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大妈瞅见提着水桶回来的闫阜贵，一个箭步就迎了上去，“老闫啊，你可算回来了！”
闫阜贵见闫大妈这般模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是家里出啥事儿了？
“老伴儿啊，这是咋回事……”
闫阜贵话还没说完，就被闫大妈拽进了屋里。这会儿正好是饭点儿，院子里倒是没多少人。
一进屋，闫大妈就跟那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把今天发生的事儿给讲了一遍。
闫阜贵在听到大家说他们家有三个工人，家里挺有钱的时候，眉毛一扬，这倒是预料之中，大家又不是傻子。
他本来就没打算瞒着，知道就知道呗，难不成还能上他家来借钱？他可不是三大爷，可没那义务。
当听到何雨柱收徒的事儿，眼睛一眯，昨天就听说这么多人去何家，他就知道肯定有啥事儿。
毕竟，何雨柱的师兄还有同事们也就过年的时候来一次，突然来肯定是有事儿，没想到是拜师啊。
闫大妈看着自家老伴儿那镇定自若的样子，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闫，你咋不惊讶呢，这可是大事儿啊！”
闫阜贵微微一笑，“这算啥大事儿，也就第一件事儿跟咱有点儿关系，不过，他们知道就知道了，能有啥用。
柱子收徒这事儿跟咱又没啥关系，用得着这么惊讶吗？”
闫大妈说道：“这柱子既然收徒了，那肯定还会再收啊。
我听他们说，这收了徒，起码能去食堂有个工作，还有柱子这主任罩着，这多好的事儿啊。
下午的时候，老刘家的听说了，立马就回家去了，肯定是想安排他们家刘光天跟着柱子学厨呢。”
闫阜贵眉毛一挑，“嘿，他们家倒是捡了个大便宜，不过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柱子现在可是主任了，就看刘家得送多少礼了。”
说着，闫阜贵就开始琢磨起来，看看自己周围有没有人需要这个机会，到时候可以卖个人情。
至于闫大妈说的，何雨柱不收徒了，闫阜贵才不信呢，他觉得那就是做做样子，要是有人真的掏钱送礼，这事肯定能成。
其实和闫阜贵一样想法的人可不少，只是大多数人家里都不合适，自然就没人出头，都在等着二大爷呢。
倒座房里，王寡妇也跟自己儿子王成讲了这件事。
王成听了很是纠结，“妈，你不是说人家何主任在院子里说不收徒了吗，咱们再去不太好吧。”
王寡妇用手指戳了戳儿子的头，“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不去争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去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
你要是还这样，就等着扛一辈子大包吧。
听妈的，明天我去买些礼物，带你去问问。”
王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明天跟他妈去找何雨柱。
第二天上班，何雨柱去参加会议，没想到在会议室碰到了刘主任，打了个招呼，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角落里，听大家汇报。
上周没啥事，何雨柱就简单说了两句，然后会议就结束了，他就去了食堂。
三食堂里，大家正忙活着，看到何雨柱来了，都纷纷打招呼。
而赵海杰三人称呼的变化，被大家听到了，一个个都惊讶得很。
虽然之前也听到一些风声，但是这三人的称呼一直都没啥变化，没想到今天就叫师父、师公了。
赵海杰开口问道：“师父，您过来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何雨柱面带微笑，点了点头，然后对赵海杰和王衍港、马华说：“大海啊，你们三个呢，还是得在基本功上下点功夫。”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得抽点时间出来，好好练练切菜。你们之前虽然也有一定的基础，但基本功还是不够扎实，所以还得加强练习才行。”
说着，何雨柱顺手从旁边拿起一个土豆，准备给他们示范一下切菜的技巧。只见他手持菜刀，动作娴熟而又流畅，不一会儿，一个土豆就被切成了均匀的细丝。
在切菜的过程中，何雨柱还不忘给他们讲解一些切菜的手法，比如如何持刀、如何下刀才能切得又快又好，以及切出的菜丝粗细均匀的好处等等。
等一个土豆切完，何雨柱直起身子，看着他们三个说：“好了，就按照我刚才切的这个标准来练习就行。
哦，对了，下午你们记得再来我办公室一趟，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们说。”
交代完这些后，何雨柱便转身离开了厨房，去了其他食堂。
何雨柱前脚刚走，厨房里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程莎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赵师傅、王师傅，你们这是拜师？”
赵海杰乐颠颠地点点头，“可不是嘛，我们俩拜主任为师了！”
王衍港也跟着说道：“昨天周末，我俩一块儿过去拜师的。”
程莎莎听了，惊得嘴巴张得老大，“你们俩也太厉害了吧，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声不响就搞定了！
