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是不信,在她眼里,修为弱到如同蚂蚁一样的我,能挡住一次她的攻击,还能挡住第二次不成?
她冷哼一声,满是不屑地对我阴阳道:“究竟是不是软柿子,我再试试就知道了!”
她的话音刚落,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偌大的地宫忽然微微地震了几下,像是在那不远的,我看不见的地方,再次汇集起了些许煞气,准备将我一击毙命。
我当然知道,这道禁术不能轻易使用,一旦用的次数多了,肯定会有我不想看见的后果,与那麻烦的弊端。
可是现在……
我唯一能够傍身的,也只有这道禁术了。
在察觉到她还想故技重施的刹那,我的心里非但没有半分惧怕,还满是跃跃欲试的期待,更隐约带着点儿,连我自己都感到错愕的贪婪。
是的,居然是贪婪。
就好像,心中的小小恶魔,被压抑了很久很久,也饿了很久,很久。
如今终于有机会被放了出来,肯定要大快朵颐,要吃的尽兴,要将那些能够吃得下的,不能吃得下的,全都一并吞进肚子里去!
施展了禁术后的我,五感敏锐了几倍不止,还没等那团不知从哪儿,凝结出来的煞气,朝我扑来的前一刻。
我身体里生长出来的几条藤蔓,甚至在我没有用那意念的驱使下,已经抢先一步,直接将这团煞气给吞了个干干净净!
煞气入体的瞬间,我的眼底再次闪过一道红光,一股无法言语的饥饿感,瞬间遍布全身。
好似我的五脏六腑,每一根经络,每一条血管,都在急速膨胀,更有一股无法言语的兴奋感,从我的体内缓缓滋生……
女人见此情形,深深的吸了口气,刚要继续动手,我却抢先一步,犹如一道旋风,直接朝着那封条石堆砌的墙壁扑了过去。
明明只是轻轻一个用力,竟然徒手将那刻满咒术的封条石捏了个粉碎!
而后一根一根的被我从墙上拽出,朝着身后丢去!
我的动作越快,感受到封条石后传来的煞气越浓,心里便越是兴奋。
封条石的后头,出现了三百多平的方形石室,这座石室本是漆黑无比的。
却在我拽开封条石,让外面的空气涌进其中的那一瞬之间,忽然亮起了上百盏犹如莹莹鬼火般,绿油油的烛光。
这些烛光,在地上被摆出了一个特定的形状,每道烛光的边儿上,还散落着一具不知道多少年前献祭而死,已经化作白骨的“尸体”。
末端的白玉石床上,落着一具被贴满黄符,铁链锁着的青铜棺椁。
可在那青铜棺椁之上的墙壁,却又钉着一具,被铁链穿过肩胛骨,锁着手脚,落满了尘土,看不清是男是女的枯骨。
当这一幕,落进我眼中的刹那,我震惊得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像是方才有些游离的神智,于刹那间被拉了回来,整个人不仅清醒了不少,就连眼中的红光都暗了下去。
“你……”
“你……”
“这棺椁……和那墙上的枯骨……究竟哪个是你?”我错愕地对着空气出声。
棺椁内却传来女人那愤恨的怒音:“你管哪个是我?”
“既然进来了,却又不帮我把最后一道封印解开,那你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她的话音才刚一落下,空气里骤然刮过一道阴冷的狂风,只在瞬间,将那数百盏如同莹莹鬼火般的烛光悉数吹灭。
本该是祭祀而死,用来镇压她们的那些白骨,竟在烛光被吹灭的刹那间,忽然发出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响声,一个接一个地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更在瞬间,齐齐朝我看了过来。
数百具枯骨同时将我盯上,这一幕虽然有些瘆人,可是发现秘密的我,却是根本来不及后怕了。
我呼吸发紧地,对她问出一句:“你在棺椁里……那……那被钉在墙上的,才是此地孕育出来的,那个女罗刹的尸骨?”
“你还没与那女罗刹融为一体?”
“所以……你根本不是许清临的生母,钉在墙上的那个女罗刹才是?”
我刚将自己的疑问脱口而出,那个女人回应我的只有一句:“贱人!受死吧!”
她这一口一句贱人,骂得倒是挺欢,我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在那些白骨散发着森森阴气,朝我冲来的刹那,身形迅速一晃,主动跳进了白骨堆里,与它们缠斗在了一起!
天知道……
在感受到它们身上散发着的那滔滔怨气,死气,阴气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么亢奋。
亢奋到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让我快一点,再快一点!
快点将它们全都吞了!
若非最后一丁点理智,还在强压着我心中的那些冲动,怕是我早在下一秒,就要变成另一个人了!
可是女人根本不知我身体里的这些变化,见我主动迎战,仿若胜券在握,将我当成了不怕死的莽夫。
“呵,你可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啊!”
我兴奋得将这些白骨身上,那积蓄了千年的能量,全都吸了个干干净净,大快朵颐得根本没空理她。
她得意的嘴脸才刚刚升起,却在下一秒,发现事态有些不太对劲,瞬间傻眼地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
“你这是什么功法?”
我面色阴暗地侧过脸去,舔了下嘴角,阴笑道:“连你都看不出来吗?”
“我还以为,这么厉害的禁术,应该也是我从前那该死的师父,从天书上学来的呢。”
“可是……”
“现在看你这反应,怎么好像不是?”
“不过也是,你这么贪心的女人,若是知道这道禁术,怕是根本不计后果,立马就自己用来对付我了,哪儿还能轮到我呀?”
女人被封在棺椁之中,虽然看不见我此时此刻的模样,但听我这么一说……
再结合我说的这番话语,似是终于猜到了,我为何能在她面前,拥有这反手之力了。
“你……”
“怎么会……?”
“这道禁术,分明只能用上一次,用完了就死……”
“而你这一介肉体凡胎,凭什么能支撑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