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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年并不想被外人知道他一把年纪了还跟爱人闹离婚,所以一直在尽力遮掩,遮掩的方法就是转账。

除了原本的工资和奖金,汝辉还给来贵阳支持建设的员工额外发放补贴工资,按照张松年的级别,他每个月的补贴足有一千多块。以前张松年会在原本的工资里留出一小部分供自己生活,后来他爱人动不动就闹,他就把工资全额转账回去,只留补贴用来在贵阳生活。

工资全转回去爱人还在闹他能怎么办呢?就只能从那一千多块的补贴里面抠搜了。好在厂里有食堂有宿舍,厂子投产后张松年不经常外出,每个月两三百块足够他用,于是他就把花不完的攒起来,爱人一闹他就转账。

直到出现家属楼的事,张松年发现转账大法再也不好使了,他爱人这回说什么也不要钱,一口咬定非让他这个副厂长给小舅子弄一个购买名额不可。

好在张松年远在贵阳天高皇帝远,他爱人再怎么闹也到不了眼前,事情于是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但张松年万万没料到他爱人竟然胆大包天到越过他,自己找上了贺兰,并且直言不讳要求贺兰给张松年的小舅子夫妻俩弄两个正式工名额。

贺兰闻言就是一愣,心说不应该啊,两个正式工名额而已,张松年一句话的事,为什么让他爱人亲自来找自己?

抱着怀疑的态度,贺兰开始对张松年的爱人大讲特讲厂里的难处,顺便夸奖了一下张松年对厂里做出的巨大贡献,反正言外之意就是张松年大公无私,一定不会给厂里起到不好的带头作用。

张松年的爱人没有半点与有荣焉的意思,话音一转忽然说道:“那这样吧,厂里不是准备给老张分一套小洋楼么,小洋楼我就不要了,换成两个正式工名额,这样总行了吧?”

拿她的东西来换她厂里的正式工名额,这脑子未免也转得太快了吧?贺兰简直叹为观止。

她假作为难,说道:“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小洋楼的分配那是经过村民大会正式表决的,您现在要拿它换工作,怎么也得经过村委会允许才行。”

凭借贺兰对张松年的了解,如果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他应该不会搞举贤避亲那一套,这里面一定有隐情,所以她既没有当场答应张松年爱人的要求,也没有说不答应。

张松年的爱人见贺兰没有直接拒绝,便以为事情还有门儿,于是拜托贺兰跟村委会多说几句好话,并说:“你让谁来看都得说是你们厂占便宜,一套小洋楼可比两份工作值钱多了。”

临走前她又放低姿态请求贺兰不要把她来过的事情告诉张松年,因为张松年十分厌恶家里人插手他的工作,被他知道后一定会大发雷霆。

她不会想到贺兰堂堂三个厂的厂长,亲口承诺的事还能不算数,转过头来到贵阳她就把事情直接跟张松年和盘托出,并说:“安排两个人进厂而已,叔您就别跟婶子闹矛盾了,也不用您拿小洋楼换工作,直接让他们来厂里上班就好。”

谁知张松年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好半天后忽然毫无预兆地说出一句惊掉贺兰下巴的话:“小贺,我能不能以后继续留在贵阳?给小陈当副手也行,总之我不想回卫宁了。”

贺兰托住下巴,诧异问道:“叔,你可别吓我,当初说好了你是来支援建设的,怎么支援来支援去就不想回家了呢?你让我怎么跟婶子交代?”

“别跟我提她,提她我就一肚子气。”张松年本不想将家丑外扬,可是“家丑”既然已经找到贺兰那里主动献丑了,也就无所谓扬不扬了,他垂头丧气说道:“你千万不能给她弟弟和弟妹安排工作,那俩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松年是从自己儿子口中才得知,他那张存款按理来说应该有十来万的工资卡,现在余额也就不到两千块。十几万块钱,全被他爱人支援给娘家了。

这件事张松年常年在外并不清楚,只有他爱人和儿子知道。儿子跟妈一条心,从小又是在外婆家长大的,所以对自己妈贴补娘家的事张松年的儿子从来没有二话。

但是贴补归贴补,当他偶然间发现亲妈用亲爸的工资给舅舅还房贷、养女人、生私生子,任他再怎么通情达理也忍不住火冒三丈。

那些钱用来孝敬外公外婆无可厚非,凭什么还要给好吃懒做的舅舅养私生子?一气之下他就把状告到了张松年那里。

其实即使儿子不说,张松年也早有预料,自己爱人什么样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不过是看在自己父母在世的时候爱人确实尽心尽力,岳父母年纪又大了,所以在钱财上面张松年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不过他也以为他爱人是把钱用在了孝敬父母上面,从未曾想到岳父母没沾到多少光,好处竟全让小舅子一个人占了。得知实情后他勃然大怒,飞回卫宁跟爱人当面对质。结果他爱人当着儿子的面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言之凿凿就算是离婚、儿子再也不认她这个妈她也必须要给娘家续上香火。

张松年见跟她说不通,转身就回了贵阳,并干脆注销了她爱人握在手里的那张工资卡。

他爱人见张松年和儿子都对自己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生怕以后再捞不到好处,灵机一动这才想出了用房子从贺兰手里换工作这个主意。

她想的很好,任谁看来两个正式工的名额换一套小洋楼都是贺兰占便宜,所以贺兰肯定会忙不迭同意。这样既能解决弟媳对私生子的不满,又能给自己弟弟安排一份能够养老的工作,两全其美。

到时候就算张松年知道也晚了,他一个副厂长难道还能撤销厂长的决定不成?

但她没料到贺兰不仅没有同意她的提议,更没有遵守不把事情告诉张松年的承诺。

张松年里子面子尽失,这才在心灰意冷之下打定主意长期留在贵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