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心中怒火熊熊燃起。
从小她就和姜婉群不对付,自以为高人一等,对她颐指气使。
后来父亲被外调离了上京,这才和永昌伯府淡了往来。
也庆幸因为父亲明智远离了上京,才没被牵连。
现在想想永昌伯府这门亲就不能认。
要不是为了替娘来看看外祖母,方氏深吸一口气,看在外祖母面子上她把火气压了下去。
也庆幸姜婉群没在面前,否则方氏觉得自己肯定要和对方开撕。
想啥来啥,外间传来了丫鬟的通禀声。
“若兰妹妹,多年不见。”
姜婉群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那眼神却透着几分轻蔑以及暗藏着的嫉妒。
这下可好,方氏心中的怒火“噌”地又往上冒了几分,强忍着起身福了福身,“多年不见,婉群姐姐风采依旧。”
姜婉群走到方氏跟前,上下打量着她,“妹妹好歹是侍郎的夫人,这一身打扮倒是朴素得很,想来这些年在外头过得不怎么样吧。”
方氏冷笑一声,“姐姐倒是养尊处优,只可惜这嘴还是和从前一样尖酸。”
姜婉群脸色一变,刚要发作,一旁的老夫人咳嗽了两声,“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爱斗嘴,成何体统。”
姜婉群这才强压下怒火,扯出一抹笑,“祖母说得是,表妹远道而来,我不该如此。”
方氏也不想在老夫人面前闹得太难看,便也顺着台阶下,“姐姐说得是,是妹妹唐突了。”
只是两人心里都明白,这梁子算是又结深了几分。
姜婉群眼珠一转,笑着对方氏道:“若兰妹妹多年未在上京,改明带妹妹出去逛逛,也让妹妹熟悉熟悉这上京的繁华。”
方氏心中冷哼,知道她没安好心,但也不想示弱,便点头应下。
“对了,怎的就你母女二人来伯府,伯府面子是够不上白侍郎的官位吗?”
方氏心中怒意更盛,但还是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婉群这话可就严重了,老爷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身,便让我带着女儿来探望外祖母,以表孝心。”
“至于谨儿每日苦读为乡试准备着,前几日老爷又替他寻了个举人先生,所以便不忍打扰他,让他安心读书。 ”
说起儿子,方氏十分自豪,尤其是想到姜婉群的儿子是个混不吝的,她便特意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姜婉群。
她连姐姐两个字都不想叫了,若是对方还想刁难,方氏心想别怪她直接撕破脸。
眼看孙女面色难看起来,老夫人见状,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哼。 ”
“你让开,我要坐娘边上。 ”
姜婉群轻哼一声,腰身一扭,冲着自己弟妹程氏命令道。
方氏实在瞧不上姜婉群的德行,一把年纪依旧没什么长进,一个外嫁女也不知哪儿来的脸在自己娘家颐指气使。
程氏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默默起身。
姜婉群得意地坐下,挑衅地看了眼方氏。方氏懒得理会她的小把戏,只是安静地陪着老夫人说话。
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进来,在姜婉群耳边低语了几句。
姜婉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猛地站起身来,“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众人都被她的反应惊到,老夫人忙问:“怎么回事?”
姜婉群嘴唇颤抖,“林生与人赌博输了一大笔银子,还把他自己的宅子给抵了出去!”
方氏心中暗喜,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惋惜,“表姐莫急,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姜婉群又羞又恼,后悔自己脱口而出叫方若兰知道,她狠狠瞪了方氏一眼,也顾不上原有的目的,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这么没出息。”
方氏轻声安慰着老夫人,面上不显,可心里头乐开了花,刚才的憋闷是一扫而空。
若不是现在离开不太好,方氏真想跟上去瞧热闹。
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没了姜婉群,方氏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是新鲜的。
陪着老夫人用了午膳,方氏便带着女儿白芊芊离开了永昌伯府。
路上,白芊芊吐槽着嫡女姜芸汐的脑子不如一个庶女姜芸香。
她也没想到刚才暗地里偷笑的姑娘是府上的庶女。
白芊芊对她印象还挺好,可惜是个庶女便没在她的结交范围了。
听着女儿的描述,方氏也没忍住和她提了刚才姜婉群的所作所为,只能说这姑侄俩还挺像。
“以后离伯府远一些,还有庄御史府。 ”
“刚才我是弄明白了,那些话就是姜婉群跑永昌伯府来讲传出去的。 ”
“她就是见不得你娘我过的好。 ”
“当年脑子有毛病嫁给别人当继室,现在儿子又是个废物,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脸在那里骄傲。 ”
白芊芊点头表示明白,和永昌伯府挂钩的都要远离。
说实话,她外祖母也不咋地,果然一丘之貉,蝇营狗苟。
她感叹还好自己娘没有长歪。
几日后,华锦阁突然放出消息,称阁内上了一批海外的新鲜货!
据传闻所言,这批海外来的新鲜货中,有珍珠大如鸽子蛋,晶莹剔透,关键色泽白中带粉;还有各类宝石原石,色彩斑斓,璀璨夺目;也有造型独特,颜色又好看的琉璃器皿,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些海外的乐器。
华锦阁表示若有人会当场演奏,这些乐器无条件赠送。
这种新鲜热闹大家都乐着去凑。
因而,京内人士皆奔走相告。
这是唐宁特意吩咐下去,一是为华锦阁二是为吸引目标人物。