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初大步迈出,脸上的笑意在房门关紧后彻底消失。
吹响腰间的口哨,只见两道人影窜动,一男一女落在她身前。
这两人是她独自前往前线时,在路边救下的兄妹,自那以后便一直跟在她身边,这几年来也立下不少军功。
别看她回家时身边没人跟着,但她身为凌不疑身边的副将,暗中也会是有人跟着的。
“晚棠,晚屿,刚刚的话你们听见了么?”
“听到了,将......三娘子,属下们手脚麻利着呢!”晚棠是个活泼的性子,听见这话首先跳出来回答。
他们二人对程允初家里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在暗地里早就看二房那位不顺眼了,更别提他们还看到了萧夫人和二房媳妇的对话,就是一个欺软怕硬又贪图享乐的家伙。
程允初闻言,嘴角又重新扬起礼貌疏离的淡笑。
“哎呀三娘子这是来做甚?”二房的媳妇正惬意的坐在位置上喝花茶,见到来人是程允初,嘴角僵硬的扬起。
不知怎么的,那笑容还带着一丝谄媚。
程允初微微一笑,目光渐渐扫视过屋内众人,只是小憩喝个茶而已,就用了三四个人伺候,“叔母,这主屋住着可舒坦?”
浅言于此,二房媳妇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之前就萧元漪一家数这程允初最难对付,更别提这下立了大功回来。
有小道消息还说程允初立了大功,受到凌不疑的器重,这次跟着回京就是要一起嘉奖,没准能混上一个将军当,这样他们二房也能跟着沾光。
所以,程允初这个小娘子还不能得罪。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程允初,早已是战场上扬名一时的女将军,只不过这消息还未曾在京中传开。
这么想着,二房媳妇笑得越发谄媚,言语中还在试图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三娘子,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情要同叔母商量吗?”
奈何程允初根本不吃这一套。
“叔母应当听过,治国先治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将军在军中最是见不得那些不守规矩的人,因得我也听不得见不得一些不守规矩的人,尤其是......这些明知故问还鸠占鹊巢的人。”
那四个字被她格外加重语气,目光直直的盯着她,虽是笑着的,但其中却是带着从未有过的疏离和冷淡。
“这......这叔母知道的,只是天色已晚......”
她还未曾说完,就被程允初打断了,“无碍,我知道叔母身子不好,手下人手脚也不麻利,没事,我正好有两个手脚麻利的手下,也用不着叔母动手,你只需告诉我们搬到哪里去就好。”
说着,程允初挥了挥手。
晚棠和晚屿飞速进屋,分工协作,晚棠去整理私物,晚屿则是整理一些其他物品。
“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放肆放肆!三娘子这便是你的礼数吗!我可是你的长辈!”
二房媳妇看见她动真格了,逐渐慌张起来,眼见拦不住他们,就跑到程允初面前‘跳脚’。
只见程允初连那最后一丝笑意都消失不见,一字一句,“礼数?叔母是指长辈扔下小辈在乡下不管不顾任由下人欺辱,还是指霸着主院不放,让程家的主家人住在偏院?!我程允初算不上文雅人,但也懂得,礼数是要因人而异的。”
话已至此,东西也差不多搬完,晚棠甚至端了几盆水进来,上上下下都预备擦洗一遍。
程允初斜着瞟了一眼她,“叔母还不走吗?打算跟我们一块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