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晨曦微露,沈家便热闹起来。
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完早饭,孩子们背着沈婉兮给制作的书包蹦蹦跳跳地去了学堂。
随后,沈婉兮叫上沈兰一家三口,一同登上马车,朝着外祖母家出发。
沈书、柳铁柱、陆逸三人坐在车辕外,熟练地挥动着马鞭,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乡间小道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辙印。
沈婉兮、马紫茵、冯苗、沈兰、大丫、二丫几人坐在宽敞的车厢里,气氛格外活跃。
沈婉兮从空间里拿出各种精致的点心、新鲜的水果,还有软糯的糕点,香甜的气息瞬间弥漫在车厢内。
大家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分享着各自的趣事,欢声笑语不断。
沈婉兮还贴心地给外面赶车的三人递上一些吃食。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路边的田野里,麦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
就这样,经过大半个时辰的路程,终于抵达了外祖母村的村口。
村口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像是一位慈祥的老人,静静守望。
沈婉兮率先跳下马车,望着熟悉的景象,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外祖母 。
马车刚进外祖母所在的村子,便如石子投入深潭般激起层层涟漪。
围坐在老槐树下的大妈大婶儿们起身张望,抱着孩子的妇人快步凑到路边,连在村口嬉戏的孩童都举着自制的竹蜻蜓围了过来。
“这马车瞧着气派,莫不是镇上的富贵人家?”一个头戴斗笠的农夫伸长脖子,盯着车辕上衣着整洁的沈书三人。
“哪有富贵人往咱这小村子钻的?”梳着髻的妇人轻轻摇头,目光却紧盯着雕花车窗,“该不会是哪家闺女出落得有出息,带着夫婿回门了?”
人群中突然响起孩童清亮的嗓音:“我瞧见了!车上有个大姐姐生得可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
这话顿时引得众人交头接耳,议论声愈发嘈杂。
几个胆大的甚至小跑着跟在马车旁,试图透过晃动的车帘一探究竟。
而车厢内的沈婉兮等人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禁相视而笑。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那不是徐家外孙和外孙女婿吗!”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将目光聚焦在车辕上的沈书与柳铁柱身上。
经这一提醒,大家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这才恍然惊觉——可不是嘛!
只见沈书身着藏青织锦长衫,领口与袖口绣着细密的云纹,柳铁柱则穿着深灰劲装,衣料挺括有型,两人身姿挺拔地坐在车辕上,手中缰绳握得沉稳,一举一动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气派。
要不是有人眼尖认出两人眉眼轮廓,任谁瞧了都以为是镇上哪家富贵公子。
“怪道认不出来!”有老妇人拍着大腿直感叹,“往日里沈家兄妹衣裳打着补丁,柳家小子总穿粗布短打,如今这一身行头,怕不是赶上镇上的老爷了!”
另一个村民凑近马车,指着车辕上的鎏金装饰咂舌:“还有这马车,以前沈家连辆板车都凑不出,如今竟能驾着这等气派玩意儿!”
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惊呼声、赞叹声交织成一片。
人群中突然有人指着陆逸,语气带着猜疑:“这可不好说,中间那位小哥瞧着眼生得很,谁知道是不是沈家的马车?”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陆逸,只见他身姿笔挺地坐在沈书与柳铁柱中间,一袭玄色劲装衬得眉眼愈发冷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确实从未在村里露过面。
“说得也是!”有个汉子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道,“说不定是给哪家大户赶车,顺路捎上沈书和铁柱罢了。沈家从前连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钱买马车、置新衣?”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声中夹杂着意味深长的冷笑。
“人啊!人穷了被人踩,发达了又遭人忌。”角落里传来一声叹息,却很快被淹没在众人的议论里。
几个妇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怀疑;几个年轻小伙更是撇着嘴,满脸不屑。
马车上众人神色自若,仿佛外界的议论不过是耳畔清风。
沈书稳稳握住缰绳,扬鞭轻喝,马车径直朝着徐家驶去。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扬起细碎尘土,惊起檐下麻雀扑棱棱乱飞。
当马车在徐家门口稳稳停下时,沈书利落地翻身下马,抬手叩响斑驳的木门。
“来了来了!”门内传来大表嫂夏氏爽朗的应答。
木门吱呀洞开,夏氏瞥见门外的人群与气派马车,先是瞪圆了眼睛,满脸惊愕,转瞬便喜笑颜开,扯着嗓子朝屋内喊道:“祖母!阿书他们来了,还有婉兮妹妹也来了!”
紧接着,她忙不迭地侧身让路,热情招呼:“快进来,快进来!外头日头毒,别晒着!”
陆逸牵着马车跟在最后,目光扫过徐家门口褪色的对联与土砖砌的房子。
白发苍苍的徐老夫人拄着桃木拐杖,颤巍巍地从堂屋迎了出来。
如今的徐老夫人已经71岁高寿了,是十里八乡岁数最大的人之一了。
如果不是沈婉兮之前悄悄给他吃了青冥寿丹,增加了10年的寿命。
不然徐老夫人早在沈婉兮刚穿过来的那年就该过世了,如今已过了四五年。
她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泛起泪花,颤抖着双手抓住沈婉兮的胳膊,声音哽咽:“我的乖囡,可算把你盼回来了!这几个月,祖母天天都为你祈福……”
沈婉兮眼眶一热,俯身抱住老人,轻声安慰:“祖母,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还带了好多京城的稀罕玩意儿给您。”
说着,她转身和马紫茵和冯苗等人从马车上搬下礼物。
精美的绸缎、香甜的糕点、精巧的胭脂匣子,一样样摆满了院子里的石桌。
夏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拉过沈兰的手,上下打量:“瞧瞧这衣裳料子,怕是只有镇上才有卖的吧?”
沈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都是沾了婉兮的光。”
这时,陆逸牵着马车绕到旁边安置。
徐老夫人这才注意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疑惑地看向沈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