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江并没有立刻选出新的大爷,一来是他相中的人都不想当,二来是想多留些时间,让大家竞争竞争。
有竞争才有压力,这样大家才会知道当上大爷可不容易,以后也会更加珍惜这个位置。他期望下一个大爷,能够坚守初心,别变得跟现在的刘海中似的。
刘海中是第一个回家的,到家后就把刚才喝了几杯的酒又给拎了出来。
没错,他特意喝了两口酒才去参加会议,借着酒劲,提出辞职。
他怕自己不喝酒,不借着这股子劲儿,就没法儿说出口。到时候,让杨文江宣布,那可就没那么简单,杨文江肯定会把他被撤职的原因一五一十地讲清楚,那可就更丢人了。
刘海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嘟”一声就给灌了下去,随后连菜都不吃,又开始倒酒。
二大妈,哦不,现在应该叫常大妈了,还有吴春明一回来,就瞅见刘海中端着酒杯喝酒。
常大妈赶忙说道:“当家的,你这是干啥呢,不就是个二大爷嘛,咱不干就不干了呗,可别喝坏了身子。”
吴春明也说道:“师父,您少喝点儿,我……”
“春明,快坐下陪我喝酒。”吴春明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海中给打断了。
刘海中又对常爱花说:“再炒个菜,我跟春明要好好喝两杯。”
常爱花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其实她想说,要真气得不行,揍孩子一顿出出气,也比喝酒喝坏了身子强。
见吴春明陪着刘海中,她心里稍微安稳了些,有吴春明在,应该不会出啥大乱子。
吴春明一屁股坐下,麻溜地拿起酒瓶子倒酒,然后把酒瓶子搁在自己边上。
“师父,我敬您一杯,别人爱咋想咋想,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二大爷,您做事可太厉害了,他们就是有眼不识泰山。
我记得前几年那会……”
吴春明开启了回忆模式,讲起刘海中办的几件事,当然他故意说错不少,好让刘海中纠正。
刘海中这两杯酒下肚,再加上之前喝的,脑子有点晕乎,在吴春明的有意引导下,开始大谈自己的光辉事迹。
本来是吴春明说,这下变成刘海中说,吴春明听了。
动作最快的当属闫阜贵,一直跟着杨文江到了杨家,同样的还有贾张氏,以及倒座房的周大晨,剩下的就是看热闹的了。
易中海看着热热闹闹去前院的众人,他才没跟上去呢,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再加上杨文江今天这杀人不见血的场面,他直接认怂了。
他和刘海中一样有软肋,那就是自己的孩子,要是哪天自己和杨文江闹掰了,指不定杨文江会把他干的那些事儿全抖搂出来,他丢不丢脸倒是其次,可孩子咋办?
以后孩子在外面被人说有个当破鞋的爹,孩子跟自己反目成仇,那可就完蛋了。
易中海心里暗暗叫苦,以前没孩子的时候,天天盼着能有个孩子,可谁知道有了孩子之后,自己做事处处受限制,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
他朝何家的方向瞅了一眼,心里犯嘀咕,有时候吧,这世间的事儿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似的,傻柱那么大方地把方子给了自己,让自己有了孩子,难不成他早就料到了这一步?
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的何雨柱,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心里暗骂一声,肯定又是那个人在念叨他呢,还说他的坏话,不用想,八成是刘海中,心里头不服气。
杨家,杨文江看着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没好气儿地嚷嚷:“我不是说了嘛,要找我谈事儿,也不能一群人一块儿过来啊。
这样吧,大家都先出去,一个一个进来,跟我好好聊一聊。”
周大阳稍一琢磨,立马应道:“好嘞,杨干事,我等会儿再过来。”
自从进了这个院子,他就跟不少人都混熟了,对于杨文江,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与其在这儿干等着,还不如先出去,给人留个好印象。
再说了,以杨文江的脾气,可不是谁先提出来,谁就能当上这个二大爷的。
闫阜贵见周大阳走了,脸上倒是没啥变化,他可没把周大阳当成竞争对手。
周大阳是从河南逃荒过来的,来院子里没几年,哪像他,在这儿都住了好几十年了。
闫阜贵瞅见还在屋里的贾张氏,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贾嫂子,你咋还在这儿呢,杨干事都说了要一个一个谈,你跟着瞎凑啥热闹啊。”
贾张氏一听闫阜贵这么说,立马不乐意了,“我说闫老抠,人家杨干事都说了,院子里的人都能竞争大爷的位置,咋滴,我张翠花就不是这个院子里的人了?
