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落英不放心的问:“万一他去找崔家帮忙呢?”
“那是他舅家,谁能拦着他找舅舅呢。不过,崔进可没功夫理汪禧的破事儿。”
“那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玩儿阴的那是一套一套的,你可要当心。”
夏温娄点头:“嗯,我知道的。”
想到冯落英今日来这里的目的,便问:“五姐是为罗萍的事来的吧。”
“是,我听说她的伤养的差不多,也该去办正事了。”
夏温娄把三个小孩儿支走,让人叫来罗萍。
经过一段日子的休养,罗萍气色好了许多。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冯落英。不用夏温娄介绍,只看冯落英眉宇间的英气和不怒自威的气质就能猜出她的身份。
“见过冯小姐。”
冯落英摆摆手:“不必多礼,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今日来就是想问你,可有准备好回孔家报仇?”
罗萍眼神坚定,毫不犹豫道:“准备好了。多谢冯小姐相助。”
冯落英对夏温娄道:“这件事既是我来出面,人先带到我府上,免得孔家以后胡乱攀咬。”
“五姐说的是。后面的事有劳五姐。”
盛铭泽从书院回来后,弟弟盛铭煦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讲他们今天的丰功伟绩,听的盛铭泽心痒不已。
他认为夏然那个角色应该他来做最合适。要不是今日散学留下洒扫、整理祭器,他才不会错过这么大的场面。真可惜!下次一定要赶早才行。
夏温娄担心崔、冯两家暗中使坏,找影枭商量,能不能让影绝跟夏然和盛铭煦一段日子。
哪知影枭嗤笑道:“等你操心,黄花菜都凉了。头儿早安排人跟着了。”
行吧,如果弟弟以后混官场,看样子是用不着他来操心。
第二天,宣国公府世子崔弘义亲自带人在明礼馆的必经之路堵人。
身为世子,他实在不想做这种掉价的事,偏偏他祖母抱着汪禧哭得肝肠寸断,一口一个\"心肝肉\"的喊,逼得他不得不出面管。
尊贵的世子爷肯亲自来当然不是为了给表弟出气,他是想从夏然口中套出夏温娄过年前后的那几个月在朗国公府做了什么。
他爹崔进认为,太上皇给皇上选这么个年轻人,总不可能一直放着不用。因此,让他多留心夏温娄的动静。
等到明礼馆已经开讲,崔弘义还没等到人,让人去打听才知道,夏然和盛铭煦今天请假,没来。
崔弘义脾气也上来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还就不信他以后都不来了。明天继续。”
有道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崔弘义之外是萧卓珩。
夏然没去明礼馆,而是和盛铭煦去了朗国公府,找他的大后台萧朗。
萧朗昨日在皇宫留宿,没回来。不过恰好跟刚回府的萧卓珩碰上面。
得知汪禧敢让他的人磕头,这无异于打他的脸,萧卓珩当然不会惯着。
这个其实有点儿冤枉汪禧,汪禧真不知道夏然和萧卓珩的关系,没人告诉过他。汪彬以为他知道,便没提醒。不大美妙的误会就这么形成了。
萧卓珩让影七去查汪禧在哪儿,影七办事效率很高,不止带回来汪禧在崔家的消息,还打探到崔弘义要堵夏然的事。
萧卓珩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正好,一趟解决。”
崔弘义见到萧卓珩身后带着俩小孩儿的那一刻,只觉这场面太过诡异。他印象中,萧卓珩不喜欢小孩子,也从未见过有小孩子敢往萧卓珩跟前凑。
在萧卓珩道明来意后,崔弘义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萧卓珩,他想仔细看看,这人是真是假。
萧卓珩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啊?赶紧把汪禧叫出来,他不是喜欢磕头吗,我今儿就坐这儿,让他给我磕个够。”
这几句话一出,崔弘义无比确定,对方是如假包换的萧卓珩。打狗也要看主人,既然是萧卓珩要护的人,他自是要给面子。
“卓珩,这事儿就是个误会。汪禧的头都被夏家那小孩儿打破了,他们可没吃亏,不如就算了吧。”
“你说算了就算了,汪禧可是撂下话,这事儿没完。”
崔弘义只得耐着性子道:“卓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老太太把他当眼珠子护,你当给我个面子,别再跟他计较。”
当即吩咐下人:“去把我前儿刚得那对儿梅兰双清的玉牌取来,送给两位小公子压压惊。”
萧卓珩无非是要对方一个态度,既然对方退让,他也没必要追着不放。但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
“弘义,夏家这孩子合我眼缘,他不是个会主动惹事的。以后让你那些表弟堂弟的口上积点儿德。”
崔弘义笑笑,玩笑似的打听:“我看是夏家的两兄弟都合你眼缘吧。那状元郎有那么好吗,值得你这么护着他?”
萧卓珩双手一摊:“没办法,两位老先生求到我爹跟前,我能不罩着他们吗。林太傅还指望他养老呢。”
这套说辞崔弘义可不信:“林太傅难道还会缺人侍奉?想给他当孝子贤孙的,起码能绕京城几个圈儿。”
萧卓珩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我也是这么跟太傅说的,没办法,他说那些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只认夏温娄。实话跟你说,我跟你一样,没觉得那书呆子哪点儿好,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看见他就来气。”
崔弘义瞥了眼夏然:“你这还叫没看上呢,护短都护的打上我家门了!”
萧卓珩拉过夏然,戳戳他小脸,笑的温和:“大的的确没看上,小的这个我是真心喜欢。”
崔弘义对萧卓珩的话一个字都不信,用他爹崔进的话说就是:萧家父子都是属狐狸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临走时,萧卓珩意有所指道:“弘义,小孩子的事以后就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这些大人插手,性质就变了。”
崔弘义装作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说的对,这回要不是我们老太太发话,我可不管这种无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