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雨柱哼着小曲儿就到了食堂。
何雨柱一进食堂，就瞅见了赵海杰，“大海，今儿个早上没啥事吧，机械厂的同志们都吃完早饭了？”
赵海杰乐呵着说道：“师父，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他们早吃完了。哦，对了，一大早许放映就来过了，带着人把红纸都取走了。”
何雨柱点点头，“那就好，你把这段时间咱们食堂加班的情况统计好，然后，我这边给过过目。
不过，这都三月了，这补贴怕是得跟着四月的工资一块儿发了，你跟大家说一声，可别以为不发了。”
赵海杰应道：“得嘞，师父您放心，我肯定跟他们说清楚。”
何雨柱说道：“那成，我去招待所那边瞅瞅，要是我没在办公室，你把统计好的情况交给曲主任也行。”
安排妥当后，何雨柱就往招待所溜达去了。
招待所这边，刘主任正带着人拾掇东西呢，何雨柱见状赶忙上前打招呼，顺便搭把手。
刘主任嘴上说着不用不用，身体却很诚实，把包好的衣服递给了何雨柱。
“何主任，以后想吃你做的菜可就没现在这么方便喽。”刘主任不禁感慨起来。
何雨柱笑着说：“刘主任，那你就常来呗，你放心，只要我有空，肯定给你露两手。”
刘主任听后哈哈大笑，“好好好，你有空也来我们厂，其实我们厂也有个挺不错的厨师呢。
上次你们去，正好赶上他家里有事儿，等你再去，可得好好尝尝他的手艺。
何雨柱笑着回应道，“那行，有机会一定去。”
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呢，李怀德走过来了，何雨柱赶忙往后退了一步，把场子交给他们俩。
厂门口，跟前些日子一样，又是大横幅，又是一群人，不过这次是来送别的，不是迎接的。
显然，送别的时候比迎接的时候人多一些，车间主任们差不多都来了，也许在这段时间里，大家都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看着汽车越开越远，连人影都看不见了，大家这才各自散去。
何雨柱回到办公室，把赵海杰送来的统计报表瞧了瞧，发现没啥问题，就递给曲文学，让他把这和机械厂这些天在食堂的花销一块儿交给财务。人都走了，该结账的结账，可别磨蹭了。
事情交代给曲文学，何雨柱就轻松了，于是来到三食堂，看赵海杰他们做菜。心里有点痒痒，拿起大锅铲秀了一把。
也不知道周围的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何雨柱赢得了一阵叫好声。
中午吃饭的时候，碰见了许大茂，许大茂见何雨柱在三食堂吃饭，就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
“柱子，还好你今天没去其他食堂吃饭，不然我又得去其他食堂找你了。”
何雨柱笑着说：“你这菜里有我做的一道，你尝尝能不能吃出来，看看我手艺退步了没。”
许大茂一听，眼睛放光，“哟！你这是想通了啊，觉得我以前说得对，下来炒菜了？”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什么呀，我就是指点一下赵海杰他们，手有点痒，顺便炒了一锅。”
许大茂嘿嘿直笑，“你看看你，在家做菜还不过瘾，现在都想做大锅菜了。”
何雨柱撇撇嘴，“感觉不一样嘛，现在又不出去做菜，食堂这边也很少我下厨，我这也是练练手，怕这厨艺生疏了。”
许大茂眼珠一转，“嘿！这有啥难的，这样，我下周有个局，想请你帮个小忙。”
何雨柱满口答应：“行啊，小事一桩，是请电影发行院的人吗？”
许大茂露出神秘的笑容，“不是，是老熟人，还有我们科长。”
何雨柱马上心领神会，“行，包在我身上，所有菜都由我亲自掌勺。”
许大茂抱拳作揖，“柱爷，大恩不言谢，以后有啥需要兄弟帮忙的，尽管开口。”
许大茂这副模样，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何雨柱一脸黑线，“去去去，这么多人看着呢。”
许大茂嘿嘿一笑，接着埋头吃饭，何雨柱这才松了口气，谁知许大茂又叫了起来：“柱子，这土豆丝是你炒的吧，这味道，一尝就知道。”
何雨柱赶紧点头，“对对对，大茂哥，这就是我炒的，你能不能别这么咋咋呼呼的了。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这么不沉稳。”
许大茂朝着何雨柱笑了笑，压低声音说：“你怕啥呀，你又没做亏心事。你信不信，要是坐在这里的是刘海中，他肯定会大声嚷嚷，好吸引大家的注意。”
何雨柱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得了吧，像看猴子似的，我可觉得不自在。”
