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说明,在六七十年代,尤其是1967年后,普通人想通过正常途径从大陆去港岛基本不可能,即便是特殊的工作人员,比如华润公司常驻港岛的员工也只是每两年可以回内地休假一次,必须要向公安厅申报行程。关于主角两个月去一趟港岛的事,大家不必太较真,毕竟这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年代文。】
刘正与李怀德促膝长谈许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每隔一段时间,经由正规途径前往港岛,陪伴娄晓娥与孩子。他心里清楚,只要上级同意这一提议,各部门审批便会一路绿灯,无需自己四处奔波。届时,只需在计划赴港前提前报备一声,各种审批手续就能迅速办妥,而后便能堂堂正正地从罗湖口岸踏入港岛。
按照刘正的设想,每两个月去一次港岛,凭借正规途径,往返时间可缩短至十天,再在港岛停留二十天。如此一来,既能慰藉他与娄晓娥之间的相思之苦,又能多陪陪孩子,让孩子的童年少些遗憾。
与此同时,刘正还考虑到,此举顺便也能解决弟弟妹妹的学习问题,不至于让他们宝贵的时光白白虚度。
这样的结果,刘正已然十分满意。要知道,在动荡的风暴时期,不知有多少家庭分隔两地,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
在不能离开国内的大前提下,这已然是刘正绞尽脑汁所能想到的最佳办法。
“老弟,听说前段时间你去港岛啦,快给哥说道说道,那地方到底咋样?是不是跟传说中的一样好啊?”
刘正才刚回到仓库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乎,李明亮就趁着带人巡逻的空当,像个泥鳅似的,偷偷溜了进来。
“李哥哟,哪有传言说的那么好呀。今年五月份,那边刚闹过暴动,好家伙,死了五十多号人。这大半年啊,到处都是游行示-威的,时不时还冒出来炸弹威胁,我也是运气好,去的时候暴动的势头已经弱下去了。”
刘正说着,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把椰子糖,递向李明亮。
“老弟,这是你从那边带回来的?” 李明亮眼睛一下子亮了,喜滋滋地接过糖。
刘正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还有哇,那边黑帮横行,虽说不是天天杀人放火,但时不时就爆发冲突,普通老百姓也容易遭殃受到波及。”
“这么一听,好像也不咋地嘛!瞅瞅咱们这儿,虽说也有在道上混的,但起码不敢明目张胆地乱来。”
李明亮一边说着,一边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随后,他把剩下的糖全塞进兜里,准备带回去给老婆孩子尝尝。四九城卖的糖大都是水果硬糖,也有奶糖,只不过普通人想买很多时候都是买不到的,只要有奶糖到店,内部人都分买完了。
“嗯,各有各的优缺点吧。” 刘正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
“哎,我还听说在那边个人能做生意,这是真的不?” 李明亮眼睛一转,又抛出个问题。
“是真的,不过得交不菲的保护费,折腾下来,每个月也就勉强够糊口。” 刘正无奈地耸耸肩,悠悠说道。
“那些当官的、警察都不管管吗?” 李明亮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
“李哥呀,越是乱,对他们的统治越有利。” 刘正微微眯起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玛德,那可是咱们的地,早晚有一天,得全部收回来。” 李明亮气得一拍桌子,恨恨地说道。
“对,早晚有一天,全都收回来。” 刘正也附和道。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巡逻的脚步声再次在劳保仓库外响起,李明亮一听,赶忙站起身来。他本来就是听闻刘正回来,抽空过来打个招呼、唠唠嗑,可不敢久留,毕竟他也怕被人举报,到时候一顿批评是少不了的。
临走时,李明亮脚步一顿,回头满脸笑意地问道:“老弟,要不找个时间咱哥几个喝点?”
“李哥,别特意找时间啦,晚上下班直接去我家,我已经和牛哥、平安他们约好啦。” 刘正热情地回应道。
“哈哈哈,那感情好。” 李明亮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我提前去找平安,跟他一道过去。” 说完,还不忘整了整帽子,带着愉悦的心情,迈着轻快的步伐,继续投入到巡逻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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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饭后,回厂的路上。
何雨水紧挨着刘正,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轻声问道:“刘正,事情办得怎么样啦?” 她心里可清楚刘正的打算,昨晚刘正就把所有计划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说实话,她自己也满心期待,心底早就对港岛那地方充满了好奇,想去亲眼瞧瞧。
刘正微微点头,神色镇定的说道:“嗯,应该差不多了。”
何雨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又隐隐带着担忧,小心地问道:“那…我能一起去吗?” 说着,她轻轻拉住刘正的衣袖,眼神里满是渴望。
刘正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基本没问题的。到时候你就以统计员的身份一同去,你想啊,我就一小学毕业的,对统计、财务这些方面的事,那是一窍不通,还不得靠你嘛。”
何雨水微微皱眉,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到时候,真要送圆圆他们去港岛吗?”
刘正神色认真,点点头说道:“对呀,你也清楚,这一年他们可是没学到啥东西。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咱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青春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等他们长大成人,即便想学也没那精力和时间。”
何雨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面露忧虑:“可是,圆圆要是想咱们了该咋办呀?”
刘正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打趣道:“我的傻媳妇,你这还没怀孕就傻了,你忘了我和你说的,咱们是可以去看他们的。”
冬季寒冷的路上,基本没有什么人。何雨水亲昵地挽着刘正的胳膊,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憧憬,轻声笑道:“不都说一孕傻三年嘛,我估摸着自己是不是怀上啦。”
刘正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不禁笑出声来:“哪有那么快呀。”
何雨水轻轻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娇声道:“你个呆子,自打咱们结婚起,就没做过防护措施,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
刘正听后,心中一动,握住何雨水的手,温柔地安慰道:“那找个时间,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何雨水脸颊愈发羞红,像个小姑娘般忸怩了一下,小声说道:“还是再等两个月吧。” 说着,她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刘正深情地说道:“嗯,都听你的。”
何雨水抬起头,双眸亮晶晶的,轻声说道:“刘正,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