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传出去了还怎么混？
还有，自己什么时候尿的？为什么没感觉呢？
随即狠狠的瞪向长孙涣，这混账兄弟早知道居然不告诉自己？
“兄长，你别这么看我，是你尿了又不是我尿了。”
话音刚落，只见长孙冲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
一定是自己晕过去的时候尿的，天气又热，动一动汗水都能浸湿衣衫，感觉不出很正常。
可是、这怎么能承认呢？
“胡说八道，阿耶你别听他的，我这是汗。”
长孙无忌老脸一红，幸亏没有外人，否则这老脸都要被丢尽了。
自己的儿子被打尿了？张国公府长子被打尿了？
“还不赶紧去换衣服！混账东西，你给我在家好好的闭门思过！”
长孙无忌走了，长孙冲吃人的眼神瞪着长孙涣，可老二根本不怕，快步跟上父亲。
有父亲在，兄长根本不敢炸毛。
不过长孙无忌也没给他好脸色，驻足呵道：“你跟着作甚？还不滚回去上学。”
“阿耶，我和老师请了半天假，下午再回去。”
“不行，你立刻给我回到学院去，告诉你那些弟弟，等休沐日我要好好检查你们的功课，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在学院不好好学，就等着被收拾吧。”
长孙涣瞬间呼吸一滞，这怎么还牵扯上他们了？
可看着父亲那十分难看到额脸色，终是没敢多说什么。
“我这就回去。”
长孙涣刚要转身离开，长孙无忌思虑瞬间，还是觉着自己应该去趟王府。
“等等，我和你一起。”
“父亲也去？”
长孙涣有些懵，这是因为长孙冲惹出了事，要去给他们兄弟也教训一顿？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长孙无忌没好气的瞪了自己这个二儿子一眼，满脸的嫌弃，有点小聪明，但不多。
心中也能越发的笃定齐王所言，自己这些子嗣若是不严加管教，说不定哪天惹出的祸事就能让家族败亡。
另外他也想知道，长乐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的长子丢这么大的人。
顺道说说自己这个侄女，多大的仇？这般不顾及舅父的脸面岂能行。
而此时的齐王舒服的躺在竹制躺椅上眯着眼，听到长孙无忌来了，瞬间没了睡意。
嘴角扯起一个怪异的弧度。
可等到长孙无忌进门，就见到齐王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
“贤侄，可是打扰你午休了？”
“舅父来了，快请坐，刚招待外使，喝了点小酒，小憩一会儿。”
“贤侄勿怪，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冲儿的事。”
他话没完，王夜率先抢话道：“哦，舅父打算如何处置长孙冲？”
长孙无忌瞬间一噎，处置？？受伤的不是我儿子吗？还要我处置？
“贤侄啊，冲儿到底在学院作了什么？他晕过去的原因可是因为长乐？”
“他没跟舅父坦白？”王夜故意表现的一脸诧异，这可让长孙无忌糊涂了。
不就是拦住长乐说说话吗？还有别的事？
“听说是跟长乐说了几句话，后来不知为何长乐拿出一根小棍，碰了我儿一下，然后他就受伤晕了过去。”
“舅父，你听到的消息不对。”
“哦？愿闻其详。”
“长孙冲自入学以来，屡次纠缠长乐，今天更是过分的想要对其动手动脚，受了惊吓，才下意识使了我给她的防御手段。”
王夜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表面是汹涌。
可长孙无忌却皱起了眉头，事情发生在学院，而王子公主都在场，此事必然会被陛下知道。
可陛下的意思很明显，长乐是要嫁给齐王的。
他的内心自然偏向自己的儿子，可停留在说几句话倒也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现在却是出了这事，恐怕不好收场了。
“长乐在学院职务是老师，学生屡屡骚扰、纠缠、甚至上升到调戏、非礼。”
“为了学院礼法，我决定将其开除。”
长孙无忌瞬间脸色垮了下来，自己刚花了大价钱才几天，开除？
岂不是说自己的长子会和其他人的差距越来越大？
乃至于大到凭借自己的身份也难被重用的地步？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陛下那里可能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对长子照顾一些，可自己那个妹妹，连他都屡屡压制，更别提那侄子了。
“贤侄，这件事是冲儿做的不对，可毕竟我们也不外人，这次小过能否饶他一次？”
“舅父，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王夜平静的问道，这种平静反而让长孙无忌很不安。
“你说！”
“假设，我是说假设啊，假设您贪污受贿，陛下很重感情，根本不计较你的过失，依旧待你如初。”
“然后，你的儿子、孙子、长孙皇后其他宗亲，因为不会受到惩罚，都伸手贪污。”
“那等民愤四起，国家亡了，我想问问舅父，你们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长孙无忌瞬间脸色无比难看，什么下场？
远的不说，宇文述是隋炀帝宠臣，收受贿赂、卖官鬻爵，虞世基任内史侍郎，隐瞒军情、蒙蔽皇帝。
隋灭亡后，宇文化及发动江都兵变，二人皆被处死。
两个家族哪怕及时攀附，也再难回到原来的鼎盛，而且极容易被人旧事重提，遭到清算。
“还有最重要的你也好好想想，你所辅佐的皇室会是什么下场？”
一瞬间长孙无忌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恐怖画面，他知道这有些危言耸听，可却容不得他不去深思，因为诸多前事并不远。
“我皇叔和婶娘有意将长乐嫁与我，长孙冲却做出如禽兽之事，让我这个学院山长，怎么容他，我皇叔和婶娘又如何看待？”
王夜补刀不断，势必让长孙无忌狠狠收拾一顿，整肃家风。
不过若是以为这就完了，那可太小看齐王的小心眼了。
从长孙冲招惹上他的那一刻，他的下场就注定比李泰还惨。
“古人有言，纵子如杀子，富不过三代。皆是、前人种因果，后人遭报应。”
“难承富贵命，起因皆纵容，舅父想让我网开一面，就不想想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