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佩瑶忍李秋水不是一日两日,好不容易逮到一单独同李秋水相处,而且对方还主动找茬的机会,她自然要好好出口恶气。
沉香跟书香眼瞧着自家娘子是动了真格 ,她们也只得奉命行事。
云珠赶忙上前替李秋水求情:“胡娘子息怒,奴婢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娘子当着长孙殿下跟几位郡主的面儿责罚李娘子终究不太合适,还请娘子三思而行。”
若云珠只是个普通宫女的话,面对胡佩瑶的气焰自是不敢上前的,然云珠是皇后身边的人,自然就不同了。
云珠很清楚她若不为李秋水求情的话,没法向两位郡主交代,三郡主还小,可二郡主已经记事了。
生在帝王家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早慧,早熟,二郡主,三郡主也不例外。
作为两位郡主的保姆,云珠可不仅仅只是负责将二人教好,她希望自己同两位郡主能长长久久的。
云珠不可能出宫嫁人了,她老了以后需要个依靠,她教养过的宁安县君温欢颜虽已出宫,但仍旧惦记着她这位曾经的教养姑姑。
既然教养两位郡主一场,云珠便想为自己的老年多增两份保障,因此她在方方面面对二位郡主都用心良苦。
面对云珠的求情胡佩瑶冷幽幽道:“既然云珠姑姑觉得当着郡主们的面教训李氏不妥,就该带着两位郡主离开。不要以为你是皇后娘娘的人,便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尽管胡佩瑶咄咄逼人,云珠仍旧不卑不亢:“胡娘子是主,云珠是奴,云珠怎敢对娘子指手画脚呢?恕奴婢多言一句,虽胡娘子位份高于李娘子,可李娘子毕竟贵为良媛,生养过二位郡主,即便李娘子有些言差语错,胡娘子教诲几句就是了,实在是——”
胡佩瑶不等云珠把话说完便厉声喝止:“云珠,你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便狐假虎威是吗?不要以为你是皇后娘娘的人,我便奈何不得你。”
紧接着胡佩瑶便再次严厉的勒令沉香,书香两位侍女:“还不赶紧替我张李秋水的嘴,怎么,你们两个也不听话了是么?”
“胡姨娘,求您,求您不要打我姨娘。”二郡主拉着妹妹跪在了胡佩瑶脚边苦苦哀求。
大郎宋景泰也忙上前求情:“姨娘息怒,求你绕过李姨娘吧。”
宋景泰虽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早慧的他已经比同龄的孩子懂了许多道理,看事情也比同龄孩子成熟了。
宋景泰很清楚若自己此刻不替李姨娘求情的话,不光会对不住二郡主,三郡主,此事若传到父王那里亦是不妥。
胡佩瑶垂眸略微思量后这才语气缓和道:“李氏,我就看在长孙殿下跟云珠姑姑都为你求情的份儿上姑且饶你这一回。倘若今后你再嘴欠,再敢无端招惹我,即便是在太子妃的锦华阁我也不会放过你。”
“多谢胡娘子宽宥,妾再也不敢了。”李秋水哪怕心中不忿,她这会儿也不得不极力的腹地做小。
花园里的这场风波自然很快传到太子妃耳中,在胡佩瑶准备发落李秋水时消息已然迅速传入锦华阁。
太子妃巴不得胡佩瑶不管不顾发落了李秋水,即便李秋水如今失宠了,太子对她还是有些香火情的,更何况李秋水还生过两位郡主。
等着看好戏的太子妃并未如愿,风波平息后太子妃的脸微微一垮,恨恨道:“这胡佩瑶终究不是个有颜色无心机的蠢货。”
太子妃稍微一斟酌,面色越发的不悦起来:“兴许从始至终胡佩瑶就没真的要发落李氏,她们母子这是一唱一和演了一场戏呢。”
“演戏?”从旁侍奉的白薇不免好奇,“奴婢怎不明白胡娘子同长孙殿下演的是哪一出细呢?”
太子妃轻笑:“自然是一出为宋景泰博好名声的戏。白薇,你去把三郎带来,时辰差不多了,三郎也该念书了。”
从过了两岁生辰后太子妃便亲自教三郎读书识字,只要小家伙不害病,他每天至少等跟着母妃读书认字前后个把时辰。
太子妃明知三郎身体羸弱,不该太过疲惫,当以休养生息,可她偏偏要拔苗助长,一切只为了满足她对未来的勃勃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