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晚风挟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轻轻掀动并未关严的窗扉。
担心斯内普膝盖会痛,温之余轻扯着对方换了个姿势。
魔药大师坐在沙发上,温之余长腿跨坐在他身上,任由对方的双手揽住自己腰间。
没有说话,他的手指缓缓梳理着斯内普散落的黑发。
指腹偶尔擦过发烫的耳尖,亲昵间带动着空中暧昧的气息。
心跳透过相贴的胸膛传来,平稳而有力,两人的呼吸渐渐同步,紧绷的肌肉也一点一点的松弛下来。
“好点了吗?”温之余低声问,手指仍在对方的发间流连。
长久的拥抱让身心都得以舒缓,斯内普终于还是从对方颈窝间抬起了头。
微微松开一点,斯内普收回一只手,另一手仍旧落在对方腰上。
也是这个时候,温之余才看清了他略显苍白的脸色,顿时心下一痛。
抬手抚上对方的眼尾,温之余皱了皱眉:“你做了什么?”
他说:“我们才一天不见。”
是啊,他们才一天不见。
垂下眼,斯内普低头唾弃着自己身体这怪异得有些恶心的反应。
“我不知道,”他说:“很奇怪……”
出口的声音很沙哑,沙哑得让温之余有些担心他的声带。
摩挲眼尾的手下滑至脖子,温之余指尖在凸起的喉结上来回打转:“哪里奇怪?”
抓住对方作乱的手,斯内普将其握在手心。
“说不出来,”魔药大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就是突然很想见你。”
不,其实不止如此。
斯内普艰难的把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夜风掀起窗帘,给温暖的屋内带来丝丝凉意。
不想给人带来麻烦,斯内普干脆越过这个话题,开始询问起温之余。
“你今天一直在家吗?”
看出来他不想讨论这件事,温之余无奈的往前靠了靠,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出去了,回了趟幽泉。”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落在对方腰间的手指蜷了蜷,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不是说放假吗?”
语气有些生硬,温之余知道,他其实并不是想听答案:“不如聊聊今天的某位救世主,你们的课程上得怎么样了?”
答非所问,也算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关于主线和计划,他并不打算让斯内普知道,也不打算冒这个风险。
涉及到死亡的事情,温之余被对方握着的手紧了紧,浅而又浅的抓着对方的手指把玩。
他不会让结局再次重演,教授会活下来,会好好的活下来。
“他……”
提到哈利,斯内普的脸色黑了黑,不是很想记起不久前的事情。
那种看完对方眼睛后莫名出现的感觉让他有些厌恶,并且止不住的想吐。
拉过一边的羊毛毯,斯内普微微调整姿势,让温之余能更舒适地靠在自己怀中。
“他和以前一样蠢,”斯内普说,“我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指望他能学会大脑封闭术。”
“他当然没有我聪明。”温之余低声笑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斯内普的黑发。
“毕竟全霍格沃兹都知道,”侧了侧头,温之余在对方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我才是斯内普教授最得意的…学生。”
最后两个字被温之余故意咬得很重,说完,他还特意去看对方的眼睛:“你说对吗,教授?”
看着怀里明晃晃在调侃他的人,斯内普的眉毛微微蹙起。
“是啊,”他说,“那么……”
“斯莱特林扣十分,为了你的狂妄自大。”
闻言,温之余又笑了,甚至还大胆的伸手去描绘对方的唇线,“扣分啊,还是给斯莱特林扣分。”
他故意拖长音调:“教授真的舍得吗?”
“呵,”斯内普声音低沉,伸手扣住对方的手腕:“毕竟是面对一个天天炸锅的巨怪,我有什……”
话音未落,温之余率先对他释放了物理攻击。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唇瓣,斯内普呼吸微微一滞。
分开时,温之余的眼中盛满狡黠的笑意:“那现在呢?”
别过头,斯内普的耳尖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声音沙哑:“……斯莱特林扣一百分。”
温之余:“……”
好吧,他已经被迫辍学,也不能算做斯莱特林的学生了。
所以扣分和他没有关系。
宾果!
想通了这一点,温之余再次自我愉悦的趴在对方肩膀上蹭了蹭。
冬日的寒风里窗外的月光悄然移动,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客厅墙面上。
两人就这样待了许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聊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又聊了聊最近听到的风声。
“魔法部还是不愿意公布伏地魔归来的消息,”斯内普颇为懊恼的揉了揉眉心。
“那个粉……乌姆里奇还得在学校待上一段时间。”
谈到这个,斯内普毫不掩饰的当着温之余的面闭了闭眼,然后说:
“真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还指控我蓄意伤害魔法部部员。”
“然后呢?”温之余问。
斯内普睁眼,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温之余的腰身:“我告诉她,如果我真要伤害谁,绝不会用这么...温和的方式。”
\"那我猜她没听出其中的威胁。\"
\"当然没有。\"斯内普讥讽地说,\"她正忙着用她那像被掐住脖子的癞蛤蟆般的声音,说要向福吉报告。”
说完,他难得赞赏的给了温之余一个目光:“你们上次打的挺对。”
“那我可以再打一次吗?”温之余眨着眼睛期待询问。
“……”收回一个赞赏的目光,斯内普抬手在他额头上轻敲了一下。
嗯,保熟。
把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钻了钻,舒缓了一点痛意的温之余再次提出申请。
“我保证,”温之余故作正经地点头,“让她这次连话都说不出来。”
“……”
“好不好嘛教授~”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微微侧头躲过视线,黑发遮盖了他泛红的耳尖。
许久,在温之余几乎是百折不挠的情况下,他终于还是松口了。
“别让我知道。”
这是他最大的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