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高中的教师办公室里弥漫着咖啡与墨水的气息,几位老师围坐在茶几旁,低声讨论着碧波区统帅敖甲离奇死亡的消息。窗外的天空异常阴沉,仿佛预示着什么。
洛维恩独自坐在角落的办公桌前,异色双瞳快速扫视着学生们的检测报告。他左手握着红笔,时不时在纸上划出犀利的批注。琥珀色的左眼映着窗外的阴云,幽蓝的右眼则倒映着纸上的文字。
“这篇论文的逻辑漏洞比碧波区的下水道还多。”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如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思考,那我建议直接把大脑捐给科学部做标本研究。”
布伦希尔德恰在此时推门而入,怀中抱着一盆娇艳的紫阳花。她银白色的长发用孔雀蓝的发带束起,翡翠般的眼眸扫过噤若寒蝉的同事们,最后落在洛维恩身上。
“啊,真理疯子又在摧残幼苗了?”她将花盆放在窗台,动作优雅得像在摆放艺术品,“难怪教务处说今年的退学率又创新高。”
洛维恩头也不抬,红笔在某个学生的论文上画了个大大的叉:“比起让这些脑细胞发育不全的蠢货毕业去祸害社会,我宁愿他们永远留级。”他随手将报告扔进垃圾桶,“至少垃圾桶还知道什么是可回收物。”
布伦希尔德轻抚花瓣,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真是令人感动的教育热忱。不过我记得某位教授去年的学术报告被《真理之扉》期刊退稿时,似乎也哭得像被丢弃的流浪猫呢。”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洛维恩终于抬起头,异色双瞳危险地眯起:“至少我的研究不会像某些人的抽象画作,连流浪狗都嫌弃地绕道走。”
“痴儿啊。”一个只有洛维恩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夏之秋的虚影浮现在他肩头,“汝之言语如刀,当留三分余地。”
布伦希尔德突然将紫阳花重重放在洛维恩的办公桌上:“这是送给你的,毕竟你的办公桌周围连株植物都活不过一周——和你的人际关系一样短暂。”
洛维恩盯着那株紫阳花,突然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多谢。正好我需要个新标本,解剖起来应该比你的那些‘艺术品’更有研究价值。”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将两人的对峙照得如同舞台剧般鲜明。教务主任的咳嗽声从门口传来:“两位,校长通知十分钟后紧急会议……关于敖甲统帅的事。”
夏之秋的虚影轻轻叹息:“风雨欲来啊……”
洛维恩站起身,整理了下领口,异色双瞳最后瞥了眼那盆紫阳花:“希望会议不会像某些人的课一样无聊到让人想自杀。”
布伦希尔德回以完美的微笑:“放心,至少我不会像某人的哲学课,让学生们怀疑人生的意义。”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仿佛又一道闪电劈过。其他老师早已识相地溜出办公室,只剩下那盆紫阳花在窗台上微微颤动,仿佛在见证这场永无止境的战争。
通往会议室的长廊上,布伦希尔德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在前面,银白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洛维恩双手插兜跟在后面,异色双瞳中满是不耐烦。
“痴儿,汝脚步如此沉重,可是昨夜又熬夜批改c班那些学生的作业了?”夏之秋的虚影飘浮在洛维恩肩头,袖口随风轻摆。
洛维恩冷哼一声:“比起批改b班那些废话,我更愿意去解剖青蛙。”他故意提高音量,“至少青蛙还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布伦希尔德头也不回,翡翠般的眸子映着窗外的阴云:“真遗憾,我昨天刚把生物实验室的青蛙都放生了。”她突然转身,发梢划过优美的弧线,“毕竟它们比某些人更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像你这样的人在古希腊神话中对应的应该是——”洛维恩眯起眼睛。
“到了。”布伦希尔德猛地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打断了洛维恩的毒舌。
会议室内,鸿老校长正摸着花白的胡子,笑眯眯地看着陆续进来的老师们。“今天大家能聚一块也实在是不容易。”他的目光扫过最后进来的两人,“你们看人家洛老师都来了。”
角落里传来小声的嘀咕:“鸿老说啥呢?”
“校长说话都这样,磨磨唧唧的。”另一个老师低声回应。
“要不说人家是校长的。”第三位老师无奈地摇头,看着那些年轻教师正装模作样地记着笔记。
夏之秋的虚影在洛维恩身后轻轻摇晃:“千年已过,鸿君这废话连篇的毛病竟丝毫未改。”他的古语在洛维恩脑海中回荡,“吾犹记当年他讲解《道德经》时,足足说了三个时辰还未及第一章。”
洛维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异色双瞳盯着鸿老开开合合的嘴,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布伦希尔德优雅地坐在他对面,正用镶着金边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勾画着什么——仔细看会发现那根本是幅讽刺漫画。
“所以啊大家都上点心拿笔好好记一下。”鸿老完全没注意到台下的小动作,依旧慢条斯理地说着,“会议记录啊,都做一做非常重要,这也是上面安排的。”
洛维恩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声响:“如果校长是要说敖甲统帅的事,不如直接说重点。”他的异色双瞳在昏暗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妖异,“毕竟在座的某些人,智力水平恐怕支撑不了太长时间的会议。”
布伦希尔德轻笑一声,翡翠般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难得真理疯子说了句人话。”她合上笔记本,“不过我想校长是想说,学院可能要暂时停课?”
