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落被他咬得唇角发麻，却忍不住笑出声，指尖勾住他衬衫领口往自己这边拽了拽，鼻尖撞进他带着沉木香的颈窝：
“霸道。”
霍御宸低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尖：
“对别人是出于礼貌，对你 ——”
顿了顿，他低头，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轻得像月光落在湖面。
“是刻进骨子里的贪心。”
黎初落抬眸望他，月光落在她眼底，漾着细碎的光。
她指尖轻轻抬起，捏着他冷白的下巴晃了晃，指腹触到他下颌线的弧度。
“今天嘴巴这么甜？”
她尾音拖得轻轻的，像羽毛扫过心尖。
男人喉结轻轻滚了滚，沉木香混着他温热的呼吸漫过来，将她整个人裹住。
他没动，任由她捏着下巴，眼底的沉木色软得像化在月光里，连眼尾那点淡痣都染上了笑意。
“那老婆要不要尝一尝？”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些，尾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软，像被温水浸过的木调，淡得几乎听不出，却又清晰地落在她耳里。
黎初落的唇角轻轻弯起，像新月落在湖面，漾开浅浅的弧度。
她眼尾泛着点水光，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含着颗没掉下来的星星。
指尖从他下巴滑开，转而轻轻戳了戳他喉结，那里正随着呼吸微微滚动，带着沉木香的温热。
“霍怼怼，你够了。”
她声音温温的，像浸在温水里的棉线，带着点嗔怪，却软得没什么力道。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唔……”
话音未落，男人忽然低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唇角，把剩下的话都蹭进了呼吸里。
他没深吻，只是让唇瓣轻轻贴着她的，像蝴蝶停在花瓣上，带着沉木香的呼吸漫过来，把她的耳尖熏得微微发烫。
“唔…想吐……”
男人动作几乎是本能地顿住，随即立刻松开唇，掌心稳稳托住她后颈，半扶半揽着往露台通风处带。
他的指尖带着沉木的细腻，轻轻按在她眉心，替她抚平骤然蹙起的纹路。
另一只手已从西装内袋摸出个浅棕色的油纸小袋，袋口用棉线轻轻系着，解开时发出极轻的“沙沙”声。
里面是几颗单独包好的酸梅干，果肉皱巴巴的，裹着层细白的糖霜，酸香混着纸香漫出来，像被妥帖藏好的小安慰。
“乖，含着。”
他声音压得更低，尾音那点刚漾开的软意瞬间沉成稳妥的关切。
黎初落张口含住，酸梅干的涩意先漫上来，跟着是渍透的甜，像颗小小的调味糖，刚好压下喉咙口那阵翻涌。
她含着梅干，睫毛在他手背上轻轻扫过，看见他指尖沾了点细白的糖霜，歪过头，视线对上他的。
“随身携带？”
“嗯。”
他应着，手臂从身后轻轻环住她，掌心缓缓覆上她小腹，大掌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像团温温的棉，妥帖地护着那片平坦。
“下午吐了太多次，”
“怕今晚又不舒服，就提前备着。”
黎初落靠在他怀里，后颈抵着他锁骨，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喉结的轻动。
“怀暮暮的时候也这样？”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尾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涩，像沉木香里掺了点未化的冰，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稳稳地落在她心上。
黎初落指尖轻轻搭在他覆在小腹的手背上，那里的薄茧蹭着她的皮肤，痒痒的。
“那倒没有。”
“暮暮比较乖，前三个月除了贪睡点，几乎没什么感觉。”
男人指尖在她小腹上顿了顿，随即轻轻摩挲起来，力道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月光落在他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下，几处薄茧是常年握画笔磨的，此刻却软得像裹了层温水。
黎初落偏过头，月光恰好落在她眼尾，漾出点细碎的笑意。
“可能，小宝比较活泼？”
霍御宸低头，鼻尖轻轻蹭过她耳廓，沉木香混着酸梅的余甜漫过来，像被温水浸过的木调，软得发柔。
他指尖在她小腹上轻轻敲了敲，力道轻得像在跟里面尚不成形的小家伙打招呼：
“活泼归活泼，但是不许折腾妈咪。”
黎初落被逗得眼尾泛笑，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道弧线：
“爹地现在就开始凶小宝了？”
“哪敢凶。”
“回家，嗯？”
男人低头，声音比夜风还柔，指尖轻轻拂过她被吹乱的发梢，沉木香裹着月光漫过来，像张温温的网。
“好。”
“要不要抱？”
他问得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掌心虚虚地悬在她腰侧，等着她的答案。
“要……”
黎初落转过身，尾音拖得轻轻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像只寻到港湾的小兽。
话音未落，手臂已缓缓抬起，指尖微颤着，轻轻搭上他的肩。
男人喉结轻轻滚了滚，眼底的沉木色瞬间软得发融。
他弯腰，手臂穿过她膝弯，动作轻得像托着易碎的瓷，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后颈，让她能舒服地靠在颈窝。
“抱紧了。”
他声音贴着她耳廓，温热的呼吸混着沉木香，把她耳尖熏得发烫。
怀里的人很轻，却像揣了全世界的重量。
他低头时，看见她闭着眼，睫毛在他颈侧投出细碎的影，指尖正悄悄收紧，攥住他衬衫的布料。
“别忘了暮暮。”
“嗯。”
楼下。
小家伙踮着脚尖晃悠，像只刚长齐绒毛的小鸭子。
他蹲在草莓盘旁，小肉手抓着颗比掌心还大的草莓，咬一口就晃一下身子，红汁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米白色的纺织衫上，晕出一小片浅浅的粉。
听见楼梯响，他猛地抬头，嘴里的草莓籽沾在鼻尖上，黑葡萄似的眼睛瞪得溜圆。
看清是爹地抱着妈咪，他立刻把草莓往怀里一揣，小短腿迈着不太稳的步子跑过去。
跑到一半还打了个趔趄，膝盖重重磕在地毯上，却没哭，反倒咧开嘴笑，露出两颗乳白的小牙，奶声奶气地喊：
“妈咪……”
“跑慢点，摔疼了是不是？”
黎初落被男人稳稳抱着，伸手想摸他脑袋却够不着，急得直晃手指。
小家伙扶着沙发扶手爬起来，拍了拍沾着绒毛的膝盖：
“嗯…没有的……”
“不痛痛……”
“不痛就好，漂亮外婆呢？”
小家伙歪着脑袋想了想，小脚抬起来挪了个方向，沾着草莓汁的小手用力指向落地窗的窗帘后。
透过半掩的纱帘，姜笙倚在黎年庭怀里，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柔顺的发丝被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温柔拢到耳后。
黎年庭骨节分明的手托着她的脸，低头时发丝在暖光里泛着柔光，两人接吻的模样优雅得像油画。
“papa…说……”
小家伙努力回忆，皱着小鼻子学大人腔调。
“‘love’，然后就……”
他突然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看，奶声奶气地笑：
“就羞羞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