恭喜恭喜啊，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照顾我们哟！”
其他人也上前恭喜，“哈哈，赵师傅，你这可真是如愿以偿了！”
有个人突然说道：“马华，你刚才叫师公了，那你也算是主任的弟子了？”
马华笑得合不拢嘴，“嘿嘿，是啊，我这可是沾了师父的光，也算是名门之后了！”
大家听了，一个个都羡慕得不行。
赵海杰见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赶紧喊停，“好了好了，今天周一本来就忙得很，大家还是赶紧回到工作岗位上去吧。
有啥事儿，等咱们闲下来再慢慢聊。”
赵海杰都发话了，大家也只好乖乖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人群中，刘岚有点儿发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她还是踏踏实实工作比较靠谱。
胖子看着马华那乐开花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啊，他本来还想着等过段时间，跟大家混熟了，再去找何雨柱拜师呢，没想到何雨柱一下子收了两个。
他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自己拜师的可能性，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王衍港，要是真拜不了何雨柱，王衍港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晌午时分，许大茂瞅见马华给自己打了满满一盒饭菜，乐得嘴都咧到耳根子了。
“马华，你师爷来三食堂打菜没？”
马华晃了晃脑袋，“没瞅见师爷，估摸是去别的食堂吃了。”
许大茂点点头，得嘞，那他也甭去何雨柱办公室了，十有八九没人。
许大茂端着饭盒，一屁股坐到宣传科同事旁边，跟同事显摆自己打菜多，有多厉害啥的。
不远处，刘海中瞅见许大茂那副德行，撇撇嘴，不就是饭菜多点嘛，有啥好得瑟的。
王涛这时候开腔了：“师父，我这边已经打探明白那个师傅的住址了。
您看咱们啥时候去他家，毕竟这事儿最好提前定下来，人家周末指不定要上班呢，咱们还是提前沟通比较好。”
刘海中被王涛的话拽回思绪，“那成，既然这样，赶早不赶晚，今儿个下班咱们就去。”
王涛“啊”了一声，“师父，这会不会太着急了，咱们啥都还没准备呢，这……”
刘海中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王涛啥意思，“放心吧，下班咱们就去供销社买点东西，直接去。”
既然刘海中都这么说了，王涛自然是满口答应。
下午，何雨柱在办公室，把自己的笔记本递给赵海杰他们仨，“这是我这些年，做菜的笔记。
你们拿回去都好好抄下来，多瞅瞅，多琢磨琢磨。”
仨人如获至宝，赵海杰甚至有些急不可耐地打开看了看。
何雨柱笑着说：“行了，回去看吧，记得抄完了送回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会的越多，有时候越容易忘细节，我现在也老翻笔记呢，你们可别觉得看完就拉倒了。”
三人齐声应道：“好嘞，师父\/师公，您的话我们都记着呢！”
何雨柱潇洒地一挥手：“回吧！”
三人兴高采烈地带着笔记，直奔食堂而去。
三人刚到食堂，胖子就乐颠颠地迎了上来，又是让座又是倒茶，那叫一个殷勤。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胖子的心思，不过也都不点破。
想当年，赵海杰可是最早提出拜师的，这一拖就是五六年，好不容易才拜师成功。王衍港在厨房也是待了好几年呢。
胖子这刚来，过个两三年再说吧。
下班后，何雨柱回到家中，一进门，王建君就喊他赶紧洗手吃饭。
昨天剩了些菜，王建君回来热了热，就不用再炒菜了。何雨柱回来正好赶上吃饭，吃完饭后，一家人就在堂屋喝水听收音机。
王成今天特意提前下了班，一回到家，他妈就让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虽然衣服上有些补丁，但好在干净整洁。
王寡妇提着准备好的礼物，带着王成就来到了何雨柱家门口。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正在摆弄画板的王建君有些惊讶：“难道是大茂？”
何雨柱撇撇嘴：“不会吧，这都吃完饭了，他过来干啥？”
王建君白了他一眼：“好像大茂过来就是为了蹭饭的。”
何雨柱呵呵一笑：“那不可能，要是大茂，早就站在外面喊了。”
王建君点点头，确实，就许大茂那性子，这时候肯定在外面喊柱子什么的了。
何雨柱冲着门口喊道：“谁呀？”
门外传来声音：“何主任，我是倒座房的赵小芳，我找你有点事。”
何雨柱一脸茫然，“媳妇儿，赵小芳是谁呀？咱院里有这人吗？”
王建君眨巴眨巴眼睛，“会不会是王寡妇呀，我听着声音挺像的呢。”
何雨柱挠挠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呢，我一直叫她王大姐呢，难不成叫错了？”
说着，何雨柱起身去开门，打开门，看到赵小芳领着王成，还拎着礼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不过，何雨柱还是很热情地说道：“赵大姐，我一直以为你姓王呢，都叫你王大姐，你可别介意啊。”
赵小芳乐呵着说：“不介意，不介意，王是我夫家的姓，好多人都这么叫呢。
小成，快跟何主任打个招呼。”
王成红着脸，有点害羞地开口，“何主任好。”