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女的,就不能干这工作,你可别忘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呢!”
闫阜贵被贾张氏这话堵住了嘴,没想到贾张氏这时候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他也没把贾张氏的话当作事。
贾张氏就是个寡妇,谁会选她呀,选其他人,一个大爷一个大妈,正好配合工作。贾张氏跟谁打配合?秦淮茹?
还有啊,贾张氏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刘海中那个不安分的刚下来,贾张氏怎么可能上去。
杨文江听到贾张氏的话,眉毛一挑,不过也没当回事。贾张氏那性子,他才不会让她上位呢。
杨文江说道:“好了,早来晚来都一样,你们俩谁先开始?”
贾张氏仰仰头,毫不退缩,闫阜贵白了她一眼,然后出了门。
贾张氏心里一喜,“杨干事,你放心,我要是当上大爷,绝对不会像刘海中那样,我肯定会实心实意给院子里办事的。”
贾张氏这是想搂草打兔子,万一自己有机会呢。
杨文江说道:“这样吧,贾婶子,我问你几个问题。”
贾张氏乐呵呵地点头,“杨干事,你问你问。”
杨文江说道:“假如啊,何雨柱家的孩子和易中海家的孩子打架了,两个孩子打得可厉害了,最后连家里人都出动了,两家人打了起来。
你说说,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贾张氏可不傻,她和傻柱是不对付,但这时候还是得说点公道话,“先搞清楚两家孩子为啥打起来,确定谁对谁错,然后让错的一方赔医药费。”
这种矛盾在院子里发生不少,贾张氏自己都经历过,自然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接着,杨文江又问了贾张氏几个问题,都是比较刁钻的,贾张氏也只是简单说了说处理方法。
杨文江说道:“行了,你出去吧,叫下一个人过来。”
贾张氏喜笑颜开地出了门,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啊,毕竟好多问题,她可都是照着杨文江的处理方法说的呢。
“好嘞,下一个!”
贾张氏得意洋洋,好多人都围上来问她,杨干事都聊了些啥。贾张氏又不笨,才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呢。
闫阜贵和周大阳对视一眼,“周师傅,要不你先上?”
周大阳瞅了瞅贾张氏和闫阜贵,说道:“那行吧,我先进去。”
说着,周大阳就走进了屋里。
而闫阜贵则立刻跑到贾张氏面前,向她打听起杨文江和她聊了啥。
贾张氏一脸鄙夷,白了闫阜贵一眼,刚才在屋里还瞧不起她呢,这会儿又屁颠屁颠跑过来问,想得美!
不过,在闫阜贵的金钱诱惑下,贾张氏还是给他透露了一些,当然,也没全说。
闫阜贵若有所思,心里有了主意,杨文江这分明是在考察大家的能力嘛。
闫阜贵虽然好多年没当大爷了,但还是有点经验的,再说了,在学校管孩子,那也是有经验的呀。
周大阳进屋后,杨文江又问起了问题,大多是关于怎么管理院子,发生了事该怎么解决之类的。
随后轮到闫阜贵,听到闫阜贵的回答,杨文江挑了挑眉毛,嘿,不愧是当老师的,说得头头是道,还真有点本事呢。
后面又进去了两个人,水平嘛,那是参差不齐。杨文江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们的水平也就那样了。
“好了,还有没有人了?没人的话,咱们就先定下这几个人了。具体情况,明晚咱们再开个大会,我把事情讲一讲,大家再选个大爷出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没人站出来了。
人群散去,贾张氏乐颠颠地拿着一毛钱回家,刚到中院,就闻到了阵阵香味。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从何家飘出来的。
本来还以为何雨水这次回来没做啥好吃的,没想到还是做了。贾张氏心里“哼”了一声,等她当上大爷后,一定要从傻柱那里弄点好东西,至少得学会几个菜的做法。
尤其是那个酸菜鱼,到时候再找傻柱算账,让他给这道菜改个名字。
贾张氏一回到家,秦淮茹就问道:“妈,你跟着去看到有谁想当大爷了吗?”