许大茂强忍着笑，真没想到何雨柱会这么想，“柱子，今晚又有热闹看了，估计刘海中这二大爷要下来了。
昨天你没瞧见他那副样子，跟丢了魂似的。”
何雨柱好奇地问：“昨天你在哪儿看到的，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也没见着刘海中啊。”
许大茂挑了挑眉毛，“没看见，我是打听到的。要不是这两天咱们有事，我肯定拉着你去看他那副狼狈相。”
何雨柱说：“那倒不着急，今晚就要开会了，也来得及。”
许大茂随后问道：“嘿，雨水今天是不是回来了？也不知道在学校过得咋样。”
何雨柱笑嘻嘻地说道：“等下班见了不就知道了，应该还成，学校有补贴呢，又不像前年那时候，饿不着肚子的。”
接着，何雨柱和许大茂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一直聊到吃完饭。
院子里，李婶正烦着呢，都和她打听今晚开大会啥事，李婶哪里又知道，杨文江也没和她说。
大家又不傻，杨文江要开会，刘海中整天跟丢了魂儿似的，没出问题才怪呢。
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瞎琢磨了，比如闫阜贵，他觉着刘海中这二大爷没准儿会变成代理二大爷，搞不好还能再选出个三大爷来呢。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不过也就是稍微有点心动，毕竟现在这大爷的位置可不像以前了，顶多在院子里有点发言权，而且还不多。
闫阜贵还是让闫大妈去探听消息，一来是自己有机会上位的话，得提前准备准备；二来呢，要是别人上去了，也能提前做点准备。
毕竟，杨文江去了何雨柱家，又去了许大茂家，这事儿大家都看见了。
可惜啊，闫大妈一直没打听到啥消息，这不又缠着李婶打听，其他人也都这样，不得不说大家还挺敏感的。
李婶一瞧见王建君和何雨水回来了，马上迎上去，“哟！雨水回来了，这一周不见，都瘦了，在学校可得好好吃饭啊。”
雨水眨了眨眼睛，看向王建君，她自己都觉得最近胖了呢，过完年，好吃的没少吃，身上的肉可长了不少。
不过，她还是笑嘻嘻地回答：“婶子，还好，我们学校的饭菜挺不错的。”
李婶没话找话，拉着两人说了几句，等王建君说有事儿要先走，这才让开路。
她本来还想打听出点啥事儿，好把大家的注意力给转移开呢，结果啥都没打听出来。
“嫂子，这李婶今天咋这么热情啊，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回到家的雨水，有点摸不着头脑。
王建君笑着说：“她刚才就是想躲开院子里那些人呢，这周院子里事儿可多了。”
随后，王建君就把这一周的事说了一下。
雨水听到杨文江来找他哥当大爷，很是惊讶，“嫂子，你们怎么没答应下来，这可是院子里的大爷呢。”
王建君白了她一眼，“大爷又怎么样，现在的大爷也就负责调解邻里关系，传达一些事情，要工资没工资，要福利没福利，你愿意干？”
王建君的话让何雨水愣了一下，她还真没从这个角度想过，只看到这几年刘海中耀武扬威的。
“嫂子，刘海中真要被撸？”
王建君点头，“可不是嘛，杨文江来的时候说了，估计也就咱们三家知道这事儿。
瞧这院子里的情形，大家也都琢磨出来了。
毕竟，刘海中那副样子，太明显了。”
雨水听后直咋舌，“刘海中本来就是个官迷，这下子可要了他的老命了，也难怪他会病倒。
等会儿刘海中下班，我可得在窗户那儿瞅瞅。”
雨水可没忘，刘海中以前带着刘光齐拿鼻孔瞧她，当时就烦死了，现在就想看看失意的刘海中。
雨水估摸下班时间到了，就搬了把椅子坐到门口，掀起棉帘子透过门上玻璃往外张望。
王建君无奈地笑了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不过，要不是时间不合适，她都想叫张晨过来瞧瞧了。
何雨柱回到家，进了厨房，就看到王建君一个人在忙活，“老婆，雨水呢？还没回来？”
王建君笑着说：“在堂屋呢，非得看看失魂落魄的刘海中。
应该是看到你回来了，怕错过刘海中，所以没过来。”
何雨柱笑着说：“那行吧，让她看吧，说实话，我也没见过刘海中的样子呢。”
王建君说：“那你跟雨水一起呗，我就把馒头热一下，把萝卜条端过去，吃两口馒头垫垫。”
何雨柱说：“行，我跟你一起端过去。”
说着，两人一个端着馒头，一个端着萝卜条拿着筷子，就到了堂屋。
雨水一扭头，瞅见是何雨柱，乐呵道：“哥，你回来了！”
何雨柱点点头，“赶紧过来吃点，看刘海中也不着急，等会儿开会，早见晚见都一样。”
雨水摇摇头，还是想先瞅一眼，刚一回身，就瞅见吴春明推着车子和刘海中走进了中院。
“哥，刘海中回来了！”
何雨柱眨巴眨巴眼，放下筷子，也走到门口，顺着雨水的目光瞧去，撇撇嘴，这刘海中也没啥大变化嘛。
