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程始重复了一句,似乎还在想他的舅父是谁。
程老夫人也被这话转移注意力,急得根本管不上那边瞪大眼睛哀怨的李管妇。
“儿啊,你舅父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你可得救救你舅父啊!!”
“阿父得准备一下,将军可能没一会儿就会来家里拜访了。”
她并不担心凌不疑会威胁到家人,毕竟她最清楚不过,阿父阿母刚正不阿,绝不会是偷盗军械之人的帮凶,就跟凌不疑相信她一样。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战场上与程允初的生死之交,岂会是一击即破的呢,更何况这件事情也没得出最后论断。
至于大母的亲弟弟,这件事情自有将军定夺。
其他人听闻这几句话,顿时比刚刚见到程允初时,脸色还要苍白,谁人不知她口中的将军是谁?
那可是凌不疑啊!
立下赫赫战功,晃一回京,风光正盛,没有人会想去触他的霉头,更别提偷盗军械之事还牵扯到了他们身上。
相比之下,当然是他们自己的安危要紧,程老夫人一脸急色的看着程始,家里的顶梁柱。
“儿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你舅父他不可能会干这种事情的啊!!”
程允初对着她那边的耳朵都被震麻了,眉头微皱,“大母,阿父阿母,舟车劳顿,你们早些休息,女儿也先带嫋嫋下去休息了。”
程始没什么意见的点头。
可是有意见的人还是不少。
比如躲在程老夫人身后的二房媳妇,余光看过去时一脸不满。
原因也不难猜,不就是程允初没有礼貌的称呼她吗。
程允初承认自己确实是故意的,但那又如何,二房的那些小伎俩不是第一次,她看不惯二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更何况今日看见嫋嫋这般,她还未曾讨个说法,二房最好是安分些,否则,程允初也不会放过他们。
程允初丝毫不搭理她,带着程少商和莲房一块下去,经过李管妇他们时,漫不经心道,“都没吃饭吗?盯紧点,若有一丝遗漏,不可饶恕!”
挥棍子的几人一顿,立即使出吃奶的劲。
程允初这才满意的颔首,还不忘挡住程少商,让她看不见这血腥的场面。
眼看莲房带着她越走越偏,程允初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松开过,等到了程少商的闺房,程允初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莲房,你们何时搬到了这后院偏房?”
这一问,莲房直接委屈的将这几年所有憋屈事都说了出来,程少商拦都拦不住。
“嫋嫋,你怎么也不曾在书信里写过这些?”
“三娘子,女君的书信他们都......都会查看的。”
好,好得很!
程允初简直被气笑了。
她在家里的时候,大母重男轻女便算了,至少有她在,还能护住嫋嫋,她不在之后,嫋嫋就直接被送到乡下,吃不饱穿不暖!
“莲房,先侍候嫋嫋梳洗,等会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说着,程允初又拎起桌上的配剑,不过,她倒是褪下一身的盔甲,看起来比先前柔和不少。
“阿姐,这是要去做甚?!”程少商担忧的问道。
“没事,阿姐只是去帮他们挪窝。”程允初偏头在她耳边低语,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平白为她增添了一丝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