秦淮茹才不觉得贾张氏会去掺和这事,只当她是去看热闹了。
贾张氏笑嘻嘻地说:“有我、周大阳、闫阜贵他们,也就他两个有点竞争力,剩下的几个都是去凑数的。”
秦淮茹眨了眨眼睛,满脸狐疑地看着贾张氏,“妈,你没开玩笑吧,你也要去竞争大爷?”
贾张氏大笑着说:“我咋不行了?你都努力学技术了,我就不能再进步进步?”
秦淮茹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行,咋不行呢,妈你可是院子里的老人了,比起周大阳,优势可大多了。”
贾张氏开心地点点头,不过还是想起周大阳笑着出来的样子,“这事儿也不好说,周大阳还是有点优势的,可不能小瞧了他。
明天,我出去跟大家好好唠唠,套套近乎,让他们都支持我。”
秦淮茹无奈地说:“好吧,不过,你可别把家里的东西都送出去了。”
贾张氏白了秦淮茹一眼,“咱们家还不够吃的,我能往外送?我才没那么傻呢。”
听到贾张氏这么说,秦淮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只要不拿家里的东西瞎折腾就行,至于能不能当上大爷,秦淮茹才不稀罕呢,她婆婆爱咋掺和就咋掺和呗。
好几个人都跟贾张氏一个想法,这不,闫阜贵已经拎着一瓶酒朝易中海家去了。
至于刘海中家,他才不去呢,刘海中刚下台,他这会儿跑去说当二大爷的事儿,那不是找骂嘛,万一惹毛了,被揍一顿可就惨了。
刘海中这会儿正心烦呢,谁能拦得住他。闫阜贵瞅了瞅何家的方向,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敲响了易家的门。
易中海一听是闫阜贵的声音,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知道他来干啥,他倒是不介意给闫阜贵捧个场。
瞧见闫阜贵手里拿着瓶酒,易中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找人办事还拿这假酒,闫阜贵可真是个“人才”啊。
不过,等两人坐下,闫阜贵给易中海倒酒的时候,易中海眼睛猛地一缩,这味道闻着可不像是掺了水的啊。
想到院子里的传言,易中海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闫阜贵真的变了?
许大茂本来是打算开完会去何雨柱家的,可今天是周六,雨水回来了。还是让明涛去吧,跟柱子商量商量谁能当选。
他虽然对二大爷这个位置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对于谁能上去,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好奇的。
刘家,刘海中一声怒骂之后,自己就倒在了桌子上!
这次的事情,让他那叫一个恨呐,恨何雨柱、许大茂,连杨文江都一块儿恨上了。
杨文江为啥不能再给个机会呢,他都保证以后会改了呀!
吴春明看着醉倒的刘海中,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刚才他师父可太吓人了,他想捂嘴都来不及,还是把那几个名字给骂出来了。
后院就那么几户人家,他倒不担心聋老太太,就怕陈明和许大茂听到,再告诉何雨柱和杨文江,那可就麻烦大了。
毕竟,刘海中都不当二大爷了,人家收拾他还不容易嘛!
常爱花从屋里出来,叹了口气:“春明啊,真是辛苦你了,我都不知道该咋感谢你了,只能在这里谢谢你!”
吴春明赶紧说道:“师娘,您别这么说,这是我师父,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咱们还是赶紧把师父扶进屋里吧。”
然后,两人就把刘海中扶进了屋里。常爱花说:“春明啊,这天儿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你早点回去歇着吧。”
吴春明点点头:“行,那我先回去了,师娘。”
徐春妮见吴春明回来,就问:“刚才二……刘师父咋骂人呢,他这刚下台就得罪人,你咋没拦住他呀?”
吴春明也叹了口气:“我哪来得及呀,只希望没人听到吧,不然又要闹翻天了!”
不过呢,刘海中今天运气还挺好,他的骂声就只传到了聋老太太这儿,聋老太太当然也听到了,心里暗暗好笑。
没本事的男人,就这么点事儿就被打击成这样,也不想想办法站起来,就知道在那儿自怨自艾,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