就是那黑眼圈挺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不过，刘海中的身材倒是没啥变化，还是胖乎乎的，也没见瘦下来。都说人伤心了就吃不下饭，会变瘦呢。
何雨柱砸吧砸吧嘴，对雨水说：“看也看了，吃饭吧。”
雨水立马应了一声，搬着椅子就坐回桌前，瞅见只有馒头和萝卜条也没吭声，抓起一个馒头就啃了起来。
“哥，你这萝卜条炒得真好吃，就是有点咸。”
看着雨水大口嚼着馒头，何雨柱说道：“少吃点，太咸了就喝水，别撑着了，一会儿还有菜呢。”
何雨水嘻嘻一笑，说道：“放心吧，我就先垫吧垫吧。”
几人见吃了一口，就坐在屋里喝水等时间，食材雨水和王建君早就备好了，就等何雨柱大显身手呢。
就在几人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终于瞅见院子里有人了，杨文江拿着个破盆子，敲得当当响，通知大家开会。
这次各家都挺积极，反倒是平时最积极的刘家，成了最后到场的。
人都到齐了，杨文江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随后说：“大家都知道，咱院子里最近出了点事儿，我就不多啰嗦了。
下面，二大爷有些话要说，大家都认真听。”
刘海中听到杨文江叫自己二大爷，心中自嘲，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叫了吧。
他环顾了一下院子里的人，有的在聚精会神地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有的则有点冷漠，要么抬头看天，要么低头看地，好像这儿的事儿跟他没啥关系。
还有的一脸幸灾乐祸，像看笑话似的看着他，就等着他出丑呢。也就只有二大妈和吴春明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刘海中叹了口气，“各位啊，我这个院子里的二大爷，没帮大家解决啥困难，还仗着自己的权力犯了错。
我跟已经忘记了大爷工作的本质，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已经不配当二大爷了，所以我在这儿把二大爷的位置给辞了。
感谢大家这么多年对我工作的支持，谢谢！”
话一说完，刘海中就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似的，背一下子就弯了几分。
下面立马炸开了锅，谁能想到刘海中就这么不当二大爷了，还自己主动请辞。
易中海眼睛一眯，心里直发毛，他觉得杨文江太可怕了，明明刘海中最看重这大爷的位置，还让他当着大家的面辞职，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嘛。
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可得少招惹杨文江，这人太可怕了。
闫阜贵眼睛瞪得像铜铃，心里暗自嘀咕：“嘿，我还当刘海中最多就是个代理二大爷呢，没想到这一转眼就被撸了！”
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不禁想起了好多年前的那些事儿，想当年，他们仨也是说被撸就被撸了，他还琢磨着刘海中能一直干下去呢。
这心里头啊，也开始有点儿小期待了。你瞧瞧，现在就剩一个大爷了，杨文江肯定忙不过来呀，那自己不就有机会了嘛，而且这机会可大了去了。
再看看其他人，自己好歹也有经验不是，虽说之前也犯过不少错，但和易中海比起来，那还是强多了吧。
没见易中海这么多年在厂子里一动不动，在这院子里更是别想动弹了。
杨文江拍了拍桌子，朗声道：“好了，这事儿就这么着吧，大家以后可别再议论了。
接下来呢，就是要选一位新的大爷，来帮着主持院子里的事儿。
刘师傅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琢磨琢磨，选出个名副其实的二大爷来。
好啦，大家都先回家吧，回去好好想想，要是有谁愿意当这个二大爷的，等会议结束了，可以到我家来找我。”
杨文江还是给刘海中一些面子，起码没给刘海中扣帽子，公权私用，耍官威，官僚主义作风，这些扣一个，刘海中就难受的很。
不然，刘海中能那么轻易答应下来，主动请辞。
杨文江一走，好多人也都跟着回家了，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这事儿，都没想到这么快就换二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