齿换牙,拿手摇摇就出血了,往地下吐了两口血水,老爸进来看见吓呆了,我想起武侠片的情节,呻吟道:“我估计不行了,真后悔来这世上……”
老爸顿时抱着我跑去医院,一路哭,回来的时候,我被揍得真的后悔来这世上了。〗
〖小时候我阿姨是高度近视,每次她摘眼镜就会故意假装看不见我,导致我一直觉得近视眼摘了眼镜就看不见东西,直到有一次我班主任把眼镜摘了,我上课的时候掏出了我的辣条。〗
〖你阿姨没骗你,你老师发现,是因为老师鼻子闻到了。〗
大明,永乐年间。
北直隶,百姓村。
“娘,你有没有这么骗过我?”夏柳双手靠在母亲的腿上,托举着脸盘,闪着布灵布灵的眼睛问道。
柳氏摸了摸儿子的头,慈蔼的说道:“当然没有啦,我家柳儿最乖了,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夏柳掰着指头念叨起母亲的教诲。
“不能用手指月亮,半夜月亮会偷偷割我耳朵。”
“不能踩水坑,踩了水坑会尿床。”
念叨到这条,夏柳突然好奇的问道:“娘,可是我前日没有踩水坑,怎么也尿床了?”
“踩了肯定会尿床,不踩水坑但是水喝多了,也会尿床。”
夏柳:娘,我怀疑你在骗我,但我没有证据。
柳氏:这些话都是你爹告诉我的。
倭岛。
“阿嚏。”
“小夏,快进屋待着,暴风雨要来了,可别染上风寒。”
夏柳父亲打了个冷颤,连忙跑进屋内。
可不能惹上风寒,惹了风寒会没命的。
倭还要挣钱给婆娘买个大屋子,给儿子说个漂亮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