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这几日盯着公孙蛮,皇贵妃并未召见她。但玉瑶公主与她在御花园相遇,很是喜欢,便常宣她进宫相伴玩耍,其他,并无异常。”老猴跪在殿中回道。
赵锦绮冷笑一声:“皇贵妃还是这么谨慎,好了,你不必再盯着了,换个普通暗卫去。”
老猴:“主子,属下还未查实皇贵妃与公孙蛮是否有往来。”
赵锦绮笑笑:“或许是在玉瑶的闺房里,或许是皇贵妃扮成了某个不起眼的小宫女早已与公孙蛮见过了,后宫女人要要躲开被人盯梢的手段有很多。玉瑶这个皇贵妃的女儿能与从未有什么机会相见的南疆小郡主忽然成了亲密闺友,便已证明了皇贵妃与公孙蛮确实是有关联的。”
老猴有些疑惑道:“主子你这么笃定?万一,万一是两个女子一见如故呢?”
赵锦绮笑着起身去抱跑进门的招财:“换成我不了解的人我是拿不准的,可若是皇贵妃娘娘,呵呵,欲盖弥彰!”
她将一只宝盒递给老猴:“你这两日还要辛苦些,带些人到奴市和那些出售暗卫的江湖组织去看看,募集些武艺高强或者有特殊能力的人,你要亲自把关,身世清白些,最好不要那些与京城勋贵有纠葛的。”
老猴:“特殊,能力是指什么样的?”
赵锦绮:“跟呼伦似的,能打褂算命的,能降妖捉鬼的,只要身上有本领的,你尽力去招纳,越多越好,钱不够再回来取。”
老猴应了一声,打开那盒子看一眼,顿觉心惊,厚厚几沓,全都是银票,真就跟不要钱的纸一样垒在那儿:“够,够了!”
走出门,老猴看着手里的宝盒,他隐隐觉得接下来主子要有大动作了,他不敢耽搁,收拾行装便出了皇宫。
赵锦绮觉得这几日宫中倒是安稳,听闻大梁的使团没再去烦扰过父皇,她总算稍稍放下心来。可不知为何,心中总还隐隐有些不安。
趁着天晴,便出门透气,转着转着,走到了御花园,遇上了闻训古,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闪过惊诧。
“闻将军,你怎么在这儿?”赵锦绮问道,眼神却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枯藤缠绕的长廊,那里似乎有人。
闻训古一拱手:“拜见公主殿下。在下今日闲暇,便来逛一逛这御花园。”
“是嘛!你一个人?”赵锦绮说着越过他,往长廊里走。
闻训古拦住她:“公主且慢!”
赵锦绮看向他:“你拦我做什么?莫非这里有什么我见不得的人?”
闻训古:“不,不是。在下只是寻一处地方寻不到,想烦请公主殿下指路。”
赵锦绮:“什么地方?”
“听闻御花园有一处设着公主的擂台,在下素来对箭术十分感兴趣,不知可否有幸观摩?”闻训古道。
赵锦绮又看一眼那长廊深处的若隐若现的身影,笑道:“自然可以,那何不叫与你同行之人一起呢?”
“哦!他,他们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不必强求。还劳烦公主为在下带路,请!”闻训古说着挡在赵锦绮面前,做出个请的手势。
赵锦绮转身之际,看了珍珠一眼,珍珠会意的低了下头,默默往众宫女后面退。
赵锦绮走出几步,便听到后面长廊里有脚步声和说笑声传来,她放缓脚步,果然,没多久,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闻将军,你这是要丢下我去哪儿?”
赵锦绮与闻训古回头,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都迅速让到两旁。赵锦绮看到说话的是太子丹,而他旁边站着的……是冰妞。
“梁太子殿下,你这是……?”赵锦绮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太子丹看了眼冰妞:“丹不慎受了些伤,幸亏得公孙大夫妙手回春,才救了丹一命。”
赵锦绮走近些道:“是嘛!伤在哪了?很严重吗?倒辛苦太子殿下专门跑进宫来寻医。”
太子丹手按上胸口:“不严重,谢公主关心。说来惭愧,小郡主从我们那儿搬出去,我这一时受了伤,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乱去请大夫,便跑来找熟人了。”
赵锦绮看了眼太子丹手按的位置,又看一眼冰妞脸颊的绯红,再听他口中堂而皇之的说什么熟人,也不过南疆冰妞生辰宴的一面,大周国宴的一面,仅此而已,他就敢称熟人?
看着太子丹脸上的笑意,和冰妞不太正常的神情,她顿觉有种自己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怒冲上头来。
更要命的是,冰妞如今替父皇解毒,手里掌握的可是父皇的命,太子丹靠近她,定然目的不纯。
他对付女人的手段,她怎会不知?冰妞这样纯良的,怎么能在他手里讨到好?
她忽觉一阵眩晕,腿脚一软,往下栽去,眼看太子丹伸手过来,赵锦绮后退一步冷着脸道:“别碰我。”
她被身后的闻训古扶住,元宝等人忙上前来接过扶着赵锦绮,冰妞提着药箱紧张的跑过来,伸手去摸赵锦绮的脉,却被赵锦绮反手拉住:“公孙大夫,我头晕的厉害,烦你送我回殿中诊治。”
转头又对闻训古道:“闻将军见谅,我忽然身子不适,让我的宫女珍珠她们带你们去擂台那儿,我且得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闻训古拱手应了两句。
赵锦绮又对着太子丹勉强挤出笑意便告辞而去。
太子丹面色难堪,因为他发现那女人方才一瞬间流露出的厌恶不像是演的。想了半天,他想到,定然是看到他和公孙离在一起她吃醋了!想到此,他满意的笑了,可心中对赵锦绮方才的冷脸还是又记了一笔,打算着有一天在她身上讨回来。
锦骄殿中,赵锦绮拉住冰妞要给她诊脉的手,急道:“太子丹何时与你接触的?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还有,他有没有问起你父皇的身体?”
冰妞看她满眼焦急,拍拍她的手道:“你别急,小心又头晕。你这一股脑问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个。”
赵锦绮:“我能不急吗?我跟你说,他就不是好人,你别嬉皮笑脸,快说。”
冰妞便老老实实交代:“前日,他忽然就来了,伤在……伤的挺严重的,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放心,他一个病人,能对我做什么,再说,我们南疆的女子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就是怕他是冲着陛下来的,所以除了前天帮他处理伤口,昨天今天,我都是把他带离太医院替他换药的。”冰妞继续道:“除了第一日他随口问过一句我在国宴上为何那副打扮,我没有回答。他也再未问过一句关于陛下的话。”
赵锦绮:“行,我回头找别的太医替你,你不许再让他靠近你。”
冰妞睁圆了眼:“为什么?”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他不找!他接近你定然目的不纯。”赵锦绮道。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泄露任何关于陛下的消息的。”冰妞道。
赵锦绮气得从榻上蹦起来:“就算没有父皇这回事,你也不许接触他。”
“凭什么?”冰妞也站起来。
“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看看你今天那个脸红的样子,我不能看着你受伤害。”赵锦绮气道。
冰妞脸又红又烫,她气鼓鼓分辩道:“我是大夫,他只是我的病人。赵锦绮,你管好你自己,我的事,我有分寸,不用你管。”说完转身提起药箱就跑。
赵锦绮气得脑袋一阵眩晕,一屁股坐在榻上,扶着头险些哭出来,心中竟颇有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气愤和无奈。
缓了许久,珍珠回来报说,闻训古在擂台也试了一把,只射中了一只戒指,两人在御花园逛了一圈,已经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