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忿斯比程熙来得还快,甚至还带了礼物。
“你挺周到啊?”安迷修回到办公室,看见他手上提的两个盒子忍不住打趣,“不过为什么只有两个?”
“库拉让我带的,她说程熙回自己家不用带,这是给我们俩准备的。”
“乔奢费呢?他不在咱们俩也得替他送啊。”
库忿斯看了眼和程熙说话的路法,凑近安迷修低声说道:“库拉说反正他也不在,她懒得准备他那份,让我自己想办法。”
“......”安迷修看着库忿斯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一会儿路上再买一份嘛!”库忿斯大大咧咧地笑着。
另一边路法正朝程熙语重心长地说着什么。
“我认识奇沃克这么久,他这已经算是低头了,你们父女俩哪有那么大的仇,回去好好说话,别吵架。”
“是,总长,我记得了。”程熙乖巧地点了点头,路法这才站起身带着几人朝外走。
程熙原本真以为她今天能和奇沃克好好交流,但到了巷子口,几人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巷子里摆满了缠着红绸的箱子。
“这什么?谁家办喜事让咱们赶上了?”库忿斯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安迷修,伸出手指挑开一个箱子缝,里面装了满满的晶石,每一颗都璀璨夺目。
“嚯——”
“大手笔啊!”
三人正惊叹着,路法喊了他们一声,库忿斯缩回手,被打开的箱子啪嗒一声合上。
路法抬腿朝奇沃克家里走去,几人连忙跟上去,还兴冲冲地讨论着。
“这么多,我可真是开了眼了,这是来提亲的吧?”
“应该是吧,还真是头一回见这么大排场,就是有点儿堵塞交通吧?多影响其他人进出。”安迷修皱着眉,库忿斯看着他这副老派的样子忍不住咂舌。
“啧啧啧,你这人真没意思,人家一辈子就这么一回,这大喜事谁计较这些?”见他要反驳,库忿斯又连忙开口堵他的话,“你——要是不乐意,等你成婚的时候我都给你摞起来,这样就不堵了!”
“哈哈哈哈——”程熙在一边听着两人斗嘴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你别笑了,我看你和小乔也差不多了,放心吧,等你俩办喜事的时候,我和安迷修一定给你们整个更大的排场!当然了啊,那箱子里的聘礼就让小乔自己想办法吧,那么一大箱子晶石我可买不起!”
库忿斯揽着安迷修的肩膀拍拍胸脯,认真的语气逗得程熙笑着点点头。
“好,那到时候给二位将军单开一桌。”程熙故意朝他们作揖,三人笑着你一句我一句跟在路法后面。
直到路法的脚步停下,他们站定,很快脸上的笑容僵住。
“这...这聘礼怎么是搬进你家的?”
“乔奢费回来了?”
“他居然偷偷存了那么多钱?!那箱子晶石顶我几百年军饷了!”库忿斯义愤填膺地说完,率先跟在路法身后走进院子。
“程熙......”
安迷修比库忿斯反应得快,从刚刚路法脸上怔愣的神情看出,根本不可能是乔奢费提前回来了。
程熙像是没听见,木讷地踏进门槛,隔着院子远远地看到正屋里坐着的人。
“总长!”
见路法进来,一位中年男人连忙站起身,他明明和奇沃克差不多年纪,头发却冒出几缕花白,下巴上精心修剪整齐的胡子也掺杂着几根白,路法看到他后一脸惊讶。
“哟,佐尔顿!我说奇沃克怎么想起来突然请我吃饭,原来你也在啊!”路法说着,坐到正中间的椅子上,“你不是忙着你的新研究吗?怎么有空来奇沃克这儿?”
“有好事,我当然要来凑凑热闹,那研究哪比得上大侄女的终身大事重要?”
他说完这句话,程熙和安迷修刚好进门,库忿斯也看清楚形势,站在路法身边不敢说话。
看到坐在佐尔顿对面的雷戈尔,程熙顿时明了。
对上她锐利的视线,雷戈尔有些慌乱地站起身。
“阿熙。”
“终身大事?”路法细细品了品这四个字的含义,佐尔顿将桌上的木盒推到路法面前。
“总长今天可是个重要角色,王有令,总长要不要看一眼?”
奇沃克全程坐在桌子另一边,一句话都没说,连程熙进门也只是淡淡地抬眼瞥了她一眼。
路法打开匣子,看到里面薄薄的金片,仔细读了一遍上面拓印的字,重重合上木匣,神色复杂地看了程熙一眼。
“你今天就是来做这个的?”
听出路法语气里的质问,佐尔顿有些心虚。
“王的意思,我也不好抗拒,但...毕竟也不是坏事,”他摸了摸鼻子,随后把话题转到程熙身上,笑眯眯地上前,“小熙回来了,来看一看——”
程熙完全没理他,话没听完就转身朝外走去。
“程熙!”一直没出声的奇沃克忽然站起身喊住她,“你今天要是敢走就别再认我这个父亲!”
程熙顿了顿,佐尔顿以为她要妥协了,没想到她也只是停了一瞬,继续朝外走。
“这是王的命令!违抗是大罪,你要害死程柳吗?!”
程熙停下脚步,她刚好走到门口,程柳站在院子里,脸上带着愧疚,那只机械狗安静地趴在他脚边,难得没有叫唤。
程熙转身回到屋子,走到雷戈尔面前。
“你故意的,你也学会了用程柳要挟我是吗?”
“我不是……我没有,阿熙,其实我……”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很多遍了,你听不懂吗?那我就再告诉你一遍,我不喜欢你我永远都不会嫁给你,雷戈尔,从今天开始,我们连朋友都不算了。”
“阿熙!”雷戈尔下意识想去抓她的胳膊好好解释,却扑了个空,程熙退后一步,雷戈尔失落地低下头。
“如果乔奢费不能娶你呢?如果他要娶别人呢?”
“世界上没有如果,他也不会娶别人。”
雷戈尔听着她的回答却依旧不死心,看着程熙脸上坚定的表情是为了别的男人,他嫉妒地快要发疯,想到父亲说过的话,决定实践一把,用权力将程熙留在自己身边。
雷戈尔坐回椅子上,难得语气强硬地对着程熙说话。
“这是王的命令,不管你怎么说,只要你不答应,今天我就不会走。”
“那如果我说我怀了乔奢费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