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鸿老尴尬地咳嗽两声,白胡子一颤一颤:“这个……布伦希尔德老师猜得不错……”
夏之秋的虚影摇摇头:“痴儿仍是这般急躁。”他飘到鸿老身旁,虚幻的手指点了点校长手中的文件,“罢了,且看这老儿要如何收场。”
窗外的乌云越发厚重,一场暴风雨似乎即将来临。而会议室内,关于碧波区未来的讨论,才刚刚开始。
会议室内,鸿老校长的声音依旧慢悠悠地回荡着。他花白的胡子随着说话一抖一抖,手指不停摩挲着茶杯边缘。
“再过不久,就是我们学院与西方学院比拼的大事了。”鸿老抿了口茶,眯着眼睛环视众人,“可偏偏这个时间又是在我院重新复课的时候……”
洛维恩的异色双瞳中闪过一丝不耐,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的节奏越来越快。夏之秋的虚影飘在他身后,“痴儿,稍安勿躁。”
“所以希望各位老师都能督促一点……”鸿老还在继续,声音拖得老长,“学生们在家的时候不要松懈……”
“砰!”
洛维恩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声响。“装模作样。”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以后别开会了,我先走了。”异色双瞳扫过在座的老师们,最后停留在鸿老尴尬的脸上,“反正这些废话,写邮件也能看。”
夏之秋的虚影摇摇头:“痴儿,汝这脾气……”
没等鸿老回应,洛维恩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布伦希尔德见状,优雅地站起身,朝鸿老微微鞠躬:“校长,我下节在c班有一节公开课,就先去准备了。”她翡翠般的眸子扫过洛维恩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待两人离开后,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松气声。鸿老摸了摸胡子,丝毫不受影响:“既然这样,那我再多说两句……”
走廊上,洛维恩的脚步又快又急。夏之秋的虚影飘在他身旁:“汝这般急躁,可是又想起当年西方学院那些事了?”
“闭嘴。”洛维恩冷冷道,“我只是受不了那老头的废话。”
与此同时,c班教室里早已热闹非凡。齐寒正趴在桌上,嘴里念念有词:“苟住……一定要苟住……这次考试千万不能挂……”
白芷温柔地整理着讲台上的教案,作为洛维恩的课代表,她是少数能得到“真理暴君”认可的学生。金珑正在整理着稿子,她的气质让周围同学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大姐,你看我这个动作怎么样?”金玥拉着小妹金铃在过道里转了个圈。
角落里,柳鸩正偷偷调制着什么药剂,金铃时不时偷瞄他一眼,脸颊微红。而教室后排,武青虹正翘着二郎腿看书,此刻正像个大家闺秀般安静。
突然,教室门被推开。布伦希尔德抱着教案走了进来,银白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讲……”
布伦希尔德的话音未落,几名老师就抱着听课记录本出现在教室门口。她优雅地转身走向门口,银白长发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会开完了?”布伦希尔德轻声问道,翡翠般的眸子扫过这群跟风逃会的同事。
其中一位年轻教师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道:“没有,我们几个一开始看到洛维恩走出去,还不太敢离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直到看到你离开就跟着一起走了。”
布伦希尔德微微颔首:“好了,都先进去吧,快开课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的艺术课是最不无聊的。”另一位戴着贝雷帽的艺术组老师抢先走进教室。
就在布伦希尔德准备关门时,一只修长的手突然抵在门框上。洛维恩的异色双瞳在门缝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这视力一看就缺维生素A。”他的声音依旧冷冽,却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金铃双手捧着脸颊,眼睛亮晶晶的:“大姐二姐快看!他们又在打情骂俏了!”
金玥无奈地按住兴奋的小妹:“别胡说。”但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在两人之间游移。
角落里的柳鸩难得抬起头,阴郁的目光在洛维恩和布伦希尔德之间转了一圈,又默默低下头继续摆弄他的药剂。
就在这时,白芷从桌洞里掏出一本《罪与罚》,轻轻走到洛维恩面前:“老师,这本书还你,我看完了。”她声音轻柔却清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洛维恩接过书本,异色双瞳中的锐利稍稍缓和:“看完感觉怎么样?”
白芷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人性的剖析很深刻,但我觉得他太过悲观了。”她指了指书页上密密麻麻的笔记,“我在旁边写了一些不同的看法。”
夏之秋的虚影飘在洛维恩肩头,饶有兴趣地凑近那些笔记:“此女见解独到,痴儿,汝可要好生培养。”
布伦希尔德趁机走进教室,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好了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讲文艺复兴时期的色彩运用。”她故意提高音量,“某些人如果要继续挡在门口,麻烦把门带上。”
洛维恩冷哼一声,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离开。他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异色双瞳紧盯着布伦希尔德:“我倒要看看,你能讲出什么新花样。”
齐寒则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苟住……一定要苟住……千万别被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