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话一出,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道禁术,不仅前世的我用过几次,就连今生的我,也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
除了前世有过一次,被邪念附体,红着眼睛在自己毫不知觉的情况下,杀了一村的人之外……
好像,我并未因此付出过什么代价?
到底是因为,这道禁术在林青云交给我之前,就已经被他改良过了,还是我身上有点儿什么不同于寻常人的地方,哪怕这一世的我,还只是个肉体凡胎,居然能一直用它?
见我没有吭声,她似是有些摸不清我的底牌,竟然立马换了副嘴脸,语气平和地对我来了一句:“你……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那个男人,被我转移到了何处,如今是死是活?”
“还有那小丫头片子现在在哪?”
“我们……我们不是敌人,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害得彼此元气大伤,不如坐下来,再好好的谈个条件,你看如何?”
这女人伶牙俐齿,诡计多端,假话掺在真话里说,而我又消息闭塞,难以分辨她话中的真假。
若是再信她一次,指不定要被她牵着鼻子,骗得连底裤都没了,还要帮她数钱呢!
我身上长出的那些藤蔓,并未停止吸食白骨阴气的动作,而我自己,则是一步又一步,沉稳地朝着石室末端的棺椁走去。
而后一脚踩在了石床之上,笑眯眯地拍了拍,封印着女人的棺椁,贱兮兮地对她问了句:“怎么?”
“刚刚不是一口一个小贱人,要拿我的命祭天吗?”
“如今是怕了我吗,忽然对我服起了软来啊?”
我的语气很不客气,她似是觉得被我落了面子,语气微怒地对我警告道:“你!你个小……!”
“既然给了你些许薄面,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哦?”我的眉间轻轻一挑,干脆一个翻身,直接胯坐在了青石棺椁之上,撕下一张贴在上面的黄符,玩把着说道:“不客气?你打算怎么对我不客气呀?”
“你刚刚那些小伎俩,不是全都对我使出来了,结果不管用了吗?”
“我看啊,你现在该是黔驴技穷,又死要着面子不肯低头,害怕被我看穿了吧?”
被封印在棺椁内的女人没有吭声,也不知,是不是被我说的有些心虚。
我一张张的撕下青石棺椁上贴着的黄符,眼底有些发红,笑得诡异地又说:“你知道吗?”
“之前我是真挺怕的,挺怕这里的封印若是被解开了,你从封印里逃出来之后,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你怎么办?”
“可是现在啊……”
“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我只觉得你好香好香啊,香得我真是恨不得,立马把你从这青铜棺里抓出来……吃了……”
“你说……”
“我用这禁术吸人血,吸同类的修为,都能有那样的奇效,你好歹也是西王母飞升前,留在人间那抹善念分裂出来的另一面……”
“我若是将你吞了,那会怎么样啊?”
我的话音才刚一落下,身下的青铜棺椁忽然微微一颤,像是将那棺中的女人也给吓了一跳。
她努力地压制着心中的惊慌,咬牙对我怒出一句:“你……你真是个疯子!”
“你……你就算改良了那道禁术,亦或是发现了那道禁术的另一种用法又能怎样?”
“你……你不过一介肉体凡胎,吸了那些煞气和阴气,没有爆体而亡,已是你的侥幸,竟还妄想一步登天?就不怕死在这儿吗!”
“一步登天?”我一边笑着,一边撕下青铜棺椁上所贴着的最后一张黄符,放在面前轻轻吹了一下。
这张历经千年的符箓,立刻在我手中化为灰烬。
“富贵险中求,不试试怎么知道,怎样才能一步登天呢?”
语落瞬间,偌大的石室,忽然变得鸦雀无声。
那几百具好不容易,从镇压那个女人,最后成为她奴仆的白骨们,早已被我敲骨吸髓,吸了个干干净净。
其实我也能感受到,我那不断喷张着的血肉,像是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吸下去,我的身体马上就要被这些来不及消化的能量给直接撑爆。
可我……可我也不知道此刻的我,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变得这么贪婪又无制,意识清醒又模糊。
脑子里除了将这个女人一块吃掉的念头之外,不仅再无其他,甚至连谢应渊的安危,李惊棠的去处,都被我莫名地抛掷脑后,想都想不起来了。
下一秒,只听“咔”的一声响起,缠在这具青铜棺椁上的一根手臂粗的铁链,被我轻松捏碎。
女人像是立马意识到,我根本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来真的的时候,连忙换了副嘴脸,对我来了一句:“你是不是忘了?”
“我是你师兄许清临的生母!”
“你若敢伤我一根毫毛,你日后如何与你师兄相处?”
她这话一出,我只觉得好笑至极,轻轻将头抬起,朝着墙壁上被钉死的那具枯骨看了过去。
我勾着嘴角,冷笑了一声,说:“好像这具白骨,更像我师兄的生母一点。”
“我虽不知,你为何会与她一起被封印在这里,但你怕是撒谎成瘾了吧?人儿正主就在你的头顶上呢,你也敢冒用别人的身份?”
女人瞧见自己的谎言被我无情戳破,不仅没有半分惧意,反而理直气壮地对我回道:“那是因为,她堂堂一个被天地灵气孕育出来的罗刹,明明可以雄霸一方天地,却傻到被那儿女情长所绊,将自己害成这样也就算了,还浪费了这么好的一副身子!”
“她笨,她蠢!她做不到的事,我来帮她做,也算是对得起她这副身子了!”
“可我没有想到啊!只差一点!就差那一点,我本来都要成功了,那小丫头片子身上的蠢货,非要一路追来这里,哪怕冒着与我同归于尽的风险都要阻止我!”
“最后害得我被这青铜棺椁封印了千年也就算了,她也没落得个什么好下场,害人害己,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