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神大声吼了出来。
她，她不怕这魔头！
嗯！
湖神给自己鼓气，心情更虚了。
她是这么告诉自己不害怕，可是怎么会不害怕呢？
魔头啊，这是。
“死在哪？”就算是死了，那肯定还能留下些什么？
“就在这湖底，若不是青龙大人死了，明镜湖哪里会有湖神？”湖神嘀咕。
风澈眉头打结，转身看向浮沉摆动的湖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湖神见状，悄悄松了口气。
这魔，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压迫感好强啊，她差点被吓死。
“我说的是真的，青龙大人在天元大地和人间失去联系之前就死了，青龙大人说，四灵不在天元大地，天元大地会逐渐从人间消失。”
那时，她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逐渐的，神魂逐渐完整以后，她才明白青龙大人所说的。
通道天界的路，在天元大地彻底消失了。
天元大地的修仙宗门逐渐崛起，为首的那四个大宗门成为了四大仙山，偶尔西外天的人跑来明镜湖，她还能听到什么“月境”，“上神”，“真神”这些话。
“其中的印记，你真没见过？”风澈不死心将印记放到那团碧蓝色光芒面前。
既然是青龙的气息，那么关于青龙的印记，她如果见过，肯定是认得出的吧？
“真的没有，我这湖底什么都没有，你大可以到处看看。”湖神大大方方的，也没阻止风澈去找。
风澈转身，闭上眼睛，魔魂之力在水下飞速蔓延，寻找着水下每一寸地方。
没有。
确实没有。
看到神风铃时，她感受到熟悉。
在思断崖下面，得到那火蛋时，她本能知道这力量她可以收回，于是她也那么做了，将散落的火光收回才得到了那个“火蛋”。
明镜湖下面，什么感觉都没有。
湖神在魔魂之力下瑟瑟发抖，真的强啊，这力量。
她只是一个都没有成形的小湖神，不是天枢那种早就见惯了神魔之战，还和风澈开战的天神。
她感受到强大的力量会害怕，不会没有像天枢那样站在天界众神角度，站在人间角度对魔界除之后快的决心。
风澈睁眼，收回魔魂之力。
果真是没有。
“我不会骗你的。”小湖神小声嘀咕。
青龙大人都死了，她看到那印记带着青龙大人的气息都有些震惊。
她也好多年没有见过关于青龙大人的信物了，一点都没有，这湖底都没有青龙大人的尸骨。
在青龙大人死的时候化作神力灵光，散落在人间大地各处了。
小湖神也是从那天便知道，等她哪天死了，她也会化作神光，成为人间的生机。
风澈看向小湖神，没有说话。
小湖神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看，小湖神多有礼貌。
“虽然青龙已死，但这是他魂魄散尽之地，对吧？”风澈说着，嘴角弧线一点点上扬。
这事，她要确定清楚。
小湖神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是啊，青龙大人死后才有的我，我不喜欢明镜湖这个名字，如果可以，我愿意叫青龙湖湖神。”她老实巴交回答。
风澈思索片刻，在湖底坐下。
“魔王，你要干嘛？！”小湖神见风澈了解完这些还不走，一下急了。
湖底又不是什么庇护圣地，她可别留在这里。
“你一个连形都没能幻化的小湖神，本座即便对着明镜湖做什么，你能如何？”风澈睨视着那团光，语气轻蔑。
小湖神哑口无言。
是啊。
她的气息可怕极了。
她若对明镜湖做什么，自己又不是青龙大人，如何护得住明镜湖？
“我就是一死，也会和你拼了的。”小湖神深思熟虑后，坚定说出这么一句话。
风澈嗤笑。
“小湖神，倒是用不着你死。”她刚刚想到的计划，也是在看到这小湖神以后，小湖神还是计划中关键的一环，怎么能死呢？
闻言，小湖神松了口气。
不让她死啊，那行。
出现自己曾经亲眼看到青龙大人的死，对死还是挺有恐惧的。
风澈闭上了眼睛，红色魔力从肉体中飞了出来，随着水流波动，魔力往四面八方蔓延到明镜湖每一寸地方。
小湖神看着又不能阻止，她只能尽量保证自己不被魔力所染。
她是湖神，不是湖中魔怪。
她若是被魔力侵染，道心不定，堕入魔道，青龙大人会失望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风澈在下面一坐，也不知道上面时间过去了多少，北冥潇在上面都等着急了。
顾绛红见风澈下去后一直没出来，不知道对方在忙什么，她觉得挺好，至少这样她有时间安排。
她只是被魔头操控，不能说出关于魔头的事情，得按照魔头的意思去办事，可她还是顾绛红，还是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斩妖除魔。
风澈没有把顾绛红变成荀沫那样，一来是顾绛红的修为在荀沫之上，二来是她当真道心坚定。
魔魂之力完全能够操控，受魔魂之力影响的，那都是心境有问题，随便一点外力影响，轻易就会堕入魔道的那些人。
天元大地修仙宗门那些人便是如此，而顾绛红，她不是。
她的情况和修仙宗门被操控那些人完全不同，哪怕留在风澈身边，带着风澈来了西外天，她也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安排。
北冥潇注视着湖底，旁边顾绛红的小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没有阻止。
待顾绛红做完那些，他也没说话，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顾绛红当着北冥潇的面做这些，实在是她没办法离开这，必须要留在这等风澈出来。
见北冥潇不阻止自己，她心里多少是稍微放心的。
尽管她不知道北冥潇如今究竟是向着四大仙山还是那魔头，但至少他不能阻止四大仙山斩妖除魔。
这样，他还是四大仙山的人。
湖面波动荡开，青金色光芒闪过，风澈走了出来，北冥潇第一时间迎上去。
一靠近风澈，风澈还一句话都没说，他脸色巨变。
“发生了什么？”她怎么虚弱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