王建君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是赵姐和王成啊，快进屋坐吧。”
随后，赵小芳就领着王成进了屋，看到王建君要倒水，赵小芳给王成使了个眼色，王成立刻站起身来接过暖瓶，给大家倒水。
王建君微微一笑，眼睛一眯，这情景咋这么眼熟呢，她心里也估摸出赵小芳带王成来的用意了。
何雨柱看着这一切，一开门看到是王寡妇，他就心里有数了，知道她来自己这儿是啥意思。
等王成倒完水，赵小芳开口了，“何主任，您瞧瞧我们家小成这孩子，一直都可懂事了，特别听话。
这孩子命苦啊，那一年日本鬼子……”
赵小芳开启了诉苦模式，讲起了家里的各种不容易。
与此同时，何家可成了院子里的焦点，大家都觉得二大爷会先出手，谁承想这王寡妇动作更快。
大家都在瞎琢磨，何雨柱到底会不会收下王成呢。
何雨柱瞅着赵小芳又哭又说的，嘴角直抽抽，再看向王建君，王建君的眼睛倒是有点红，估计是有点同情这母子俩。
赵小芳叹了口气，“何主任，让你见笑了，这人老多情，实在没忍住。
不过，你看小成多懂事啊，你能不能收他当徒弟。
你放心，你要是收下他，他不听话，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他绝对没二话。”
王成也赶紧说：“何主任，你收下我，我肯定好好跟你学，好好孝敬你，给你们养老送终。”
何雨柱嘴角一抽，“那倒不用，我们家有梓萱呢，用不着你。”
然后对赵小芳说：“赵姐，你也知道，我已经收了俩徒弟加一个徒孙，现在正带着三个人呢。
这三个人就够我忙活的了，我可没打算再收徒弟，你还是带着王成回去吧。”
赵小芳哪能就这么放弃啊，她来之前就想好了，何雨柱家就一个闺女，虽说何雨柱一直很疼闺女。可这男孩和女孩能一样吗？
说不定，王建君是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伤了身子，所以不能再生了。
哪有不喜欢男孩的？
以后何雨柱他们老了，连个摔盆的都没有，更别说上香烧纸了，她觉得这可是个好机会。
赵小芳满脸堆笑地对何主任说：“何主任啊，您看这样行不行？就让小成认您做干爹吧，以后小成就是您的儿子了，等您老了，他肯定会给您养老送终的呀！”
说罢，她转头对站在一旁的王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跪下磕头。王成见状，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然而，何雨柱的反应却快如闪电，他眼疾手快地一把将王成拉了起来，厉声道：“赵小芳，你这是干什么？我都说了不用，你还搞这一套！
这不是明摆着要消耗我们之间的邻里情分吗？你赶紧带着王成和你的那些礼物，从我家出去！我们家可不欢迎你！”
王建君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她心里清楚，何雨柱很疼闺女。她也说过，想给何雨柱再生一个孩子，可何雨柱却坚决拒绝了，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她再受苦。
而且，何雨柱还跟她说，有女儿就足够了，女儿一样能给他们养老。
可如今，赵小芳居然想出这么个主意，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心里不舒服嘛！
王建君越想越气，忍不住也开口说道：“王寡妇，你听到我老公说的话了吧？他都不欢迎你了，你还赖在这里干嘛？赶紧带着你儿子走吧，别在这儿讨人嫌了！”
赵小芳一下子就懵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何主任，这事儿……”
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就一手提着礼物，一手拽着王成，把他们赶出了何家，王建君也顺势把王寡妇推出了门。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只留下赵小芳和王成站在门外。
贾张氏看到王寡妇被赶出来，眼睛一亮，这傻柱还真说话算话，不收徒弟了？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开始琢磨起来，这王寡妇到底在何家说了啥，居然被人给赶出来了。要知道，何雨柱和王建君可是好久都没发过脾气了。
王建君看到何雨柱一脸的不高兴，赶忙安慰道：“老公，别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嘛，咱们说了不收徒就不收徒。
来，喝口茶顺顺气。”
何雨柱嘴一撇，“我才不是因为他拜师的事生气呢，他这认干亲的手段也太恶心人了，还道德绑架，居然想先磕头把事认下来，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王建君这才知道何雨柱为啥生气，嘴一瘪，“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没儿子的事呢！”
何雨柱走到王建君身边，轻轻抱了抱她，“怎么可能呢，咱们有梓萱就够了，生那么多孩子多麻烦呀，会打扰咱们的二人世界的。
要是可以的话，我才不想生孩子呢，这样咱们俩一起过日子多好啊。”
王建君抱着何雨柱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老公，你真好。”
何雨柱笑着说道：“不，是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